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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忘观察下大营,只见营中士兵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有的更是赤膊上阵,光着膀子烧火做饭,最让蔡攸无奈的是,营中一角竟然还有一群头发花白之人。以为眼花了呢,蔡攸抹抹眼睛,对旁边一名禁军问道,“那是一群老头?”
“回大帅,那正是一群老头,小的瞅见了,有个家伙牙都掉光了。。。。”
“。。。。”蔡攸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这就是所谓的同州精兵,还号称三万大军,就这样的兵马,别说三万,就是三十万也只有被人砍的份。知道赵小郡王不靠谱,可也太不靠谱了。
还没从那群老爷兵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蔡攸看到一个将校打扮的人正提着酒葫芦在营中晃荡,那人帽子有点歪,左袖子撸着,哪里还像个军中将校?眉头一皱,挥挥手冲着那人喊道,“你,看什么看,就是你,过来。”
那人也是不太高兴,揣好酒葫芦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你是什么人,喊本将作甚?”
蔡攸倒是乐了,还真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不认识他蔡攸,难道还不认识禁军的穿戴么?“某家蔡攸,有没有资格喊你呢?现在告诉本官,你叫什么名字?”
懵,那人果然懵了,眨眼的功夫就露出一副骇然之色,退后两步,低下头哆哆嗦嗦的答道。“回蔡大人。末将同州定**指挥使。于莱。”
“于莱?”蔡攸回味一番,倒觉得有些耳熟,很快就想到从哪听过这么个名字了。记得以前章士平给官家的密折上不就写着于莱的名字么?听说于莱唔不学无术,与赵殿下臭味相投,花了些钱才当上了定**指挥使,如今一见,果真是不学无术,蔡攸也懒得跟这种人讲什么军纪。垮着脸问道,“殿下在何处?”
“殿下就在帐中歇息,蔡大人岁末将来”于莱赶紧头前领路,不多时就来到帅帐外,人还没进去,就听到帐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听起来还是两个。这下于莱可就尴尬了,杨再兴就堵在门口守着的,于莱只好笑了笑,低着头退到了一旁。当年在汴梁的时候。杨再兴整日里陪在赵有恭身边,所以蔡攸也是认得杨再兴的。所以他皱着眉头,颇具威严的哼道,“杨邵烈,还不去通报,就说蔡某来访。”
杨再兴打量了下蔡攸,方才转身进了帅帐,没多久就听到了赵小郡王独有的声音,“呀,蔡大郎来了啊,快快有请!”
蔡攸在外边听得脸都黑了,想他蔡攸如今贵为枢密副使、两河宣抚副使、左路军大帅,赵殿下竟不出来迎接下,当真是太过分了。不过蔡攸也知道这位赵殿下混账的很,所以也没太过计较,冷哼一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入账第一眼就看到软垫之上坐着一名神采俊逸的男子,男人双手伸开,一手搂着一个美艳女郎。众所周知,军中不得带女眷,当然行军打仗的女将例外的,可赵殿下如此和美人嬉戏,简直是军法如无误了。
“蔡大哥,你怎地来了,快快请坐,邵烈,还不让人上茶?”赵有恭嘴上说得好听,心中却早已乐开了,看蔡攸这副死了老娘的样子,想不开心都难。
蔡攸苦笑一下,找了个软垫盘腿坐了下来,从汾州赶到三川河可不容易,他也是累得很。拱拱手,寒暄几句,才笑问道,“殿下,此次前来,是想让殿下领兵去汾州的。”
“为何?这次不是要打云中府么?本王领兵直接去云中府一带不就行了,还去汾州作甚,平白跑些冤枉路”谈起正事了,赵小郡王依旧没让两个女人离开,对此蔡攸也懒得管了,如今只要能说服赵殿下别领着上万人去云中府送死就行了。至于军中带女眷这点事,哪还顾得上?
“殿下,按照规矩,诸军必须要去汾州议事的,要等安排好相关事宜后,才可出兵北边的,如此,也是为了防止战事混乱,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得,蔡大哥,你也莫说了,这里边的道道太多,本王烦得很,不如这样,咱们今夜痛饮一番,明日一起去汾州如何?”
痛饮一番?蔡攸可真是心颤不已了,赵殿下违反军规稀松平常,他蔡攸要是也这么干,那算什么事?他可是左路军统帅,要是带头军中饮酒,保准明日就被御史们告到官家面前去。
“谢殿下好意了,蔡某在汾州那还有事情,就不留了,还望殿下明日早些过去,蔡某于城外恭候大驾”蔡攸拱拱手,连杯茶都没喝,倒不是他不想喝,实在是没心情喝。赵殿下怀抱两个美人,弄得别人心痒难耐的,多留一刻都是活受罪。想他蔡某人也是风月场上的好手了,见了这两个女人依旧有一番惊艳的感觉,哎,赵殿下为人不怎样,但长了副好面相,凭着这副面相,也不晓得会祸害多少良家女子。
蔡攸来得快走得也快,赵有恭只是送到大帐门口便折返回来。坐于帐中,悠闲地喝着茶水,阿朱帮着木婉清换着外衣,远远的眼珠灵动的转着,小嘴吧嗒道,“殿下,蔡攸怎么这么好打发了,看上去好像对你挺好呢?”
“好?蔡大郎这哪是好?他要是真好,就该提醒下军纪问题了,这般盼着本王去汾州,恐怕是想往本王头上悬一把刀呢!”
所谓的汾州议事,只不过是想弄一个光明正大的杀人理由罢了,也不知道蔡攸心中拿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不管是什么主意,都不用怕,只要战事一起,他赵某人一旦占据丰州、麟州、府州,再把延安府、银城、河中府、潼关函谷关连成一线,就是谁来也不怕了。
木婉清换了身劲装,才算舒服了些,端过赵殿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末了还回味道,“茶水不错,那蔡大郎也无福消受,啧啧,恶贼,你可留意到了?刚那蔡大郎看我和阿朱妹妹的眼神可不好呢,这要是到了汾州,他要提出什么过分要求怎么办?”
“嗯?婉儿,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们长得如花似玉的,那蔡大郎要是不多看两眼才怪呢,他有些想法也算正常。不过有一点你尽可放心,现在蔡大郎满脑子都是怎么做掉本王呢,还没心思琢磨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顶多是想等本王死后,把你们据为己有罢了。”
赵有恭放心得很,他可不在意蔡攸会有什么歪主意,就算打了歪主意,就木女侠和阿朱这样的人又岂是蔡攸能消受得起的?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一个精灵似鬼。
回汾州的路上,蔡攸骑在马上,心中满满的是那两个美人的身影,说实话,他很羡慕赵小郡王的艳福,在京城的时候就与那朱家大娘子不清不楚的,最后还娶了崔念奴和张贞娘两个美人,离京之时,还占了李大家的身子。其他女子也就罢了,那李大家可是当之无愧的东京魁首,多少男儿想一亲芳泽而不敢,没想到倒让赵有恭性福了一把。先由着赵有恭快活吧,等着战事一起,先把他送进阎王殿,到那时晋陵王府的女人还不是任由他蔡攸享用么?
要杀赵有恭,还得让别人说不出什么,这一点蔡攸早就想过了,战事起可有军令状一说,只需逼着赵有恭立下军令状便可,只要不能完成预定安排,便是斩了赵有恭别人也说不得什么。再说了,就凭赵小郡王的本事,他到了战场上,又有几成活命的可能?(未完待续。。)
第332章 立个军令状
第332章 立个军令状
银州渠坪寨,阳春四月里,渠坪寨青竹茂密,山涧溪流潺潺,拓跋轻云倚靠在一块青石上,脚下满是青苔,坐得久了,已将白色布靴染上了绿点。自打从京兆府回到渠坪寨后,拓跋轻云变得安静了许多,这一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话少了,也变得清冷了,每当空闲了,就会来山脚下的泰星小溪前坐着。
宋人要攻打大辽的事情她早已笑得,阿爹对此也关心的很,拓跋轻云却不愿过多去想,因为想起这些,总会不受控制的想到那个男人。时间久了,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记的,欺瞒、仇恨、诡诈,这段日子,觉得整个人都快被这些事情逼疯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阿爹又来叨叨了。
拓跋郄穿着一身兰格川中袍子,暖洋洋的天,还带着一顶帽子,帽子上插着一根孔雀毛,“乖女,你咋地又来这里了呢?上次跟你说过的事你考虑的咋样了,熊三胖可是又给胡尔勒施压了,胡尔勒那个龟儿子想问问咱们要不要趁着汉人跟契丹人较劲的时候,南下占几个寨子。”
拓跋轻云秀眉微蹙,翻着眼哼道,“阿爹,你胡咧咧甚子?那胡尔勒就是头脑进水的浑货,他的话也能听?南下占几个寨子,亏他想得出来,你问问他要占那几个寨子?”
拓跋轻云很生气的撇过了脸,阿爹这人哪都好,就是容易受人蛊惑。向南就有几个好地方。可那些地方大都有重兵把守。虽说现在宋人对大辽用兵,调走了许多边军,可凭渠坪寨的实力想要拿下来,也势必要付出很大代价的,而且还会引得大宋朝廷不满。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拓跋轻云不会说出来的,向南最为重要的两个寨子无非是延安府平戎寨,绥德军清边寨。得平戎寨可布控羌人各部,夺清边寨可攻掠银州。如今大宋起兵,赵有恭一定会出兵夺下延安府和绥德军,将永兴军路东部各州与潼关连成一线的,凭着赵有恭的性子,他能容许清边寨和平戎寨落入他人之手么?
如果是大宋是一头睡着的老虎,那赵有恭就是一条呲牙的恶狼,只要敢跟他抢食吃的,他就会拼命地上来咬,所以宁愿惹大宋朝廷。也不能惹赵有恭。而且,现在对渠坪寨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跟赵有恭合作,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如今之局,赵有恭对关中势在必得,就如今的大宋朝廷是挡不住他的,如果真和赵有恭起冲突,这个凶狠的男人只需要堵住南部各个路口,在于银州熊光璧合作,不需要打,但就粮食一条,就能把银州附近十几万党项、羌人儿郎饿死。
因为心中晓得许多事,所以拓跋轻云一直未敢对拓跋郄说出真相,因为一旦知道了真相,凭着拓跋郄的性子一定会做些什么事情的。
大大咧咧的坐在旁边,拓跋郄歪着嘴笑道,“胡尔勒那个龟儿子确实不成器,他的点子确实馊,不过大宋和辽人打仗,如此好的机会,咱们不捞点好处有些过了吧?”
“阿爹,你怎地这般糊涂?想要好处,多要些粮草辎重不是很好?咱们这时候找宋人要粮,想来不是难事,可要去打人家的寨子,你想宋人会怎么办?也许现在不会做什么,等着宋辽争端结束,还不是要找咱们算账?那胡尔勒就是异想天开,他想要南下占几个寨子,由着他,总之咱们不能搀和的,他要走,咱们就去占了神堆驿,总之不随他折腾。”
拓跋轻云这么说,拓跋郄倒还真反驳不得,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起身甩甩袖子,想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他摸摸大胡子,晃着脑袋斜眼问道,“乖女,问你个事呗,阿满的事你还没查出端倪,到底是谁杀了阿满?”
听到拓跋郄如此问,拓跋轻云的肩头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下,“没呢,要查出来还能瞒着阿爹不成?”
虽然听上去很好,拓跋郄却轻轻地皱了下眉头,自个女儿自己知道,自打回来后,这乖女儿就变了很多,看上去文静了,成熟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阿满的死,可渐渐地拓跋郄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难道是因为别的?有些事乖女不说,拓跋郄这个当爹爹的也不能去逼着,他摇摇头苦笑道,“乖女,你最近可是变了许多哎。”
拓跋轻云心中一叹,扶着巨石站起身,还在青苔上踩了踩,她抬起头歪着脖子,轻轻地做了个鬼脸,“变了嘛,嘻嘻”,露出满口白牙,笑声清脆就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
见拓跋轻云如此,拓跋郄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打算亲自去查查,若是哪个负心汉惹了乖女,定要把他阉了送到坑里去当牛粪。
汾州城外,蔡攸竟然真的率领众武将于西城门等了起来,赵有恭打马走在前头,后边长长的队伍可谓是旌旗蔽日,看上去雄壮,不过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些人马队伍不整,还偶尔发出几声哎哟声,原来是有的人走得快有的人走得慢,一下踩了脚。队伍最后边,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是如此的扎眼。
征辽之战,定**倾巢而出,谁敢说赵小郡王不忠心,不积极?
蔡攸站在前头,身后左右两员大将,这二人便是姚固和洪元培,而左路军实际上的军事指挥者张俊并不在汾州城内。
有蔡攸引见,赵有恭于姚固和洪元培免不了寒暄一番,这姚固方面大耳,面容矍铄,身材也是身为粗犷,一看就是一员猛将。相比之下,洪元培要略显瘦削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