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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火盆,这次姚固却说要整兵待发,满春还以为他要听从朝廷调令呢。
姚固站起身,轻轻拍了下满春的肩头,“小子,你想什么呢?姚某人可是那种贪权忘义之人?去准备下吧,殿下那点兵守武州城多少有些不够的,咱们去了,或许能帮上不少忙。”
这下满春听懂了,可又犹豫了起来,他看了看外边,确定无人后,凑到身前,低声道,“大哥,你可要想清楚,殿下身份特殊,咱们要是这时候去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满春所言,姚固又何尝不懂?什么身份特殊,在官家和朝廷眼中,晋陵王殿下就是叛贼,他不遵朝廷,早晚有一天朝廷会对殿下动手的。可姚固也想的很清楚了,这次伐辽,让他看清了许多东西,张俊是什么样的人?典型的志大才疏,若非自己反应够快,也许也如中军近五万人一样葬送在辽人铁骑手中了。可张俊犯了这么大错,只是官降一级,留京听用。七万条大宋儿郎的性命,就值官降一级,呵呵,果真是文臣雅客,武夫如狗啊,跟着这样的朝廷,早晚有一天也会枉死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跟着殿下呢,就算是死,也能轰轰烈烈的打一场仗。
除了张俊一事,还有就是程方之死,可以说程方的死,让姚固彻底转变了观念,论领兵打仗,运筹帷幄,他比之程方差的太远了,可就是这样的将帅之才,却窝窝囊囊的死在了五丈原外。每当想起程方,就好像看到了以后的自己,姚固不怕死,可他不想稀里糊涂的死。泽州节度使云刀烈投降辽人,是因为云刀烈怕死么?不,姚固与云刀烈见过几次面,那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可他投降了,他投降,是因为对大宋朝廷心死了吧?可笑的朝廷,竟然听信了张俊和蔡攸所言,说云刀烈贪生怕死,找不到云刀烈家人,竟将整个泽州云家村的人捉了去,罪名是卖国投敌,夷灭九族。呵呵,好一个夷灭九族,既然如此,为何张俊活得好好的?
“满春,无需多言,姚某已经想清楚了,咱们那位官家根本没把咱们这群粗人当回事,与其将来稀里糊涂的殒命,不如给自己找条活路,至少不像以前那般窝囊。武州城外,必有一场大战,咱们和辽人酣畅淋漓的厮杀一番,也不枉了这一辈子,当然,你若割舍不下,可自便,姚某绝不阻拦。”
听姚固这话,满春脸色一红,颇有不满的怒道,“大哥,你何出此言,既然大哥已经决定。小弟自当誓死相随。大哥稍等。小弟这就去传令。另外,派人将嫂嫂送到同州去。”
“嗯,去吧,见了那婆娘,什么都不要带了,就说是奔亲戚,别整的动静那么大,引起别人怀疑!”
“大哥放心。小弟晓得!”
满春拱手退下,来到院中,看看天上的太阳,又无奈的苦笑了下,奶奶个熊的,连大哥这样的忠义之人都有了投奔定**的想法,这鸟朝廷还不改一改么?
四月三十日末时,驻防代州的伐辽先锋军突然向西进入宁化,后出宁化北上,前往武州城。而在此之前。姚固家人被送往同州。到达宁化以北,姚固让那些老家不是关中的子弟返回了岚谷。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这些士兵,去跟着晋陵王殿下打仗,那可是造反的买卖。
陈家坡以东五十里过长城,就是狼牙村,此时几万大军驻防小小的狼牙村,看上去是那么的诡异。耶律大石一张脸寒如冰霜,显然是气急了,这辈子耶律大石就没有这般气怒过,好恶毒的汉人,竟然放水淹了陈家坡以东二十多里的洼地,还有那被大水淹死的上万大辽勇士。此仇不报,誓不回兵。
兵法有云,为将者,不可因怒兴兵,而耶律大石深通兵法,却犯了次兵家大忌。有时候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托不也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在那棵大榆树上,他就像猴子一样挂了六个时辰,后来才找了一块木板捡了一条性命。他坐在草堆上哆哆嗦嗦的说着,说起那也得惨状,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大帅,你想想办法啊,再不去,武州可就不保了。。。。”
耶律大石喉头涌动,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如果所料不错,这会儿武州城应该已经破了,汉人连放水阻敌之计都能想出来,那肯定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夺下武州城。也许别人做不到,但短短交手几次,耶律大石就知道那个赵有恭绝不是平常人,“来人,那本帅手令去西京,着令庞赫令四万精兵过长城自偏关向南靠拢武州城。”
亲兵接过帅令,翻身打马而去。
而此时武州城内,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武州历经一场动乱,城内死尸无数,为了避免发生瘟疫,东方瑾下令全部火化,另外,赵有恭也让人找来石灰粉洒遍城中各处。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一场灾患过后,首先要防止的就是疫病。此时武州百姓也知道了占领城池的是什么人,虽然城内大多是汉家后裔,但并未看到他们脸上有多少高兴之意,对此赵有恭也无可奈何,百姓就是如此,他们图的就是好生活,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什么民族大义,国家大事,跟他们屁关系都没有,他们只知道生活在大辽治下,要比活在大宋治下好太多,所以并无多少人怀有回归故土之心。
哎,那个马植,哦,应该是赵良嗣,这狗东西说什么北人多慕故土,简直就是瞎扯,如此容易戳穿的谎言,偏偏赵佶还信了,由此导致宋辽百年和平被破坏。其实赵佶想收服北地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方法错了,为何一定要帮着女真人打辽人?由着辽人和女真人死磕不成?双方谁占劣势了就帮谁,如此才能从中渔翁得利,假若有一天辽人真的扛不住女真人了,那时大宋以逃回幽燕十六州为条件帮助辽人,辽人为顾全大局,敢不给吗?
赵佶,就是一个蠢货,他风花雪月,弄弄琴棋书画还行,国家角力,完全是个白痴。契丹和女真人争斗,多好的趁机崛起的机会,竟让活生生搞成了亡国灭种的结局。
赵有恭不是赵佶,他完全没指望城里百姓能心向定**,只要没人捣乱就行,该发的粮食发下去,管吃管住,总之谁要是还敢闹事,刀斧相加,绝无二话。大战来临之际,赵有恭没有精力却招揽民心,也只有那个赵佶,才会做着摇旗呐喊,北人尽皆归降的美梦。
五月初一,午时,几辆马车驶进同州城,与此同时,晋陵王赵有恭攻陷武州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整个关中大地。多少年,大宋已无如此大胜,那里可是武州城,近乎西京般的存在,百姓奔走高呼,有的人还燃起了竹炮,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为何晋陵王不再纨绔,忘记了为何晋陵王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更忘记了为何同州府兵会变成定**。百姓是简单的,他们只知道自殿下入主同州,生活好了许多,如今殿下又做下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岂能不自豪?(未完待续。。)
第367章 接纳
武州城破,关中百姓奔走相庆,而晋陵王府内,却出奇的安静,因为王府里的女人都知道武州城外正酝酿着一场大战。
一辆马车停在王府外,车里走下一名身着蓝格褙子的中年女人,在王府侍女的引领下,中年女子来到了前厅,对着屋中含笑而坐的女子微微福了一礼,“民妇姚黄氏见过王妃!”
贞娘站起身,轻轻拖住了姚黄氏的胳膊,莞尔笑道,“无需如此大礼,姐姐远途而来,想必疲累,现已在西院备下房间,还望姐姐能担待几日。”
“谢王妃!”
当初姚固让她来同州府的时候,还多有忧虑,今日见了王妃后,她也安心了不少。王妃如此和善典雅,想必晋陵王殿下也不会差吧?于大事,姚黄氏懂得不多,她与姚固相识于老家金乡县,二人出身都不算太好,那时姚固还在昭阳湖旁当渔夫,家中贫苦,她没有嫌弃,所以姚固一直待她很好。这次让她来同州府,她也未曾问太多,有些事情听了也不会懂,不过看满春的神色,这次好像并不算太轻松。
让侍女领着姚黄氏下去休息后,贞娘将樱婼找来,二人坐在厅中说起了一些事情,“苏姐,这朝廷的事我也不懂,若有什么事,还得麻烦你帮忙拿个主意。”
“王妃放心,这是自然的,至于殿下那边,也无需太过担忧,这些年都走过来了,什么险境没见过,此次若败了。无非是个死罢了。再说。只要殿下无恙。府中三州在手,朝廷也不敢那咱们怎么样的,只是要多加小心那些别有用心者,先街市上有些人在说着殿下要造反之事!”
“嗯?”贞娘却有些纳闷的看了看樱婼,殿下所作所为不就是造反么,还怕别人说?
见贞娘脸上的茫然之色,便知道她没有听懂,樱婼笑言道。“是这么回事,日前有人说殿下多了府中,是要投靠西夏人的。”
“哦?还有人这么说?崔姐儿呢,此事交给她不就行了?”
听着贞娘的话,樱婼轻轻点头,“这抓捕谣言之人交给崔姐儿再合适不过,只是有些事情还得王妃你亲自出马才行,如今殿下不在,最能取信关中百姓的便是王妃了。”
贞娘轻轻蹙起了秀眉,她并不是真的愚笨。只是因为出身原因,对这类事情不太敏感罢了。如今经樱婼一番提醒。也有点明白了过来,关中百姓对于皇权之争,并不太关心,只要在殿下治下生活很好,他们才不管造不造反呢。可要投靠西夏人,那就是另一番情景了,关中之地,尤其是永兴军路和秦凤路北部百姓,没两三年都会遭受西夏人的荼毒,所以关中百姓对西夏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可以说谁要投靠西夏人,那在关中铁定是无法立足的。
想通其中关节,贞娘感激的朝樱婼笑了笑,樱婼没有明说,也是为她留几分面子罢了,若是什么都要明着说出来,那岂不显得她这个王妃太过无用了么?
“苏姐儿,麻烦你安排一下,这两日咱们去趟五柳庙!”
五柳庙,又称“关中七十二壮士庙”,绍圣元年,西夏破宁边军,直入同州显宁村,这一次西夏兵对同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显宁村百姓宁庆虎率领村中精壮一共七十二人,于村北高坡埋伏两百西夏兵,那一战,宁庆虎与手下村壮无一幸免,而西夏兵也损失惨重,不得不撤退,为了纪念显宁村七十二村壮,百姓在高坡上修了五柳庙。也就是这一件事,当时的哲宗皇帝赵煦下令终止了与西夏和谈,从此派兵不断征伐西夏,一直打到西夏人向大宋乞和。
贞娘要以王妃身份去拜一拜五柳庙,到时看谁还敢说殿下要投靠西夏人,晋陵王妃亲自参拜抗击西夏人的壮士,不就已经表明态度了么?
贞娘能想通,樱婼也是高兴地,她含笑起身,和善道,“王妃放心便可,此事由我去安排,最近府中事情多,王妃也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呵呵,谢谢苏姐儿关心了,再累能有殿下累么?”
贞娘想念那个男人,她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怀上一个孩子,可与殿下总是聚少离多,殿下对她不可谓不好,只要在同州,十天里会有一半时间歇在她房中,可肚子就是不争气。若是殿下真的没了,自己有未曾给他留下一男半女,那便是死也无法闭上眼睛的。贞娘想念着自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却远在武州城里,正在等待着一场大战来临。
武州城,战云密布,看似平静之下,谁都知道不久的将来,契丹人会倾力来攻。咚咚咚,房门被敲响,阿朱走过去拉开门,却见钱林站在外边。今日钱林表情有些古怪,他冲阿朱讪讪的笑了笑,踮着脚往里张望了下,“小娘子,殿下可在?”
“在的,钱将军,你有要事?”阿朱一对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也没看明白钱林为何会如此古怪,于是她朝里喊道,“殿下,是钱将军!”
书房里,赵有恭正在木婉清的帮助下做着沙盘,听着阿朱的话,他嚷声笑道,“是钱林啊,让他进来吧。”
很快钱林就进到书房,他拱手行了一礼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钱林眼珠子一阵乱转,屁股也没有坐实,一张嘴哆哆嗦嗦,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见钱林这幅样子,赵有恭觉得好笑,放下手中的事,笑言道,“钱将军,你也是响当当的男儿了,今日怎地说话吞吞吐吐的?”
被赵有恭说破,钱林眉头一皱,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拱手道,“殿下,今日前来,末将是有事想求你。姚固将军正在城南四十里处驻扎。姚将军。本意是要帮着殿下守住武州城的。只是不知殿下如何想的,所以,他写信让末将先来问问。”
“嗯?”赵有恭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姚固要帮忙守卫武州?赵有恭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