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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突然落下一块巨石,顷刻间将两个倒霉蛋砸成了肉饼,与此同时,在谷道另一头冲进来几十名刀手,唐云州与这些人合兵一处,配合着峭壁上落下的石头进行了最凶狠的反击。追进来的天王寨士兵慌了,他们想逃,可在这狭窄的谷道之中,又要时刻防备落下来的石头,想要撤出去哪有那么简单?
同样的情况在不少谷道中上演着,自从进入谷道非常多的地带后,虎头军便立刻分开逃窜,头也不回的往谷道中扎去,天王寨方面必然会分兵去追,如此一来,投入到战场中的一万五千多天王寨士兵竟不知不觉中减少,到最后跟随金溪朗去追李宝的主力兵马竟然只剩下来九千多人,一下子剧减六千余人,天王寨的人一时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当过了峡谷地带,地势立刻开朗起来,金溪朗重新整顿阵型,防止定**杀个回马枪,就在整顿阵型的时候,才发现人数少了许多,不由得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人呢?”
“大王,那些虎山的贼子通过谷道逃了,咱们的人去追了,由于谷道较多,追着追着,不知怎地就少了这么多人”一名统领上前回话,金溪朗如果这个时候能感到不对劲儿的话,想要撤回去还是非常轻松的,因为现在谷道中的战事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的,如果想撤回天王寨必然没有阻拦。可惜金溪朗自大的毛病再次害了他,他觉得分兵没什么不妥,虎山的那些崽子早该死了,于是,崔天方还没有来,金溪朗再次下达了进军元山岭的命令。
距离峡谷地带五里地的地方,崔天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此时他已经看出有些不对劲儿了,随着越来越深入,汉人与虎头军反而应对的越来越好了,至少除了开始的剿杀外,现在已经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杀伤了。尤其是那些狭窄的谷道,虎头军几乎每次分兵逃窜都是百余人,如果是真的逃窜,又怎么会拿捏得如此巧妙?一次两次是巧合,那么十次八次还是巧合么?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虎头军如此逃窜是有预谋的,他们之前就已经商量后如何分兵撤退了。
崔天方是个文人,还是个身子骨不怎么好的文人,跑到现在他已经跑不动了,只能下令几名亲兵赶紧越过峡谷地带,告诉大王领兵撤回来,总之,穷寇莫追,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稳妥些好。可惜,崔天方派去的人根本没追上金溪朗,等他们找到金溪朗时,主力大军已经云集元山岭了。
元山岭地势平坦,枯草遍地,如此地方,正是大军作战的好去处。李宝撤了回来,他是牵着金溪朗的鼻子一路奔回来的,说实话能逃回来真不容易,一场佯败变成大溃败,是他想也未想到得。天王寨近万主力大军就在身后,沉重的脚步声震得整个元山岭颤三抖,五千大军于元山岭北侧列阵,前方盾牌手挡着,后边是长枪手与刀手,这五千人里,有三千人是没有怎么训练过的死刑犯和衙役,此时面对着转眼即到的战争,他们很多人开始胆颤了,甚至有些人已经尿了裤裆。(未完待续。)
第785章 谁的暮色
第785章 谁的暮色
耿翼亲自统领督战队,人人手持闪亮钢刀,目露狰狞,李宝残兵撤回,耿翼举起佩剑,大声喝道,“督战队向前,谁敢丢弃武器,私自向后,杀无赦。”
“盾牌起,杀”几名定**校尉立刻拔出钢刀大声呼喝,阵列最前方几排可都是正统定**,他们闻听命令,立刻将盾牌立起来,严密的接在一起,同时长枪手攥紧枪一下一下击打着厚重的盾牌,战场之上立刻想起争气的撞击声,“嚯。。。嚯。。。嚯。。。。”
阵型前压,定**士兵以悍勇无畏的姿态告诉那些新兵不要惧怕,他们的雄壮身姿跟身后之人无穷信心,看着定**士兵听着盾牌慢慢向前,口中整齐划一的吼声如同九霄雷霆,他们渐渐地也变得镇定下来,眼神越来越狰狞。这次,长枪手手中的枪很奇特,枪杆奇长不说,在枪杆前半部分还分出许多铁条,就像是树干分叉一般,又有点像钩子,只不过钩子太多了。
金溪朗的主力大军到了,看着严阵以待的定**大阵,他无暇多想,因为这个时候你不打也得打了,元山岭虽然地势开阔,但并不是广阔无垠,双方距离只有十几丈,你不打别人就得打你。金溪朗不会后撤,几乎不用他下令,那些天王寨降水已经组阵朝定**冲去。两股洪流碰撞在一起,定**步卒一身黑色锁子甲,天王寨士兵裹蓝带穿红袍,这是红与黑的而碰撞。
双方阵型碰撞在一起。定**将校立刻向前指挥。“分。长枪收!”
随着命令,两块盾牌立刻斜着向内,直接让出一条缝隙,古怪的长枪勾住一个天王寨士兵,两名长枪手拽住枪兵用力一拉,那名天王寨士兵就被拖进阵中,随后盾牌立刻合上。被拖进阵中的天王寨士兵还没站起身,几把钢刀便砍了下来。盾牌分分合合。长枪手不断勾住人往阵中拖,如此配合定**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了,配合相当默契,可对那些天王寨的人来说,这无异于一场噩梦,他们的人不断减少,却迟迟冲不破最前方的盾牌阵。定**的盾牌与平常盾牌不一样,厚度多了不少不说,上边还有两个把手,一人多高的盾牌由两个人一起顶着。所以稳固度加强了不少,至少靠单兵能力想要撞倒盾牌是不可能的。除非手中有神兵利器。盾牌太高了,天王寨士兵离着盾牌近了,根本看不盾牌后方的情况,只能胡乱看,端对另一边的长枪手来说,他们根本没那么多顾虑,只要带着许多分叉的枪探出去,只要感觉到勾住东西了,就使劲往阵中拖,根本不用寻思勾的准不准,对方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就是闭着眼也能够到一个倒霉蛋,有时候还会一下子勾进来两个人。
随着战事进展,定**大阵一步步往前挪,天王寨大军被逼的步步后撤,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古怪的阵法,哪里知道怎么抵抗。这种长枪也是牛皋从钩镰枪的用法想到的,既然钩镰枪能断马腿,那为什么不改良钩镰枪用于不战呢,于是便有了这种上半部跟树杈似的怪枪。
“啊。。。。”一名天王寨士兵被勾住肩头,他想逃跑,可一股猛力拉着他往盾牌上撞,眼看着盾牌分开,这名士兵就要被拖进阵中,同伴们赶紧抱住他的身子,双方拉扯之下,那人的肩头直接被撤个稀烂,鲜血喷涌,整个肩头就像被割开一般。惨叫、哭嚎、喝骂,天王寨主力大军损失惨重,却不见丝毫胜利的曙光,仗打到这个份上,所有人都明白了,天王寨已经输了,唯一的问题是能逃出去多少而已。
“大王,不能再打下去了,快撤吧,再不走,兄弟们都得折在这里”一个统领浑身浴血的跑出来,他眼中含着泪水,目光里带着恨意,带着不甘。
金溪朗咬着牙关,痛苦的吼道,“撤”。撤退,是多么屈辱的名词,刚刚还追着定**的屁股揍,现在便形势逆转,老天爷的脸变得也太快了。撤退的命令一下达,天王寨的人蜂拥难逃,他们毕竟没有经历过大的战阵,跟没有经受过严格训练,根本做不到撤退有方,没有一点层次感,反正就是一窝蜂的逃。
天王寨败了,李宝也重新杀了回来,定**也开始最后的反击,可这个时候站阵中发生了状况,原来是那些犯人们眼见高丽人逃命,便打起来痛打落水狗的主意,这些人头脑一热,便想越过大阵,跑到最前方杀敌。要知道定**之所以能以少胜多,靠的就是严密的阵型,默契的配合,前有盾牌防护,后有长枪杀伤,如果有人越到大阵之前,那整个阵型岂不是乱套了,这个时候如果天王寨的人杀个回马枪,非得乱成一锅粥不可。耿翼脸色黝黑,气的眉头狂跳,手一指闹得最欢的一部分人,他大声道,“督战队何在,把那些人拖出来砍了。”
对战队士兵依令行事,找到那些闹事的直接往外拖,紧接着手起刀落,便是人头落地,就这样杀了近百人后,阵型太重新恢复秩序。
定**本阵追击的速度并不快,但并不代表金溪朗撤退的会很顺利,当重新回到峡谷地带,他发现路上多了许多局势和滚木,给大军撤退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与此同时不断有虎头军士兵从谷道中杀出,这些人死缠烂打,天王寨又不能坐视不理,如此一来整个大军撤退起来就像蜗牛爬大山一般艰难。
事到如今,金溪朗就是长个猪脑袋也知道自己上当了,可已经到了亥时,天色暗淡,在这种复杂的峡谷地带里,想要安然无恙的逃回去,除非长翅膀飞。崔天方同样难受。他晓得上了恶当。但没有立刻往天王寨撤。他必须想办法尽可能的把陷进去的人就出来才行,所以他紧急下令,余下所有兵马进峡谷地带清扫道路,堵住那些谷道,防止贼兵突然杀出。崔天方做的并没有错,此时此刻没有别的选择比这个选择更为妥当了。可就是崔天方这个决定,彻底将天王寨送进了深渊。
亥时时分,峡谷地带打得昏天暗地。此时此刻的汶山山巅隐藏着一群恶魔。岳子琪一直在估算着时间,当最后一批天王寨主力兵马从主寨驰援后,他总算下达了攻击命令。趁着夜色,掀起五十人借着绳索悄悄地进入山下宝寨,如今已是亥时,隆冬时分的亥时,除了有特殊情况,是个人都钻被窝休息了,所以整个宝寨除了瞭望台上有灯光,其他地方黑乎乎的。很是安静。宝寨作为物资聚集之地,自然是防守严密。只不过由于宝寨长时间没有经受过侵扰,所以守备松懈了而已。本该有十六人守住八个岗哨的,可实际上只有六个人,这六个人有四个人守着宝寨大门,另两个人守着北边的库门和烽火台,也就是说只要解决掉这四个人,整个宝寨就会立刻变成瞎子。一身黑色衣服的定**士兵弯着腰摸到了门口,那四个守门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火堆旁聊着天,隆冬时分,天气冷的让人受不了,如果不烤火,那还怎么活?
突然间,几道黑影窜上去,四个负责守卫寨门的天王寨士兵被捂住嘴巴割断了喉咙,紧随其后,烽火台下,库房门口的两个人也遭了毒手。岳子琪出身锐锋营,早年间随杨再兴,虽然年轻,但继承了杨再兴的严谨,虽然眼下情况非常不错,但他没有丝毫松懈,“分出五十人守住寨门和烽火台,其余人各自寻找目标,寨中贼寇一个不留,半个时辰后,全部集结北方库存之地。”
随着岳子琪下达命令,宝寨开始陷入了一场惨剧之中,许多天王寨士兵还在安睡,他们做梦也没梦到会有一把刀砍中自己的脑袋,就这样许多人死在了梦中,有些人惊醒,可是他们也没能冲出屋子点燃传讯用的烽火台。至于寨门,更是有重兵把守,一个两个的人跑过来根本冲不出去。半个时辰,留守宝寨的人被杀个一干二净,随后岳子琪领着所有人来到库存之处,找寻许多引火之物后全部至于房屋之上,宝寨东南脚存放着一些枯草和煤炭,是用来喂马和取暖的,也全部被转移了过来,一切安置妥当后,打个手势,士兵们来到山脚下顺着绳索重新爬了上去。为什么不先放火再撤退?火势一起,主寨和左右两寨都能看到,如同点燃了烽火台一般,到时三寨兵马全部涌过来,就凭手中几百人如何应付?虽说现在三寨士兵很少,但只要有两千人就足够自己喝一壶的了。来到山巅上,点燃几百支火把,往下一扔,宝寨立刻陷入火海之中。月黑风高,冬日干枯,火势燃起来,想救都救不了。大火吞噬了宝寨,当三寨士卒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们根本冲不进去,火势实在太大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救的,就这样,三寨近三千余人眼睁睁看着存放物资的宝寨被烧成了一片白地,此时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宝寨被烧了,以后吃什么呢,总不能天天喝凉水吧?
如果说宝寨被烧成白地让形势变得只有拼命一条路,那么天王寨主力大军的惨败,直接让最后一条路也变成了不可能。次日辰时,朝阳刚刚升起,好不容易夺命逃回的金溪朗看着宝寨还没有散去的浓烟,整个人颤抖起来,大吼一声往后倒去。金溪朗知道,他金大王完了,再也不可能跟金泰熙争高丽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汉人是怎么杀过来的,他们怎么可能绕过汶山与三寨防御,放火烧掉最稳固的宝寨?
金溪朗吐血病倒,整个天王寨立刻变得死寂一般,宝寨被烧了,逃回来的也不足两千人,算上留守的三寨所有人加起来,也就五千余人。五千张嘴,在没有吃食的情况下能坚持多久,答案是七天都没可能。这可是冬天,寒冬腊月,草木干枯,如果是夏天,大家还能靠着采野果吃树叶挖野菜度日,可大冬天哪有野菜让你挖,都去啃干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