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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四奶奶平安,只是不知详情,又不好托人去打听。这件事压在她心头有几十年了,今日能见到表姑太太,真真是大喜事”又对文怡道:“小姐,今儿回去就得写信,老夫人知道了,一定高兴得紧”
文怡得了确信,忙笑着应了,想想祖母守寡多年,与娘家人离得远,除了过年时互相送年礼之外,极少来往,能重新联系上失散已久的族亲,一定会很高兴的。她老人家平日也太孤寂了些,多一家亲戚,闲时能走动走动,也是件好事。
李太太听了赵嬷嬷的话,便知道她当年必然是七姑姑身边的近侍,想了想,忙问:“当年送银子过来的,是七姑姑身边的丫环,名字是红鲤,不知嬷嬷可认得?”
赵嬷嬷笑了:“老奴没嫁人前,就叫这个名字。当年老奴就在老夫人身边侍候,因为不敢叫长辈们知道,老夫人把自己的首饰与旧年得的银锞子、银镯子什么的收拢起来,让老奴报了病,借口回家休养,趁机出去找银匠把首饰熔了,又凑了些碎银,才得了三十两银子呢十两拿去买了路上能用的药,还有外头收来的洗干净的旧衣裳,其他就用老夫人的一块帕子包了,老奴亲自包了包袱,叫家里哥哥驾车,悄悄儿送过去给四奶奶的”
李太太听了,色色都与母亲生前提过的细节对上了号,忙道:“正是呢没想到却是遇上了正主儿,若不是你们主仆,当年我母亲哥哥只怕在路上就熬不住了……”想到伤心处,又想哭。众人忙劝住了。
罗四太太道:“今日亲人得见,真是件喜事,也是我的福气,伤心的事就别再提了文怡在京里除了她大伯父一家子,就只认得我这个干娘,你既然与她相认了,就多关照些,也是亲戚的情分。”
李太太忙道:“这是当然”又一手拉着文怡,一手拉着赵嬷嬷,问起卢老夫人的身体,以及几十年来的经历。得知她丧夫之后,复又丧子,只与孙女儿相依为命,便又哭了一场,深悔没早日派人找到这位长辈。文怡忙把十七弟文康过继六房之事说了,她才好过些。
罗四太太主持大局,吩咐下去,准备开宴,总算是让认亲大事暂告一段落。赵嬷嬷依礼退了出去,她还让人特地为赵嬷嬷备一桌席面。李太太也叫身边的大丫头去陪席,然后便紧紧拉着文怡,两人一同到静室中梳洗过,又一同回到席面上,李太太还坚持让文怡坐到自己身边来。
众人才经历了两场认亲的喜事,心情都很好,又见主人家殷勤好客,便觉得今日的菜式味道格外鲜美。其中一样鲈鱼,肉质鲜嫩,最得大家称许。鲈鱼此时在南方也过了最好的捕捞时节,更别说是在京城了,每席都有这么一大条鲈鱼,可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办到的。
阮二夫人便笑着向罗四太太抱怨:“你既能觅得这样的东西,怎么也不告诉我?前些日子我们家待客,连样象样的菜都没有,叫人笑掉了大牙若早知道你能弄到新鲜鲈鱼,我也不用丢那个脸了”
李太太心情正好,便也跟着笑道:“你们国公府的席面若也能叫人笑掉大牙,我们家上个月请客那回的菜式,岂不是不用见人了?你说这话,我倒要替你家的厨子叫屈呢”
众人都笑了,罗四太太忙道:“这都是底下孝敬上来的,我哪里知道呢?不过是几样家常菜,因为家里有铺子,比起你们,略便宜些。若你们想要,我就去问家里的掌柜们一声,怎么也得再弄些来。”众位太太们都十分惊喜,忙向她道谢了。
文怡一直坐着听众人说笑,又时不时回答李太太的问题,此外便是静静品尝着席上的菜色,一派斯文端庄,却又不显得拘谨。相比之下,与阮孟萱同坐一席的文娴便显得略为僵硬了些。文娟与文雅倒是靠着蒋瑶,与阮孟萱说了好几回话。文娟心里很是高兴,暗道这些千金小姐也是极和气的,待回了家,一定要告诉六姐文慧。文雅却在暗中留意阮孟萱衣服上的绣花纹样与头上的钗环,盘算着回去后跟姨娘提一提,看能不能照着做一套,等下次出门做客时穿戴,岂不比大太太蒋氏吩咐公中置办的衣裳首饰体面?
罗家这日请客,办得十分成功,来客都觉得宾至如归,还认得了不少新朋友。宴罢喝过茶,聊了一会儿闲话,天色已经不早了,众人便纷纷告辞离开。
阮家母女先行一步,接下来是其他客人。文怡陪着罗四太太,把李太太等人送出二门,李太太再三嘱咐她要去自己家里做客,文怡都笑着应了。
顾家人落在最后,因罗四太太许氏有东西要交给文怡捎回去给于老夫人与蒋氏,便把几个小辈留在花厅里,自己带着丫环去了后院。文怡坐在桌边,静静地喝着茶,回想起今日的言行,应该没有失礼之处,又暗暗在心中默记几家新认得的女眷长辈。
文娴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随自己走到角落里,悄声道:“九妹妹,你别嫌我多嘴。今儿遇见的那几位太太……听说夫君都是军伍中人,出身书香门第的人不多……因此说话也没个忌讳,你若要与她们来往,可千万别忘了礼数”
文怡讶然:“五姐姐多心了。几位太太不过是因为素日习惯了,因此说话爽利些,其实并无失礼之处。”
文娴叹道:“我何尝不知道她们是惯了这般行事的?只是你与她们不同,若也跟着学了,落在外人眼里,怕要说你闲话的。”她有些迟疑,“我是怕你会吃亏,才多嘴劝你……若你觉得无所谓,那就算了……”
文怡忙道:“五姐姐也是好意,妹妹省得的。妹妹谢姐姐提醒了”说罢郑重一礼。
文娴忙扶住她,笑道:“这有什么?都是一家子姐妹。咱们都是头一回来京城,头一回没有长辈带着,在外头做客。我做姐姐的,自然要多提醒妹妹几句。说起来,我心里也有些慌呢,今儿不过见了两位贵人,已拘谨到这般地步,明儿到了路王府,那可是满府贵人,到时候又该怎么办?行动慢了,怕人说我们不知礼,说话多了,又怕人笑话我们巴结权贵,真真叫人为难”
文怡笑道:“依我说,象瑶姐姐那般就好,大大方方的,该说时说,该笑时笑,不过是个茶会,咱们也没少见识,五姐姐不必慌张。”
文娴叹了口气:“哪有这么简单?瑶妹妹是见惯了场面,又认得贵人,自然轻松,咱们怎好与她相比?况且,我们若也学着象她那般殷勤,岂不是叫人笑话伯父?顾家的名声也要受损的。”
文怡心里有些意外。文娴似乎是钻了牛角尖了,偏又占了大道理,她不好多劝,只是庆幸明日的茶会上,顾家姐妹除了文慧,都是陪客,便是拘谨些,也没什么要紧。
回去的路上,因文雅与文娟聊得来,要坐一辆车,文娴便陪着她们一起坐了,文怡与蒋瑶一车,倒是安安静静的。
途中,蒋瑶几次打量文怡,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开口。文怡心下生疑,只是面上不露。
车到了侍郎府,姐妹几人下车,正要进二门,却看到文慧从内院方向急急跑出来,满面泪痕,气喘吁吁,头上钗环欲坠。
文娴吃了一惊,忙问:“六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一百四十三章 联姻初定
第一百四十三章 联姻初定
文娴正要上前扶文慧,却被她一把甩开了。文慧满面悲愤:“你们……也是同伙吧?为什么?我几时怠慢过你们?你们要这般害我?”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文娴文怡姐妹几个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如何答她。文怡猜想她大概是为了什么事又跟家里人闹别扭了,不由得有些厌烦,便道:“六姐姐说话仔细些,我们才回来,就被你劈头骂了一场,你好歹让我们知道是什么缘故呀?便是我们姐妹真有理亏之处,也该把话说明白吧?”
文慧眼泪盈眶:“若你们不是同伙……为何全都出了门?只留我一个……只留我一个……孤立无援……”她喃喃呓语,忽然间悲从中来,泪水流个不停。
只是她这话听在众人耳朵里,便叫人觉得不是滋味了。本来所有人都要出门的,是她自己不愿去罗家,怎的就成了别人害她?连文娴也有些恼了:“六妹妹,你再不把话说明白,我就不管你了”她可是再和气善良不过的姐姐,怎的就害了妹妹?
文慧只是哭个不停,这时踏雪从后面跑过来,死死抱住她的腿,哭道:“小姐,您不能去啊您若去了,奴婢们就没命了”
“给我滚开”文慧忿恨地将她踢到一边,“你是我的丫头,却帮着她们瞒我你们都瞒着我你们都瞒着我我是不会听你们的话的,我绝对不嫁柳东宁”
“给我住口”门内传来于老夫人的大喝,文怡等人望过去,只见她冷着脸站在阶梯上,如意双喜立在两侧搀扶,蒋氏跟在一边,一脸急切地看着女儿:“好慧儿,听话,我们不会害了你的”
这是……怎么回事?
文怡下意识地看了踏雪一眼:“六姐姐到底怎么了?”她回头示意冬葵,将踏雪扶起来。
踏雪感激地看着她,在冬葵的搀扶下站起身,犹豫地望向文慧,没有回答。
文慧没留意她,只是哭着对蒋氏道:“母亲不是一向最疼我的么?为何也要逼我?您早就知道姑姑会来的,也知道她来做什么,为何不告诉我知道?”
三姑母来过?
文怡吃了一惊,忙望向于老夫人与蒋氏。
蒋氏脸上闪过一丝愧色,但还是苦口婆心地劝女儿:“好慧儿,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就能明白母亲的苦心了。听话,别惹祖母生气”
于老夫人却冷冷地盯着孙女,硬邦邦地道:“我与你父亲、母亲都商量过了,这对你是最好的安排,你不必再多说了踏雪,扶你们小姐回房去,没我的话,不许放她出来也不许任何人去看她”说罢斜了蒋氏一眼:“若有半点风声传出去,叫这婚事生了变故,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蒋氏打了个冷战,忙道:“婆婆放心,媳妇会好生约束慧儿的。”说完快步走到女儿跟前,不顾文慧的挣扎,硬是拉着她往后头走。文慧哭叫:“母亲,你不能这样放开我我要去跟姑姑说明白”蒋氏只是红着眼圈拉她走。
文慧见哭求无效,挣扎得更大力了,差点儿便将蒋氏甩开。于老夫人看得脸都黑了,蒋氏担心婆婆怪罪女儿,忙抱住女儿,小声道:“好慧儿,你心里再不愿,也别当着众人的面闹。你忘了在平阳时的事了么?”
文慧愣住,想起在清莲庵的那几个月,身上便不禁发起抖来。她惊恐地看向母亲,却看不到一点玩笑的神色。她开始冷静下来。
事情还没到绝路,她还有法子可想的她记起了明日路王府的茶会,终于顺从了母亲,回了自己的院子。
文怡姐妹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于老夫人开口,方才清醒。
于老夫人问过她们今日的事,听说她们见过了沪国公府的二夫人与小姐,又认得了几家官眷,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很好,你们都表现得很得体。往后出门做客,也要这般才是。”
众女齐声应了,文怡又送上了罗四太太备的礼物,于老夫人似乎更高兴了:“四太太太客气了,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说了几句闲话,便打发孙女们走人,临行前还轻描淡写地道:“六丫头今日受了凉,有些发热,说话也糊里糊涂的。待会儿还要请大夫来瞧呢。只怕明日不能去王府了。你们见到王妃,就替她说一声,向王妃陪个礼吧。”
这是……不让文慧参加明日路王府的茶会了?
文娴文怡文娟文雅面面相觑,蒋瑶眼珠子一转,笑问:“表姐既然病了,确实不好再去参加茶会,只是她素来与王妃最熟,姐妹们原该由她引领的。她不能去,又该谁带姐妹们去呢?实在是我年小位卑,怕是没那个体面。”
于老夫人笑道:“王妃不是下了帖子么?人人都是这样去的,何需引领之人?进了王府,自有人带你们到王妃跟前去请安。”
她这么说了,众人也只好应了声,便恭送她离开。但她离开后,二门里头便一片安静。众人相互对视,面上都有些异样。
文慧方才的举止,虽然不可对外人言,但亲眼目睹的人难免有些想法。
文娟最沉不住气:“六姐姐这是怎么了?大哭大闹的……姑姑过来了,事先怎的没人提过?这是要定下六姐姐与柳表哥的亲事了么?”她看向文安:“在平阳时,因为柳表哥把……那件事的责任都归在七哥哥头上,六姐姐不是跟他闹翻了么?柳表哥做了那样的事,祖母为何还要把六姐姐许给他?”
文安却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