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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六姐姐不是跟他闹翻了么?柳表哥做了那样的事,祖母为何还要把六姐姐许给他?”
文安却是心里有数的,面上半点气恼都没有:“这也是好事。柳表哥虽有许多不足,但对姐姐却是真心。人在年轻时总是难免会做错事的,只要能改过就行。我与他是表兄弟,一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这番话,便抬脚走人。文娟目瞪口呆地目送他离开,忙回头问文娴:“七哥哥是不是也糊涂了?他对那件事足足记恨了半年居然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文娴有些难堪地看了蒋瑶与文雅一眼,给妹妹使了个眼色:“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小孩子拌嘴罢了。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也值得你叨来念去的说个不停?”随即拉起她的手:“今儿累了一日,咱们早些回去歇息吧。你不是要借你九姐姐的衣裳么?该做什么修改,也当早些动手了。”
文娟闻言立时将文慧文安都抛开了,笑着对文怡道:“九姐姐,我先回去梳洗,完了就过来找你”文怡笑着点头。
文娴文娟走了,文雅落在后头,与文儒对望一眼,忽然向文怡甜甜一笑,道了别,便与文儒一同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文怡这才慢慢往内院走,边走边轻声问踏雪:“究竟是怎么回事?”
踏雪低头道:“今儿一早,两位少爷和几位小姐一走,老夫人便吩咐下来,让小姐在房里抄经,说是明儿要送给路王妃,为她祈福。奴婢与寻梅在跟前侍候,将近午时,见前院传来喧闹声,以为是来了客人,小姐便硬要奴婢去看是谁来了,没想到是三姑太太……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她顿了顿,“奴婢要回去报给小姐知道,却被古嬷嬷看到了,古嬷嬷不让奴婢告诉小姐实情,还要奴婢拦着不让小姐出院子……”
文怡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面上的讶异几乎要掩不住了。
三姑母柳顾氏要到侍郎府来看望母亲与兄嫂,根本不需要瞒着一众晚辈,但事先压根儿就没人提起而于老夫人昨日叫如意她们备下的药,仔细想来,多是补身用的,十有**是为了柳顾氏与柳东宁准备的,可见柳顾氏要来,长辈们是早就知情。按理说,柳顾氏过府除了请安,应该会谈起柳东行的婚事才对,于老夫人事先也提过此事,没想到要议的却是文慧与柳东宁的亲事……
文怡忽然有些不安,含糊地问了句:“三姑母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是六姐姐的婚事么?”
踏雪点了点头:“就是为了小姐跟表少爷的婚事……姑太太说宫里正忙着为皇子与宗室子弟配婚,表少爷的婚事……此时不好张扬,等这一阵子过去了,再正经下定请客,但婚事已是说定了……姑太太留了一对玉佩为信物,说是柳家祖传的……”
文怡抿了抿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了?”
踏雪有些疑惑:“没有呀……哦,姑太太还答应了我们太太,礼数会照最隆重的来。等小姐过了门,她会把小姐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的”说着说着,她倒露出了几丝埋怨:“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儿告诉小姐的……小姐象发了疯似的跑去找姑太太,说要姑太太收回提亲……幸好姑太太已经走了,不然事情还不知该如何收拾呢……”她眼圈一红,“再出点事儿,奴婢就真真性命不保了”
文怡心中暗叹,柔声问:“你父亲如何了?没受大罪吧?”
踏雪眼中闪过感激之色:“是,多亏九小姐求情,奴婢的爹现如今在庄子上闲置,虽然日子清苦些,却得保平安。”
文怡想了想:“一定要嘱咐你父亲,万不可胡乱说话。他在伯母跟前素来得用,只等六姐姐的婚事顺利办完,再慢慢谋求出路也不迟。实在不行,就在庄子上寻个差事,月钱虽少些,好歹能保得一家平安。”
踏雪忙应了,又道了谢。
这时数人已经走到了暂住的小院门口,踏雪想到文慧那里还需要人侍候,又不想叫太多人看到自己出现在文怡跟前,便要先行告退。谁知这时候院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蒋瑶从家里带来的丫头含笑,另一个却是寻梅。寻梅本与含笑十分亲近,见有人来,便迅速收了笑,移开两步,离含笑远了些,却在发现来者是踏雪后,愣在了那里。
踏雪与寻梅面对面撞上,脸上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但很快便惊疑不定地看着寻梅与含笑脸上的表情,心中生出一丝怀疑。
寻梅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很快镇定下来,向文怡行礼:“九小姐。”又看向踏雪:“你怎么不在小姐跟前侍候?我还当你早就回去了。”
踏雪慢慢地道:“小姐方才误会了我,发了脾气,我怕这会子回去……她看见我会更生气呢”
寻梅眼中闪过一丝懊恼,面上却笑道:“这也是你我的命。我们一道回去吧,小姐是气糊涂了,我们却不能忘了本份。”说罢深深地看了踏雪一眼,伸手去拉她的手。
踏雪手上一颤,想要甩开她,却又顿住,顺从地让她握住了自己,露出了微笑:“可不是么?还好咱们姐妹还能相互扶持……若小姐要罚我,妹妹可千万要帮我说两句好话。”
两人对视片刻,便双双向文怡行了一礼:“奴婢们先行告退了。”然后携手离开。
文怡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想起上回见过的寻梅与蒋瑶私谈的画面,倒是为踏雪庆幸。踏雪寻梅两人都是文慧跟前的大丫头,在平阳的变故之后,文慧跟前侍候的人里只留下了她们俩,她们陪着文慧进清莲庵,又陪着她回京,对于这位小主人的性情,已经十分了解了。既然两人都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倒能相安无事,只盼着她们日后能互相扶持吧
含笑朝文怡行了一礼:“九小姐,我们小姐正有事找您呢,请您过去说话。”
文怡回过头,想起路上蒋瑶的神色,倒有些好奇:她会找自己说什么?
到了蒋瑶房中,她已经洗过脸,换上了家常衣裳。见文怡进来,便起身笑着迎上来:“含笑丫头怎的这般糊涂?妹妹才到家,正累着呢,她竟然直接把妹妹请过来了?”
文怡笑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方才开解了踏雪几句,便耽搁了功夫。正好在院门口遇上含笑送寻梅出去,我便随她过来了。”
蒋瑶怔了怔,随即笑道:“这倒是巧得很我也听说表姐向寻梅发了脾气,特地让含笑去安慰她呢”
文怡笑笑,便将此事揭过:“含笑说你有事寻我,是什么事?”
蒋瑶犹豫了一下,才问:“方才在罗家席上,我听说……罗四太太能弄到鲜鲈鱼?罗家……就是那个皇商罗家么?”
文怡点头,不由得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箱操作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箱操作
蒋瑶眼珠子转了转,又犹豫了一下,才笑道:“新鲜鲈鱼在这个季节里是极难得的。我先前听林家姐姐说……明儿路王府宴客,因为从南边运来的鱼死了大半,有些材料不足呢,因此王府的总管正为宴席上的菜色烦心。既然罗家有新鲜的鲈鱼,你何不与罗四太太说一声,让罗家送鱼过去,岂不是又得了体面,又得了实惠?”
文怡惊讶地道:“你怎会想到这个?罗家生意做得广,我是知道的,只是路王府明儿就宴客了,便是食材先前有些不足,只怕如今也都置办齐全了,平白无故,怎好让罗家人送鱼去?”
蒋瑶微微一笑:“这也简单,我送个信给暖郡君,问一声就完了。”
文怡犹豫着,想了想,这路王府的宴席极有名气,若罗家能做成这笔买卖,也是件好事。她平日多得罗家照应,若有机会回报一二,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她想起罗家的声名,在皇商之中只是平平,但实际财力人力却远超于此,显然有韬光养晦的意思,路王府乃是藩王之一,若是自己替他们牵线,不知罗家有没有忌讳?
但她转念一想,路王不过是宗室中的闲人,在朝中也没什么根基,对外的名声,也是个爱好风雅的。这样的人物,便是拉上了关系,应该也不打紧。罗家生意遍布天下,明买明卖,谁还能说什么?若处处都讲究避讳,他们也不必做生意了。
想到这里,她便露出了微笑:“我先叫个人去罗家问一声吧,这是极容易的。王府若要鱼,自然不是一两条的事儿,若是罗家没那么多鱼,也就不必自讨没趣了。”
蒋瑶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吧。”顿了顿,她看向文怡,笑得更深了:“九妹妹……不觉得商议这种商贾之事,有失你我身份么?”
文怡笑了:“这如何算得商贾之事?不过是替人捎个信、牵牵线罢了,咱们既不曾花银子买卖货物,也不曾与人讨价还价,哪里失了身份?”
蒋瑶笑眯了眼:“可不是么?那些高门大户,平日往来的不过几家熟人,家中琐事也都交给了底下的仆役,能得的消息有限。我既知道有用的消息,替他们分点忧,也算是报答了他们赏我的体面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乐而不为呢?”
文怡怔了怔,正色打量她几眼,心下却生出了几分凄然:“你这样……太委屈自己了……便是一时得了体面,又有什么好处?”
蒋瑶一愣,甜甜笑道:“九妹妹,你在说什么呢?”
文怡却道:“你与那些高门大户的千金来往,原是凭着性情大方,又与她们投契,因此她们也愿意与你结交,彼此做个朋友,虽身份有别,却也有一份情谊在。但这种牵线传信的事做得多了,她们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难免就把你视作了办事的人,遇事便寻到你头上,办得好还罢了,办不好,岂不是你的罪过?你就先矮了她们一等。久而久之,连朋友都算不上了,这又于你何益?”
蒋瑶听得怔住,过了一会儿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九妹妹,你这是……”
文怡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有过……孤立无援的经历,虽有一位祖母可依靠,与你相比,却又少了一个当官的父亲,因此行事多有不便。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又没有母亲庇护,族人亲戚各有心思,我们少不得要靠自己了,若是随意任人摆布,岂不是只有让人欺负的份?论识见,论聪慧,你都远胜于我,我也知道你如此行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蒋瑶沉默着,也不看文怡,半晌,才幽幽地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这样出身的女孩儿,若不是时不时给那些高高在上的小姐们帮点小忙,她们早就把我抛到一边了。比如今日遇见的那位阮二小姐,你当她是真心与我们结交么?不过是面上情儿罢了,看的是你干娘罗四太太的脸面。她今日与我们相谈甚欢,明儿在路王府遇见,也不过是寒暄几句,仍旧与她相熟的小姐们攀谈,是不会理睬我们的。”
文怡不解:“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与她们来往?”她确实不明白,不同出身的人,有不同的交际圈子,就比如罗四太太结交的朋友,与大伯母蒋氏平日往来的人家绝对不是一路人,那些公侯之家的千金彼此往来得多些,象六姐文慧这般能打入其中的,固然有大伯父官位高的原因,郑家小姐的引见也必不可少。象蒋瑶这样的出身,在京中绝不少见,为何她不与那些门户相当的人家的小姐往来,却偏偏要结交那些高门大户的千金呢?
蒋瑶苦笑:“我自有我的用意。你可知道,在两位嫡出的伯父去世之前,我父亲不过是在偏远之地的县衙里,做一个八品小官?家里连多余的银钱都没有,连做一件新衣裳,都要节衣缩食。我本有一个哥哥,因为生了急病,找不到好大夫,不到三岁就夭折了,我母亲也是因伤心太过才去世的。虽然我父亲如今升了官,暂时掌着家业,但两位伯父都有儿女,等他们年纪渐长,这家业就要回到他们手上去了。难道到时候要我们一家重新过那清苦日子?父亲在外为官,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但我却不同。我与那些高门千金结交,也是为了借她们的势。若好时,我父亲能沾点光,若不好了,不过是女孩儿之间争闲气罢了,无伤大雅。”
文怡有些迟疑:“若只是为了家计……也无需如此……”自己置办些私产,也是可保生活富足的。
蒋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这种事我们父女心里有数。只是……我父亲虽然官职低微,但蒋家却是书香名门,凭什么别人能做的事,我就不能做了呢?”
文怡愣住:“你……”蒋瑶宛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表姐何尝不是这么想?只是她心头太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