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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丽君道:“车夫也不在?车里的人进园里去了?你快进去瞧瞧,看是哪一家的园子,她又在园中做什么?”
那为首的护卫刹时拉下了脸:“郑小姐,请您自重我等乃是大内护卫,职责是守卫禁宫,听从宫中贵人调遣,可不是上别人家的内宅偷窥的宵小之辈”
郑丽君一时恼了,刷的一把拉开车帘瞪他:“放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那护卫冷笑一声,闭口不言,倒是边上的另一个护卫忍不住开口了:“自然是太尉府的大小姐了,不然还有谁?难道还能是太子妃不成?”
菊韵大声喝斥:“大胆无礼的家伙,还不给我退下?”那护卫轻蔑地瞥她一眼:“哪家的奴婢,这般没规没矩的?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身份,配不配在爷跟前说话”菊韵气得满脸通红。
郑丽君咬牙道:“都给我滚本小姐不需要没用的东西”
那为首的护卫板着脸拱了拱手:“既如此,得罪了”居然就这样号令其他几人一声,齐齐走了,气得菊韵骂道:“居然就这样丢下我们小姐走了,等我们老爷知道了,看你们还能得意到几时”
离开的四名护卫中,先前疑心有人跟踪的那人问同伴:“这样丢下那郑小姐,不要紧么?万一有个好歹……”那为首的护卫便道:“怕什么?那里几户人家都是高官权贵,斜对面还是郑家的姻亲,大门上的匾额写得清清楚楚呢,若这样都能出事,那也是咱们的命”
且说郑丽君主仆四人被四名护卫丢下,也生了好一会儿气,不过竹韵很快就发现了斜对面是郑家的亲戚,他们便松了口气。
菊韵提议尽快去亲戚家借几个人来护送,郑丽君想了想,却道:“文慧一直没出来过,一定还在那宅子里。就这么饶过她,我不甘心”菊韵忙道:“小姐若想知道,跟舅老爷说一声,派几个人去打探就是了。眼下还是快往舅老爷家去的好。”
郑丽君在犹豫。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马蹄声,似乎有人正骑马往这边来。她给菊韵使了个眼色,后者便稍稍掀起一角车帘,随即露出了惊愕之色:“那……那不是……”却迟迟没说出下文。
外头来的有三四个人,其中一个停了马跳下地,低声对同伴吩咐了两句话。
郑丽君听到那声音,浑身一震,飞快地推开菊韵,探头去看,贪婪地盯着那人瞧。
那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朱景诚
老天爷在可怜她么?在她决心要死心之际,叫她有机会再见他一面
但当她看到朱景诚进了那巷子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紧接着,高高的院墙内传出一阵女子娇笑声,似乎还有男人在温柔地低声说话。她身体猛地一晃,怒火从心头冒起,一把将挡在面前的两个丫环推开,纵身跳下马车,往那巷中跑去。
朱景诚留下来的几名随从见她跑过来,都纷纷露出了异色,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难不成将密信与王府在京城的几处暗桩名单一起送来,并约世子前去商议大事的神秘人士,居然会是这位郑太尉的千金不成?
郑丽君没留心他们,只是猛然冲入巷中,见那里并排两扇门,后面那一扇正半开半掩着,露出里头的过道与庭园。
女子娇笑声仍时不时响起,郑丽君满腔怒火,咬牙往里冲,才冲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恢复了几分冷静。
这里是别人家的后花园,若是叫人发现了,她的名声可不好听……
但是听着那阵阵传来的女子娇笑,还有那低低的男子话语,怎么听怎么象是顾文慧在与朱景诚**怎么可以……顾文慧是什么时候****了她的景诚哥哥?是在腊月初八大护国寺一别之后么?是了,文慧这是故意的,想要向她报复……那什么痘症的风声,不过是掩人耳目
哼,顾文慧都不要脸了,她郑丽君又怕什么?她正要叫满京城的人瞧瞧,三皇子想要配给朱景诚的女人,是什么货色
她放轻了脚步,却半点也没放慢速度,迅捷地往笑声的来源奔去。她原也是武官人家出身,自小学了几手粗浅功夫,身手比寻常女子矫健,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房舍前。
房舍的窗户隐隐透出人影,瞧着似乎就是朱景诚。郑丽君心中痛极,放缓了脚步,颤抖着手,轻轻推开了门。
屋里只有朱景诚一人。他就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桌面上是散发着热气的茶水与精致的点心,脚边是温暖的黄铜大香炉,散发出阵阵暖香。他身后有一座六扇的金泥人物图画大屏风,遮住了屏风后的隔间,只是从轻纱帐幔之后,隐约能见到里头精心修饰过的大炕与锦缎被铺。
朱景诚抬起头来,见是她,微微皱了眉头:“怎么是你?”声音中带着几分戒备与猜疑。
郑丽君心中越发痛楚,抬脚就奔向屏风后头,却见里头空无一人。她不死心地搜了一圈,方才回头问:“那个人呢?你把她藏在哪里?”
朱景诚心中更加警惕:“什么人?这屋里……如今可不是只有你我二人么?”却暗暗心惊:莫非她知道他还带了手下来?信中说要他单独赴会,但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怎会冒此大险?
郑丽君怎会相信?越发觉得是朱景诚在欺瞒自己,忍不住红了眼圈:“你怎能做这样的事……”
朱景诚盯了郑丽君几眼,试探道:“我做了什么事?不过是依约前来罢了。”眼珠子一转,脸上堆了笑,走近郑丽君道:“丽君表妹,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语气无比的温柔。
郑丽君却只是含泪咬牙道:“好好好你既然执迷不悔,我多说也无益,就此告辞了”说罢就要离开,朱景诚却连忙将她拦下,收起脸上的笑:“既然来了,那就把话说明白再走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丽君此时根本没心情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外走,朱景诚担心这一闹翻,她会将那名单泄露出去,索性一把将她抱住,发狠道:“不把话说清楚,你就休想走出这个门”
就在这时,女子娇笑伴随着男子声音再次响起,这一回,却是越来越近了,几乎是转眼间,那声音的主人便跑到了房舍外头,却是一个华服公子哥儿搂住了一个丫环打扮的美婢,亲香了几口,嘴里胡乱说着:“美人儿,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那美婢娇笑着躲开,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张口问:“你们是谁呀?怎会在这里?”
那华服公子这才发现屋里有人,起初还笑道:“哟,你们倒会找地方,这里我早备下的,你们怎能占了先儿?”接着认出了朱景诚,虽不知道另一个美人是谁,却是立时拉下脸来:“怎么是东平王世子阁下呀?您不去四处勾搭美人儿,跑我家后花园来鬼混,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你当别人都是死人呀?”
朱景诚心中暗叫不好。他来前怎会不查清楚这里是谁家府第呢?这个人……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在结识永昌侯府千金前,他正与一位父亲在吏部有实权的官家千金打得火热,但在决定与何家结亲后,便冷落了那头。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家千金的表兄,原正打算与其议亲的。那婚事如今自然是不了了之。
那美婢又是一阵娇笑:“少爷,您瞧这位小姐好体面的模样,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那华服公子摸了她的小脸一把,不屑地道:“管她是谁家的?都正经不到哪里去。大白天的,还没关门呢,就搂搂抱抱的。”
郑丽君气急,张口欲骂,这时候,一大群男男女女忽然出现在那华服公子身后,嬉笑道:“黄兄,你怎么拉了美人就跑,把我们大家伙儿都丢下了呀?”其中有人看到朱景诚与郑丽君,失声惊道:“东平王世子?世子阁下怎会来?”“呀,郑大妹妹,你这是……”却是郑丽君舅家的一个表兄,就住在斜对门。
郑丽君愣住了,立时想到自己眼下正与朱景诚纠缠在一起,叫他们撞见,那岂不是……
老天爷似乎还嫌事情不够乱似的,她进来时经过的那个小门,也涌进了一大群人,为首的赫然便是她的舅舅,身后还跟着刚刚才离开的那四名护卫,还有菊韵、竹韵与一大群家丁婆子、丫头媳妇。
所有人都用无法置信的目光,盯着屋里紧挨着站在一起的朱景诚与郑丽君。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太尉府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太尉府中
郑丽君被一掌掴翻在地,雪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红手印。她捂着脸,眼中迸出气愤与委屈的神色,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父亲?”
郑太尉满面寒霜,正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盯着地上的女儿:“孽障郑家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郑丽君咬牙,不甘心地道:“我是叫人算计了是顾文慧设计引我去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朱景诚会在那里”
郑太尉冷哼一声:“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就敢去?顾文慧引你,你就跟着走了?我的女儿几时变得如此愚蠢?你自己行事不慎,叫人钻了空子,还有脸在我面前辩解?”
郑丽君闻言,心中大恨,若此时文慧就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撕成碎片她并不是愚蠢之人,就在她与朱景诚齐齐在那小屋内被人发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被人算计了,甚至这计策还是她当初对付杜渊如时用过的,只可惜她当时被妒火遮住了眼,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就这样落入了顾文慧的圈套。
没想到顾文慧那样色厉内荏的角色,居然也有胆量设下这样的圈套,这是对她当初转嫁罪名的报复吗?还是……为了那日在大护国寺内她所说的话?
郑丽君勉力忍住痛楚,扶着多宝架站起身来,眼珠急转,脑中飞快地想着一切可行的应对方法:“当日护送我过去的几个大内侍卫都可以证明,我是跟着顾文慧的马车走的,不过是才进门不久,其他人就来了。我根本不可能事先知道东平王世子也在那里。世子也不会甘心就这样担下这个罪名,他总会说清楚的。还有,那宅子里的人这样多,一定有人见过顾文慧,只要证明她也在场,我就……”
她话音未落,一个青年便从门外冲了进来:“父亲,打听到了”正是她的嫡亲兄长郑轩辰。她不由得眼中一亮,不等父亲发话,便抢先问道:“如何?可找到顾文慧了?”
郑轩辰却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叹气道:“找是找到了,但是顾文慧今日根本没有出过家门,她自从腊八以来,就一直在家养病,已经有超过半月不曾出过门了。今日也没有妹妹描述的那样一辆马车离开过侍郎府。至于黄家后巷的那辆马车,并未挂有写着顾字的灯笼,车里也没什么能证明是哪家所有的痕迹,后巷里的另一扇门,里头是一处空宅,至少有半年没人进去过了。”
“这不可能”郑丽君愤然道,“那是我亲眼所见的定是顾家上下有意包庇她根本就没病大哥,你有没有查清楚?”
郑轩辰不悦地瞪她道:“事关重大,我怎会轻易被人哄骗了去?千真万确顾文慧患的是痘症,养了半个月,病情总算有了好转,除了平日看惯的大夫以外,今日还特地请了另两家医馆的坐堂大夫前去诊脉,我都派人去问过了,两家大夫都说顾文慧眼下已经没有了大碍,只是身子仍十分虚弱,还需慢慢调养。我派的人连大夫身边跟班的药童都问过了,所有人都能证实今日顾文慧不曾离开过家门。大妹妹,你是不是看错了?那辆马车上的人,当真是顾文慧么?”
“那辆马车与她平时出门时惯坐的那辆一模一样,又挂着有顾家名号的灯笼,不是她还是谁?况且那时她身上还穿着以前我见过的衣裳……”郑丽君忽然住了口,倒吸一口冷气,黑着一张脸跑出门去叫人,“竹韵呢?赶紧叫那丫头给我滚过来”
竹韵来了,又是害怕,又是恐惧,但还是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她当时看到的情形:“那辆挂着顾家灯笼的马车就停在斜对面的路口,停了一阵子,里头的人又掀起了车帘,与车夫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掉头离开的。奴婢起初还没留心,后来觉得那人身上的衣裳有些眼熟,方才望了过去。奴婢当真看清楚了,那车里的人穿的衣裳,就是腊八那日在大护国寺遇到顾六小姐时,她身上穿的那一件。那个料子极少见的,小姐从前也曾叫奴婢做过一身衣裙,只是颜色不同,顾六小姐那身是梅红色的,小姐那身却是秋香色的,只是那回进宫时,不巧遇到沪国公家的大小姐,也穿了一身秋香色的衣裳,小姐回府后便把那身衣裳剪了。奴婢记得清清楚楚……”
郑丽君瞪着她,忽然问:“大护国寺那天,在我跟前侍候的是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