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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袖子,转身便大踏步离开了。
太尉之女又如何?他愿意接受这门亲事,是为了东平王府的富贵权势,可不是为了让一个女人擅自对他指手划脚的
郑丽君眼睁睁地看着朱景诚远去,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嘶声裂肺地大喊一声,便猛地回过头来,瞪着文慧,慢慢站起身来,表情狰狞:“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文慧打了个冷战,害怕地退后两步,心底却十二分的不服气,强自道:“分明是你自己说的话惹恼了他,又要把责任归在我身上了么?你有本事,就别把我骗来,别说那些话”文慧心里定了一定,方才郑丽君分明说过,那几家闺秀婚事不如意,都不是她做的手脚,也就是说,她在宫中的体面早就大不如前了,说得也是,出了这么一桩丑事,还闹得人尽皆知的,太后、皇上与皇后怎会待见她?就算自己得罪了她,她也拿自己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文慧便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你也有今天如今景诚世子已经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你嫁了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我正等着呢,等着你嫁进王府后有什么好下场”
郑丽君愤恨地瞪着她,眼里的火几乎要冒出来了,文慧不由得又退了两步,见她头发绫乱,面有泪痕,衣裙上沾了许多尘土,狼狈不堪,心中快意无比,又怕她又想出什么诡计来,便索性扭头就跑。郑丽君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梅林外,面上的怒意渐渐消散,露出一种叫人胆寒心惊的阴沉之色来。
文慧飞快地沿原路跑回薜萝香圃,宴席已经散了,抱厦中只剩下寥寥数人,其中便有文怡、文娴与柳东宁兄妹。她松了口气,忙笑着迎上去。
文怡正急得团团转,心中暗暗埋怨文娴行事不慎,咋一见文慧安然回来,便忍不住劈头质问:“六姐姐跑哪里去了?今时不同往日,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么?”
文娴正为文怡责怪的眼神而心里委屈,也忍不住道:“六妹妹,你太糊涂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儿是什么时候?你怎能随便乱走呢?之前你不是答应得好好的?”
说到这个,文慧便没好气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玉佩扔给她:“这不是你的东西?也不看好了,叫人家拿了诓我到别处去,你还好意思说呢”
文娴一见那玉佩,脸立时涨红了:“这……这……我只是一时不慎丢了东西,谁叫你这么容易被人骗呢?”表情却带了几分羞恼,眼睛忍不住往柳素那边瞟。
柳素只做不知,柳东宁却着急地问文慧:“有人骗了你去?没事吧?”
“当然没事。”文慧想起郑丽君那副狼狈样,便抿嘴一笑,“还看了一场好戏呢”柳东宁要再问,她却不肯说了。
文怡皱了皱眉,决定等回家再细问究竟,便道:“别人都到园里去了,咱们也过去吧。五姐姐,六姐姐,这回可再不能单独行事了”
文娴咬咬唇:“贵人相召,原也不是我们自己要离开的……”文慧却答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吃一次亏是没提防,吃两次亏就是傻子了,快走吧”
他们转身离开,唯有柳东宁忧郁地回头,看了文慧回来的方向一眼,沉默不语。
回到水阁附近,许多闺秀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自行说笑玩闹,或是议论着方才众男客们哪一位诗才最好。这时候,男客大都已散了,因此柳东宁便显得格外突出。
文慧有些不好意思,便命柳东宁先离开:“别老跟着我,看人笑话”
柳东宁欲言又止,犹犹豫豫,却没答应。
文慧瞪他:“快走呀”
这下连柳素都皱眉了,文怡正要上前几步劝文慧,却听得有人尖叫:“哎呀,那是什么?”“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她连忙回头,却看到一匹全身黑色的小马不知几时跑进了园中,后头还跟着杜青果与柳茵两个,柳茵是满脸恐惧,杜青果却乐得拍手叫好。
小马嘶叫着,在园中横冲直撞,连草亭都撞倒了一个,眼看着就要冲过来了,惊得众人尖叫四散。文怡大吃一惊,随手拉过离自己最近的柳素,便往旁边退去,眼见着文娴、文慧与柳东宁也要退开,那马也没直直撞过来,便没多想,又拉开了一个呆站在那里迈不动腿的陌生闺秀。旁边就是一丛花木,若是躲到后头,就算马过来了,也能挡上一挡。
就在这时,她忽然到两声熟悉的尖叫,顿时吓了一跳,一抬头,小马已经跑过去了,没撞着什么人。她忙转身去看文慧等人,却立时呆在了那里。
就在离她不到一丈外的地方,柳东宁双臂紧紧环抱着文娴倒在地上,文娴的玉花掉落地面,碎成三截。而文慧则站在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双手举在胸前,神情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怔怔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文娴与柳东宁,然后飞快地回头看向身后。
那里只有一丛花木,并无旁人。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二百一十四章 谁是凶手
第二百一十四章 谁是凶手
文慧还在发呆,文怡已经忍不住叫出声来了:“六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又慌忙跑过去扶文娴。
文娴脸色苍白得象纸一样,惊慌失措地挣扎着要起身,但柳东宁却仿佛整个人僵住了,只知道维持原本的动作,结果文娴在文怡的搀扶下才坐起一半,便又被他的臂弯拦住,重新跌了回去。文怡怒道:“柳表哥,你快松手呀”柳素仿佛也醒过神来了,忙忙跑过来拉开兄长,扶他起身。
柳东宁的双臂终于软了下来,全身却仿佛失去力气一般,任凭妹妹柳素拼尽全力扶他,他也只是坐倒在草地上,两眼怔怔地看向文慧,目光中隐隐带着震惊与不敢置信。
文怡扶着文娴起来,才起到一半,后者又“哎呀”一声,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文怡低头一看,她脚边正好有颗石头,而文娴的脚踝微微歪到了一边,想必是扭伤了,忙问:“可是伤了脚?要不要紧?能走路么?”
文娴全身颤抖,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流,没回答她的话。
远处传来了王府的人拦下小马的吆喝声,还有朱暖斥责杜青果私自放马入园的声音,以及杜青果反驳的话语。周围的人也纷纷往顾家姐妹与柳家兄妹这边聚过来。随着人声越来越近,文娴身上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文怡见状心中暗叹。男女有别,即使是表姐弟,出了这种意外,也够尴尬的了,偏又叫那么多人看见了,便是顺利把此事混了过去,文娴的名节也会受损,想要在京城寻一门好亲事,就要难上加难。她今年夏天就要满十七岁了,可耽误不起呀
想到这里,文怡又忍不住看向背对自己的文慧,语气有些不善:“六姐姐,你呆站在那里做什么呢?方才五姐姐摔倒了,你怎么不扶一扶?”
文慧回转身,神色还有些茫然:“怎会……怎会没人呢?方才明明……”
文怡没听懂:“你说什么?”什么有人没人的?
围观的人开始窃窍私语了:“这是怎么回事呀?柳尚书家的公子怎么坐在地上?”
“你方才没瞧见么?顾侍郎的侄女也摔倒了呢,两人搂搂抱抱的……”
文怡猛地扭头顺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一位闺秀躲在人手与同伴小声议论,见她回头,便往旁人身后一躲。文怡认得,她是之前奉承郑丽君的那些闺秀中的一个,不由得眯了眯眼。
莫非……又是郑丽君的阴谋?
可是,郑丽君并不在场呀?应该说,自从文慧从外头回来,她就没见过郑丽君的踪影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又说了一句:“这也太不象话了,真真有伤风化”
文娴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软得站不住脚,文怡不得不把注意力转回去,拼尽全力搀住她。
这时,方才那个闺秀又说话了:“佟姐姐,你不认得顾侍郎的侄女么?她跟柳少爷好象是表姐弟呢。方才在诸位王妃、世子妃跟前,她不是与柳家的小姐在一块儿么?吴王妃可是夸过这位顾小姐呢,说她贤良淑德,有大家风范……”
“我呸”一名女子站了出来,文怡认得她是先前在背地里嘲讽郑丽君的那位小姐,记得是姓佟。可她既与郑丽君不睦,又怎会理会方才那名闺秀?
那佟小姐带着轻蔑的笑容,瞥着文娴冷嘲道:“就这样儿的,还有脸说自己有大家风范?别笑掉人家大牙了咱们这些真真正正出身大家的女子,谁不是自幼熟读女诫、女训,个个都知书达礼,循规蹈矩的?才没这么不知廉耻呢光天化日的,当着众人的面,就搂着抱着,在地上滚来滚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狗男女,还不赶紧离了这里,没得污了别人的眼”
“可不是么?”方才那闺秀又从人后冒出头来,笑得一脸甜美,“佟姐姐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呢,就她那样的,也胆敢觊觎吴王世子妃的宝座?”
佟瑀晴得意地仰起了头,正要回身夸那闺秀几句,赞她慧眼识人,只是看到对方的脸,便不由得愣了一愣,接着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稍稍犹豫了一下,再看向文娴,皱着眉头,不屑地撇撇嘴,招呼同伴一声,便转身走了。
文娴整个人几乎瘫在文怡身上,再也忍不住,双眼直直地瞪向文慧,撕声裂肺地质问:“你……你为何要推我?”
文慧打了个冷战,慌忙摆手道:“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推你,是有人推我,有人在后面推我,我一时不防,才会往前摔倒……”
“你还要狡辩?”文娴眼中迸出仇恨之色,情绪已在崩溃边缘,“方才我们身后只有你在,你身后就是花丛,哪里还有人?分明是你嫉妒我……你这些天一直在嫉妒我你嫉妒我得了祖母赏的簪子,嫉妒我得了管家大权,嫉妒我能得一门好亲事,嫉妒我得了贵人的赏识你从前在家里一直是最受宠的一个,如今接连闯祸,惹得长辈们厌弃了,便嫉妒起我来你……”
“五姐姐”文怡见她越说越不象,而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不得不出声打断,“这只是一件意外意外马惊了,这园子里人人都争相躲避,姐姐避开时不慎拐了脚,柳家表哥只是紧急之下伸手扶你,原是好意,只是他先前病得久了,气力弱些,才会跟着摔倒的,说来不过是意外而已你们表兄弟姐妹们原在一处长大,情份一点不输给亲手足,别人不知道才会误会,姐妹们之间又何必把事情闹大?”
文娴喘了两口气,怔怔地看了她一眼,闭了嘴,只低头任她行事。
文怡这方松了口气。不管今天这一遭是意外还是**,此时此刻当着众人的面,都要把事情压下去,再大也要往小里说那位佟小姐是被人利用了,才会口出污言,但文娴也犯了糊涂这种时候,她表现得越激动,岂不是越发让人觉得她心虚?将顾家姐妹之间的矛盾闹出来,更是不智之举眼下在场的人太多了,传扬出去,顾家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朱暖急急带着侍女婆子赶了过来:“真对不住,是我们王府的人疏忽了,让马跑了出来。可有人伤着了?伤得重么?”又对文怡使了个眼色。
文怡心下感激,忙配合地道:“我家五姐姐拐了脚,站都站不稳了。还有柳家表兄大概也摔着了,柳表妹年纪小气力弱,还要厚颜向郡君借几个人手扶一扶,再讨两处静室,让他们看看伤势如何,整理一下。”
“没问题,我这就叫人来。”朱暖吩咐两个婆子去扶柳东宁,侍女则帮着文怡扶文娴,又说,“伤在脚上,怕是行走不便,也不必走远了,索性就近往静水阁里去吧?”不过对柳东宁倒是另一种说法,“柳大公子瞧着似乎伤得不重,若是不嫌弃,还请到外院客房更衣。”
柳东宁只是看着文慧,不说话,柳素忙代兄长道了谢,又死命推了他一把,他方才一脸茫然地由人扶着走了。文怡忙与王府的侍女一起搀着文娴,随朱暖一道离开,见文慧还呆站在原地,便没好气地叫了她一声。
文慧这方醒过神来,手足无措地跟在后头往静水阁方向走,走着走着,便发现郑丽君站在远处的花丛后,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她打了个冷战,忽然明白了什么。
到了静水阁,文怡将文娴扶到长榻上,待朱暖摒退闲杂人等,便忙忙脱去文娴脚上的绣鞋罗袜,拉高了中裤,发现她的脚踝已肿了一块,又青又紫,显然伤得不轻。朱暖见状便道:“我去找药,马上回来”
文怡先谢过了,又请她派一个侍女去外院寻侍郎府跟来的丫头婆子:“把干净的衣裳鞋袜还有梳头家什伙什么的带过来,不然五姐姐这个模样,也不好出去见人。”文娴摔了簪子,发型有些绫乱,加上流了眼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