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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一昂脖子:“谁胡言乱语了?!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去客院时。柳表哥也跟着去了,帮着说了半天好话,那位世子爷就是不点头!他对柳表哥但凡有半分尊重,也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呀?!亏得柳表哥也好意思成天说他与那世子是嫡亲表兄弟,从小一块长大,最是要好的,今儿可算是现眼了吧?!看他以后还有脸见我不?!”
文慧听得恼怒,便斥道:“柳表哥好意助你,不论能不能成,你也不该这样说他!他就算没把事情办成,好歹也费了力气。你又做了什么?!你除了在这里耍耍性子,还干了什么事?!说不定世子本打算出手相助,是你沉不住气,言语间得罪了他,方才把事情搞砸的!”
文安猛地站起身来:“六姐姐,你是我亲姐姐!怎能听人说了几句花言巧语,就帮着外人教训我了?!”
文慧脸上一阵羞恼,却不肯让步:“正是因为我是你亲姐姐,才要教训你!你在这里耍嘴皮子,骂了这个骂那个,有什么用?若你有本事,就把那些贼人赶跑了,姐姐才服气。到时候你爱骂哪个人,我都不管了,如何?!”
文安气得满脸通红,忽地鼻头一酸,扭头向外冲去。
文娟叫了他几声,见他头也不回,便不忿地转向文慧:“六姐姐,你怎能这么说呢?!要是七哥哥真的犯了糊涂跑出去打贼人,那该怎么办?!”
“怕什么?!”文慧不以为然地冷哼,“他是我弟弟,我还不知道他?他哪有那个胆子?!小孩子家发脾气罢了,过一会子就好了!”
文娟一跺脚,扭头进了后头的隔间找文娴告状,只留下一个可柔静静地坐在罗汉床边,偷偷看了文慧一眼,被她一瞪,忙缩进了角落里。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不久,天边开始擦白。前院传来好消息,在前庄救火的人已经有三十多人结队回来了,其中就包括六房的郭庆喜。他们从出庄的柳东行那里得到了后庄遭贼的消息,却苦于前庄火势太大,一不留神,就有房屋被烧,因此不敢离开。等到火势终于被控制住后,方才集结了二三十人,人人手持棍棒农具,慢慢往后庄进发,生怕遇上拦截的贼人,幸好一路平安,还顺手收殓了长房派出去送信的仆役的尸首。
文怡派了婆子去前院询问,得知前庄火势已经被控制住,只有十多人被烧伤,还有七八个被木石重物砸伤的,暂时没出人命,不过有两三个人伤得很重,而紫樱夫家的小酒馆因为救火及时,只是烧了一角屋顶,半个后院蹋了,除此之外,全家平安。她暗暗松了口气,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佛。
天渐渐亮了起来,文怡看了看天色,便返回屋中向祖母报告最新消息。卢老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问:“外头来了几房族人?先前听说你十五叔伤着了,因此全家都没挪过来,如今伤势如何了?不是说已经派了几个人过去么?可有人传消息回来?”
文怡回想了一下,答道:“孙女儿只听说二伯母派了几个壮年仆役过去,后来一直没消息传回来。但孙女儿想,如今天快亮了,那伙贼人除了开始时闹了一下,便一直没有动静,兴许是见我们人多,不敢轻举妄动吧?等天大亮了,城中援兵一到,自然就没事了。”
卢老夫人却不放心:“他们大举而来,又死了那么多人,岂肯轻易罢休?你去正院那边问问,看是不是有新消息?再提醒你二伯母一句,如今天虽快要亮了,却正是关键的时候,万不可轻忽,让她吩咐底下人,打醒十二分精神,等熬到援兵到了,才能放松呢!”
文怡忙应了一声,便带着冬葵出门,谁知才走到院门口,就被一个黑影迎面撞了个踉跄。她在冬葵搀扶下站直了,抬头望去,却原来是文慧。
文慧面色发白,整个人都透着惶惶然的气息,一见文怡,便一把拉开她,径自往院里跑,在偏院里转了一圈,一个一个房间地看,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半路忽然停下,抓住文怡的手臂,颤声问:“你……你可看见小七了?!”
文怡一怔:“七哥哥?他怎会来这里?他不是在正院么?”
文慧一颤,又甩开她的手臂,往另一个方向跑。柳东宁气喘嘘嘘地跑过来拦住她,急道:“六表妹,你且别着急,七表弟多半是躲到哪个角落里生闷气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文慧却眼圈一红,一把推开他:“你知道什么?!那不是你弟弟,你自然不会着急!”
柳东宁一把拉住她,安抚道:“他虽不是我亲弟弟,在我眼里,却跟亲弟弟是一样的。我只是担心你急坏了身子!”
文慧一愣,接着脸一红,甩开他的手,低头小声道:“你又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柳东宁脸一红,嘴角弯了弯,轻声劝她:“先回去吧,先去他院里找找,再吩咐丫头们悄悄儿去各处问人就是了,不会惊动长辈们的。若是外祖母、母亲和舅母她们怪罪下来,还有我呢!”
文慧神情犹豫,不知要不要答应他。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文怡皱着眉头开口了:“七哥哥怎么了?你们这是在……找他?他不见了么?为什么?!”
文慧脸色一变,回头厉声道:“与你不相干!你少管闲事!”
文怡冷笑:“如今外头不太平,我也是担心七哥哥的去向,方才问一句罢了,这怎么会是闲事?!”
文慧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地发青,眉间惧色更浓,匆匆丢下一句:“总之你少管!”便扭头走了。柳东宁朝文怡胡乱做了个揖,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文怡狐疑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不安。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七十八章 行踪成谜
第七十八章 行踪成谜
文怡来到正院,打算先去向大伯祖母于老夫人和二伯母段氏请安。再询问最新消息,却看到那院里的人有些慌乱,有两个丫头还在廊下小声抽泣。她缓缓往里走,便听得丫头婆子们在小声议论,说七少爷文安跟六小姐文慧吵了一架后失踪了,到处都找不见人。
她想起方才文慧与柳东宁的对话,心下有些发沉,因着想祖母还在等消息,便先往屋里去了,让丫头们去向于老夫人等通报。那丫头在里屋里足足待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转出来道:“我们老太太正歇着呢,姑太太说,九小姐有心了,也不必担忧,等外头有了消息,我们自然会遣人去给各家传话的,如今请九小姐且安心等候。”
文怡默了默,眼角扫了屋里一圈,见如意并不在跟前,便知道她多半是在里屋侍候着,眼下却不好公然把她叫出来问话。只好问:“不知二伯母可在屋里?”
那丫头垂首答道:“二太太出去了。”
文怡再问:“可知去了何处?”
“奴婢不知。”
文怡盯了那丫头一眼,见她一直不抬头,也看不出她是在推脱,还是真不知道,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硬逼着人说话吧?文怡只好告辞出来,立在门前,有些沮丧。
暖阁里有些躁动,似乎有人在哭泣。文怡听得那哭声象是可柔,心下一跳,便转身往那边走去。
暖阁里,可柔低头抽泣着,两眼红红,小脸雪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文娴坐在桌边正着急,努力冷静下来问她:“好妹妹,你别哭了!当心吵醒了老太太!到底六妹妹跟七弟说了些什么话?!你为什么说,他兴许是偷跑出去了?!”
可柔哽咽道:“我真不是胡说……十妹妹也听见的……六小姐跟七少爷说……他只会在这里耍性子,发脾气,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除非他把那些贼人都赶跑了,她这个姐姐才会服气……当时七少爷一听这话,眼圈儿都红了,转头就跑,之后便再也没见着他……我方才听他的丫环说,他平日最喜欢带在身上的那把佩剑没了。便猜七少爷多半是跑出去了,不然平白无故的,他拿那把剑做什么?!”
文娴脸色一白,身体晃了一晃,定了定神,便转头去问文娟:“十妹妹,你六姐姐真的……这么说了?!”
文娟大力点头:“六姐姐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我当时就问她,若是七哥哥真的跑出去找贼人了,该怎么办?六姐姐就说,七哥哥没那胆子,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罢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她神情间也有几分惧色,惴惴地道:“五姐姐……若是七哥哥真的……出去了……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告诉太太吧?”
“不能说!”一个人影从门外冲了进来,差点撞上了文怡,她忙避开,定睛去看,却是刚才见过的柳东宁,不由得眉头一皱,往边上退了退。
柳东宁一脸着急地对文娴文娟道:“万不可告诉长辈们!姐妹们只当是看在平日情谊的份上,别泄露出去!”又朝可柔作揖:“好姑娘,我求你了。别哭,不然回头引来了那边屋里的人,那可怎生是好?!”
可柔收了哭声,怔怔望着他,忽地眼圈一红,眼泪又再次掉了下来。
文娴急道:“柳表弟,这可不是玩儿的!不告诉长辈们,如何能召集人手去寻七弟?!他要是真的出去了,外头兵荒马乱的,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好?!不行,我必须报上去!至少,也得跟我们太太说一声!”
“好姐姐!”柳东宁一时心急,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双臂一挡,便将文娴硬是拦了下来。文娴臂上被他挨了一下,当即面红耳赤地退后几步,跺脚道:“柳表弟,你这是……这是做什么?!”
柳东宁忙不迭地作揖赔罪,又低声苦求:“好姐姐,六表妹与七表弟是同胞姐弟,骨肉至亲,怎会不关心他?她方才是无心之言,一时没留神便脱口而出,你也知道,她向来是个直性子,其实没坏心的。她一说完就后悔了,听说七表弟不见了,便满宅子到处去找,都快急出病来了。若是此时叫长辈们得知此事。定然又要处罚她。那不是雪上加霜么?!请诸位姐妹看在平日的情份上,宽容她这一回吧,等七表弟平安回来,我一定劝她给大家赔罪!”
文娟冷笑:“柳表哥真能劝得动她么?别到时候她一撒娇,你又装没事人了!”
文娴瞪了她一眼,回头严肃地对柳东宁道:“柳表弟,我也不愿意看着六妹妹受罚,但如今要紧的是七弟的安危!七弟若没事,我自然不会怪罪六妹妹,只是如今七弟不知去向,我们当然要着急了。你别拦着我,这事不能瞒着长辈们!”
柳东宁急道:“七表弟定不会有事的,他哪里有那个胆子?!他平时也有拿剑砍东西出气的时候,兴许是躲到哪个角落里生气了呢?叫底下人悄悄找去就是了,好姐姐,求你……”
文娴要走,柳东宁要拦,旁边再搭上个冷言冷语的文娟,背过身去低声抽泣的段可柔,和被这番混乱吓得要哭的文和与文孝,暖阁里好不热闹,已经惊动了对面屋里的丫头探头来看是怎么回事。文怡看得直皱眉,索性转身出去了。
到了廊下。右手边忽然跑过来一个丫头,差点与她撞上,幸好及时刹住了,红着脸向她行礼:“九小姐,对不住,奴婢失礼了。”
文怡认得她好象是文慧的丫头,叫什么踏雪,又见她手上拿着茶壶和杯子,便笑了笑:“这是做什么呢?便是要倒茶,也该小心些,万一撞上人。把茶打翻了,茶壶杯子摔了事小,烫着人可就麻烦了。”
踏雪低头道:“九小姐恕罪,奴婢是给我们小姐倒茶来,只是倒完了却找不见她,担心她又跟段小姐闹起来了,便急了些,您大人有大量,还请饶了奴婢吧!”
文怡平日所见文慧身边的丫头,就没几个是谦逊有礼的,也常听文娟说起文慧手下的人仗着她的势给别人脸子瞧,眼下见这个丫头行事还算懂礼数,倒是添了几分好感,也不难为她了,便道:“我才从里头出来,六姐姐并没在屋里。”
踏雪一怔:“咦?!可小姐方才分明是跟表少爷在一处的,方才奴婢还瞧见她就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呢,一眨眼就不见了,若不是进了屋,她又去了哪里?!”
“我怎会知道?”文怡淡淡地说,“你且往别处找去,兴许也是躲到哪个角落里生闷气呢?过一会子就好了。”说罢也不等踏雪回应,便径自往外走了,冬葵忍住嘴角的笑意,跟了上去。
走出一段距离,文怡的脚步又渐渐慢了下来。她看着前方几个通向不同方向的月洞门,心下有些犹豫。二伯母不知是不是去了前头理事,她要不要找个过路的人问问?
冬葵小心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地问道:“小姐可是在担心七少爷和六小姐?如今他两位先后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