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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间的竭尽全力,刘成自问没有表现出任何对顺治的威胁,但是大战在即,却被解除了兵权,落个明升暗降的下场,眼前一黑,若非是此前顺治便破例赐了座,只怕已然昏倒在了地上。
世界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刘成的脑海中冒出了千百个鱼死网破的想法,尤其是耳中听着,乃至是心中感到的周遭八旗权贵们讥讽的冷笑,暴起突袭,将在场的这些狗鞑子全都砍成肉酱的想法就变得越来越有诱惑力。
然而,转瞬之后,刘成长身而起,继而拜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登时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阵错愕。
“奴才遵旨!”
自顺治下旨而始,他便死死的盯着刘成的表情变化,失态并非没有,但却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着实让顺治看不出个所以然出来。若说能力以及这些年为他考虑和做过的贡献,刘成在朝中可谓是响当当的头一号,便是顺治也始终将其视为亲信。然而,汉人就是汉人,顺治虽然心有些许惭愧,但还是没办法对刘成彻底的放下心来。
“额驸之大才,朕甚是依仗。御营涉及协调指挥大计,当用心而为,今日回府,休息两日便入宫与诸位亲贵重臣商议用兵大计。”
“奴才遵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散了朝,刘成面色如常的离开了乾清宫,着实让众人大跌了眼镜。顺治始终没能看出什么端倪出来,便回返慈宁宫,与孝庄商议此事。
“连点儿失望也没有?”
孝庄问及,顺治仔细的回忆了一番,才似是而非的回道:“在儿臣下了旨意的瞬间,好像这奴才眼里有过些许失望之色,但是一晃眼儿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也许是儿臣看错了,也许是因为他起身接旨而没能把后续的神色看清楚了。”
顺治不能确认,孝庄也没办法因此作出判断。事实上,一直以来,对于刘成的任用,满洲权贵们始终多有不满,无论是散秩大臣,还是满洲上三旗的身份,尤其是新军总统的职务,无不是被他们极力反对。顺治原本是打算用刘成在新军中掺沙子的,但是众意汹汹,满清的核心是八旗,尤其是满洲八旗,这些人的意见关乎重大,也只有委屈一二,谁让刘成是个汉人呢。
“说不好是真忠诚,还是虚情假意,但是用汉人的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防着汉人是没有错的。此番额娘要皇帝如此,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咱们爱新觉罗家真正能够依仗的,永远都只是满蒙,汉人是绝不可尽信的,哪怕为此误了事情,也一定要防着汉人做大。”
“儿臣明白。”
努尔哈赤对汉人提防已极,皇太极虽然创立汉军八旗以弱满洲权贵势力,但是对汉军旗也多有打压,从一个乌真超哈到汉军八旗,明面上是不断的扩大,但对于那些手握兵权的汉军旗们却是不断的打压、分化,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样的防备,直到清末都没有停止过,曾国藩、李鸿章、乃至是袁世凯这样人物的崛起,皆是因为内忧外患的不断爆发,清廷不得不依仗汉人来剿灭太平天国、剿灭捻军、抗衡洋人,为的无非是保全满洲一族乃至是爱新觉罗一家一姓的荣光,仅此而已。
此间尚且是满清初起之时,八旗尚未腐朽到两百年后的那般境地,亲贵们尚且有进取之心,以小族临大国,对于汉人的防备之心也最为深重,尤其是份外的看不得汉人爬到他们的头上。
离开了皇宫,刘成骑在马上,任由戈什哈牵着战马回府,脑海中的千般心思让他实在没有办法沉静下来。
这些年来,他追随陈文、参与曹从龙之乱、妄图通过奋勇作战而实现洗白、最后在江浙明军内部的歧视和洪承畴的引诱交织之下降清。
能有这般,全然是因为权力二字。为此他背叛了曾经发誓效忠的主帅、杀死了同病相怜的至交好友、默认了家中那个假鞑子女人对侍妾的杀害,以致夫纲不振、甚至成为了一个人见人厌,就连这些满洲主子也瞧他不起的狗汉奸。
对此,他没有过丝毫悔意。哪怕是听闻了陈文册封监国,距离至尊位只差一步之遥,而他如今却被豁夺了兵权,可当年的那些与他一般、或是军阶还不如他的军官们纷纷受封王爵、国公,也没有因此后悔过。因为他很清楚,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言了,从受了曹从龙引诱开始,他就已经没有退路,想要获得权力,甚至仅仅是想要活下去,就也必须去走这条独木桥,别无他途。
“还有机会,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策马于回府的路上,刘成思来想去,但却始终没个头绪。他很清楚,现在必须找个没人打扰的所在,细细想过,方可找到翻盘的可能。
一路回返府中,那一声“额驸回府了”的唱门,还是曾经的那般熟悉。只是刘成现在根本没有了别的心思,下了马便直奔着书房而去,那里是他能够想到的最为安静的所在。
“额驸总算是回来了,妾身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洗洗风尘,才好用饭。”
二堂前的院子里,孔四贞大大方方的过来,礼数俱全。然而刘成听了这话,却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假鞑子女人早已知道了他要被豁夺兵权的事情,此刻正在等着他,哪怕是这女子的姿容再是俏丽,在刘成眼里也只剩下了恶心二字,尤其是他还要尽心竭力的敷衍好这个假鞑子女人,甚至还要在床上把她喂饱了,像一个男宠那般,就让他更觉得份外的恶心。
“格格先用饭吧,皇上刚刚任命了为夫为御营幕僚长,如今浙匪在淮南有动静了,国事急如星火,为夫实在没心思吃饭,早一日做好谋划,才早一日放心啊。”
在孔四贞的胳膊上一握,刘成挤出个笑容,点了点头,继而便向书房走去。只是错身而过,眼中剩下的也只有厌弃,此前借力于此的些许温存也荡然无存。
回到了书房,刘成打开了地图,这是他当年从金华带出来的,始终秘不示人。地图上清晰的标注着大江大河的走势以及各府的大致位置,尤其是浙江和京津两处最为详细,浙江的江河山川、天津卫的三岔河口,无一不是清晰的标注在地图之上,宛如亲见一般。
凭借着这份地图,他对形势也有着更加深入的了解,只是细细的盘算起来,怎么看却都感觉是他此前为清廷制定的计划太过于完美,将清廷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很难再找到什么可趁之机。
一整夜过去,刘成始终在书房中思量,但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让他从中谋取更多利益的办法。似乎唯有更好的协助清廷打败北伐军,规规矩矩的做一个没有兵权的幕僚,过着被人监视,尤其是被家中的妻室奴仆监视,随时都有可能被弃之如敝履的日子才是他此生的最优解。
对此,刘成绝对无法甘心。紫禁城的雄壮奢华,其代表的皇权更是让他沉醉其间,不能自拔。他从第一步踏进那里的时候就坚信那是他此生最大的诉求,为此他不惜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恍恍惚惚之间,刘成陷入到梦想之中,在他的梦里,倪良许的厉声质问,胡全才的温言鼓励交叉其间,甚至他更是在梦中看到了陈文,看到了那个曾经对他信任非常,那个提拔他独领一军但却被他背叛的统帅,如今陈文距离他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只剩下了一步之遥,而他却越来越远,甚至在陈文的身影消失后,周遭那一声声的汉奸的喝骂更是让他惊醒了过来。
“额驸,皇上有旨,要额驸尽快入宫议事。”
现在?
睡眼稀松的刘成很清楚的记得,顺治是要他在家安心休息几日,这段时间是对他的安抚,也是对他的投闲置散,更是留给那位新任武卫右军总统的遏必隆抵达小站大营用的。可是这话过去还没有六个时辰,连半天都没到就急匆匆的叫他入宫,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匆匆出了府,刘成策马奔向紫禁城。进了乾清宫,亲贵重臣们已经就位,只等他一人而已。只不过,比之昨日,今天再看这些亲贵重臣,一个个的脸色阴沉已极,更加让他确认了大事发生的可能。
“额驸,朕刚刚得到消息,浙匪的先锋已经突破了淮河,苏克萨哈那里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前进(上)
消息是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的,而且是密报,此间也只有这乾清宫里面的亲贵重臣知道,为的就是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只不过,这等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于如今的满清,只怕也未必能够保密多长时间。
“奴才以为,此时还当镇之以静,纳喇大人能守多久就守多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朝廷本也没有指望他能在淮北堵住浙匪的攻势,无非是利用时间来削减浙匪的锐气罢了。”
用时间、用空间来换取新军决战时更有利的局面,这是当年创建新军之初,刘成便与顺治定下的战略。这些年打下来,旧式军队早已证明了并非是江浙明军的对手,唯有新军,这支师法欧洲陆军强国瑞典的战法训练出来的半封建半近代化的怪胎才有战而胜之的可能,再配上北方的一马平川以及清廷掌握的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骑兵,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方才是制胜之道。
这个道理,并非是在场的所有亲贵重臣们都已然遗忘,只是苏克萨哈的加急密报呈现于此,其中对未来战局的悲观犹如传染病一般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就连刘成也无法例外,因为淮北的清军恐怕真的如苏克萨哈所言的那般根本拖不了多长的时间。
………………
永历十三年九月初二,陈文亲率青年近卫师抵达扬州,稍作修整,大军便启程奔赴淮安的前进基地。
扬州与淮安之间相隔三百余里,不过运河连接两地,运河上也从不缺那船只和纤夫,大军自南京登船,在扬州进入运河便转由纤夫拉纤而行,却也不会耽误太多行程。只是这支大军还在赶往淮安的路上,此前已经抵达的几个师作为大军先锋便已经渡过了淮河。
黄河自宋时夺泗夺淮直到清末的十九世纪才再行改道,如今的淮河下游河道宽阔,泥沙量大,再辅以清廷这几年的经营,本不利于大军迅速突破。然则再坚固的工事也需得坚定的守军方可坚守,苏克萨哈倒是有心为清廷效死,奈何下面的绿营武将和地方官吏却没有几个与他一心的。
淮安府城西北方向的清河县,这里已经是淮河以北,江浙明军的金华师大军正在越过此间,沿着运河向徐州方向前进。
清河县城外,此城未有北门,大军绕城而走。金华师的指挥东阳郡王尹钺策马而立,目视着大军北上,而在他身旁,除却卫士、参谋,更有清河县本地的绿营将领和地方官员,一身谄媚的侍立在侧。
“王师威武,罪人仰望已久,如今能有幸亲见王师北伐中原,便是登时即死也是心甘了。”
“知县不必说什么死不死的,尔等主动反正,并且抗拒鞑子乱命,俱是有功之臣,待本王禀告监国殿下,自有封赏。”
“多谢王爷。”此言既出,知县见尹钺有些不悦,连忙改口道:“不,多谢郡王殿下,多谢郡王殿下。”
本县的绿营军官之首,乃是一任从山西迁过来的总兵官,眼见着江浙明军的高级将领还算好说话,连忙躬身问道:“郡王殿下,我等久仰监国殿下的赫赫威名,有心拜见……”
“监国殿下日理万机,什么时候见尔等,且等待随军参谋司的安排。”
尹钺打断了清河总兵的问询,后者和那知县等人也是毫无不满,连忙出言附和,并且表示一切等待陈文的安排,绝无二话。
“根据监国殿下之命,尔等文官反正,等待南下至文官训练班接受培训;武将反正,所部军队接受改编,人员等待安排至浙江新式陆军讲武学堂处接受培训,俱是培训过后再行安置,尔等可是清楚?”
“清楚,清楚,此前白将军与我等说过,我等俱是有罪之身,能得监国殿下如此厚遇,一定尽心竭力为监国殿下效力。”
文武官员一阵的点头哈腰,总算是过了这一关。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会启程南下,在南京等待安置。至于他们的官职,则由北伐军随军的文官和随行的地方驻军军官接任,文官直接接掌印信,地方驻军则是带着部分军队监督这些反正绿营来维持新占领区的秩序。
这样一来,陈文就可以避免掉当年郑成功北伐时留用收复地区文武官员而造成的稍有不顺即倒戈相向的局面。这是实力使然,也是经验教训,当年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