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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场景,黄知州越发的相信,这齐郎中应该是病倒了,不然不可能这个样子的,于是他俯身下去,对齐郎中说:“身体怎么样啦?本官来看你来啦。”
原本他是带着人来理论,搞不好就带齐郎中到衙门去打板子的,而现在看到齐郎中这副惨像,眼窝深陷,嘴上还有污秽没擦掉,衣服、枕头、被子上都是呕吐物,见他的脸又是惨白,似乎并不像喝醉的样子,更何况他没有闻到酒味,所以自己先前的判断是有问题的。
既然齐郎中是因为病倒而造成的无心之过,黄知州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既然来了,那当然找个借口要探望探望,所以这才顺口说了。
一旁的齐夫人感激不已,心想堂堂的一州之长都亲自来探望丈夫,丈夫这面子可真是够大的,连知州都跑来亲**问,可见自己丈夫身价有多高了,那以后生意只怕会更加兴隆的。
想到这些。原本忧伤的眼睛又浮现出了一抹欣慰。
齐郎中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听到脚步声进来想睁眼也觉得没力气,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之后终于看清楚面前站着的黄知州,耳边回想起刚才他说的话,顿时感动不已,又想起自己先前突发疾病,呕吐直接喷在他夫人身上,实在是唐突,知州居然不计前嫌,亲自登门探望,这种情意真叫齐郎中感激不已,声音哽咽,眼圈都湿润了,两行老泪禁不住滚落下来。
黄知州虽然还是不爽,但脸上笑容很亲切地说道:“你病得很重,不跟你多说了,本官看过之后这就回去,我已经给你找了郎中,我知道你的医术很高明,号称神医,不过既然你病倒了,那你就不要自己再劳神去自己开药了,听别的郎中的,让他们给你开,应该很快就能治好的。”
齐郎中费力的点了点头,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说道:“多谢,多谢大老爷。”
他刚说了这句话,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从被窝里传来,接着飘出来一股带着湿气的臭味。
黄知州原本还一时没想出来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想起先前丫鬟夫人所说的事情经过,这齐郎中在大堂之上就大便失禁喷了一腿一地,这才明白他是在被子里拉了,慌的赶紧抬头往后退了两步,神情很是尴尬,说道:“本官还有要事就不多留了,你好生歇息。”
随后转身就要往外走,忽听到病榻上的齐郎中挣扎着叫到:“老爷请留步,草民有话要说。”
黄知州摆了摆手,心想管你有什么事,天大的事老子也不呆在这儿了,又臭又脏,谁知道你是什么病。
他连话都不说,摆手就往外走,忽听得后面又传来齐郎中的声音,这句话让黄知州立刻就站住了,回过头来瞧着病榻上的人,因为齐郎中说的是“城里面有瘟疫!”
黄知州呆了一下,他当然知道瘟疫代表着什么,那就是尸横遍野,他赶紧几步来到了床榻前,也顾不得床榻上飘来的恶臭,急声说道:“你说什么?什么瘟疫?”
“霍乱,是霍乱!”齐郎中很肯定的充满无奈的说道,“我就是病倒之后才确定的,我本来不相信,可是到了现在我不能不相信了,因为没有哪一种病能够上吐下泻,并在一两天之内就叫人死去,我现在已经感觉到我不行了,恐怕活不到明天上午,我感觉我染上这个病,是我去河边给船老大的儿子治病的时候染上的,他儿子就是得的上吐下泻的霍乱,但是当时我不敢确认,可是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了,只是我当时太大意了。”
黄知州有些手足无措,说道:“霍乱?瘟疫?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知州知道瘟疫是一种大面积传染的烈性传染病,能让很多人在短时间之内死去,他也听说过霍乱,但却不知道霍乱就是瘟疫,或者是瘟疫的一种。
霍乱这个词早就出现了,张仲景的伤寒论明确把这种病最主要的症状定义为呕吐下泄,定名“霍乱”。后世的传染病学中的霍乱就来自于中医的这个词。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黄知州虽然没有经历过瘟疫,但是当然知道什么叫瘟疫。
他作为一方之主,如果辖区内出现大面积的瘟疫,那一旦防治不力,乌纱帽就没了,这还是小事,自己染上病那就连命都没了,所以他开始全身发抖,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本官吓到了。”
齐郎中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苦涩的笑了笑说:“吓人的还在后面,如果大人不及时采取措施的话,我相信阴州将成为一片鬼城。”
黄知州顿时吓得一哆嗦,赶紧拱手说道:“请郎中教我该如何应对,本官感激不已。”
齐郎中点了点头说:“现在这个病才刚刚发病,要防治也还来得及,你赶快派人去桥头码头把那船老大一家都关起来,把他儿子的尸体烧掉,之后也要这样做,家里的人都不要让出去,外面死的那个胖女人的尸体也要烧掉。再派人在全城搜索,凡是有剧烈上吐下泻的人都要关起来,关在一个院子里,不要让他们跟任何人接触,严加看管。凡是里面死了的人的尸体全部要烧掉,去拖尸体的这些人,要用衣服从头到脚都蒙起来才能接触死尸,千万记住,而且要快。我担心这病已经传开了,一旦传开就再也无法控制,这一次的霍乱瘟疫,我感觉异常凶猛,比我在医书上看过的所有记载都要厉害得多,所以大人一定要尽快,这可是关系到全城百姓啊……”
黄知州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连连拱手致谢,然后在齐郎中一片催促声中踉跄转身,逃也似的到了门外。
他立刻招呼所有人,不准齐郎中家任何人出来,然后马上通知衙役、捕快到船头去把病死的船老大一家抓起来,关到衙门的一间空院子里去,然后他马上坐着轿子仓惶的回到了衙门,回到衙门之后才这才想起,刚才齐郎中所说的要把尸体烧掉,赶紧又下令去把齐郎中家药铺里面的那个胖女人和船老大的儿子尸体运到码头上架着火烧了,而且拖尸体的人要用布把全身都裹上。
安排妥当,他这才稍稍定神,又想起先前齐郎中交代的,马上要在全城进行搜索,这才赶紧又叫人做了安排,让所有的衙役和名状分成若干组,到各个药铺和草药摊、江湖郎中处都去打听,并且传令告诉这些人,一旦遇到上吐下泻很厉害的病人,马上要报告官府,并把人控制住,同时在满大街的搜索,看看有没有发现上吐下泻症状。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黄知州耳朵里,两具尸体已经架在码头的柴火堆中烧了,船老大和他的小儿子都相聚发病,也都是上吐下泻,稀屎都直接拉到了裤裆里,因此已经把人给带回来关到了衙门的院子里了。
药铺郎中都得到知府大人的命令,一旦发现上吐下泻的病人马上报告官府,并了解有没有接诊过这样的病人。
结果经常在码头摆摊行医的一个草医说,有几个在码头的窑姐和负责那的几个地痞混混来找他看过病,也是上吐下泻的开了药刚走不久,于是这帮衙役便如狼似虎的扑到了码头窑姐经常做生意的巷子,找到了那几个控制这些窑姐的地痞,发现这几个人跟齐郎中一样上吐下泻,屋里全是屎尿味道,衙役便从头上脚下都蒙着,将他们抬到了衙门的院子中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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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逃命去
黄知州实行齐郎中所教的办法非常坚决,所以随后两天,并没有发现新的上吐下泻的病人,这让他心中终于舒了口气,不过接着传来消息说,齐郎中和他的夫人已经病死了,齐郎中的家人也相继发病,但是由于被关在了屋里不让出来,已经有几个人死了,衙门的人把他们堆在后院的空地烧掉。
没有发现新的病人,这让黄知州终于舒了口气。不过他心中很是感激齐郎中临死之前能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感激之下他决定到城隍庙去祷告一下上苍,让上苍庇护一下黎民百姓,同时庇护一下自己的这顶乌纱帽,另外能够让好心的齐郎中升入天堂去。
他带着夫人在衙役的护送之下,坐着官轿摇摇晃晃来到了城隍庙。
城隍庙也叫做牛头庙,因为阴州的城隍庙的庙门口上方挂了一个硕大的牛头,也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有人说那是代表牛头马面,有人说那是黑白无常,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老百姓就管这城隍庙叫牛头庙。
这城隍庙的香火倒很鼎盛,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知州是一个很亲民的官,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让所有老百姓都回避,他又刚刚经历了一场虚惊,一场即将到来的瘟疫被他控制在萌芽状态中,惊喜之下的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变得格外的大度,所以他自己让衙役把官轿在城隍庙外面就停下来,免得直接抬进去惊扰了上香的人。
因为按照庙的规矩,所有的拜神马车都要停在城隍庙外面的院子里,当然以前他作为知州也来过几次,到底是官老爷,所以他的轿子当然是长驱直入一直抬到了大雄宝殿三清殿的门口。这一次在城隍庙外的院子停下,知州既然不愿意招摇,当然不会穿官袍,换了一身长袍便服手摇折扇,而他夫人跟在身边,好像一个富商带着夫人来上香似的,这样的人在城隍庙见得多了。
黄知州手摇折扇,脚下却还是习惯地一步三摇,踱着方步往里走,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个瞎子在那儿高声说道:“看相摸骨,不灵不给钱。”
黄知州一眼瞧去,见大门旁摆着一个卦摊,旁边坐了一个瞎子,两只眼睛灰白的翻着,身上很邋遢,手里握着一把长短不一的茅草,一双枯瘦跟鸡爪似的手在桌上轻轻的敲着,嘴里唠叨着说,“摸骨看相,不灵不给钱。”
黄夫人很信命的,前些日子的事情把她也吓得够呛,因为黄知州回来之后把大概的事告诉了她,虽然事情渐渐平息,不过心中还没有完全放下来,既然这算命瞎子如此笃定,能够宣扬说,算命不准不给钱,的确是钩起来她的好奇心,于是便对黄知州说:“老爷,我去让他算一卦,看看灵不灵,也顺便点老爷所说的那件事,再算算看看是不是已经风平浪静了,心里也好有个数啊。”
黄知州心情尚好,摇着折扇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走到摊前,黄知州咳嗽一声,慢条斯理说道:“瞎子,怎么算呀?”
算命瞎子嘿嘿干笑说:“老朽算卦与人不同,老朽手中有一把茅草,你随便抽出几根扔在桌上,让老朽摸一摸便知吉凶。”
“说的如此神妙,那好你给本人算一下。”
算命先生一见来了主顾,顿时大喜,忙说道:“却不知这位客官要算什么呢?”
黄知州扭头看了一眼妻子,妻子朝他微微点头,两人想的都是一样,就想看看这场可怕的瘟疫,是不是已经不会再发生了?当然他不可能直截了当这么说,于是他眼珠转了转,心想那就算自己运程呗,如果说这瘟疫爆发之后,自己的官运肯定会受影响,如果不爆发那就官运亨通,因此,算运程便可知道这瘟疫是不是已经完全远去了。
于是黄知州便说道:“算算我的运程吧,看看我最近会不会事事顺利呀?”
那瞎子将手中一把茅草递到了他面前,说:“请客观随便抽几根,然后随意的扔在桌上,不要动它。”
黄知州瞧了一眼瞎子手里的茅草,修剪的很是随意,可能是从野地里拔来的,长短不一,于是便闭上眼,伸手过去从他手里握着的茅草中,用手指捏着抓住了几根之后抽出来,往桌上一扔,那几个茅草散落在饭桌之上,然后睁开眼说道:“行了。”
算命瞎子赔了个笑脸,把枯瘦如鸡爪一般的手放在了桌上,慢慢摸索过去,把整个茅草摸了一遍之后,忽然愣住了,全身都在发抖。
黄知州有些奇怪,说:“瞎子你怎么了?干嘛发抖啊?”
算命瞎子用右手把一直不停发抖的左手按住,深深吸了口气,翻了翻灰白的眼珠说道:“原来是大老爷光临,小人有眼无珠,不知道大老爷到我摊来,实在是得罪,还请大老爷恕罪啊。”
黄知州一听又惊又喜,折扇一摇,对旁边夫人说道:“耶,这算命瞎子有两下子,居然认出了我的身份,他没见过我吧。”
黄夫人扑哧一声笑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