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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三人不免都有些诧异,毕竟这些人是他们派往鄢水打水的,怎么光自己跑回来了?
水呢?水桶呢?
就在他们纳闷之际,那群鄢陵兵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般,连奔带跑来到他们身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三……三位将军,不好……”
“怎么了,慢慢说,难道你们碰到楚兵了?……可是楚兵欲渡鄢水?”陈适皱眉问道。
“不,不是。”一名士卒摆了摆手,喘着粗气说道:“不是遭遇楚兵。也不是楚兵欲渡鄢水,而是兄弟们在鄢水用水桶打水的时候,瞧见有一支船队,沿着蔡河逆流而上……船上所打的旗号,正是暘城君熊拓的旌旗!”
“楚军的战船?有多少?”
“数不清,至少得有……有近百艘吧?”另外一名鄢陵兵不甚肯定地回答道。
陈适、马彰、王述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近百艘楚军的战船。沿着蔡河逆流而上?楚军想做什么?
三人皱眉思忖着。
忽然,陈适好似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变颜,惊声说道:“不好!沿蔡河可直达大梁……楚军是想借舟船之便,奇袭大梁!”
王述、马彰二人闻言亦是吓得面如土色。
“糟糕糟糕糟糕……”马彰连道了三声糟糕,回顾两位同僚道:“浚水营在此地,眼下大梁京防空虚……”
“这,这可如何是好?”王述急得抱着脑袋连连打转。
而这时,陈适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去找肃王殿下,将此事告诉肃王殿下!”
三人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朝着帅帐而去。
不多时,他们三人便来到了帅帐,在通报之后,宗卫张骜撩起帐幕在帐内朝外望了一眼。
“是三位啊……”
张骜也是认得陈适、王述、马彰三人的,走出帐外,举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道:“肃王殿下还在歇息,三位若无要事。莫要打搅。……被人吵醒时的殿下,脾气可远没有平日那么和蔼。”
见此,陈适压低声音说道:“张骜大人,是这样的,我等刚刚获悉了楚军最新的动向。”说着,他附耳对张骜低声说了几句。
“楚军欲袭大梁?”张骜闻言亦是色变。思忖了一下后便立马为三人撩起了帐幕:“请。”
于是陈适、王述、马彰三人走入帐内,正好瞧见沈彧躺在床榻上抬起头来瞧了他们一眼,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有紧急战情。”张骜简洁地向沈彧解释了一句,旋即走到赵弘润正在酣睡的榻旁,轻轻将其叫醒:“殿下?肃王殿下?”
正如张骜所言。从睡眠中被人叫醒时的赵弘润,脾气的确没有平日里那么和蔼,这不,他睁开眼睛瞥向张骜的目光,就显得很冷。
不过待赵弘润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脸颊使自己尽快彻底苏醒后,他的眼神也逐渐回温了。
“是楚军又来攻打我军营寨么?”
“不是,殿下。”张骜摇了摇头,弯下腰在赵弘润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只见赵弘润听完后木讷讷地望着张骜,在足足过了几个呼吸后,忽然一下子就在床榻上蹦了起来,欣喜若狂。
“啊哈!……苦等了那么久,这倒数第二块拼图,总算是来了!暘城君熊拓……他败局已定!”
说罢,赵弘润满脸红润之色,也不穿靴子,咕噔一下从床榻上跳了下来,看着陈适、王述、马彰三人道:“好!好!这可是近几日最好的消息了!……赏,得赏!你三人想要什么?本王尽皆应许!”
……
陈适、王述、马彰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实在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局势险峻之事,可为什么这位肃王殿下却这般欣喜若狂,并且言辞笃信地断定那暘城君熊拓已败呢?
还有那什么所谓的倒数第二块拼图,他们怎么想都不能理解。
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看得出来的,那就是此时的赵弘润心情非常好。
见此,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恳请道:“殿下,末将三人请求前军听用,就算是作为一名士……”
“准了!”
赵弘润还未等他们说完,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份爽快,让因为此事犹豫了好久的陈适等三人又惊又喜。
“请百里将军到帅帐来,再命工部左侍郎孟隗大人,请他不必再增造井阑车、抛石车等战器了,让他改造马车。……不久之后,本王需要大量托运货物的马车,请他务必造地结实些。”
“是!”
眼下,就差那最后一块拼图了……
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可赵弘润的心却一片火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伏兵
十一月初,浚水营的魏兵们合力击退了楚国大军的强攻,成功保住了鄢水大营,并迫使陆战失利的楚军不得不想办法从水路寻找破敌的办法。
两日后,楚军大将子车鱼亲率士卒三万、战船七八十艘,沿着蔡河逆流而上,出奇兵欲偷袭魏国的都城大梁。
记得两日前子车鱼向暘城君熊拓提出这条计策时,他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暘城君熊拓宽慰他的话,却使他心头的顾虑稍稍消退了几分。
从常理来看,暘城君熊拓所说的的确没错,毕竟眼下已将至年尾,蔡河的水远不如春、夏、秋季节多,想要筑坝蓄水破坏他子车鱼麾下的战船队伍,这并不容易。
可暘城君熊拓或许万万没有想到,魏国早在两个多月前,在肃王赵弘润才刚刚抵达鄢陵时,这位年轻的肃王殿下便以一枚御赐的金令为代价,命令百里跋率领浚水营在蔡河与洧水的交汇处筑造了水坝,并留了一支五百人的兵力,在此驻守。
而这支小股驻扎兵力的武官是一位军侯,正是当初在赵弘润于浚水营内激将时,率先站出来反对后者的那位军侯,段央。
不得不说,段央尽管起初对赵弘润有着很强的敌意,但那只是因为赵弘润为了激励他们浚水营魏兵,“侮辱”了他们浚水营的军旗罢了,待等这件事说开之后,段央对赵弘润也就没了成见。
身为众多被赵弘润激将的浚水营魏兵之一,段央当初听了那番慷慨激昂的战辞后,那可也是激动地热血沸腾,一心只想着上战场,杀敌立功、保家卫国。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很倒霉地被抓了壮丁。成为了留守在水坝附近的驻守人员。
“也不晓得鄢陵的战事打地如何了……”
与麾下五百名魏兵一样,军侯段央咬着一根枯草,双手枕着脑袋躺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想这想那。
不光是他,驻守在此地的五百名魏兵都十分羡慕那些此时已踏上了战场的同泽们,不想他们。这两个多月来无所事事地等候在水坝旁,都快闲出病来了。
“老段,你说,是不是因为你那时得罪了那位肃王殿下,因此那位肃王殿下故意叫咱将军将这个活丢给你啊?”
一名坐在段央附近的士卒,笑着跟他打趣道。
“天晓得。”段央撇撇嘴说道。
话音刚落,这附近的其余魏兵们亦对此议论纷纷起来。
倒不是段央或者其余的魏兵们对赵弘润有什么偏见,实在是因为他们太闲了,闲得无事可干。
这不。没聊几句,这帮人的话题就从肃王故意使坏,转到了哪个营的谁谁谁前一阵刚娶了一房媳妇,一帮闲地蛋疼的魏兵针对那位军中同伴的媳妇是否漂亮等问题展开议论,愣将那女人说成是其丑无比,尽管他们谁也没有见过那女人。
聊着聊着,话题就逐渐变得有些不堪了,也难怪。毕竟对于这些常年呆在军营里的士卒们而言,所聊的话题本质无非就是三样。暴力、女人、荤段子,在所有封闭式的军营内皆是如此。
正因为如此,战争期间,各国的士卒都有会发生虐杀他国百姓、奸辱他国女子这种令人不耻的事,别以为魏国就没有发生过,只不过魏国的军纪严明。因此这种事发生的次数稍少罢了,不必楚国,是纵容士卒们杀烧抢掠、发泄兽欲的。
“对了,老段,你认得刘贺么?”
“刘贺?”段央愣了愣。好奇问道:“是射准营的第三曲侯刘贺么?”
“有交情么?”
段央抓了抓头发,哭笑不得说道:“咱是前步兵营的,他是射准营的,虽说同属浚水军吧,但要说交情……什么事吧?”
“据说刘贺家里有三个妹妹,都已到嫁人年纪了,前一阵子刘贺正在安排这事呢……这件事,射准营的人都晓得。”
“怎么,你小子有这心思?”段央好笑地望着说这话的魏兵。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般浚水军士卒家中的姐妹,都会优先考虑同属浚水军的魏兵,这是浚水军内不成文的规定。
对此,百里跋非常支持,毕竟这样可以增强军中士卒的凝聚力,而魏兵们对此也很支持,一来他们也希望将家中的姐妹介绍给军中本来就关系很好的同泽,进一步拉近两人的关系,上了战场,这就是一份保障,哪怕其中一人不幸战死,另外一人也会肩负两个家庭。
不过一般这样的事,都只是局限在各自的部营,比如射准营的第三曲侯刘贺会将他家中的妹妹介绍给他射准营的魏兵,至于其他四个部营,那就不好意思了,毕竟虽说同属于浚水军,但每个魏兵对各自部营的热衷,与其他四个部营相比多少还是存在着亲疏的。
因此,段央耸耸肩泼冷水道:“死了这条心吧,射准营有五千人呢,除非那刘贺有五千零一个妹妹,否则轮不到你。”
话音刚落,附近又有魏兵起哄道:“就算那位刘曲侯有五千零一个妹妹,也轮不到你啊,小章,咱们这里哪个不比你壮实?”说着,那魏兵作怪地捏了捏拳头。
“哈哈哈。”
周围的魏兵们哄堂大笑。
段央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记得在这两个多月来,段央曾多次思索他们浚水军在此地筑坝的目的,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位肃王殿下防备着楚军有可能坐船从蔡河逆流而上,偷袭大梁。
而对此这个结论,他是怎么也想不通。
毕竟据他所知,暘城君熊拓的十六万大军在颍水郡内打地有声有色,攻略他大魏许多城池,按理来说,不至于会孤军深入,奇袭大梁。
要知道大梁可是他们大魏的都城,楚人就算再狂妄,也不会认为单凭战船就能攻克这座城。
当真会有楚军坐战船偷袭大梁呢?
段央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自己。
他倒是希望如此,毕竟只有这样,他以及他麾下五百魏兵留守在此地,才显得有意义,否则,他们这两个多月就是白忙乎,白白错失了上战场杀敌立功的机会。
遗憾的是,当他每一次满怀期待地等着楚国的战船来到世,结果却总是让他失望。
他每一日的等待,最终只不过是等到夕阳西下,然后他们五百人忙着自己弄东西吃,仅此而已。
因此渐渐地,段央也就不抱持多少期待了,毕竟最近几日,蔡河河内的水已开始漂浮薄冰,这意味着这条河再过几日便将冻结,到那时,楚军的战船就更加不可能会来了。
而同时,蔡河的结冻也意味着他们五百人在这两个多月来的苦苦等待变成了白费。
可今日,似乎情况有些特殊。
这不,明明还未到太阳落山,可段央却隐约听到了来自下游方向的马蹄声。
数量不多,仅仅二三十骑而已。
很显然,那是他派出去监视下游地带的斥候。
虽然他们五百人都是步兵,但是当初浚水军在出发前往鄢陵时,曾留给段央五十匹战马,让他监视着这蔡河附近。
……
段央摇头望了一眼尚悬在高空的太阳,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若是没有什么紧急情况,他派出去的斥候是绝不会在太阳下山前就返回驻地的。
难道……
浑身一激灵,段央感觉自己逐渐心跳加快。
而此时,那二十几骑斥候已迅速来到了他身前,其中一名斥候急匆匆地喊道:“军侯,来了,来了。”
“什、什么来了?”段央强忍着激动,仔细问道。
“楚国的战船,是楚国的战船!”另外一名斥候亦是欣喜地喊道。
段央闻言欣喜地舔了舔嘴唇,为了谨慎起见,他又一次问道:“你们瞧仔细了么?真是楚国的战船?”
“不会有错。……整整七八十艘战船呢,我大魏可没那样的战船!再说,每艘战船上都悬挂着楚国的军旗……”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