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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的优雅”。
六百两白银,哪怕换成最大的五十两锭银,也有足足十二锭,折算下来几乎相当于一个六七岁的小孩重量。因此,当时赵弘润向那家店掌柜兑换了一些五两与十两的锭银,二十两与五十两的银锭只拿了几个而已。
一来五两与十两的锭银才是市面上最普遍使用的,二来,分拆之后也方便众宗卫携带,否则真叫吕牧一个人背着足足六百两银子,相当于叫他背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到处跑,时间久了,即便吕牧是二十出头的壮小伙也吃不消。
这一拆分,每名宗卫怀中都揣那么十几两到几十两银子,吕牧的压力那就大大减低了。
“沈彧,你是大梁本地人,你可晓得京师内最出名的……那啥,在哪么?”
最出名的青楼啊?
沈彧虽不情愿领着自家殿下到那种烟花柳巷之地去,可是既然赵弘润已经决定下来,他也没有办法。
他想了想,说道:“都江渠的一侧,似乎有一幢比较知名。”
都江渠,是陈都大梁引附近一条江流之水通入城内的人力挖掘而成的河渠。因为此地乃大魏京师陈都大梁,因此那条江流被称为“都江”,而这条人为挖掘出来引水入城的河渠,则被称之为“都江渠”。
都江渠的作用很广泛,它非但连接城外的护城河,同时也是城中大部分百姓的饮水、生活用水来源,在陈都大梁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于为了保护渠水,大魏刑部还出台了相关的刑律。
比如禁止向渠内丢抛脏污之物,禁止在渠水中沐浴、嘻戏等等。
“都江渠?我知道在哪。”
穆青兴匆匆地就想给众人带路,岂料赵弘润却打断了他。
“先不忙。”赵弘润摆摆手,似有深意地说道:“咱们先在城里随便逛逛,顺便甩掉身后的尾巴。”
众宗卫们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望向四周。
期间,沈彧小声问道:“殿下,莫非有内侍监的人跟着?”
“呵。”
赵弘润淡淡一笑。虽然他也并不清楚身后到底有没有内侍监的人跟着,监视着他们,不过仔细想想,今日他们第一次出宫,他那位父亲、当今大魏天子按理来说必定会童宪派内侍监的人远远跟着,暗中监视他们今日的行程。
要是让当今大魏天子晓得他们这帮人今日去了烟花柳巷,这还得了?
“走小巷。”
隐隐是众宗卫领队人物的沈彧低声说了句,众宗卫心领神会,带着自家殿下迅速钻入了一条小巷。
果不其然,他们刚走,街道对过就走来几名寻常百姓打扮的男子,一个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缺少男儿阳刚之气,一猜就晓得是宫中内侍监的公公。
“……”
领头的那位较为年长的公公皱眉望了眼早已没有人影的小巷,不由地皱了皱眉,低声吩咐道:“分开找。”
几名年轻的小太监点点头,有的顺着大街往前或往后,有的则沿着眼前这条小巷追了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赵弘润一行人从另外一条小巷蹿了出来,混入了人满为患的大街。
“如果真有人跟着,应该甩掉了吧?”沈彧有些不自信地自言自语,毕竟追踪与反追踪并未是他们这些宗卫的擅长。
“还是小心点为妙。”卫骄低声说道。
在他俩说话的时候,其余宗卫也是频频望向四周,眼神如炬,仿佛想将混在人群中的内侍监太监找出来,倘若这片人群中真的有跟梢的宫内太监。
眼瞅着这帮人的古怪举止反而引起了街上百姓的诧异,赵弘润无言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们越是这样,咱们就越容易被找到……镇定点。”
众宗卫这才收回了各自锐利的目光。
为了小心起见,他们又连续穿过了好几条热闹的大街与僻静的小巷,等到感觉应该甩掉了那些内侍监的太监后,这才朝着沈彧口中那幢建在都江渠边沿的烟柳之地而去。
走着走着,赵弘润逐渐发现周围的人流逐渐发生了变化。
记得方才在朝阳街时,街道上的百姓那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可如今这条街,却多以男性为主,有风度翩翩的贵家公子,有身穿绫罗绸缎的权贵人士,几乎再也看不到什么年轻的女子。
再往前走了一段,赵弘润惊讶地望见前面一幢几乎有一半凭空建在都江渠上的阁楼,此阁楼伴随着江渠上的徐徐微风,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好香啊,什么花?”宗卫中较为醇厚的褚亨嗅了嗅鼻子,惊讶地问道。
花香?不,这是……胭脂香。
闻着那沁人心腑的淡淡胭脂香,赵弘润没来由地感觉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
而伴随着这阵激动,隐隐还还有一种莫名的躁动。
这才是……这才我向往的……
被锁在深宫内长达十四年的赵弘润激动地险些要垂泪,他感觉这股淡淡的胭脂香,将他那因为宫内的环境而逐渐变得有些歪曲的生理观、人生观,一下子就给挽救回来了。
“沈彧、穆青、吕牧,跟着我,其他人分批入内。”
碍于自己这一行十一个人实在太惹人注意,因此赵弘润只带了沈彧、穆青与吕牧三人,其余几人,暂时听从卫骄的指挥。
“走。”
安排妥当之后,赵弘润便领着沈彧、穆青、吕牧三人,走向了那片他素来向往却从未有机会踏足的烟柳之地。
一方水榭?
远远瞧见那座建筑的匾额,赵弘润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因为他原以为这种场所会叫做什么某某苑、某某阁,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雅致的名字。
———因为字数不够,所以普及一个小知识———
首先解释青楼,青楼,原本指的是豪华精致的雅舍,也指代豪门贵户。
因此,只有上档次的,才能够被称为青楼。虽然意思接近,但比“烟花柳巷”档次要高,可以理解为“那啥盛筵”、“那啥人间”,壕的娱乐场所。
再解释娼与妓的区别。
娼字由女、昌两部分组成,昌的意思是繁华热闹,指代街道,因此从字面理解,娼指的就是站在街上招揽客人的女人,暗指**交易的女人。
而妓,它由女与支两部分组成,乍一看不明所以,可若是将支理解为技的半边,那就不难理解了,简单地说就是有技艺的女人。注:技的字面意思是手艺。
换而言之,妓要比娼高级,是精于技艺的女子。当然这个技艺并不是指床上功夫,而是指琴棋书画之类的,也正因为如此,陆续才会有人将青楼女子称为小姐,要知道,小姐在古代是指代富家千金的。
如果这样说还是不能理解,就自行搜索宋代的青楼名妓,那些名妓几乎都是精通琴棋书画多才多艺的女子,只可惜命运坎坷而已。
最后用一句话总得概括区分青楼女子:在青楼里,看上你的“才”跟你睡,那是妓;看上你的“财”跟你睡,那是娼。
第二十五章:一方水榭(二)
此时,一方水榭外有一名龟奴瞧见了赵弘润这一行四人,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将他们请入进去。
干这一行的龟奴眼睛最毒,别看赵弘润衣着打扮只是寻常百姓,但他终归是自由住在深宫的皇子,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上位者气度。
更别说他身后还跟着沈彧、穆青、吕牧,那可都是宗府精心挑选陪伴于皇子的宗卫,一个个皆是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壮小伙,眼神炯炯、体魄魁梧,哪怕是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又哪里像是寻常百姓了?
“请请请,几位请。”龟奴满脸堆笑地将赵弘润等人请入进去。
“唔。”吕牧很满意这个鬼奴没有因为他们身上的穿着而轻视他们,随手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丢到对方怀里。
在宫内,用十两银子打发差使过的小太监,这是很习以为常的事,然而眼下可是在宫外,当那名龟奴发现打赏给自己的竟然是十两锭银后,欢喜地两眼放光,心中更加笃信眼前的这几位必定是出身名门。
一行四人在那名龟奴的安排下在大厅坐了下来,见此,吕牧皱了皱眉。
他有些不悦地望了一眼四周,毕竟在大厅中,坐满了自诩风流的才子或大腹便便一脸富态相的富豪们。
我大魏堂堂八殿下,岂能与这些庶民同坐于一个厅中?
吕牧心中不悦,沉声说道:“这里就没有雅间么?”
那名龟奴一瞧,顿时就猜到这几位必定是生客,不知他们这一方水榭的规矩,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吕牧从怀中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锭银来,沉声说道:“安排上好的雅间,叫这里最漂亮的姑娘伺候。”
果真是豪客啊……
龟奴瞧着那银锭两眼放光,然而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几位爷,咱们一方水榭的规矩,可并非是尊客挑选香闺的姑娘,而是香闺的姑娘挑选入幕之宾呀……”
“什么?”吕牧一听,顿时心中火气,心说我家殿下堂堂大魏皇子,岂容得一群娼妓挑三拣四?
当即,他一拍桌子,怒斥道:“大胆!”
那龟奴吓得浑身一抖擞,连忙解释道:“几位爷莫动怒,您瞧周围,可不都是如此嘛。”
赵弘润闻言转头望向四周,他这才发现,厅中坐满了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还有不少大腹便便的富豪,这些人跟他一样,坐在厅中,自娱自乐似的喝着酒,并没有哪名女子陪酒。
而尴尬的是,方才吕牧那一声怒喝,使得那群人都下意识转头瞧了过来,用一副看待乡下土包子的眼神瞅着他们。
这让赵弘润感觉脸上有点火辣辣的,连忙低声说道:“吕牧,收声。”
“是。”
吕牧可能是也意识到了什么,表情有点尴尬。
因为在进来之前,碍于自家殿下从未到过这种地方,因此他想代自家殿下应付一些,没想到反而引起了厅内其他人的鄙夷。
果然这位小公子才是正主!
见赵弘润一句话就让动怒的吕牧不敢再多说什么,那龟奴心中澄明,恭敬地对赵弘润解释道:“这位小公子,并非小的为难,只是咱一方水榭的规矩如此。若是小公子能让哪间香闺内的姑娘动心,自有人将小公子引入二楼、三楼的香闺,与香闺内的姑娘相见。”
原来如此。
赵弘润明白了,原来这里并非是那种市井所谓伤风败俗的寻常买春场所,这里的档次、格调要更高。
“那如何才能受贵地香闺内的姑娘垂青,被请上楼呢?”
听着赵弘润言语中那无法掩饰的上位者语气,龟奴不敢轻视,连忙说道:“香闺内的姑娘会派伺候的丫环,将写好命题的纸带到厅中,只要小公子能答出纸上的问题,并且答案符合那位姑娘的心意,自然就会被请上楼。”
“哦。”赵弘润点了点头,忽然他抬手指着远处一个身宽体肥且略有些秃顶的富家翁,低声说道:“本公子怎么瞧也看不出那一位是有才学的人,照你所说,此人根本没什么希望能上楼,那他在这做什么?”
那龟奴回头瞧了一眼,神色有点犹豫。
见此,赵弘润对吕牧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取出十两银锭轻轻摆在桌上。
银子是凉的,可揣在怀里这心却是热的,见眼前这位小公子又打赏了十两银子,龟奴哪里还会犹豫,连忙将银子揣在怀里,随即隐晦地做了一个代表钱的手势,小声说道:“并非每位姑娘都会挑选有才识的……只有那些清倌儿才会这么做。终归这里是陈都大梁,多的是富贵家的公子哥,就算是那些姑娘们,她们也希望能遇上一位即有钱又有才识的富家公子,为她们赎身,哪怕为妾,也总好过在这……您说是吧?”
“至于另外一些已经放弃希望的,就不惜代价,自个儿想办法挣钱赎身?”赵弘润直白地接上了那龟奴的话。
龟奴无奈地笑了笑。
“行了,本公子懂了。……你告诉我,你们这儿哪位姑娘最漂亮?”
“清倌儿。”沈彧在旁插了句嘴,身为宗卫,他无法容忍那些非洁身自好的女子接触他们殿下。
赵弘润看了一眼沈彧,也没多说什么。
那龟奴想了想,低声说道:“那就得是翠筱轩的苏姑娘了。”
“哦?她叫什么?”赵弘润好奇问道。
龟奴听了低声说道:“小公子,在这里,是不兴问姑娘们的名儿的,她们也不会轻易透露本名。”
“为什么?”
“您想呀,姑娘们无奈委身于此,终归是辱没家门的事,谁会愿意透露真名实姓呢?”
“唔。……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