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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杨愈顾不得那名老卫卒引荐,便自行走了上前:“两位,两位。”
穆青与吕牧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杨愈,他们当然认得这位大理寺少卿,遂笑着走上前来打招唿:“少卿大人,你怎么来了?”
然而,杨愈却顾不得与吕牧、穆青两名宗卫攀谈,急切说道:“两位宗卫大人,我要见肃王殿下,十万火急的事。”
吕牧与穆青愣了愣,挥挥手遣退那名老卫卒,随即前者疑惑问道:“发生了何事?”
杨愈转过头瞧着那名老卫卒走远,这才压低声音对吕牧与穆青二人说道:“酆贯死了!”
吕牧愣了愣,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可穆青却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问道:“苑陵侯酆叔府上的家令酆贯?”
“是!”杨愈点了点头,一脸懊恼地说道。
吕牧与穆青对视一眼,当即带着杨愈来到北苑。
虽然北苑住着好些位女主人,但作为赵弘润最信任的宗卫,吕牧与穆青二人当然清楚昨夜自家殿下睡在哪个小苑里在苏姑娘那处。
“谁?”
可能是敲门的响动惊动了睡在一楼的宗卫长卫骄,片刻之后,卫骄提着刀小心翼翼地将阁楼的门户开启了些许,待瞧见门外居然是吕牧与穆青二人后,卫骄打开了门,没好气地说道:“大清早的,你们两个吃饱了撑着?……殿下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若是吵醒了殿下,你们两个……”
刚说到这,卫骄就看到了站在吕牧与穆青二人身后的大理寺少卿杨愈,不禁愣了一下。
他当然也认得杨愈。
“少卿大人?”卫骄一脸吃惊。
见此,杨愈虽将苑陵侯家令酆贯死于大理寺监牢内的这件事对卫骄简单解释了一下,只听得卫骄面色凝重,当即点头说道:“少卿大人请入阁楼稍歇,卫某即刻去启禀殿下。”
说完,卫骄就转身噔噔噔跑上了二楼。
片刻之后,从二楼就传来了赵弘润的骂声:“卫骄,你吃饱了撑……”
随即,骂声戛然而止。
“殿下得知此事了。”穆青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随即对杨愈说道:“杨少卿,待会若是殿下冒犯了少卿大人,请少卿大人多多包涵,我家殿下……唔,早上被叫醒时十有**脾气不大好。”
杨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果然,不多大会工夫,就见赵弘润一脸阴沉地走下了阁楼,待看到杨愈时,语气不悦地说道:“那酆贯死了?怎么回事?”
因为穆青事先已打过招唿,杨愈也不在意,拱拱手解释道:“肃王殿下请息怒,具体的,下官也不知怎么回事。那酆贯昨日还好端端的,可今早狱卒再去看时,就见此人已死于牢中,而且牢内墙壁之上还有……哎,下官说不清楚,老卿正大人命我即刻来请肃王殿下,相信到了那里,殿下就清楚了。”
赵弘润皱了皱眉,稍一迟疑,便吩咐道:“备马。”
约一炷香工夫后,赵弘润带着宗卫卫骄、吕牧、穆青三人,与大理寺少卿杨愈各骑一匹快马,在道上飞奔前往大理寺,引起路上行人的纷纷侧目。
好在此刻路上来往的行人较少,否则,相信会有不少人在心中咒骂赵弘润似这等在大梁城内肆意纵马飞奔的锦服公子,十有**是劣迹斑斑的官宦子弟。
约一刻辰之后,赵弘润主仆三人与杨愈来到了大理寺官署门外。
此时在大理寺官署门外,站着一名器宇轩昂的官员,他在看到赵弘润与少卿杨愈后,紧走几步上前,拱手拜道:“断丞沈归,在此恭候肃王殿下大驾。”说罢,他对杨愈解释道:“卿正大人命下官在此恭候。”
“唔。”杨愈点了点头,将马缰递给迎上前来的大理寺公吏。
而此时,宗卫穆青瞅着断丞沈归,脸上露出几许讶色:“是你?我认得你。”
断丞沈归疑惑地看向穆青。
见此,穆青笑着说道:“我叫穆青。……你忘了?当初我可是带着五百名禁卫,闯到你大理寺上下搜寻的,当时不就与你见过一面么?”
断丞沈归仔细瞅着穆青,随即笑着说道:“原来当时的统领,竟然是宗卫大人,失敬失敬。”
穆青嘿嘿一笑,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着断丞沈归说道:“老兄,不太行啊,五年前你就是断丞了,如今怎么还是断丞啊?”
“……”断丞沈归张了张嘴,颇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赵弘润瞪了一眼穆青,皱眉说道:“待会再叙旧,先进府。”
听闻此言,少卿杨愈代为指路道:“肃王殿下,这边请。”
说着,他领着赵弘润进了府门。
宗卫卫骄与吕牧瞥了一眼穆青,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我就是随口一说嘛。”挠挠头,穆青亦赶了上去。
深深看着宗卫穆青离去的背影,断丞沈归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随即,他亦赶了上去。
在杨愈的指引下,赵弘润来到了大理寺的监牢。
此时,原本光线昏暗的大理寺监牢,此刻已灯火通明,一排狱卒挎着刀,手持火把,整齐地站在监牢过道内,那凝重的气氛,让平日里有胆量与狱卒斗嘴耍贫的囚犯们,此刻亦不敢放肆,一个个挤在牢房的靠过道一侧,张望着动静。
在诸狱卒与囚犯的注视下,赵弘润挥着袖子,大步走向过道另外一侧。
期间,有一名囚犯笑着调侃道:“哟,谁家的小公子……”
刚说到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赵弘润瞥了他一眼,那锐利的眼神,竟唬地那名囚犯下意识地收声闭嘴。
片刻之后,待赵弘润经过之后,监牢的囚犯们纷纷询问个别与他们关系还算不错的狱卒毕竟某些狱卒,是他们私底下塞过银子的。
“大哥,大哥,方才那人是何许人啊?年纪轻轻威势竟如此之强。”
几名狱卒瞧了一眼过道,见赵弘润一行人已走远,遂带着几分玩笑口吻,小声说道:“孙大胆,你小子还真胆大包天,肃王殿下你也敢调侃?”
“肃王?”
“肃王赵润?!”
听闻此言,监牢内响起一片刻意遏制的惊唿声,而方才那个调侃过赵弘润的囚犯,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也难怪,毕竟这些囚犯、凶徒、地痞无赖眼中,肃王赵润可是一个狠人,三番两次击败楚国,干翻秦人与韩人,据说间接死在这位殿下将令之下的敌**卒,至今已有数十万人。
尤其是魏秦三川战役,一场战役使二十万秦军全军覆没。
似这等杀伐果断的皇子,纵使是亡命之徒亦心中戚戚然。
这不,那个方才调侃了赵弘润的囚徒,此刻立马称颂:“原来是肃王殿下,果然威武,不愧是我大魏的英雄豪杰!”
话音未落,监牢响起一阵囚徒们的附和之声。
而此时,赵弘润已在少卿杨愈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苑陵侯家令酆贯的那一间监牢内。
在那间监牢的牢门外,大理寺卿正徐荣皱着眉头,一脸忧心忡忡。
“徐大人。”
“肃王殿下。”
在彼此打了一声招唿后,大理寺卿正徐荣将赵弘润引入监牢。
此时,赵弘润一眼就瞧见了靠着墙壁倚着的酆贯,问道:“死因为何?”
大理寺徐荣捋了捋胡须,皱着眉头说道:“据仵作的初步判断,应该是服毒而亡。”
听闻此言,赵弘润不解地看向徐荣。
因为在他看来,这明摆着就是酆贯感觉有愧于苑陵侯酆叔,只认为无颜面再见后者,因此在牢狱内服毒自尽,可为何大理寺卿正徐荣与少卿杨愈却一脸的凝重。
似乎是注意到了赵弘润脸上的疑惑,徐荣轻叹一口气,低声说道:“殿下只要看到这个,就能明白本府为何让杨少卿去请殿下了。”
说着,他伸手从一名狱卒的手中接过火把,靠近牢内的一侧墙壁。
此时赵弘润这才注意到,墙壁上隐约暗红色的字迹,似乎是有人用血在墙壁上写了字。
“这是什么?”赵弘润疑惑问道。
徐荣看了一眼酆贯的尸体,低声说道:“这是酆贯在服毒自尽之前,用牙咬破手指写下血书的服罪之文,在文中,他承认,是苑陵侯授意他监主自盗,买通一伙歹人,故意打砸苑陵侯一门的家业,做坏肃王殿下的名声……”
“啊?”赵弘润闻言目瞪口呆。
因为据当日在大梁府堂上的所见,他并不认为那件事是苑陵侯酆叔所为。
可今日,酆贯这个苑陵侯府的家令却在临死前指认苑陵侯酆叔?
这算什么?
难道是酆贯觉得苑陵侯不救他,怀恨在心,因此在临死前坑后者一把?
忽然,赵弘润面色顿变。
不好!……他这不是在陷害苑陵侯,他这是在陷害我!(未完待续。。)
第1079章:违和感
……
在大理寺监牢中那关押苑陵侯府家令酆贯的监牢内,肃王赵弘润举着火把,微皱着眉头,看着墙壁上血书那是酆贯在服毒自尽前写下的认罪书。
被摆了一道啊……
微微吐了口气,赵弘润心中暗道。
而瞧着赵弘润那不太好看的表情,大理寺卿正徐荣与少卿杨愈对视一眼,心中不禁涌起阵阵羞愧。
依他俩的才智,怎么可能看不穿这件事背后的阴谋酆贯这份在临死前的认罪血书,虽看似是在指认苑陵侯酆叔,可实际上,却是在陷害眼前这位肃王殿下。
而他们俩,一个是大理寺卿正,一个是大理寺少卿,此番非但使监犯死于狱中,更让监犯在临死前写下混淆视听、企图诬陷肃王的血书,这是相当严重的渎职。
当然,也正因为这样,徐荣与杨愈才会在第一时间通知肃王赵弘润。
“肃王殿下,您看这事……”
半响后,见赵弘润依旧一言不发,大理寺卿正徐荣面色尴尬地询问道。
赵弘润看了一眼酆贯的尸体,随即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血书,问道:“徐大人,这酆贯……在这两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话音刚落,就见徐荣与杨愈背后转出一个人,拱手抱拳回答道:“回禀肃王殿下,监犯这两日只见过一拨探监之人,即苑陵侯的家仆。”
苑陵侯酆叔的家仆?
赵弘润皱了皱眉,心下不觉有些咋舌。
“你是何人?”赵弘润问道。
那人拱手回道:“末官乃大理寺狱丞金绪,拜见肃王殿下。”
“哦。”赵弘润随口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这位大理寺狱丞几眼。
不得不说,大理寺狱丞这个官职,在赵弘润颇有些刺耳。
因为五年前他被吏部郎官罗文忠父子陷害的时候,就是大理寺狱丞裴垲假公济私,派大理寺的公吏将他赵弘润抓捕至大理寺官署内,企图陷害他,只是当时罗文忠父子以及那个大理寺狱丞裴垲都没想到,他赵弘润竟然是堂堂皇子、王室贵胄。
后来罗文忠因会试考场舞弊案一事被问罪充军后,那个大理寺狱丞裴垲,意识到情况不妙,当夜就卷带细软逃出了大梁。
当时赵弘润手中并无多少人马,见裴垲逃了,索性也就作罢了。
毕竟严格来说,那一任的大理寺狱丞裴垲虽然是罗文忠的帮凶,但若非此人贪婪看中了他赵弘润当时挂在脖子上的长命金锁,发现了他堂堂皇子的身份,他赵弘润很有可能无法安然无恙地离开大理寺。
出于这一点,赵弘润在找不到裴垲的情况下,索性也就仍由他去了。
“肃王殿下?”
见赵弘润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大理寺狱丞金绪表情有些不自然。
被此人唤了一声,赵弘润这才从回忆中回神过来,皱着眉头看着酆贯的尸体。
在他看来,这会儿苑陵侯酆叔派人前来探监酆贯,那多半就只有一个目的,即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目的,让酆贯服毒自尽。
也就是说,苑陵侯酆叔的确是有可能毒死酆贯的。
但墙壁上的血书又作何解释呢?
赵弘润皱眉瞧着墙上的血书不说话。
不可否认,酆贯的这份认罪血书,看似是在陷害其主苑陵侯酆叔,实则对后者极为有利;相反,他赵弘润却要陷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麻烦当中。
只是……
这真的是苑陵侯酆叔想出来的死间之策?
回想起当日在大梁府的堂上,当苑陵侯酆叔察觉到从小一起长大且相处了四十余年的家令酆贯背叛了他,当时苑陵侯酆叔那强烈的失望与失落,赵弘润皆看在眼里。
以当时那种状态的苑陵侯酆叔,却能在仅过一日后便平静了情绪,并想出死间这种恶毒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