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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司马安与博西勒再次回到那座土坡监视乌须部落的动静时,他们发现,乌须部落的女人与小孩们已差不多都撤离了,留下来的,大多都是乌须部落的男人,包括炎角军与奴隶。
终究是赶上了……
当得知部落内的女人与小孩差不多都撤离后,乌达穆齐着实松了口气。
随即,他对身边几名头领说道:“好了,咱们也撤吧。”
诸头领点了点头。
期间,或有一名头目说道:“魏军若是追赶,如何是好?”
乌达穆齐闻言淡淡说道:“让奴隶留下断后!”
诸头领闻言面色微变。
让奴隶们留下断后,这等同于让这些奴隶去死,毕竟一旦魏将司马安所率领的骑兵聚集之后,虽然乌须部落的奴隶也有数万之众,但根本挡不住五万魏骑,别说五万,只要五千骑兵,就能把这些奴隶杀地片甲不留。
看到诸头领的面色,乌达穆齐压低声音说道:“奴隶,随时都可以去抓。”
听了乌达穆齐的话,诸头领还是一脸肉疼。
奴隶随时可以去抓,这话固然没错,但抓回来的奴隶,未必都会听话顺从,这需要时间、人力去驯服。
而乌须部落那几万名奴隶,有一半以上是已经驯服的奴隶,似这等听话、顺从的奴隶,对于任何一个部落而言,那可都是宝贵的财富。
也难怪这些头领们一脸肉疼的表情。
不过最终,这些头领们还是同意了乌达穆齐的建议,毕竟奴隶再宝贵,也及不上他们的性命、他们妻儿性命的万分之一。
“撤吧。”
随着乌达穆齐一声令下,数千名乌须部落的男人,还有数千炎角骑兵,陆续向西撤离,唯有那数万奴隶,被无情地留下。
远远看到这一幕,司马安很是诧异,因为他发现,在乌须部落的男人们陆续撤离逃走之后,该部落的那些奴隶们,居然还提着骨刀、木枪,担任着警戒。
“这些人是奴隶吧?他们为何不趁机逃走?”司马安不能理解地问道。
在他印象中,既然是奴隶,就应该会想方设法逃走才对,难道乌须部落对这些奴隶恩重如山?使得这些奴隶甘心为前者赴死?怎么看都不像啊。
听到司马安的询问,博西勒遂解释道:“这些奴隶,被乌须部落驯服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在三川,我们有一套专门用来驯服奴隶的办法,除非是意志力非常强的人,否则,三个月到半年工夫,就能让那名奴隶唯命是从……”
“哦?”司马安挑了挑眉头,正要询问,忽见远处那庞大的奴隶队伍中,出现了一些骚乱,似乎有一些奴隶欲趁机逃离,却被其余的奴隶联手杀死。
“你不是说这些奴隶不会逃走么?”司马安好奇地问道。
博西勒解释道:“被驯服的奴隶,自然不会逃走,但那些奴隶,也不是人人都被乌须部落给驯服了,总会有一些意志顽强,或者还未驯服的奴隶……”说到这里,他对司马安说道:“让我羯角军出击吧,一刻辰之内,就能杀溃这支殿后的奴隶。”
“不用。”司马安眯着眼睛注视着远处的奴隶,淡淡说道:“虽然我对你羯角军伤亡并不在意,但既然你们如今在我麾下,我就要对你们的性命负责……”
博西勒微微一愣,有些惊讶地看着司马安。
他着实没想到,这位嗜杀且手段残酷的魏国将领,居然还是一位如此注重原则的将军。
摇了摇头,博西勒轻笑着说道:“相比较微弱的损失,我们更加渴望抓到那些逃走的乌须女人……”
不得不说,这就是文化差异所导致的价值观的不同。
“放心,他们逃不了。”淡淡说了一句,赵弘润吩咐左右道:“来人,去牵五百头羊过来,给那些奴隶……”
左右骑兵依言而去,博西勒脸上却露出几丝疑惑,问道:“牵羊做什么?”
司马安也没有回答,指着前方对博西勒说道:“你派人去对他们喊话,告诉他们,谁想要羊,就上前领走。”
没了?
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博西勒一脸惊愕。
“去吧。”
司马安淡淡吩咐道,同时,他的眼神望向那些正在撤离的乌须部落族人。
那眼神,仿佛猫戏老鼠般,轻蔑与戏虐。
第1166章:司马安vs乌须部落(三)『加更24/27』
司马安肯定是想用那五百只羊引发这些奴隶的争抢,方便我军趁乱击溃这些奴隶……
羯角骑兵统领博西勒,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策马来到距离那些奴隶大概三十丈远的位置。
而见此,那些奴隶们纷纷紧张起来。
别看司马安、博西勒那边仅只有寥寥数百骑,而这边却有数万扎堆的奴隶,但事实上,这数万扎堆的奴隶,却不敢主动进攻对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在三川,骑士就等同于勇士,地位比中原国家的正规军要高得多,相当于小贵族,即便是平民(部落子民)都会对骑士恭敬客气,又何况是地位低下的奴隶。
乌须人的驯化,使得这些奴隶们对骑士已产生了一种敬畏。
因此,只要司马安、博西勒不下令强行杀穿奴隶、追击乌须部落,相信这些奴隶会在这里警戒到精疲力尽许多被驯化的奴隶,自我意识早已麻木,只会本能地听从主人的吩咐,而已不会去思考问题。
而此时,五百只羊已驱赶到了这边,这一幕让那数万名奴隶露出了茫然、渴望的复杂神色。
深吸一口气,博西勒指着那五百只羊,大声喊道:“司马安大将军有令,这五百只羊,赠予你们,想要的,就上前牵走。”
话音落下,数万奴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忽然,有一名奴隶大声喊道:“不要上当,这是魏军的诈术,他们会在我们哄抢的时候下令进攻的!”
……
博西勒转头瞧了一眼传来声音的方向,不过眼中倒是没有什么敌意。
原因很简单,因为只有还未被彻底驯化为奴隶的奴隶,才能理智而冷静地想到这个问题,而那些已被驯服的,满脑子都是如何效忠如何的奴隶,他们是不可能想到这个问题的。
这一点,羯角部落出身的博西勒非常清楚。
因此,他笑着冲着对方喊道:“为何不尝试一下呢?……待等我五万骑军陆续抵达此地,要击破你们毫不费力,何不在此之前牵走一两只羊,逃离这场战争呢?放心,我军没有工夫理睬你们,当铲除的首恶,只是乌须部落!”
他的话,让那些奴隶们当中仍有二心的奴隶心中微动。
平心而论,这些还未被乌须人驯服的奴隶,对乌须部落丝毫没有忠诚,相反只有刻骨铭心的恨意,因此,他们根本不愿意为乌须部落而战,包括刚才喊话的那名奴隶。
可既然如此,方才那名颇有头脑的奴隶为何要高声喊话,提醒周围的奴隶们呢?
因为他畏惧司马安、博西勒的魏骑。
虽然草原上并没有像中原国家那样的兵法、兵书,但用羊群、财富引发敌军的哄抢,趁机击溃敌军的伎俩,在草原上也是屡见不鲜。
因此,那些仍有头脑的奴隶们很担心,一旦他们因为哄抢而引起混乱,那些魏军骑兵会趁机击溃他们,将他们全部杀死。
但不能否认,博西勒那最后一句话,让这些仍有头脑的奴隶颇有些心动。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三川上,羊即是食物也是财富,能够帮助一个人在广阔的草原上活下来。
在等了约一炷香工夫后,终于有一名奴隶按耐不住,冲了出来,在魏军骑兵与其余数万奴隶的眼皮底下,想拉走几头羊。
看得出来,在数百名魏方骑兵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这名奴隶承受的压力很大,以至于手忙脚乱,尽管他尽可能想多牵走几只羊,但最终,他也只是牵走了两只而已。
“谢、谢谢。”
在族语含糊地对博西勒说了一句,那名奴隶克制了自己的贪心,牵着两只羊逃走了。
而对此,无论是司马安、博西勒,还是那数百魏方骑兵,均对此视若无睹。
瞧见这一幕,越来越多的奴隶心动了,以至于一下子就冲出了千余名奴隶,开始哄抢羊只。
由于哄抢羊群的人数比羊群本身要多的多,以至于那千余名奴隶相互殴斗起来。
那混乱的场面,让博西勒都驾驭着战马向后退了老远,免得自身被牵连其中。
“呵。”博西勒心下暗笑一声,回头望向面无表情的司马安,心中暗暗说道:是时候趁乱进攻了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司马安毫无异动。
一直到那千余名奴隶分出了胜负,强壮的奴隶带着羊群逃之夭夭,而弱者则被打倒在地,司马安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会?
博西勒感觉自己有点看不懂了。
而此时,就见司马安策马缓缓向前,用较为通顺的族语对那些倒在地上的奴隶说道:“不用着急,本将军还会给你们一次获得羊的机会,甚至于,还能让你们摆脱奴隶的身份,加入川雒联盟……”
“真、真的?”那些倒在地上的奴隶们大吃一惊,纷纷挣扎着起身,神色不定地看着司马安。
由于此时,已有数百名奴隶带着五百只羊逃离了此地,而司马安这些骑兵却丝毫没有追赶的意思,因此,他们对司马安的话产生了几分信任。
毕竟若果真只是诈计的话,司马安本可在他们哄抢羊群的时候下令进攻,但是他没有。
再给我们一次获得羊的机会?
还能摆脱奴隶的身份?
允许我们加入川雒联盟?
不止那数百名抢夺羊群失败的奴隶们感到惊喜,就连那些藏匿在数万奴隶当中的未被彻底驯服的奴隶都感到怦然心动。
此时,就见司马安抬头指向西方,用洪亮的声音正色说道:“向这个方向追击,杀掉那个方向的男人,每杀五个男人,我司马安就赏你们一只羊,杀够十个男人,我就解除你们的奴隶身份,允许你们加入川雒联盟中任何一个部落……杀够百名男人,允许你们恢复原来的名字。”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这就是我司马安,对尔等的承诺!”
在长达十几息的工夫内,那数万奴隶窃窃私语,似乎仍有些怀疑司马安这个承诺的真实度。
但方才司马安那赠羊取信的做法,已让这些奴隶们看到了司马安的诚信。
突然,数万奴隶发生了剧烈的混乱,数千名奴隶不顾一切地向西方冲了出去,让那些神色麻木的奴隶们大感惊愕。
“不许逃!主人命令我们守在这里!”
几名神情麻木的奴隶企图站出来阻止同伴,但瞬间就被那些还未被驯服的奴隶杀死。
这一幕,仿佛是一个导火索般,使得那数万奴隶彼此发生了混战。
而从始至终,司马安只是面无表情地伫马立于原地,静静地看着。
大约一刻辰工夫,那些麻木的奴隶们,终究没能阻止那些已被司马安煽动的奴隶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似潮水般涌向西面。
这些人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继续警戒在这里。
而此时,司马安则再次开口,继续煽动这些奴隶们:“就像方才五百只羊那样,机会我司马安已给予了你们,但有的人能把握住,有的人却因为胆怯,眼睁睁看着机会错失……待等你们的同伴杀够了敌人的数量,摆脱了奴隶的身份,获得羊群、女人的赏赐,你们将失去第二个机会。”
于是乎,又有一拨人被司马安煽动,离开了阻挡魏军的队伍。
但即便如此,这里仍然还有近乎两万名奴隶。
真的是一帮唯命是从的奴隶啊……
司马安皱了皱眉,随即,竟在博西勒骇然的目光下,单人独骑,缓缓来到了那些奴隶们面前。
见此,约有十几名奴隶冲向司马安,企图杀死后者,但遗憾的人,司马安拔出了剑,似切菜砍瓜般,就将那几名奴隶砍倒在地。
“你们以为本将军是谁?”浑身血污的司马安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的奴隶们,竟唬地那些奴隶们止不住向后退。
也难怪,毕竟作为已屡次在三川草原上制造了灭族屠杀的魏将,司马安的凶名,早已传遍了整个三川,而那些与魏国为敌的川人,更是将司马安传说地犹如鬼神一般,也难怪这些奴隶们心中恐惧。
“听着!”浑身鲜血的司马安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眼四周的奴隶,沉声说道:“你们原先的主人乌须部落,即将成为我司马安刀下亡魂,我会继续屠杀,屠杀所有挡在我面前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