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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红着眼睛道:“难道大哥就要任由她作践么?她有那么一个亲娘,还有什么脸面摆出郡主的架子!大哥没嫌弃她,已算是有情有义,她凭什么这般对大哥?”
王敏越说越激动恼怒:“我这就进宫去见皇祖父,让皇祖父评评理。”
袁氏大惊,不假思索地扯住王敏的胳膊:“万万不可冲动!皇上正在气头上,还不知道要如何发落你父亲。你千万不能再惹祸了。”
现在的王家,再禁不起任何变故了。
王敏愤愤不平:“大哥受了这样的伤,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咽了闷气!”又转头看向王璋:“大哥,你别再和那个恶毒女人做夫妻了,立刻和她和离!”
王璋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
王敏一惊:“大哥!”
“不能和离!”王璋一字一顿:“她一日是郡主,我就一日是郡马。绝不能和离!”
说到底,还是为了王家。
到底要为王家牺牲到何等地步才行?
王敏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语不成声。
……
王璋清洗敷药,又喝了一碗清心宁神的汤药,很快沉沉睡去。
双目红肿的袁氏王敏母女两人,坐在外间,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袁氏才打起精神说道:“阿敏,你父亲一直被关在天牢里。也不知皇上到底打算如何发落。你可否送信给齐王世子,请他从中出力,救一救你父亲?”
王敏有些难堪地低声道:“我前两日便让人送信给世子了。可……可世子说,皇祖父盛怒之际,无人敢求情。”
袁氏满心的希冀被这盆冷水浇下来,连个火花都没了,透心冰凉。
王家落了难,不管能否救出岳父,身为女婿至少也该出份力。齐王世子未免太过凉薄。
王敏见袁氏面色难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齐王世子本就对她颇为冷淡。夫妻又一直相隔两地,只偶尔有书信来往。这样的夫妻,谈何感情?
王家一出事,齐王世子十分震怒,立刻命人送了信回来。严令她不准回娘家,更不准在风口浪尖上冒然进宫求情。绝口不提如何救王少常出天牢……
她愤怒伤心自怨自艾自怜自苦,却又无可奈何。
袁氏深呼吸口气:“罢了!你已经嫁到齐王府,是齐王府的人。王家出了事,好歹没连累到你身上。也不必你时时回来了。你早些回去,照顾好姐儿,等着世子回来。”
竟张口撵她回去。
王敏难堪又难过,哭着离开王家。
……
梧桐居。
顾莞宁正在招呼傅妍和林茹雪两人。
她们两人登门,将自己的孩子也都带了过来。瑜姐儿和朗哥儿也都会走路了,和阿娇阿奕在一起玩耍。四个小人儿在一起,少不得你推我我打你。
阿娇平日和阿奕时常闹腾,到了此时,却又格外团结。朗哥儿不过拍了阿奕一下,阿娇便帮着阿奕一起揍人了。
孩子的手快的很,待大人发现将孩子们拉开,朗哥儿已经被揍得嗷嗷直哭。
林茹雪心疼儿子,忙将朗哥儿抱在怀中哄了起来。
顾莞宁绷着脸,训斥姐弟两人:“你们两个,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哥哥,怎么可以联手欺负弟弟?现在就去向朗哥儿道歉。”
阿奕不服气:“弟弟先动手,我才还手。”
阿娇同样振振有词:“我欺负阿奕,别人不可以。”
顾莞宁:“……”
傅妍早已乐得笑弯了腰:“阿奕阿娇真是聪明乖觉,伶牙俐齿。”难得看到顾莞宁也有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林茹雪也只得笑道:“孩子在一起,拌嘴磨牙也是难免的。堂嫂,你就被再数落阿娇阿奕了。他们两个都还小呢!”
“朗哥儿也太娇气了些,只挨了两拳就一直哭到现在。回去以后我可得好好说一说他。”
阿娇接过话茬:“对,弟弟太娇气!”
阿奕一本正经地点头:“哭包!”
林茹雪:“……”
顾莞宁:“……”
林茹雪哭笑不得,顾莞宁也是好气又好笑,瞪了过去:“都给我住嘴!动手打人本来就不对,竟然还这般振振有词。罚你们两个站在那儿,一盏茶不准动。”
阿奕和阿娇心中不情愿,却不敢再顶嘴,乖乖站在那儿不动。
傅妍笑着赞道:“堂嫂真是教子有方。”
顾莞宁笑着自嘲:“我也只有板着脸的时候,才能让他们两个老实一些。平日他们两个混世魔王,仗着母妃撑腰,整日淘气闹腾。”
“孩子还小,都淘气的很。”林茹雪无奈地笑道:“朗哥儿也是个闲不住的,整日在府里到处乱跑。我跟在后面追都快追不上了。”
朗哥儿坐在林茹雪怀中,泪珠已经擦的干干净净,正咧着嘴笑。
顾莞宁忍俊不禁,也笑了起来。
傅妍怀中的瑜姐儿却十分乖巧,将头靠在傅妍的怀里,小手搂着亲娘的脖子,不时地蹭一蹭。看的林茹雪忍不住羡慕起来:“还是女儿乖巧听话。我也想再生个女儿。”
傅妍笑道:“我可盼着早些生个儿子呢!”又转头对顾莞宁笑道:“还是堂嫂最有福气。遭一次罪,既生了儿子又有了女儿。”
顾莞宁随口笑道:“你们谁喜欢就带走,我早就带得头痛了。”
妯娌三个说说笑笑,气氛颇为融洽,丝毫看不出半点芥蒂。
好在当日没有落井下石,留了些情面。不然,今日见面可就尴尬了。
傅妍和林茹雪心中各自庆幸不已。
顾莞宁实在太厉害了!只凭一己之力,就掀翻了王家和王皇后。好在她们没和她站在对立面。
万幸万幸!
玲珑悄步走了过来,在顾莞宁耳边低语数句。
第七百三十三章 废后(一)
玲珑的声音又低又快。
傅妍下意识地竖长耳朵,只隐约听到“高阳郡主”“王郡马”几个词。
林茹雪心中也甚为好奇。
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绝不会自讨没趣多嘴多舌。
顾莞宁倒也没隐瞒,淡淡张口道:“玲珑听了一桩新鲜事,特意说来给我解闷。听闻高阳郡主又将王郡马抓伤了。”
傅妍顿时来了兴致:“哦?竟有这等事!王郡马前年颜面受伤,养了几个月才出来见人。这一回不知伤在何处?”
林茹雪随口笑道:“王郡马该不是又伤了脸吧!”
“正是!”顾莞宁目光微闪,悠然一笑:“而且,听说伤得颇重,怕是要破相了。”
王璋面容俊俏,颇有才学,在京城里也是赫赫有名之人。只可惜,偏偏娶了跋扈任性又轻浮浪荡的高阳郡主,做了倒霉的郡马。
更倒霉的是,连和离的机会都没有。
傅妍和林茹雪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怜。”
顾莞宁神色漠然:“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没人逼着王郡马去郡主府,他自己偏要去,落得这样的结果,又能怪得了谁。”
这倒也是。
傅妍试探着说道:“王侍郎如今身陷天牢,也不知皇祖父会如何处置发落。”
顾莞宁目中俱是冷意:“王侍郎欺君在前,又意图杀我灭口。两罪并重,皇祖父自会明断。”
傅妍口中附和几句,心里暗暗凛然。
看顾莞宁的意思,是不会轻易放过王家了。
林茹雪轻声道:“王家发生这么多事,气得皇祖母病倒不起。我想着,我们妯娌几个是不是该一起进宫探望皇祖母。”
顾莞宁淡淡应道:“你们去吧!我就不进宫了。免得将皇祖母气出个好歹来。”
林茹雪不再多言。
傅妍目光一闪,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堂嫂前两日进宫,觐见皇祖父。不知皇祖父是何反应?”
顾莞宁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圣心莫测,我也看不出来。你这么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一问皇祖父。”
傅妍:“……”
傅妍试探不成,反倒讨了个没趣,顿时有些讪讪。好在她素来是个圆滑伶俐的性子,立刻笑着给自己解围:“堂嫂就别说笑了。我哪有这个胆子。”
很快便将话题扯回了孩子身上。
……
当日晚上,太孙也从宫中回来了,和顾莞宁说起了高阳郡主一事。
“……皇祖父本就对大堂姐不喜,听闻大堂姐抓伤王郡马,心中更是恼怒。打发李公公去郡主府传口谕,狠狠地训斥大堂姐一顿。让她就此禁足,不准再随意出府。”
顾莞宁秀眉微挑:“皇祖父没让王郡马和大堂姐和离?”
太孙淡淡应道:“这倒没有。”
看来,元佑帝虽然愤怒,却并无彻底除掉王家的打算。
想想也是。王家身为后族多年,虽然上蹿下跳,倒也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以元佑帝重旧情的性子,哪怕是看在王皇后的颜面上,也不会对王家痛下杀手。
当然,王家少不了要被剥层皮就是了。
顾莞宁和太孙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
太孙又低声道:“皇祖父确实有废后之意。贤妃娘娘在宫中经营多年,虽不显山露水,也不容小觑。今日又叫了父王到景秀宫,看来,对皇后之位是志在必得。”
以太子的性子,必会插手此事。
顾莞宁略略皱眉:“废立皇后一事,父王不宜过问。不然,既落人话柄,又会惹来皇祖父忌惮。”
说起太子,太孙的目光也冷了下来,缓缓说道:“身为人子,当以孝顺为先。父王要做什么,便由他吧!”
父子两个如今连貌合神离都维持得勉强。
太孙也无心再提点太子行事。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顾莞宁目光闪动,在太孙耳边低语数句。
太孙略一点头。
……
半月之后,元佑帝下旨废后,做了数年中宫的王皇后,被降为妃位。
静妃!
跪在地上的王皇后听到这个封号,讥讽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静有安静之意,也有贞静恪守本分的意思。元佑帝赐了这个封号给她,不无警告之意。
“皇上有旨,请静妃娘娘另择寝宫,明日搬出椒房殿。”李公公的语气一如往日,恭敬有加。
王皇后木然应了。
隔日,王皇后搬出椒房殿,住进了景阳宫。
景阳宫和景秀宫规制相同,一般大小,只是离椒房殿远了一些,颇为清幽。
王皇后刚搬进景阳宫,窦淑妃和孙贤妃便前来探望。
王皇后以养病为由,将两人拒之门外。
孙贤妃不露声色,窦淑妃却撇撇嘴,冷笑一声:“我们两个好意来探望,她倒是摆起架子来了。真当自己还是皇后我们来巴结讨好她不成!”
孙贤妃温言说道:“娘娘身体欠佳,后位被废,又初搬来景阳宫,心情不佳也是在所难免。我们改日再来探望。”
哟!
瞧这装模作样的德性!
窦淑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说起来,这后位空悬,对妹妹来说倒是一桩好事。说不得妹妹日后是富贵尊荣之命,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我一二。”
孙贤妃听出窦淑妃的讥讽之意,也不恼怒,反而叹了口气:“我和姐姐相识数十年,彼此熟悉。我的性子,姐姐也该知晓。我只盼着皇上龙体康健,宫中太太平平,太子殿下平安罢了。”
窦淑妃心中冷笑不已。
一张口就是皇上如何宫中如何太子如何,无非是显摆自己是太子生母。
同为育有皇子的妃嫔,她的儿子被封了韩王,自是比孙贤妃逊色一筹。不过,她也不是毫无一拼之力。
千载难逢的良机,总得搏一回才甘心。
窦淑妃收敛了讥讽之色,也换上了姐妹情深的真挚脸孔:“妹妹说的是。皇后娘娘被废了后位,宫中事务少不得要你我多操心,为皇上分忧才是。”
呸!
有我在,哪里还要你“操心”!
孙贤妃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欣然一笑:“正是如此。”
第七百三十四章 废后(二)
王皇后被废,王家承恩公爵位被夺,老承恩公经此打击,彻底病倒,一蹶不起。关在天牢里的王少常,也被问审定罪,被革了侍郎的官职,被关在天牢里。
在朝中任职的王家人,官职低微的暂时未受影响,官职过了四品的俱被降职。
短短一个月之间,王家分崩离析,迅速衰败。
消息传到王家,袁氏当场晕倒。
醒来一睁眼,袁氏便嚎啕大哭起来:“阿璋,你父辛苦多年,才做到了侍郎。如今官职没了,还要在天牢大狱里苦熬十余年。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