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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重摸了摸鼻子,想了片刻才说道:“你说我是北梁也可,南梁也可,但我更愿意说我是大理人。可惜并没有人相信这一点。”
这位“中原人”闻言一愣,盯着段重看了半晌:“既然你说你是大理人,为何又会参合到北梁人的军队的事情之中来?而且这一个月你搅起来的事情着实不小,便是大王也是吓了一跳。你总要给出一个让我相信你的理由才是。”
段重摸着鼻子看着眼前这个“中原人”,目前并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这一次来是想跟自己聊天还是想套出一些讯息,当然,段重更愿意相信后者。所以笑了笑道:“那你是梁国人呢还是匈奴人呢?”
这“中原人”顿时愣住,苦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段重却继续开口说道:“我想一个原本是梁国的人,到了最后却要帮助匈奴人来对付自己的同胞,我一个大理人,帮助北梁对付匈奴又有什么错呢?匈奴人每年开春之后对北梁进行劫掠屠杀,伤天害理,而卧恰好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对这种恶劣的行径看不下去,自愿的投身到这一场战争之中。我说的这些你信还是不信呢?”
中原男子闻言沉默半响,段重的话语的的确确是触到了他的痛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为的是匈奴人办事?”
段重伸了伸手,将自己手上捆着的链子展示给了眼前这个“中原人”:“除了替匈奴人办事的。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中原人能够不带着这玩意在匈奴的王帐之内来去自如。所以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问题。”
“中原人”点了点头,却是突然笑了一下,竟是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韩可,来到这匈奴王帐之中已经近二十年了!”二十年,着实是一个极为可怕数字。而在二十年前,大梁正好处于分崩离析的境地,现在南北二梁的两位皇帝为了皇位和江山,拥兵自立,中原上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我原本是梁国西北大营军中的参将和军师,那个时候恰逢梁国起了内乱,两位皇子争夺皇位和底盘,匈奴人趁机领兵来犯。西北大营当时被两位皇子抽空了力量,哪里有力气去对付匈奴人,不多时便被打得落花流水,我便是那时候被俘虏了到了这王帐中来。匈奴乌维单于看我识文字,懂兵书,便将我留了下来,对我一直不错,除了不呢个离开王帐之外,没有其他的什么限制。所以我已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呆便是二十年。而这二十年之中,中原发生了许多事情,而草原,依旧还是草原!”
段重叹了口气:“你说了这么多,不防将你来的意图说出来吧。我是一个爽快的人,不喜欢婆婆妈妈的。”
韩可点了点头道:“这两日单于大王并不在王帐之中,所以此次来我只是因为听说新来了一位北梁的将军,好奇过来看一下,顺便以我的经验提醒你一下,若是乌维单于看重你的话,不妨留下爱,总比做奴隶的好。”
段重摸了摸鼻子:“这么说你是出于对同胞的关心喽?”
韩可点了点头:“你若是非要这么说,我也并不反对。今日我不过是来看看而已,信不信随你。而且等大王回来后,肯定是要接见你的,你这两天或许日子过得不错,但是热闹了乌维单于,掉脑袋或许还是轻的。所以面对单于的时候,自己多掂量掂量,不要说错了话或做错了事!”
段重拱了拱手道:“多谢提醒!”
第三十八张 阵营
对于韩可所说的话,段重其实并没有多少兴趣。毕竟在段重看来,这些匈奴王帐里的汉人不过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跟自己家乡的人讲话,心中起了某种怀念的情愫,想找个同类交流沟通而已。然而很不幸,段重并不是中原人,不是北梁或者南梁其中的任何一方。这个出乎了韩可的意料,所以除了自我介绍以外,双方应该并没有什么话题继续沟通下去。段重对于韩可的话,回答都很简短很明了,意思很简单,我累了困了,若是你说完了,便可以走了,若是想找老乡叙叙旧,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然而对面段重所下的逐客令,韩可却并没有表示,反而很淡然的在这个窄小的帐篷内坐了下来。段重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鼻子:“要知道,你是匈奴人的智囊,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隶,您这个大人物呆在一个奴隶的帐篷里,不觉得有些不对么?”
韩可却是淡淡一笑:“我初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是个奴隶。不过是二十年的时光使我的身份发生了一些变化而已。所以当你在这里呆久了,能够发挥自己的作用的话,你也可以像我一样在这里获得一些权利。”
段重啐了一口唾沫:“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想将自己一辈子捐在这草原之上,我还有老婆等着我回家。”
韩可却是摇了摇脑袋:“当年我被抓来的时候,想法也跟你一模一样。我不仅有老婆,还有三个孩子。我当初光光逃跑便试了四五次,然而每次都会被抓回来,渐渐的便断了念想。所以我奉劝你还是看开些,这匈奴的王帐并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知道你是北梁的将军,也听闻了你这一个月来在大草原上的丰功伟绩,然而你现在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此刻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在这里,你甚至连一个普通的牧民的比不上。好好认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段重叹了口气,这韩可半夜三更跑来跟自己一番长篇大论到底为的是什么,段重可不相信这个人是来跟自己谈人生谈理想的。所以摸了摸鼻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便直接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况且我还想睡觉。若是你单纯是过来聊天的,咱们可以另外找个时间。”
韩可愣了愣神,没想到段重说话竟是如此的直接,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需要你站队!”
“站队?”段重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情况。
“你知不知道这匈奴王帐之中到底有多少中原人,或者说……梁人?”
段重想了想:“十个?”
韩可却是淡淡一笑,微微摇了摇脑袋:“足足有上百人。每年匈奴劫掠的队伍都会带回来不少人,而最后会选出一些有用的送到匈奴的王帐来为匈奴单于做事。这其中有商人,有士子,有谋士,有智者,做得好的便能够在这里活的安安稳稳,但若是做的不好,就得掉脑袋。饶是如此,这在王帐之中的中原人也足有上百之数。而我之所以说要让你站队,是因为这百余的中原人也并不是同甘共苦的,相反却是分为了两个阵营相互对立相互排挤。”看着段重不解的眼神,韩可苦笑一声这才继续道,“当然,这并不是我们中原人不团结,而是乌维单于不喜欢看到中原人抱成一团的样子,所以我们只能分为两个阵营相互攻讦。久而久之,这也便成了习惯,不知道为什么要相互对立相互攻击,但是必须这么做。而每一个新到这里的中原人,按照规矩都必须第一时间选好阵营,站住脚跟,所以我来找你了。你是北梁的将军,若是肯好好的干,肯定会受到单于的重视,所以我希望你加入到我们这一边!”
段重摸了摸鼻子,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喜欢窝里斗。而外人还特别喜欢看着中国人窝里斗。若是中国人自己不斗了,外人还不乐意了,所以要想着法的让你斗。当然,这也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问题:中国人一旦团结起来,所能爆发出的力量是极其可怕的。若是按照韩可所说的,这匈奴王帐之中足有上百梁人,那么便意味着匈奴人很大一部分的权利是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一旦凝聚起来,也是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若是没有人钳制,猛地爆发出来的确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匈奴的单于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就需要中原人有点其他的事情干,譬如说内斗。
所以此刻段重对匈奴单于的脑袋已经有些钦佩了。当然,这也不排除是梁人出的主意。所以摇了摇脑袋:“这真是一件极为可悲的事情。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并不是我喜欢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很抱歉的说,今天你恐怕要失望了!”说实话,段重最为讨厌的便是内斗和不团结,对于自己的手下,段重向来是一视同仁的,本着大家大团结的原则共事相处,内斗向来是深恶痛绝的。所以对于韩可的热情邀请,段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韩可在这中原人的阵营中属于什么地位,抑或是这两个阵营孰强孰弱,当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若是今天韩可跑过来是跟自己商讨一下逃跑大计,段重倒是真的有兴趣当一回古代版的迈克斯科菲尔德。
韩可看着段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笑了笑道:“我知道这样突兀的来找你,你可能一时间难以接受。不愿加入任何一方也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希望,在你没有考虑清楚之前,起码不要加入令外一方。”说罢站起了身子看了眼段重,“你还有几天时间来思考。但是在单于回来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站好自己的队伍,这样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说这从怀中取出一块牌子丢给了段重。段重一愣:“这是什么?”“单于给的牌子,可以让你在王帐中省去许多麻烦。收好别丢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弄到手的!”说罢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段重摸了摸鼻子,对于对方的示好,自己并非豪不领情的。起码对方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还是收了。至于加不加,段重起码现在是没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刚刚来到这匈奴人的王帐,对这里一无所知,跟这些中原人进行接触是必然的事情。而依照韩可的说法,只要自己在匈奴单于面前表现好一点,想必自己的日子便不会那么难过。不过自己依然是十分无耐的,当了一辈子的主子,临到了草原,却要当别人的奴才、奴隶,这样的落差感十分的巨大。虽然段重是一个适应性极强的人,但是心理上依旧是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不过这韩可已经走了,对于段重而言眼下的第一大事便是睡觉休息,便是天大的事情也不想在管了。
段重现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皮外伤,但是内伤却十分严重。这伤势也只有段重自己才能察觉到有多么严重,起码这一段时间想要动武是不大现实的事情。最为重要的是,段重手上并没有伤药,只能凭借自身的体魄来慢慢恢复,能恢复成什么样子,那就要看天意了。但即便以最乐观的估计,在没有伤药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恢复到鼎盛时候的水平了。段重现在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木头,到处都是蛀虫在不断蚕食着躯体,这是在最需要休养的时候没有休息反而被刺激的结果。而更为要命的是,段重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来运功疗伤,现在脑子里充斥着杀意,这是段正经杀人的剑带来的后果,会影响人的心智。所以除了睡觉,段重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而在段重的呼噜声响起的同时,一道身影悄悄的出现在了段重的帐篷内,将一件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段重的床边。然后便静静的站着,或许是在想什么事情,或许是在听段重的呼噜声,谁知道呢?而明天早上段重醒来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一袋伤药。这个身影静静的站了片刻,终于是淡淡的叹息一声,转身出了帐篷。然儿刚刚出了帐篷,一个身影又堵在了门口,乌师庐厚重而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妹,你回来之后便有些不正常,是不是跟这个奴隶有关?”索亚利公主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兄,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因为累了而已。“不要骗我,这么多年,难道你想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么?”索亚利摆了摆手:“王兄,不用说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不在理会站在夜色之中的乌师庐,转身离去。
草原上的夜显的极为清冷。而正是这一个清冷的夜晚,注定了有的人会睡的深沉,有的人会难以入眠。段重翻了个身,鼾声依旧深沉,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朔方郡之中,有些人则是辗转难眠。
第三十九章 伤心处
朔方郡这几日来颇不宁静,因为北梁的大皇子萧峥嵘率军回城了。而直到萧峥嵘领着残余的数百将士回到了朔方郡的时候,这北梁人才知道这段日子以来在草原上突兀出现的如同天神降临一般的骑兵队伍竟是由大皇子萧峥嵘所率领的。对于萧峥嵘来说,最后一次战役的失败无疑决定了这一个多月来的行动付诸东流,还搭进去了自己的……师兄。
萧峥嵘在大理呆了两年,从段重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从大理回去之后,已经从一个武夫彻底像一个称职的皇子转变了。这也让萧峥嵘的皇帝老子愈发的欣喜,所以萧峥嵘对于段重是十分感激的。当然这并不是说段重在大理的时候如何帮助教育了萧峥嵘,恰恰相反,段重在大理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