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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曹操自己和众谋士却不动声色。
郭嘉道:“主公此时还不宜动兵,应静待数日。按理说,刘备得西陵城,对杨锡来说,跟得一座木寨没有区别,刘备不知,我等岂能以固定思维衡量。”
贾诩出列道:“以杨锡兵力,荆南与江夏,兵马不下十万,再者豫章郡三万屯田兵,庞统只调走一万五,怎可能被刘备得了西陵?若杨锡连刘备五万新兵都败阵至此,那诩倒是要怀疑,这南方偌大基业,其真是靠逆天运气得来。”
曹操自己都没想到这么一出。
“那依文和所言,这黄杰失掉西陵城,乃杨锡特意如此安排,其目的,是为了引刘备入瓮?”说道这里,曹操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
贾诩点头不语,此时郭嘉却还补充道:“杨锡目的应不会如此单纯。”
“还有其他目的?”这回曹操都想不出了。
郭嘉捋着自己瘦长胡须道:“自嘉从江夏回至许都,便一直关注这辰河商会管制区域,发现一个问题。这杨锡地盘,不管是大汉还是海外,都有一个现象,那便是军政分离,文官只管内政,除了地方极少治安队伍,几无任何军权。而武将只管军事,对内政一概无权过问,与我大汉官制太守掌兵全然相反。但唯有一处例外。”
这回曹操听明白了。
“奸诈!这杨锡之奸诈,当世无人能出其右!幸得奉孝提点,否则如何能想到此点,这杨锡竟然借刘备之手,整顿内政,趁机拿掉黄杰行政之权或是军事之权。而且,他应算准刘备仁义,必不对西陵百姓下死手!”
杨锡本无心如此,这一切只是巧合,被两个谋士猜来猜去,真是跳进黄河长江都洗不清了。
曹操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当下便下令道:“传令张,让其分三万兵马,东袭南阳郡,在刘备逃回襄阳之前,定要拿下新野、樊城等南阳郡诸县。”
刘备还在沾沾自喜,是夜,有军来报,言天空出现异状,孔明、张飞等都出来观看,只见夜晚天空,星星点点,但却多了许多巨大星辰。
定睛看时,这星辰,竟然是一个个飞天球。
这就怪了,这飞天球,夜晚不能视物,飞向西陵高空有何目的,莫非降下神兵不成。
他们哪里知道,此刻七八十个飞天球上,装满了一张张纸,全部都是《告西陵县民书》。
大意是城外军事部署完毕,定于明日正午十二点攻城,请西陵城内县民,攻城时间切勿接近城墙五百米之内,以免误伤。同时申明,因战争造成的建筑毁坏等损失,一律由辰河商会负责,请县民无需担忧。
第二日大早,县民奔走相告,刘备军中也收到消息,于是升帐议事。
刘备道:“今日正午,彼军攻城,希各位同心戮力,同保战果!”
刘备兴奋,孔明却隐隐有些担忧。
“主公,彼军攻城,为何如此大张旗鼓,按理应在我军准备不足之时发起攻击,如此方能出其不意,为何还要疏散百姓,此中关窍,亮却并未想通。”
“孔明无需多想,今我大军四五万人,彼军虽多,但攻守岂能按兵力论,就算彼军再来四五万兵马,也不惧他。”
的确如刘备所说,若守军极力防守,粮草充足,攻城者不超过三倍,基本能拼死守住。
毛峦是亲自看杨锡使用过轰天炮的,自然早有计较,十二点前,排兵布阵,四十门轰天炮,分四个城门,将西陵守住,每个城门陈兵二万,必要时还能互相救应。
周泰、文聘、吕蒙、毛峦各堵一门,四方围定,只等十二点至。
刘备登上城楼,往下望去,只见城下军容齐整,装备精良,不禁暗暗羡慕。
“若能得如此军马,定能与诸侯一争高下。”刘备暗暗想着。
十二点至,刘备微微有些紧张,孔明却摇着羽扇,震天巨吼响起,炮弹呼啸着炸响城墙,不出意外,惨叫四起。
刘备懵了,孔明微笑僵在脸上,两人定睛看时,城墙上肢体撒了一地,有的甚至落至城外。
不等刘备反应过来,又一轮巨响传来,城砖四溅,惨叫此起彼伏。
孔明脸色大变道:“主公快入城内,不想这轰天炮如此厉害,距离二三里,竟能造成此等破坏,主公还请暂避。”
刘备尚未搞清楚状况,又有新一轮惨叫传来,不及细想,刘备只与孔明几人,赶紧下城楼,往城中躲避。
数十护卫护着二人,刚走入街道不远,就见刚刚城楼站立之处,轰然垮塌,城楼被轰掉了四分之一还多。
“孔明,是何状况?”
“亮亦不知,那应是轰天炮,亮本以为,轰天炮比之霹雳车,威能稍大,却不想这轰天炮,无论射程,还是破坏,都为霹雳车十倍,其他几位将军,定然也受到同样攻击,还请主公赶紧下令,让各位将军暂避,以免损伤。”
刘备无奈,赶紧着左右传令兵去张飞、赵云和魏延处传令。
七八轮炮火过去,城上守军,皆有损失,最多的达到一千多人,少的也损失了七八百,至于伤者,则不计其数。
听着其他三门传来战报,刘备瑕疵欲裂,按照杨锡定的时间来算,不到半个小时,竟然足损失兵力上万人,伤者自然要计入战损之列。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上将吕蒙
炮火连天,哀声四起。
战争一来,时刻都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刘备哀叹,这死去的兵士,一部分为荆州百姓,还有一部分,带着光荣梦想,来自遥远的汉中。
汉中人口本就稀少,为了关羽在汉中方便治理,刘备将荆州带去的兵马留一万给关羽,而自己带来的,却是原本的汉中招募兵马。
随着炮火不停,终于有城墙开始垮塌。
垮塌的,不只是城墙,还有刘备多年来的野望和诸葛孔明心中的高傲。
“主公,快撤下城墙上兵马吧,事不可为!”孔明终于劝谏,再如此下去,军马将连与敌军对战机会都没有,便损失殆尽。
刘备无奈,只得传令各门,着全军撤退,至西陵广场集合。
张飞怒气冲冲领兵回来,这是他打的最悲催的一仗,只远远的望见对方兵马,并未出战,自己这边兵马,就已经少了几乎一半。
赵云与魏延各自领兵至广场,刘备聚众议事,城外炮火未停。
杨锡将令中写得非常明确,西陵城墙,已然不需存在了。
虽升帐议事,但刘备却漠然无语,孔明只好先发话了。
“各位将军,今事不可为,唯有突围一途,哪位将军愿为前部,领军杀出?”
还未接战,就说要突围了,张赵魏三人都不能接受,这没法儿接受。
见众人不语,孔明又继续道:“今军马损失严重,能战者已不足二万,若继续在城中,待彼军将城墙全部轰垮时,必丧失最后突围之机。是以,各位将军应舍弃辎重、伤员,全力突围,方能保得火种,以待他日再卷土重来。”
张飞大喝道:“军师用兵如神,今我军能战者尚有二万,还可一拼,俺愿为先锋,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来!”
孔明微微苦笑,什么用兵如神,他甚至怀疑,自己取得西陵城,便是敌军战略之中一环,但此事却不能说出。
“翼德将军勇武,当世猛将,但眼下却应以主公安危为首要。彼军装备精良,尚未动一兵一卒,乃是士气正旺之时。而我军经此大败,早没了士气,张将军往外看看,众将士肝胆俱裂,如何能再战。今若能保得这二万军马,亦为大幸。”
此时刘备终于下定决心,于是传令。
“着张飞、魏延为前部,率军出北门,领军突围,赵云为后路,领五千兵马断后,备当自领中军,以为策应,大军向北撤退,不至安陆不修整。”
刘备传令下去,各将下去整顿军马。张飞和魏延领军至北门时,早不见城楼和城门,只断断续续的城墙坑坑洼洼矗立。
“杀!”
张飞魏延领左右两路,各从城墙缺口冲出,走二三十丈,弩箭如雨般射来,张飞和魏延只是不理,任凭身后人仰马翻,只领头冲杀。
镇守北门将领,正是吕蒙,此时吕蒙已然二十七岁,但却年少老成,知自身弱点为本身战力不高。
但公子早教导过,为将者,领军第一,战力最末。
吕蒙坐镇后军,于战车上指挥若定,张飞与魏延冲来,早被弩弓全力招呼,两人哪里能招架如此多弩弓,身后将士成片卧倒,魏延所骑马匹中箭,幸得身后战将截住,方未掉下马来。
魏延赶紧换乘一匹主人已死战马,引兵与张飞合流。刘备领中军见前军大片倒下,瑕疵欲裂,遂领兵一起冲出,赵云最后领军跃出。
早有东西两门守军得知消息,周泰和毛峦各领本部,分左右杀来,刘备大骇,此时却不是生气之时,只赶紧与孔明二人,摧马赶上张飞,往北逃走。
六万兵马围杀,张飞等几员将领再厉害,又能杀得几人,往往刚欲下杀手,便有冷箭射来,一不小心,张飞右臂中箭,只得将丈八蛇矛换于左手。
刘备见张飞危机,与孔明、刘琦拍马从后赶来,口中大喝道:“三弟只管前冲,不要理会对方兵马,今事情危机,保命要紧。”
说着,刘备与孔明绝尘冲出,张飞魏延也各领数十兵马杀出,只留赵云在后。
赵云回头看时,密密麻麻军马,将本部团团围住,哪里还能走脱,但赵云却有一匹好马,奋力前冲之下,竟被其单枪匹马杀出一个缺口,望北山而去。
至下午五点左右,刘备收拢残军,得知只逃得三百余人,顿时放声大哭。幸得公子刘琦、张飞、赵云、魏延等人皆无事,只张飞被射中右臂,只算轻伤。
又等了个把时辰,天色越发变暗,残军收至七八百人时,刘备连夜起行,往安陆逃走。
吕蒙等领兵杀散刘备,尽俘虏其军马,又得其留在城中伤兵,统计之下,共三万余人,遂将万余伤兵送去医治,城中医院、军中医棚爆满。
又有三狗领特务营,送来名单,毛峦却将名单交于治安局,让其作为民事处理。水至清则无鱼,总有一些意志不坚定者在队伍中,但一般公子都是按章办事,将事情处理在合理范围之内,毛峦早学到了。
但该惩罚的还是得惩罚,这种情况,辰河法典有案例,领头者十年八年少不了,就是跟从者,也最少一二年劳动改造,这就不是毛峦想去插手之事了。
黄杰望着西陵城的断壁残桓,默然不语,毛峦道:“你也不必自责,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虽然失了一阵,未必不是好事,公子来信,说此战后,你若将你手中剩下三千兵马全权交于战区,则请你为西陵县县长,是新西陵县,按照辰河城路子走。你若想从军,公子给你少将衔,还在我战区。”
黄杰眼中精光连闪道:“开玩笑,你当我傻啊,我的大司令,当军人多大风险,我肯定选择第一条。本来就军政分治,我是特例,公子只是不好说而已,今出了这等事,我哪里还好意思拿这支私军,给你又如何,我好好经营西陵,将来说不定能把西陵升级成郡级,那才牛弊!”
黄杰痛定思痛,决定一门心思经营地方,他还真不是吹牛,若干年后,西陵真升级成了西陵郡,而那时的黄杰,主持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修桥攻城。
那座大桥,沟通西陵与武昌,横跨长江两岸,将汉江东岸与武昌陆地相连,被称为武西长江大桥。
辰河商会为表彰黄杰功绩,在武西长江大桥之西陵出口,为黄杰塑造铜像,供后人瞻仰。
这些都是后话,但说此时,刘备一溜烟往安陆去了,同时还不忘命人通知老曹战事,也算仁至义尽。
刘备的这份及时的战报,简直就是给曹操一颗定心丸,得此战报,曹操知道,襄阳以北,算是定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求贤令
刘备未至安陆,张以至南阳。
刘琮根本没想到会在所有大军都去围攻杨锡之时,遇到战事,是以毫无准备。
张一路高歌猛进,夺了一个个县城,刘琮退守樊城。
刘琮有什么本事,能居高位,还不就是拼爹,既然爹不在,那他定然就怂了,听说张有三万兵马,于是连樊城也不要了,直接退往襄阳。
刘表真的很感激这个爱子,要不是他直接领一万军马退至襄阳,万一战败,那襄阳可一点军马都没有了。
光靠襄阳的三千郡兵,要抵挡三万人马,痴人说梦无异。
失了南阳郡全部和樊城,刘表有伤心抑郁,但想想刘备得了西陵,下一步就是邾县,一时间又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