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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露着一股老旧破败的气息。
但见一名梳着垂挂髻,脸上用一块绿色的薄纱扎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好看的凤眼,穿一身水绿色裙衣的年轻女子引着一名白发苍苍,脊背有些微微佝偻,肩头背着一个老旧木箱的老者走到了那竹编的院门前。
抬手轻推开那竹编的院门,那名绿纱遮面,身穿水绿色裙衣的年轻女子引着那名白发苍苍,脊背有些微微佝偻,肩头背着一个老旧木箱的老者走进了院中。
进入院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平坦宽敞的院子,院内有三间呈半合围式的小木屋。院子右侧有一口井,左侧有一颗柳树,条条低垂的柔枝上长满了绿色的柳叶,风一吹,柳枝便随着风的方向缓缓摇摆。除此之外,院中再无余物。
“大夫,这边请。”如是说着,那名绿纱遮面,身穿水绿色裙衣的年轻女子引着那名白发苍苍,脊背有些微微佝偻,肩头背着一个老旧木箱的老者走到了正对着院门的那间木屋前。
“吱呀”一声轻响,不待那名绿纱遮面,身穿水绿色裙衣的年轻女子抬手敲门,他们面前那扇两扇开的紧闭的屋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那名绿纱遮面,身穿水绿色裙衣的年轻女子,与那名白发苍苍,脊背有些微微佝偻,肩头背着一个老旧木箱的老者抬头看去,只见大开的屋门内,站着一名梳着燕尾髻,穿一身桃红色交领襦裙的年轻女子。
那名女子肌肤如玉瓷般光洁无瑕,如鹅蛋般圆润的脸型,不薄不厚的双唇涂着嫣红色的唇蜜,琼鼻微挺,眉若烟柳,如黑曜石般的双眸,看起来是那样的纯真无邪。
然,她额间的一点朱砂却好似一朵盛开的曼珠莎华,给她纯真的面容平添了一抹妖艳,让她美得惊心动魄,美得摄人心魄。
咳咳……此名女子,正是幽冥宫圣女寒星。而那名绿纱遮面,身穿水绿色裙衣的年轻女子,则是寒星的忠实随从,牡丹。
这方,见到站在屋门内的寒星,牡丹当即张口便道:“圣……”
然而,牡丹才喊出一个字,就接受到了来自寒星的冷眼,牡丹当时便狠狠地一噎。
“……小姐,这位是南曲郡中医术最高明的路老大夫,最擅长医治外伤。”在寒星那冷冰冰的视线的注视下,牡丹默默地咽下了卡在她喉间的那个“女”字,默默地改了称呼地如此说到。
那方,站在屋门内的寒星闻言,面色和善地朝站在牡丹身边的那名白发苍苍,脊背有些微微佝偻,肩头背着一个老旧木箱的老者施了一礼:“路老大夫。”轻柔和缓的声音,一改以往的柔糯魅人。
这方,被称为“路老大夫”的老者伸手虚扶了施礼的寒星一把,语气和蔼地与寒星道:“不必多礼,请起请起。老夫来的路上,听这小姑娘说她与她家夫人、姑爷来南曲途中遭人掳劫,她家姑爷因此受了极重的外伤,小丫头这就带老夫去看看伤患吧!”
那方,站在屋门内的寒星从善如流地站直了身子,往一旁侧身,让出一条进屋的路,声音轻柔和缓、语气恭敬地说着:“路老大夫这边请。”话音一转,寒星又朝牡丹吩咐道:“小丹,你去给路老大夫沏杯茶来。”
这方,在寒星那冷冰冰的视线的注视下,本欲习惯性地抬手朝寒星拱手抱拳的牡丹抽着嘴角地朝寒星盈盈一福身,颤着声儿地应道:“是……小姐。”话音未落,牡丹已经转身离开了。
牡丹一走,寒星便迎着那位路老大夫进了屋子。
“小丫头,不单你长得漂亮,你家相公也很俊啊!”进到屋内后,那位路老大夫一看见躺在简易的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林萧阳就如此夸赞了一句。
这方,手中端着一只矮凳的寒星闻言,微笑着应道:“谢路老大夫夸奖,小女子的相公也就这张脸长得俊俏些,旁的却是不怎么中用,不然也不至于如今躺在这儿了。”
言罢,寒星将她手中端着的那只矮凳摆在了靠近那张木床床头的地上,语气恭敬地道了一句:“路老大夫请坐。”
那方,那位路老大夫一边从善如流地取下他肩头背着的那只老旧木箱,一边碎碎念着:“你看你这小丫头,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家相公呢!夫妻嘛,都是互补互扶的,有缺点才是对的。要是什么都会,那这日子反到怕是也过不下去咯!”
站在一旁的寒星耳听着路老大夫的碎碎念,微笑着附和道:“路老大夫说的是。”
“咦?!你家相公这脉象怎么虚弱成这模样了?”坐在寒星刚刚搬来的那只矮凳上,为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把了把脉的路老大夫忽然如此惊疑道。
如此惊疑罢了,不待站在一旁的寒星做出反应,那位路老大夫就已经站起了身,兀自掀开了盖在林萧阳身上的那条薄被。
薄被下,林萧阳身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而那身里衣,此时已经失去了它原来的颜色和样式,变得十分脏污不堪、破破烂烂,上面污迹斑斑、血迹斑斑,从上到下都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方。
垂眸看着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路老大夫沉默了须臾,忽然张口便吩咐道:“小丫头,拿把剪子来,老夫要将你家相公身上的衣裳剪开看看他身上的伤。”
“是。”寒星轻轻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去拿了一把剪子给那位路老大夫。
拿着剪子,路老大夫一路小心翼翼地剪掉了林萧阳身上那脏污不堪、破破烂烂的衣裳,只给林萧阳堪堪留了一条遮羞的短裤。
“嘶……”等到路老大夫小心翼翼地处理完了林萧阳身上那碍事的衣裳后,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道倒吸凉气的声音。
看着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身上那骇人的伤痕,饶是路老大夫行医数十载,见多识广,也被林萧阳身上的伤势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压下初时的惊骇后,路老大夫将林萧阳身上的伤一处一处地仔细翻看了一遍。
最终,路老大夫于心中腹诽道:难怪他说这小丫头的相公脉象怎么若成了如斯地步,这么重的伤,别说脉象弱了,还能有口气就真是积了大福了啊!!
如此想着,路老大夫转眸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寒星,面色沉凝,斟酌着言词地说道:“小丫头,你家相公这身伤……大部分像是箭伤啊!看这伤势,还是三翼倒钩型的箭矢造成的箭伤。不过现在这么重的伤势……你们这是自己拔了箭啊!
依老夫以往行医的经验看,你家相公身上的箭伤原本应该没有这么重的,只是后来拔箭的时候下手不对,这箭矢都是硬生生拔出来的,这才弄成了现在这么严重的伤势。所以所你们这些门外汉不要自己给自己治伤,你看看这弄得……”
眼看着林萧阳身上那骇人的伤势,耳听着路老大夫这一番话,站在一旁的寒星的面色一点一点地白了下去。
许久许久,寒星才终于找回了她自己的声音,但出口,却是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是相公他自己……”
路老大夫闻言,撇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寒星,见寒星面色一片惨白,那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则一眨不眨地看着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路老大夫默默地摇了摇头。
虽然寒星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路老大夫自己却脑补出了后面的情节,不过,眼见着寒星的面色苍白如纸,路老大夫便十分善意地没有继续追问。
将视线转回到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身上,路老大夫皱着眉头,满面严肃地说道:“小丫头,老夫仔细看了看,你家相公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加在一起,一共有八处,三处剑伤,刀剑的剑,还有五处箭伤,箭矢的箭。其中五处箭伤因为你们自己拔箭的原因,导致伤口扩大了数倍,以至伤势十分严重。
三处剑伤分别在左手小臂、左肩和左大腿外侧,其中左手小臂上的剑伤是有几日的旧伤了,上了药,包扎的也仔细,所以愈合情况很好;左肩和左大腿外侧上的两处剑伤是这两日添的新伤,没有上药包扎,现在伤口隐隐有发炎化脓的趋势。
五处箭伤分别在左上臂、右腿小腿肚、右后腰侧和左后肩上,其中右腿小腿肚上有两处箭伤。虽然五处箭伤均上了止血治伤的草药,但是因为伤势过重,用的草药也是新鲜草药,药性不太好,所以愈合情况也很差。
不过,虽然你家相公右腿小腿肚上有两处箭伤,且整个右腿小腿肚上一小半的皮肉都被撕扯掉了,在右腿小腿肚上留下了一个骇人的血窟窿,但你家相公右腿小腿肚上的两处箭伤却是五处箭伤里愈合情况最好的。
其次是你家相公左臂上的那处箭伤,愈合情况虽算不得太好,但创口较小,并没有发炎化脓的迹象。但是你家相公左后肩和右腰后侧上的这两处箭伤在拔箭时造成了十分严重的二次伤害,即便箭矢已拔,也敷了大量治伤的草药,但这两处伤口却均已经在发炎化脓了。
最后就是左肩和左大腿外侧的两处剑伤,虽然这两处伤势均穿透了骨肉,但是因为是新伤,虽然没有上药,伤口还隐隐有发炎化脓的趋势,但相对来说,这两处箭伤的伤势却是所有伤势里面最稳定的。”
如此仔仔细细地陈述完了林萧阳身上的伤势后,路老大夫重重地叹了一声。
转眸,看向站在他身旁,面色比之先前还要惨白上几分的寒星,路老大夫万分感慨地说道:“小丫头,不得不说,你家相公带着这么一身重伤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天大的幸事啊!”
一双如黑曜石般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面色惨白如纸的寒星没有接路老大夫的话,只在心中默默地道:是啊!能活着,就是幸事!
那方,路老大夫又扭头看向了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路老大夫张了张口,一字一句地说道:“小丫头,看你家相公这身板体格,像是自幼习武的模样,习武之人的身体筋骨到底是要比常人强上几分的。小丫头你放心,虽然你家相公的伤势极重,不过要救回来还是没问题的。”
话至此,路老大夫沉默了须臾,再开口时,却带上了几分犹豫:“只是……”
话音停住,路老大夫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寒星,面上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寒星虽面色苍白如纸,但见状仍旧十分善解人意地道了一句:“路老大夫有话请说。”
回头瞥了一眼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路老大夫与寒星四目相对,面色肃然地说道:“小丫头,你家相公身上的其它几处伤到是好说,老夫我都能治,等到三两个月后愈合了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是小丫头你看啊,你家相公左大腿这处的剑伤,虽然这处伤势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但实际上这道剑伤却是你家相公身上最严重的一处伤势。这道剑伤从大腿前面直接穿透到大腿后面,虽然没有危及性命,但是……”(未完待续。)
第一章 画地为牢1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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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日落西山,远方天际一轮红日,四周浮着漫天红霞,显出一片灿然之色,映照着整片天空都红艳艳的。
屋内,因为此刻夕阳西下,天边只有红霞余晖,屋内又没有点灯,所以光线难免有些暗沉,但却并不妨碍视物。
靠墙角摆着的那张简陋的木床上,昏迷不醒,面无血色的林萧阳安静地平躺着,他身上此刻只剩一条聊以遮羞的短裤,其余裸露在外的身体部位,要么沾染着泥尘和血迹的混合物,要么,就是恐怖骇人的伤口。
衣着简朴的路老大夫和穿一身桃红色交领襦裙的寒星双双站在木床前,前者面色肃然,后者面色苍白如纸。
不得不说,寒星那面色白的,饶是比起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面无血色的林萧阳都不遑多让。尤其是被那一身桃红色的交领襦裙一衬,寒星那苍白的面色中似透出了一抹惨白。
此刻,面色肃然的路老大夫正与面色苍白如纸的寒星四目相对,口吻严肃地说着:“小丫头,你家相公左大腿这处的剑伤,虽然这处伤势看起来没那么严重,但实际上这道剑伤却是你家相公身上最严重的一处伤势。这道剑伤从大腿前面直接穿透到大腿后面,虽然没有危及性命,但是这一剑恰恰刺断了你家相公大腿上的筋脉……”
面色苍白如纸的寒星闻言,下意识地瞥了眼躺在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萧阳,而后看向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