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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听便是大哭起来,她哪里受过这种罪,该死的黄巾已经将她在沛县的豪强家族毁了,这几日她颠沛流离流亡到此处,还差点失了清白。
记得八岁的时候,有一个叫刘良的神棍给她看过面相,说什么“此女后贵,位极宫掖”,她本来已经不信了,直到她今日遇见了这个老袁家的男人。
落破潦倒之际,真是应了电影里的那句台词,“我的意中人会踏着五彩祥云来迎接我。”
也许,大概,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收了收眼泪,女子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着袁术说道:“小女子甘梅,沛县人士。”(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天地自然中的相遇
东汉的一里等于四百一十六米,从颍川到广宗全场大约一千八百余里。一支轻装马队一天急行最多只能行八十余里,而且还是在不吃不喝不睡不算马匹补给的情况下。
所以招降彭脱本部之后,皇甫嵩大约七八万人的军队想要北援卢植,那么至少也要两个月的时间。
袁术的队伍是在自己老家宛城汇合皇甫嵩大军的,妥善安排了许家庄一行人之后便是袁术在部将方面也做了调整。
留守南阳的主事人一样还是程昱,程昱族弟程曦依旧作为程昱的副手,同时还留下了阎象,辛毗,荀悦,顾雍,卫凯等人协助程昱处理军政厅的事宜。
武将方面,选择留守的主将则是文聘。因为卫语一直觉得文聘治军沉稳,所以便是觉得在廖化与李典的辅佐下,镇守老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与出征颍川不同的是,这次张曼成主动请缨出战,大喜过望的袁术便是决定让张曼成也独领一军,编制大概在一万人左右。
卫语与陈佳缠绵的那一晚,袁术同样是在房间与甘梅共渡巫山,大军临行之前,袁术与甘梅在两军之前的分别更是让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话说讨伐汝南黄巾之时,鞠义虽然拿到了首功,但是招降的那些彭脱部下还是很识趣的全部交给了皇甫嵩,皇甫嵩一高兴念在袁术劳苦功高也是大方的分拨了袁术万人,所以现在袁术除了留守的八千人则是两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的往河北开拨。
黄河是阻隔中原腹地与河北的天然险阻,然而离大军最近的渡过黄河的港口只有两个。
一个便是西边一点白马港,一个则是东边一点的濮阳港。
若是选择从白马港出发则是要经过黎阳,邺城,然后才能到达广宗。这一路上邺城一带的黄巾还没有清剿,所以路途虽然近但也是艰难重重。
另一边,从濮阳港出发的话,则是要途径发干,甘陵两地。这里也同样是卢植北渡的路线,路上的杂鱼小虾已经被卢植料理的干干净净,所以路途虽长,但是好在没有什么黄巾流寇拦路。
皇甫嵩充分考虑到了利害,就是决定兵分两路。因为他的人马较多,所以就悍然决定带着朱曹操从白马港出发,一路上也好清剿掉河内邺城一带的黄巾。
而袁术则是被皇甫嵩分配到了濮阳港那边,只有两万五千人马的袁术也是乐在清闲。这一路随远但是并没有什么阻碍,清剿杂鱼的功勋他已经得了太多,也该将蛋糕分给皇甫嵩等人了。
公元185年6月中旬,袁术大军刚刚度过黄河,便是一路北上,大概又行军了五六天就达到了了这附近一带最大的城池,甘陵周围。
卢植清洗这条路线已经有一年多了,附近都是是留了不少士兵配合城防士兵留守,这一带虽然战后重建比不上颍川南阳,但是在附近的农田依稀还是能够见到人的。
没办法,人总要吃饭,那些逃过一劫的农民早已经出来料理没有被损毁的土地,及时修补之下也算是能够赶上秋收。
大军在甘陵补给一日,卫语闲着无聊便是带着黄舞蝶与荀衍出城逛逛,这一路没什么贼匪,卫语全是当做看风景的心态,十分安逸。
就在卫语的车队经过一片农田,马背上的卫语用羽扇挡了挡太阳,放眼一扫便是就是看见田里还有几个挽着裤脚的细户,正在给田地浇水。一条小河缓缓的流过,在前面的大柳树前拐了一个弯,像一条玉带环绕着这个曾遭受过摧残的村庄。
卫语站在那座古朴的小木桥上,欣赏这乱世之中难得静谧,只是土坯垒起的庄院,就让他的思绪飞跃了千年。
他喜欢这种安静,甚至可以说他觉自己应该属于这片自然,残缺的砖瓦,墙上的青苔,朝阳初升,群鸟争鸣,让战后的村庄显得更加幽静。
在木桥上来回踱了几步,在黄舞蝶的陪同之下他继续欣赏这片美景。可是意外的是,他站在桥上看风景,殊不知看风景的人正在看他。
另一边,一队不小的马队,也是向麦田靠近,虽然有那么几十个甲士,但是看这马队的造型,明显就是一只商队。
旗帜上斗大的“杨”字,已经显示了这家商队的姓名,在几个甲士的搀扶之下已经有一个青年从马车里走了出来,摸了摸已然留出来的山羊胡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桥上的郎情妾意。
“少主,您在看什么。”
青年一个暴栗扣在了这名刚刚到自己手下的掌柜,他最讨自己在思索的时候被人打断。
那名掌柜吃痛已经退下,青年皱了皱眉头,拉出一个家族的老人,看着这人的模样,便是一名时常在杨家干活的老掌柜。
“卫叔,您看着前面桥上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姓卫的掌柜明显很得青年人的尊敬,但是实在年龄有些大了,眼力劲也不行了,狠狠揉了揉的眼眶,想要看清楚,也只能是一个模煳的轮廓。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青年也难以看清楚桥上人的确切模样,这么问老者无非是因为老掌柜资老罢了。
“少主,老朽实在是老了,不过看着轮廓确实像…”
“哈哈哈。”青年突然大笑起来,脸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因为他继续往后望去已经看到了那边的车队写着一个“卫”字。
“是仲道没错了!”青年突然大叫起来,“既然袁公是从浦阳港出发的,那么能用卫字的马车必须是卫仲道那个小子!不枉费我一路上大老远的追了过来!”
青年直接摒弃了马车,翻身就是上了马,也不顾众人的劝告,便是飞奔出去,边跑嘴里还一边鬼叫。
“仲道!仲道!”
“卫仲道你小子居然在这里偷情!”
此时的卫语心里只顾着美景,也没注意到前方,在这么自然的美景之下,黄舞蝶主动将小脑袋靠在了卫语的肩膀上,一只小手已经扣紧了卫语的五指。
如此情景,就连狂人荀衍都是坐在马车里不愿去做电灯泡,现在这么一声偷情,简直让卫语的心情坏到了谷底。
人未到,声先至。黄舞蝶气的咬牙作响,卫语更是一把拔出了腰间的陌刀,看着老前方模煳的一人一马,逞威风道:“不管我认不认识你,今天非要把你揍的满地找牙。”
大拇指与食指放在嘴里,憋足了气吹了一口马哨,惊雪便是灵性的跑了过来,卫仲道翻身上马,陌刀斜上指天,好一副冲锋杀敌的模样。
“仲道!果然是你仲道。”
“说什么也没用了!今天非要揍你。”
“哎哟,怎么还举着刀,我滴妈呀!”
就在十步的时候,卫语终于看清出了模样,他刚刚气势已经消失不见,叮铃一声,陌刀无力的落在了地上,前番什么满地找牙的话早已经抛诸脑后。
两人同时勒停了战马,卫仲道一巴掌拍在了来人的肩膀之上。
“子益,这么大老远的,你怎么来了?”
“终于见到你了,仲道!”
荀衍也走到了桥上,卫语快速将黄舞蝶荀衍杨柳三人互相介绍了一遍,显得十分开心。
这天底下,似乎没有什么比征战在外故友重见还要喜悦的事情了,将感情看得很重的卫语,则更是如此。
但是转而想了一想,杨柳居然亲自来到前线,卫仲道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离开河东的时候,他是把后方全部交给杨柳的。
“子益怎么亲自来了?难道河东出了什么变故?”
杨柳一拳砸在卫语的肩膀之上,笑道:“能出什么事情?现在裴家王家都是乖的很,不是你让少文通知我送些人参来么,我估摸着咱哥俩也好久不见,便亲自来了。”
杨柳一番话说完,卫语终于放心。荀衍在一旁看着发笑,这么长时间来他是真的把卫语当做了朋友,现在卫语的朋友不也就是他的朋友么。
黄舞蝶显得十分乖巧,她早就打听过卫语在河东的诸事,自然之道卫语有杨柳这么个生死兄弟。刚才说她与卫语偷情的话,也当做是杨柳的玩笑,并不在意。
“给,这是伯父伯母的家书。”杨柳从手袖里捣鼓了一番,又掏出两封,“这个是老祖宗的,这个是小如的,这个小妮子可是想你想的紧,按我说你也是狠心人,把那小妮子一人丢在了河东不闻不问。”
杨柳这么一说,卫语只能讪讪一笑,旁边的黄舞蝶却显得脸色不太好,那个在河东竞敌,终于浮出了水面。
杨柳自然是八面玲珑看出了黄舞蝶的面色便是道:“黄妹子也别担心,仲道有个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等他多立一些战功,便是向朝廷多讨几个夫人文书,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荀衍自然知道其中的尴尬,立马打起圆场来,“既然仲道与老友相聚,我三人何不在这天地之间痛饮一番,就麻烦小黄将军准备些酒水了。”
黄舞蝶点了点就是自顾自的跑开了,不一会儿便是一张毯子在地上铺开,放上几瓶好酒,三人便是痛饮起来。
荀衍是个狂人,杨柳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都是世家出生,一聊便是十分投机,这么一弄便好像卫语是多余了一般。
“我说休若,你们正在行军,偷跑出来喝点酒不会受罚么?”
“受罚不是还有卫大军师定着么?”荀衍给自己灌了一口便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今朝有酒今朝醉!”
“哈哈哈,说的好,我杨子益就是稀罕这口,来,休若,咱们满饮此杯!”
三人又不知道喝了多少,多少显得有些醉了,卫语戳了戳杨柳便是问道:“河东还好吗?”
“好的很,伯父保荐裴茂做了太守之后,便是退居了后方,但是这河东还是我们三家说的算。”
擦了擦嘴上的酒迹,“王和那小子我已经敲打过了,其他的世家也算是老实,就是老祖宗一直在惦记着你,天天问我们三家何时才能迁徙。”
“不远了。等打完张角,我们便是也有个定所了。”卫语不免想到了远在河东的奶奶,这个老人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对自己的爱从来就没有含煳。
谈话之间,杨柳的马队也是行了过来,整整十大车药材,绝对可以支持张家叔侄两在前线战士身上的开销。
但是后面的几车却是现在东汉最贵重的奢侈品香料。这也是卫语吩咐程曦运来的,只不过杨柳实际操作起来则是运了更多。
“这些药材估计也是够袁公战士用了,虽然不明白仲道你要香料上前作甚,但是兄弟我还是多拉了一些来。”
“恩。”卫语点了点头,他拉香料来其实是想发战争财,但是现在杨柳过来,他便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
“香料可以给我们带来一笔巨大的横财!”
“真的?”杨柳疑惑的一问,荀衍也是有些疑惑
“当然,既然子益这次亲自前来,兄弟又怎么会让你空手而归?”
杨柳一听眼睛一亮,之后又是暗淡了下去,“仲道莫不是说那缴获的太平道财物?那可真是在煳弄兄弟了,鬼都知道缴获是要上缴朝廷的,就算仲道凭着袁公的关系染指,朝廷追究起来也是要掉一层皮。”
“猪脑子。”卫语喝的有些高了,指着杨柳嗔骂一会儿。“河北向来是产马的,而且张角又是久居河北,骑兵肯定是不少!”
“战马是多,但是收购价格也高,就算贩卖回关中能赚一些钱,但是这一来一回根本没有精盐划算。”
“哪个跟你说活的马?”
“那难不成是死的?”杨柳更摸不着头脑了。
黄舞蝶给卫语添了一杯茶,这会儿卫语酒意也有些醒了,缓缓开口道:“就是死的!平时我们吃个牛肉马肉都是难的,现在一打仗战场上肯定到处都是死马,这些东西皇甫将军可是从来不要的。你只要派人把这些东西收回来,做成军粮在贩卖给皇甫将军,想来皇甫将军得了朝廷拨发的不少钱粮,肯定不会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