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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快走吧!”
“好!”张小七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拉住翟珊的手,“走!娘子,那个奸相多半已经开始行动了,咱们得尽快出去阻止他!”
翟珊为难道:“可是这么做,是不是太对不住婆婆了!”
“哎呀!娘子!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等咱们平定了叛乱,事情了结,咱们再帮他们撮合撮合不就行了吗?”
翟珊也只好点头,快步跟着两人出了柴房,来到大街上。
一阵风吹来,张小七二人也清醒了许多,举头一望,就见街上人潮涌动,百姓们成群结对,正急匆匆往城门方向跑。
张小七心头一颤,忙叫住一个百姓,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你还不知道吗?咱们焉耆变天了!原来的国王龙突骑支驾崩了,他的弟弟龙栗婆准已在王宫即位,眼下他正准备带着文武大臣和百姓,出城拜见大汗呢!”
张小七一听,急坏了,也不再废话了,一伸手操起吴老三,往腋下一夹,脚尖点地往空中一纵,和翟珊一前一后,奔着城门就飞过去了。
跑了一会儿,他们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城门正在缓缓开启,下面,龙栗婆准头戴王冠,身穿王袍,骑着高头大马,神气活现,他身边,文武群臣、仪仗卫队前呼后拥。大队伍眼瞅着就要赶到城门了。
张小七和翟珊急忙在空中加快脚步,一个燕子三点水飞身跃上城头,三下五除二打翻了守城的士兵,扳动机括,咣当一声,将城门关闭了。
龙栗婆准正耀武扬威呢,都走到门边上了,冷不防被这一下震得直接大头朝下从马上摔了下去。
左右卫兵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龙栗婆准的王冠也掉了,脸也摔破了,直气得眼冒金星,哇哇乱叫,“这是谁干的?卫兵何在?给我冲上城去,把肇事之人揪出来,乱刀分尸!”
可卫兵们还没行动,又有大群败兵慌慌张张从城上逃下来,一个个鼻青脸肿,丢盔卸甲。
“你们怎么搞的?城上出什么事了?”龙栗婆准厉声问道。
“陛下!不好了!方才城上来了一男一女两人,突然袭击了我们,他们手段煞是厉害,一转身的工夫,就将我们全部打倒了,我们抵挡不住,只得跑回来向陛下报信!”
“什么?”龙栗婆准脸色铁青,仰头朝城上看去,“哪里来的蟊贼?竟敢挡本王的去路!速速现身!”
“哼!谁是贼?你才是反贼!”
“对!我、我家大人说、说的太对了,你、你才是反贼!”
随着话音,张小七三人在城头垛口处露出头来。
张小七把羊脂玉牌从怀里掏出来了,“我是你们国王陛下的使者,特奉陛下的旨意,入城稳定大局,你们看到这面玉牌没?这便是你们国王龙突骑支的信物,见此玉牌如见陛下,所有部众听我号令,缉拿反叛,迎陛下归来!”
城内的官兵百姓闻言,全都瞪大了眼睛,愣住了,有些人小声议论起来,“怎么回事?陛下不是已经驾崩了吗?可那玉牌确实有点像陛下的呀!”
一时间,场面僵住了,张小七又连喊了数遍,却并没有人敢响应。
龙栗婆准冷笑道:“几个汉人拿着一块破牌子,就想到这儿来妖言惑众、造谣生事?龙突骑支不仅暗中和龟兹勾搭连环,还试图反叛大汗,现已被大汗处死了,本王在危难之际继承王位,就是要收拾这个烂摊子,出城向大汗赔礼认罪,向邻邦割地赔款,以此保护我焉耆的百姓免遭涂炭!你们这些汉人想趁乱跑来浑水摸鱼?你问问我的臣民们答应吗?”
很快,百姓中就有人大叫道:“我们不答应!我们听陛下的!陛下是皇族,在咱们焉耆当了几十年国相,是咱们自己人,那些汉人算什么东西,跑来管咱们焉耆的事,他们分明是想图谋不轨,要害咱们!”
不少百姓被煽动起来,义愤填膺,“杀了这几个恶贼!别让他们得逞,冲啊!”
城内军兵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人们群情激奋,呐喊着向城头涌来。
张小七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他娘的,打狗不成,反被咬了一口,看样子,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我先把那个奸相抓起来再说!”
“相公且慢!”翟珊阻拦道,“眼下城中百姓还被蒙在鼓里,你若一味好勇用强,会不会激起更大民变哪?”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觉得咱们还是守住城门吧!只要他们出不了城,一切都好办,就是千万别把那些无辜的百姓牵扯进去啊!”
“对!我、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好吧!”
三人只得各守城隘,奋力阻挡冲上来的焉耆军兵。
此时,城门外,阿史那薄布和鞠文泰正带着大队人马等着受降呢,忽见城头出现了变故,阿史那薄布就问:“这是什么情况?那三个汉人从哪来的?”
鞠文泰一眼瞧见吴老三,登时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肝都疼了,“哇呀呀!他娘的,什么卧龙凤雏,闹了半天,都是骗子!啊!真真欺人太甚!”
“怎么?你认识他们?”
“呃,对!他们是给我治……不!我不认识!”鞠文泰恼羞成怒,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脸憋得都紫了,“大汗!这几个汉人居然敢坏咱们的好事,您还等什么?快点发兵吧,把他们抓下来,剥皮抽筋!”
第二十六章 平乱焉耆城(下)
焉耆国正面临着一场的空前的危机,外敌围城,国王生死未卜,国内的奸佞们又兴风作浪,煽动百姓起事,妄图篡国。
内忧外患之下,张小七三人为了阻止龙栗婆准投敌卖国,占据了城门,堵住了投降队伍出城的去路。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城内的军民不明真相,被挑动起来,怒气冲天,蜂拥涌向城头。
城外,鞠文泰也劝说阿史那薄布立即发兵攻城,捉拿三人。
可阿史那薄布却有些犹豫了,“本汗觉得,咱们不知道这三人的来路,还是不要贸然行动啊!敢在这个时候出现阻拦咱们,料想也不是泛泛之辈,咱们还是先观望一下再说。”
鞠文泰急道:“大汗莫要被他们蒙蔽了,他们就是几个臭骗子,哪有什么背景啊?您就快点攻城吧!”
“你急什么?这是他们焉耆的内斗,让龙栗婆准自己解决去吧,咱们只要捡现成的就行,何必要无谓损失兵力呢?”
“大汗!话不能这么说呀,您想,您贵为西突厥的大汗,带着上万大军兵临城下,愣是让三个汉人在您眼前撒野,不敢进攻,这要是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您?只怕好说不好听啊!”
“这个嘛!”阿史那薄布被这话一激,也有点挂不住了,“也罢,量这三个小喽啰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发兵攻城,把他们给我抓下来就是!”
“遵命!”军兵们随即搭起云梯,对城墙发起了进攻。
城外的士兵要是再杀上来,那可就真坏了,张小七这边毕竟只有三个人,若再被前后夹击,他们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了!
就在这时,一声高叫响起,“武威侯!莫要惊慌!我们来了!”随着话音,就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唐兵雄赳赳、气昂昂,从一侧的城墙上走了过来。
张小七惊诧万分,揉揉眼睛仔细一看,为首二人,一个正是程怀亮,另一个则是扬州富商陶公义!
“诶?你们两个怎么凑一起去了?”
程怀亮忙朝他使劲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听我话音,别说漏了嘴!”
“武威侯!好久不见了!我等奉皇上旨意,率领大内侍卫秘密巡查西域诸国,途经此地,见你们正在城上激战,特来支援!”
“啊?啊!”张小七也明白过来,故作轻松道,“没什么,焉耆国出了点乱子,我们受国王的龙突骑支的委托,帮他们平定叛乱。”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城墙内外的乱兵都是叛军了?”
“不全是,城里的是叛军和不知情的百姓,城外的则是西突厥和高昌的士兵。”
“恩,我知道了!”程怀亮早有准备,叫来卫兵,拿出一杆大唐龙旗,往城上一立,高声喊喝:“城内外的军民人等都听着,我是大唐皇帝陛下驾前千牛卫大将军,这位是武威侯,我们到此是来替焉耆王龙突骑支主持公道的,焉耆是我大唐的属国,谁敢攻打焉耆,便是向大唐宣战!识相的,趁现在撤退还来得及,我们不予追究,若是有谁不识时务,妄图铤而走险,挑战大唐的威严,他日天兵一到,定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这几句话真管用,正在进攻的军兵们见状,全都停住脚步,不知所措了。
城内的百姓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也不再叫唤了。
龙栗婆准大惊失色,“大唐真来了?”赶忙吩咐手下:“停止进攻,等候城外的反应,再做定夺。”
城外的阿史那薄布也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大唐的手伸得也太长了,怎么管到这儿来了?”
鞠文泰忙不迭提醒道:“大汗,您千万别被这帮骗子迷惑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唐的使者,他们都是龙突骑支的手下,故意打着大唐的旗号,拉大旗作虎皮,吓唬您呢!那*怎么可能打到这儿来呀?”
阿史那薄布双眉紧锁,“恩,有理!”随即问道:“那个使者,本汗是西突厥的大汗,你说你们是大唐皇帝派来的,有何为证?本汗凭什么要相信你?”
程怀亮毫不含糊,“笑话!我堂堂天朝的使者,还需要向你一个区区番邦首领出示证物?本将军的话在这儿,大唐龙旗在这儿,够胆子你就来!”
阿史那薄布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胆怯了,“如此强横,倒真像大唐的行事风格啊!”
鞠文泰急了,“大汗,您放心,这些人绝对是骗子,他们分明没有证物,就是故意诈您呢,您可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啊!”
阿史那薄布犹豫不决,想了一下,在马鞍桥上朝着程怀亮拱了拱手,“唐使最好还是把证物拿给本汗看看,倘若是真的,本汗自会退兵,如若你们拿不出来,那就对不起了,无凭无据,本汗也没法相信你们,也只有兵戎相见了。本汗只是想入城接受焉耆新王的朝拜而已,并无意冒犯大唐,还请唐使多多见谅!”
“这个……”程怀亮骑虎难下了。
张小七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兄弟,你没有证物吗?”
“没有啊!”
“那就坏了,咱们就准备开打吧。”
阿史那薄布等了一会儿,看出了一些端倪,笑了几声,“对不起了,唐使,既然你们没有证据,那就别怪本汗无礼了,事后我自会派人向大唐皇帝致歉的,来人,攻城!”
城里的龙栗婆准闻声,也狐假虎威,忙下令道:“进攻!”
霎时间,城墙内外又开锅了,敌兵们如狼似虎又杀上来了。
眼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危急关头,又来人了。
“住手!”侯五带着龙突骑支飞上了城墙。
城内的军兵百姓们一见,全都放下了武器,欢呼起来,“是陛下!陛下他真的没死啊!”
龙栗婆准吓得面如土色,尴尬不已,讪讪地笑笑,“王兄,你回来了……”
龙突骑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理他,转回身向城外的阿史那薄布施了一礼,“大汗!”
“你!龙突骑支,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鞠文泰心知肚明,恨得牙根都痒痒,“哇呀呀!大汗,别跟他废话了,快点将他们全部剿灭吧!”
龙突骑支还是彬彬有礼,并不着急,“大汗息怒,请容臣多说一句,我龙突骑支虽是大汗的臣子,却也是焉耆的国王。这些年来,我焉耆的臣民受尽了龟兹和高昌的欺侮,我曾多次向大汗申述,可大汗您却置若罔闻。我焉耆国小,无力抵抗两国的夹攻,被逼无奈之下,我只得孤注一掷,冒险寻求大唐的帮助。
大唐皇帝李世民对我礼遇有加,不仅答应庇护焉耆,还派遣卫队护送我回来,刚刚大汗不是想看证物吗?我有!”说着,他拿出一面令牌来,擎在手中,“这是大唐皇帝御前侍卫的龙武卫大令,是皇上专门赐给我的,请大汗过目!”
那令牌金灿灿、明晃晃。
阿史那薄布看着格外刺眼,他对此事已是深信不疑了,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不过他还是要虚张声势,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当即一通咆哮,“好你个龙突骑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畜生!别以为你攀附上了大唐,本汗就怕了你!
哼!只是你不仁但本汗不能不义,看在你往日进贡还算殷勤的份上,本汗就先暂且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