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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弹!”王启年怒喝道。
临时掷弹兵居高临下,将二十枚手雷朝蒙胡最为密集处扔了过去,因为蒙胡实在太紧密,这些手雷出的爆炸声都显得有些沉闷。王启年凝神看去,正待观察掷弹兵的战果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附:《赫赫华夏歌》和《龙骑兵歌》都是我自己瞎写的,在网上肯定搜不到,在此放出全文来:
《赫赫华夏歌》:赫赫华夏立东方,人文初祖数炎黄,三皇五帝遗厚德,夏商两周拓土疆。祖龙一统文轨同,汉武奋烈四边空,魏晋风流今犹在,大唐气魄尚未终。仓颉落笔鬼神哭,蔡侯造纸天地动,孔孟老庄墨韩孙,百家争鸣百花红。有屈子涉江,有苏武牧羊,为飞将军箭,为岳武穆枪。汗青留丹太史笔,精忠为国放翁诗,太白醉狂成剑气,东坡豪唱随大江。曾随定远入虎**,曾与散朝灭敌国,犯我虽远亦必诛,岂容宵小做歌舞。五岳接天何其高,三江连海何其广,丝路花雨通绝域,茶道铜铃动蛮荒。四千载日月,八万里家乡,南洋诸岛乃吾土,北溟寒苔亦吾邦。倚天有长剑,卫国当自强,我辈青年郎,立志乘少壮,勿学痴儿女,老大空惆怅。
《龙骑兵歌》:龙骑兵,名声扬,突入敌后显锋芒,天子赐旗壮形色,千里奔袭气益彰。男儿何畏顽敌强,临危显我豪气壮,尽忠不敢落人后,生为雄杰死国殇。( )
三一九、大宋龙骑兵在此
那一瞬间,一朵又厚又浓的乌云悬在了太阳之下,天地之间顿时暗了下来,几乎与夜间没有什么两样。喜欢该小说,请到千a载a文a学a网阅读最新章节
王启年用力眨了一下眼,低低骂了句。但他却没有听到自己出的声音,因为紧接着就是一道仿佛划破天空的闪电横裂苍穹,轰隆隆的雷声震得众人耳畔都是回响。
雨又开始下了下来,天空不时睁开闪电之眼,观察着地面的情形,冷酷而欣喜,仿佛地面的流血与死亡都让它开心。它咆哮着,欢呼着,用震撼大地的雷声表现出自己对杀戮的渴望。
在雷声里,龙骑兵与蒙胡的喊杀声都不存在了。
王启年看着密密麻麻的蒙胡被手雷掀出一片空地,但立刻有更多的蒙胡上来将空缺填满,他们狂喊着冲向山岗之上,他们穿的是灰蒙蒙的衣衫,象是一道逆流飞上的灰色瀑布。在他们面前,龙骑兵墨蓝色的制服,则有些亮眼,如同一块精钢打新的铁碑,屹立不动。两种颜色沉重地撞在一起,王启年似乎听到了**相互冲击的声音。
龙骑兵们用刺刀组成短矛,将一个个冲上来的蒙胡扎死,但蒙胡人数太多,他们当中还是被冲出了一个缺口。王启年拔出自己的马刀,正准备亲自向下,他身边猛然窜出一个人来,却是在河东被他收下的唐十力。“俺去!”唐十力吼了一声,他的武器不是马刀,而是从吉拉尔驿找出来的一根大木棍………或说是一棵削了枝叉的树更好些。这少说也是二十斤的玩意儿,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他一只胳膊夹着树的一端,猛地向下冲,仿佛是一头怒狂奔的公牛。王启年身边的六个亲卫跟着挺起刺刀冲过去,可在他们赶到之前,唐十力的那根木头已经磺烂了几个蒙胡的头颅。
“嗷!”
唐十力并没有受过训练,他甚至还没有正式地军人身份。但他力大,在乡间又学得一身好拳脚的,只要肚子里是饱的,等闲十个八个人根本近不了身。他这样冲上去,拿的又是一根可怕的大树,左敲右扫。片刻之间,竟然将突入缺口的蒙胡赶了回去,而且,在他地带动下,一小队龙骑兵以他为箭头,向蒙胡起了击,竟然深入蒙胡军中,生生杀入了数十步!
“这厮是汉子,掷弹兵。接应他,莫让他失陷了!”王启年大喝道。
他手头上还有百余人的机动兵力,但现在他不想投进去。因为目前阵线还可以维持。
在龙骑兵拼死援护之下,唐十力且战助退,终于回到了本方阵中,那个缺口已经被堵住,这一会儿的死阵,让他身上大汗淋淋。不过因为暴雨袭下的缘故,每个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是雨还是血。
地势对蒙胡甚为不利。他们在低处。龙骑兵在高处。他们要昂起头来。雨点会打在他们地面上。让他们睁不开眼。而龙骑兵则不虞有此。虽然雨水也顺着额头流到眼中。但比起连睁都睁不开地蒙胡来说。他们算是好地了。
山岗上因为泥泞而变得异常滑溜。蒙胡仰攻时脚下往往难以站住。要靠身后同伴推搡才能站稳。这又是一样不利。
蒙哥意识到这两样不利再加上险峻地地势将他在人数上地优势抵消了。但他也无法改变这一点。能够逼近到龙骑兵身前进行肉搏。已经是他最大地愿望了。这样地血战之中。他地部下虽然死伤惨烈。可毕竟也给龙骑兵造成了伤亡。而不象开始那样。只见着自己人成排地倒下。
对于垂死挣扎地蒙胡来说。这是最后一击。既然冲了上去。那便不用再想后退地事情。或胜利。或死去。
“直娘贼。给老子水!”唐十力从一个龙骑兵身上夺来水壶。仰头将一壶水全倒进嘴中。他咂巴咂巴嘴:“要是再给老子一瓶罐头。老子能再杀个进出!”
“给他罐头!”听得这话。乔致东骂道:“把老子藏地酒也给他一瓶。吃饱了给老子干活!”红烧肉制地罐头里。飘着半透明地油脂。唐十力也不怕油腻。双手在身上擦了擦溅来地血迹和脑浆。便仰头将那一瓶罐头倒进嘴中。然后是烈酒。这是上好地五粮醇。酒劲绵长。他只顾着吃喝。仿佛自己是在酒店之中。而不是在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地战场上。吃完之后。那两个瓶子他也没有浪费。直接掷向蒙胡军中。他力气极大。正砸在一堆蒙胡拥簇着地一处。那堆蒙胡以为又是手雷。纷纷闪开。却露出后边头戴金盔地蒙哥。
“那厮定是个大人物,谁给老子干掉他?”乔致东眼尖,虽然隔着雨幕,他也看到了蒙哥的头盔,他身边的近卫举起了枪,但雨水实在是影响视线,那些散开的蒙胡在觉掷来的只是两个瓶子之后,立刻又聚在一起,用自己的身体将蒙哥护住。近卫瞄了好一会儿,也寻不着开枪的机会,只能放下枪,摇了摇头。
“俺来!”唐十力吃喝完毕,大叫着又抓起他地树棒。他重重用树棒敲了地面一下,环眼怒睁:“谁有胆与我一起的?”
“我!”
“我!”
立刻有十余人聚在他身边,口音南北各异,倒有小半甚是草原诸胡的蹩足汉话。
“杀!”唐十力并未受过军事训练,论及作战配合,他或许远不如龙骑兵中的任何一员,但是,他有的是力气,练得一身好拳脚,在乱战之中,别的人只要注意护住他就成,没有多少人能在他可怕的力气下支撑住。当他和他这一小队人自人丛中突出来的时候,蒙胡还未注意,但当他的巨棒沾满了红红白白地东西之后,再悍不畏死地蒙胡也意识到,一个杀星正从山上杀了下来。
说是蒙胡,实际上蒙哥帐下有一大半还是其余各族军士,既有探马赤军,也有汉军,他们在蒙哥与忽必烈催促下动这决死冲击。已经是勇气可嘉了,但迎头被这杀星扫过,他们的勇气终于开始动摇,竟然给这十余人地小队,生生钉了进去。
“那边在搞什么?”
一直在山顶关注着战局的王启年视线也受到大雨的限制,他只在雨稍缓地间隙。看到一堆灰色中有一小团的墨蓝色突了进去,他喃喃说了一声,对于这天降大雨又喜又恨。
喜的是现在的大雨可以说在帮助龙骑兵,恨的是大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让他根本无法判断出战况来。
“无法判断战况?”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他猛然意识到一点:他看不到战局,蒙胡同样也看不到战局,蒙胡人数虽众,可分为两路。现在完全陷入各自为战地境地。龙骑兵人数虽少,但却是抱成一团,象是一个捏紧了的拳头。
“你们下去冲杀。只喊杀了蒙哥。”王启年捏紧拳头,这大雨来得正好,他果断地对自己最后的那支百人预备队命令道:“就是这个方向,杀下去!”
他指的是方才看到那一小团墨蓝色的方向。
几乎在他做出决定的同时,蒙哥也咆哮着命令护住自己的亲卫:“杀上去,杀上去,都杀上去!”
两道激流,在互相看不到的情形下,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在三分钟之后猛然撞在一起。山坡路陡,地势崎岖,这使得蒙胡的人数优势无法彻底挥出来,他们只能小队小队地前冲,双方混杂在一起,片刻之后便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情形。
“蒙哥死了,蒙哥死了!”
龙骑兵中突然传来呐喊,先是十几人。接着是数十人、数百人齐声高呼。若是放在几年前,蒙胡怯薛听不懂这喊声,但经过李锐几年的努力之后,蒙胡中大多数都听得懂这简单的汉话。大雨滂沱之中,他们根本看不到身后地帅旗,只是看到蒙哥的亲卫也加入战团,最初还是将信将疑,可到得后来,听到还有人用蒙语喊起“蒙哥死了”的时候。他们的斗志立刻便散了。
不仅仅前方有人呼喊。在他们后方,也有人高声呼喊。一时之间,四处都是“蒙哥死了”的呼声。
绝对优势的兵力,被宋人压制在这山岗之上长达近三个小时,久战疲惫,又大雨倾盆,主将阵亡,这等情形下,蒙人再勇猛也无法坚持,他们掉头逃走,而龙骑兵中却传来尖锐的喇叭声。
“龙骑兵,冲锋!”
龙骑兵没有坐等战机的失去,即将到来的胜利让他们将体内最后一滴精力也榨了出来,他们呼喊着龙骑兵地口号,以此来区别自己与敌人,他们象是山洪一般奔涌而下,哗地将挡在面前的蒙胡全部卷走。
仅仅是几分钟后,蒙胡便被从山上赶了下去,军心已溃的他们根本收不住脚,连自己的阵地都放弃了,只知道逃命,全力逃命,逃离这些高喝着“冲锋”的龙骑兵。
王启年一**坐在泥水中,喘了几口气,然后下令鸣金。听到铜锣声和喇叭里吹出的收兵信号,龙骑兵从亢奋中清醒过来,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回到自己的阵地之中,至于打扫战场的事情,现在谁也没有精力去理会。
“抓紧时间,休息一会,队正以上将官,与我一起修复工事!”
王启年从泥地中跳起,方才蒙胡地决死攻击被击溃了,但这大雨中他无法判断对方的损失,也不知道蒙胡在退出一段距离之后是否会重整旗鼓,士兵们坚持到现在都已经累了,先让他们休息,而将官们则必须再坚持一会儿。
所谓的工事,不过是些鹿柴,在激烈的战斗中,这些东西也都被摧毁了,将官们忙了好一会儿,也不能将之恢复到战前情形,到后来王启年自己也放弃了:雨越下越大,这种情形下,用不用鹿柴都没有意义。
“伤亡初步统计出来了,咱们的弟兄折损数目……”
他寻了块石头坐下,乔致东上来低声道,方才他接到王启年命令,乘着休息的机会清点一下人数。
清点的结果让他非常担忧,满打满算,他们到这里原是一千六百不足一千五百有余,但如今还能支撑作战的人数,只有不足千人,绝大多数伤亡,都是在刚才的混战中造成地。
“狗日地!”听得损失过三分之一,王启年骂了一声,换了别的任何一支部队,这种损失都足以让其崩溃吧。
雨越下越大,从山上卷下来地水都不是黄色,而是被血染得成了红色。透过雨幕看着这红色的奔流,王启年微微出了会神,然后道:“若是战后老子得以生还,必然在这山头上立一座碑,碑背面刻着阵亡的兄弟姓名籍贯,正面只写几个字。”
“哪几个字?”
“大宋龙骑兵在此!”王启年从齿缝之间吐出了七个字。是的,大宋龙骑兵在此,他们一群骑兵,在弹药不足、人手短缺的情形之下,在此巍然如山,坚守已经过三个钟点。仗打到这种情形,王启年相信,即使他们全部死在此处,那些蒙胡也是逃不掉了,他们经过一种激战之后精疲力竭,在这样的大雨天中行军根本走不出多远,而在他们身后,李云睿的骑兵也定然如影随形地追来,到那个时候,蒙元的最后一点力量,也将成为近卫军的功勋。
出乎王启年意料,过了足足半个钟点,蒙胡也没有再组织起进攻来,派出斥侯侦察,蒙元的阵地上,丢弃的辎重大车到处都是,就是没有一个活人。王启年心中一动,莫非蒙元这支最后的忠心部队,也就此烟消云散?
但他还不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