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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笑话，我的眼又不是她害的，我干嘛要用她来治我的眼睛？”沈子惟淡冷地说道。随即缓缓地走到了桌案边，看起来几步的距离，他走得很慢，但是每一步都是精准无误。
常用毒用药，视线的障碍，他已用他那双手让自己尽可能地恢复，明确点是，他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他的视线里只有那灰白的影像，像底片的黑影子，却是看不到任何的色彩。
第481章 九死一生
但其听力却是更加地发达起来。达到了不用看，用听一样能精准辨物的神奇力量。
“哼！说白了，你从头到尾就是不听为师的！是不是？”易非烟看着对方，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让她走，易非烟。”沈子惟说着，一张清俊脸庞上透着股绝然，若是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他只怕今生无法再看见她了。可是即是如此，他宁愿不要再见了。
“我是你师傅。”易非烟皱起了眉头。
“呵……你是我师傅吗？还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九阴师太……”沈子惟淡笑道，手轻轻地朝着桌上一拂，已然握住了一杯茶，他端了起来，浅浅的咀了一口。神情清倦，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出他视力的障碍。
易非烟沉默了一会，才道，“不，不是这样的，子惟。”
“那是怎样的？我现在还真是有时间来洗耳恭听呢！”沈子惟冷冷地说道。眸光除了有些灰蒙外，一切无常。那清俊的脸庞上带着丝清傲的冷然，就算受此挫伤与打击，那股骨子里的傲气却是从来不曾失去。
床榻上躺着的燕飞秀听着这师徒两的对话，已然大概清楚了一切。
沈子惟在摔下悬崖后伤了眼睛，然后易非烟抓自己来就是为了给他治眼，当然此时可能还有更大的秘密……也许不仅仅是关系到他们师徒，也更关系到东烈皇族的**吧？燕飞秀躺在床榻上，缓缓运气，一面想着办法替自己解穴，一面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
很快，易非烟长叹了一口气，那话语缓缓就传了过来。
“知道我为什么叫九阴师太吗？”易非烟看着他，继而淡淡地笑了，渐渐地忆起了那过往的曾经。
原来，九阴师太原名清雪影，只是一名平凡的商家千金，自幼也学武习文，更随着父亲去东南西北之地经商走货，在一次走货途中，遇到劫匪，劫匪来了很多人。
后来，幸好遇到了当时还是八皇子的夜郎剑，也就是后来东烈国皇帝。
由此一段不算狗血的剧情的就上演了。夜郎剑救了清雪影的货，也救了她的人，从此两人心心相许。
清雪影也凭借着南征北走的经历帮助夜郎剑步步登储，最终坐上了皇帝的位置，而夜郎剑也有情有义，纳了清雪影为贵妃，也就是影妃。正当清雪影以为幸福的时光就要到来时。
那真正的恶梦才刚刚开始，后宫的争宠斗狠那才是无情的战场。
清雪影被人诬陷迫害，而皇帝夜郎剑听信妖妃凤迁迁之言，竟亲自下令处死她，而她那未满月孩子也被迫而死。
清雪影九死一生，杀回东烈宫，夺了妖妃的孩子，将妖妃凤迁迁杀死，从此逃亡北熙，化名九阴师太！
而数年过后，物事人非。
当九阴师太看着仇人之女一天天长大，一个更大的报复计划产生了。她不会忘记是谁那么无情无义地要杀自己和孩子。那孩子是他的亲骨肉！他也能下得去手？
九阴师太再次到了东烈宫，当时夜郎剑身边有一貌美万芬的女人，那人也就是昔日的东烈皇后娘娘易非烟。
九阴师太控制了易非烟，用换脸术将两人换脸，从此她就成了易非烟，重新回到了夜郎剑的身边。而正真的易非烟则是生是死也就无从所知了。
听完这段长长的回忆录，让屋子里不论是坐着的沈子惟，还是躺在床上被蒙着眼睛的燕飞秀都分外吃惊。没想到，这九阴师太本人就是夜郎剑那错杀的影妃清雪影啊！
只不过，不是她自己提起，只怕根本没人知道这段过往。自然这种阴晦的皇家秘事宫中都是禁严外传的。
“子惟，我的好徒儿，你现在知道了一切真相，你还会怪为师利用你吗？你还会认为为师只是一个无情无义，只爱毁江山的狠女人吗？”清雪影看着那坐上之人，这便是她心爱的徒儿。从来，她就舍不得去伤害他一分一毫。
沈子惟沉默了下，言道，“你确实差点毁了东烈江山，清雪影。”
“毁了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在乎这江山么？这东烈国么？”清雪影忽而笑道。倩丽娇美的脸庞上映着那股妖孽般的笑，换上了貌美如花，风华正茂的易非烟的脸，清雪影感觉到自己似锦年华似乎又都回来了。
听得沈子惟皱起了眉头，“你不在乎，你只是故意而为之！”
沈子惟端起杯，再次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缓缓说道，“所以，你控制了夜郎剑最在乎的两个儿子，夜绮鹰和夜靖南，并让他两都中了你的妖术邪咒，或者还有他夜郎剑本身吧。”
“对，你说得一点没错。”清雪影忽而也坐了下来，来到他对面，也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与他对饮了起来。
沈子惟淡笑了下，“只是，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数年前不一剑杀了那个复心汉？而是选择在数年后采取这样的手段来报复？”
“呵呵……子惟，有时候一下将人给杀死了，又怎能解恨呢？要他痛苦的方法……我有的是呢！”清雪影说着，目光盯在自己的杯中，那上面投影着自己的倒影，似乎能影射出自己的内心一样。
谁也没再说话，空气中都沉默了下来。燕飞秀躺在床榻上，听着这一切的话语，直觉得十分震惊，这清雪影为了报复那夜郎剑，竟然如此毒辣！
但是反过来想想，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她清雪影被人陷害，还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杀死，并且连亲骨肉都杀死了，这等痛又是怎样能偿还？
她就像是重生的清雪影，只不过，她重生在了另一人易非烟的身上，然后将她的报复都一股脑儿地淋漓尽致地施展了开来。
“……”沈子惟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那个你曾经抱走的女婴是云狂是不是？”
清雪影意外地没有答话，可是那股气场却是荡漾在屋子里有些吓人。
“她皮肤天生黝黑，是你从小就种下的毒素。”沈子惟再次言道。
“她是那个妖女凤迁迁的女儿，我不杀她……已经是极大仁慈。”
岂料，沈子惟挑挑唇，冷嗤道，“也难得你对她极端严厉，才调教出这么一个厉害的类似于杀手的医者！”
云狂不是杀手，可是给他的感觉是，她的手法速度，快得更似乎胜过一切杀手！
清雪影没有说话，倩丽的脸庞微微沉了沉。
沈子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地在房间里跺了几步，“即使云狂言听计从，百般百地孝敬于你，你也不会放过她。”
“所以……你制造了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成为了南越国公主聂云心，故意让她千里迢迢地回去嫁给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无论是夜靖南也好，夜绮鹰也罢，只要是夜族皇嗣……”
“这场悲剧注定上演。我说的是吗？清雪影。”沈子惟声音很缓很淡。可内心深处却是有些哽然。
那床榻上的燕飞秀听着也微微蹙起了眉头。没想到云狂的身世竟然是这样复杂……
还好，她没有嫁给夜靖南，也没有嫁给夜绮鹰。
“呵呵呵呵……”清雪影忽而笑了起来，看着沈子惟的背影，她是感叹万千，“这世上也唯有你这么了解我，子惟，我的爱徒。”
忽而，一句冷语透了过来，“你不再是我的师傅，请别再这样称呼我，清雪影。”沈子惟的脸孔冷肃了起来。
“没关系，我们不作师徒，作别的也行啊！子惟……”清雪影随即站起身来，看向对方，讪笑道，“你知道吗？当那会，我在那夜郎剑的病床前亲口说出他的一对亲生儿女结为夫妇之时，那老家伙的表情是怎样吗？”
沈子惟没说话，可是表情却是肃冷。果然夜郎剑的死也不一般。
那躲着的燕飞秀听罢，更是手心都要攥起，同时这会她已冲穴成功，但是，现在她只能一动不动，不能让这个疯女人察觉出来。
“那……真是一个精彩啊！那老家伙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然后就那样活生生地给气死了，咯咯咯……子惟……你说，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清雪影笑道。
一张倩丽的脸庞上笑得十分浓艳，下颚处的皮肤都微微有些皱褶了起来，涂抹得艳红的唇角大开，索性现在没有人能欣赏到她这副样子，不然还真是有些会被“那血盆大口”给吓住。
仿佛那一刻，清雪影是真正地尝到了这报复的快感。
又是好一阵地平静，忽而，一道清浅的声音透在了空气中，“你以为云狂就真的嫁了夜绮鹰吗？清雪影？”
清雪影抬起头来，看着沈子惟，忽而想到那会殿堂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很自然地她也想到了什么。
“难道……云狂并没有嫁给夜绮鹰？”清雪影看着他，满眼的错愕。宗祠皇殿之上，亲自看到夜绮鹰和那聂云心举行大典，难道那个女人并非云狂吗？
“是，云狂没有嫁给夜绮鹰，嫁给夜绮鹰的人是燕飞秀。”沈子惟言道。话语里透着淡淡的无痕。
第482章 我废了她
“……果然是燕飞秀，呵……我应该早就料到，这一定是你在后面搞的鬼是不是？”清雪影看着对方，美脸上有那么一刻的扭曲。
“哼！”沈子惟冷哼了一声，随即缓慢走动了一步，“有时候，有些人……千算万算都会棋差一招。”
清雪影紧了紧手心，望着对方，这张清俊儒雅的脸庞上透尽傲佞，让人真的好像摧毁掉！
但是，片刻，她手心一展，倏地笑了，“真不愧是我九阴师太所调教的高徒啊！”
“世人不都说名师出高徒吗？你出自我手，真是青于一蓝胜于蓝，我以你为豪呢，沈子惟！”清雪影笑道，接着朝着他走了过去。两步之内，她又停了下来，注视着对方，此时他眼瞳灰蒙，目不视物，如玉塑般站立，就像一件完美无缺的物品，怎么看还都觉得养眼呢！
沈子惟感觉到那咫尺近处的气息，“放了燕飞秀，清雪影。”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放她？”清雪影笑道。
“她与你的恩怨无关。”沈子惟的刚说完。
“错，她现在可是东烈国的皇后！”清雪影忽而冷下声音，看着床榻上的女人，“你认为，我可能放过她吗？”
“是这个女人迷惑了你，你才为了她毁坏了我的计划是不是？”清雪影语气阴森了下来，目光里更是带着一抹狠戾。
“我再说一遍，不管燕飞秀的事情，放过她！”沈子惟声音也冰凉了起来，不再带半丝温度。
“好，很好！你就是这样在忤逆我的吗？沈子惟？”清雪影厉声喝斥。
沈子惟停顿了一会，随即脸朝着她这面侧了过来，“是我毁了你的一切计划，你冲我来就好，别伤及无辜！”
“你说什么，别伤及无辜？呵呵呵……真没想到，从你沈子惟的口中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真是有趣啊！简直有趣极了！！”清雪影笑道，脸庞上透着那股肆虐与疯狂。
突然，清雪影收敛了笑，十指捏拳，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人之中，我只杀一人，那么，你是愿意去死了？”
“废话……说得好累啊！”沈子惟笑了下，脸庞上仍是清浅无痕，看不出有太多的表情。
“很好，即是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清雪影眼眸子一紧，脑子里想到当初那夜郎剑对自己所说过的话，爱她一生一世不变心，可是自己最后又得到了什么？自己为他倾尽一生青春，助他步步为赢地得到天下，可是，他反而受那妖女凤迁迁迷惑，对自己对孩子痛下杀手！！
清雪影看着沈子惟，仿佛就看到了当初那个对自己假仁假义的帝王，突然抽出怀中的匕首，光亮晃过人眼的霎那，清雪影朝着沈子惟奋力刺了出去……
“我杀了你这忘思负义的薄情男人！！”这一刻清雪影全部的理智都被那脑中的幻境给湮灭了。
蓦然。
簌簌！两抹红针快速地朝着那飞扑而上的身影刺了过去。
“啊！”清雪影一惊，再避时却已经来不及了，背上生生地扎上了两枚红针，很快一股极强的刺痛袭住了神经，更可怕的是那两枚红针是瞬间就活了一样，游走到了身体里面。
咣铛！清雪影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