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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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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煤球当然不能与他前世机器制成的相比,不但没精致,也没那么结实,只好让人小心翼翼地搬进自己小院里。

    等到弄完,徐平从前几日制的酒精灯里倒出一点酒精泼在木柴上,塞到炉里做底火,慢慢把炉子生了起来。

    一众庄客围着看稀奇,见火起来,一个庄客道:“这炉子有趣,我们也去弄一个,晚上逮个野鸡野兔烧起来也方便。”

    众人称是,一哄出去了。

    徐平搬个凳子坐在新做的煤球炉旁边,看火越烧越旺,不由望得出神。

    也不知道秀秀在家里怎样了?

第17章 奴仆无私财

    在庄子的北面,离开去白沙镇的道路不远,是南河进入徐家田庄的地方,这里河道较窄,水却比较深。

    徐平带着高大全的一班人马在这里拦河筑坝。

    这个时代,又没抽水机什么的,仅仅利用水车提水,耗费人力又多,效率又太低,远不如拦坝提高水位自流灌溉来得划算。分流之后又可以降低下流水位,利于灌溉之后的余水流回河道。

    挖土的农具都是熟铁制成,虽然这里土软作业还算顺利,农具却磨损得利害。徐平坐在一边,看得心里烦恼,不由想起刘小乙拉回来的那一车煤炭,要不炼成焦炭炼点好点的钢材呢?以后也用得着。

    正在徐平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庄客从庄里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这个庄客叫吕松,是徐昌手下,专管放羊的。

    吕松跑到徐平面前,叉手行个礼:“官人,你的婢女秀秀回来了。”

    徐平收回思绪,看看他,笑着答道:“回来便回来,也不用你特意来告诉我吧。怎么还慌慌张张的?”

    吕松吞吞吐吐:“可——洪婆婆在责罚她……”

    “什么?!”

    徐平腾地站了起来。秀秀是自己的人,碍着洪婆婆什么事了?

    深吸一口气,对吕松道:“到底怎么回事?”

    吕松面色发苦:“我一个下人,又怎么说得清楚?徐都管让我来找你,最好回去看看。”

    徐平吩咐了高大全带人干活,急匆匆地随着吕松回了庄院。

    院里围了五六个人,都是徐昌手下的,徐昌站在前面。

    人群中,秀秀跪在地上,洪婆婆站在她身边,手里提着一根藤条,一边口里骂着,一边不时抽一下秀秀。

    听见脚步声,秀秀抬起头来,正与徐平四目相望。

    她的眼中闪着泪花,那眼泪不是流出来,是从眼里迸出来,她又逼回眼睛里去,残存在外面映着阳光闪闪发亮。

    徐平一个箭步上去,把洪婆婆手里的藤条夺了下来。

    蹲下身子,徐平轻轻问秀秀:“怎么回事?你回家是我答应的,谁敢来找你麻烦!”

    秀秀轻轻摇了摇头,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对徐平道:“官人,我家里是穷,可我从来没有起意从这里偷什么西。”

    洪婆婆在一边只是冷笑。

    徐平拍拍秀秀的肩头:“没事,你先起来。”

    秀秀却是不敢,只是跪在那里摇头,嘴角倔强得抿着。

    徐平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洪婆婆,眼里已经带了杀气。

    洪婆婆冷笑道:“大郎对身边的下人好,这谁也管不了。不过下人有下人的规矩,夫人吩咐我在这里管庄,自要尽心看好这帮下人,才对得起夫人的恩典。这个小丫头被我人赃俱获,自要受罚,大郎就不要蛮缠了。”

    徐平冷声道:“什么赃?”

    洪婆婆道:“这小丫头回家的时候,不小的包袱抱回家去,许多庄客都是看见的了。回来她自己也认了,有两个四五斤重的糯米粽子带回去。大郎,不当家不知盐米贵,四五斤糯米好多钱呢!里面又有肉,这可不是小事!”

    徐平被气得笑出来:“那是我让秀秀带回去孝敬爹娘的,我院里的事情,要你个老太婆来说三道四!”

    洪婆婆冷着脸:“这宅院里的东西,夫人可是说的明白,都是我来管。大郎在家里对这小丫头如何好我管不着,带出去不跟我说,那就明明白白是偷了。这理就在这里,说到天上去我也不怕!”

    徐平的意识里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火气上来,登时就要发作。

    正在这时,一个庄客喊了一声:“林秀才来了!”

    庄客让开,林文思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要说林文思是徐平岳丈,就是他乡贡的身份也要给面子,徐平便住了口,只是看着他。

    林文思看了看场中的徐平和洪婆婆,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秀秀,沉声道:“有什么大事?吵吵嚷嚷,幸亏没个左邻右舍,不然岂不被笑话!”

    洪婆婆道:“见过秀才。这小丫头仗着主人宠爱,从这家里带东西出去。宅里这么多人,若都是这个样子,那还得了?徐家就是有金山银山,这个一点那个一点,要不了多久也要被搬空!若不罚她,别人就要有样学样!”

    徐平道:“先说好了,那两个粽子是我给秀秀,可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扯着虎皮当大旗,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

    林文思看着徐平,沉声道:“你也是个读书人,随着我这么多年,基本的道理也不明白?你给她的怎么了?奴仆无私财,她人都是徐家的,更何况那些外物!不告而取是为偷,狡辩什么!读书人就要明白事理,占住一个理字,走遍天下都不怕!再过几年,你也要成丁立户,还只是一味犯浑!”

    徐平被这一句话噎住,脸色通红,青筋就暴了出来。

    林文思也不理她,转身对洪婆婆道:“你为主做事,自是应该忠心。既然是人赃俱获,那就一根索子捆了去见官!都是一体良民,谁给的你权力私设刑堂!国家法令,动私刑是天大的罪过,官府追究下来,别说你一个管院的婆婆,就连徐家也牵连不小!愚不可及!”

    洪婆婆见林文思对自己发火,心中已是慌了,至于那些道理,又岂是她这样一个妇人能想明白的?嗫嚅道:“不过是两个粽子,如何能把这丫头绑到衙门里去?知县相公还不把我乱棒打出来!难道就不罚了?”

    林文思道:“就是要罚,是你这样罚的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一般是爹娘生养,若不是活不下去,哪个会典儿卖女?你如何下得去手!她这般年纪,被卖到徐家来,怕的就是主人动不动打骂,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走错了一步路。正是孩子时候,纵有些小错,只管说与她知道就好了,何必这样,伤人身体,辱人名声!”

    这一番话说下来,各打五十大板,再没人吭声。

    就连徐平,在心里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只好憋住。难道这就是读书人的威力。

    林文思看看四周,道:“都散了吧,各做各的事去,聚在这里成什么体统!徐平,你把秀秀带回去。”

    说完,也不多留,举步就出了院门。

    众庄客看事情已经结束,纷纷散去。

    徐平把秀秀扶起来,叫住徐昌。

    转身看着洪婆婆,一字一顿地道:“徐昌,把洪婆婆送回我母亲那里去,你亲自看着送到。跟母亲说,若是再把这婆子差回来,我就乱棒打死,把尸体送还给她!莫谓我言之不预!”

    说完,扶着秀秀回了自己小院。

    徐昌怔在那里。这个样子蛮不讲理的徐平,他不是没见到过,但那都是以前好久的事了,最近徐平的形象比那个经常犯浑的纨绔好了很多。今天突然又来这一出,让徐昌很不习惯。但他不可怠慢,徐平说要把洪婆婆乱棒打死,那就真可能做出来,天蹋下来都不管。

    转身对洪婆婆苦笑道:“姐姐,你也听见大郎的话了,大郎发起狠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谁都拦不住!你也别使为难,找辆车儿,我送你到镇上去,你有什么委屈去跟夫人说,只有夫人能治住他。”

    洪婆婆恶狠狠地看着徐平的背影。这个小畜牲自她重新进了徐家就看着不顺眼,本来想今天抓住他身边婢女的把柄,好好羞辱他一顿,却没想到最后弄成这样的后果。主人夫妇把这家伙看成是心尖肉,硬拗她是拗不过他的,好在事情的起因有理有据,夫人说不出什么来,就是为知以后会如何了。

    徐平扶着秀秀回到小院,找个凳子让她坐,打了水来让她洗脸。

    秀秀的眼泪已经干了,一直沉默不说话。

    看着秀秀洗脸,徐平小声问她:“身上痛不痛?”

    秀秀摇摇头:“我们贫苦人家的孩儿,这点不算什么。”

    徐平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秀秀洗完了脸坐在那里发呆。

    发了一会呆,秀秀突然问:“官人,秀秀真的是贼吗?”

    徐平忙道:“不是!怎么会是!那本就是你的东西!还记得吗,我还要给你礼物,你还不要呢!”

    秀秀长长叹了一口气:“然而林秀才也说我是。他是读书人,他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我活了这么大,从没做过让人背后指点的事啊!”

    徐平道:“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说的话也不是天理!秀秀,你别往心里去,人活在世上,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秀秀转身看着徐平:“读书人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他们读了那么圣贤书,官人你却连发解试都没去考过,只是安慰我罢了。被人指点着说是贼,又怎么问心无愧。”

    徐平看着秀秀,她的面容沉静,好像真地把这事情想通了一样,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地面,好大一会,秀秀突然转身看着徐平:“官人,我真地好委屈!我只是心疼弟弟,给他带点好吃的罢了!”

    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18章 徐昌定亲

    送了洪婆婆去镇里,徐昌回来便躲进自己屋里,谁也不见,也不知道张三娘骂了他什么。

    张三娘的反应也很快速,第二天就到了庄里来。

    依然是刘小乙赶着牛车,车上除了张三娘,还有她的贴身婢女迎儿。

    进了庄里,张三娘先狠狠瞪了一眼迎上来的儿子徐平,看得徐平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道老娘要怎样找自己的麻烦。

    见礼罢了,张三娘居中坐下,迎儿一边站着。

    张三娘道:“洪婆婆前些年丧了丈夫,中年守寡,性子偏狭了些。这回事情,是她小题大做了,闹得家宅不宁。我把她招回去,只在我身边使唤,秀秀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吧。大郎——”

    徐平急忙应声上前。

    张三娘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叹了一口气,终于也没在众人面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那个丫头是你身边的人,这回受了委屈,你多宽解几句。再让人给她做身新衣裳,就当我徐家给她赔个不是了。昨天下午我在镇上见过她娘,任家嫂子对我说了不少好话,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回事情终究是我们家里做得过了,街坊邻居面上也不好看,你说给她听,不要在心里留下疙瘩。”

    徐平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通晓世情,急忙答应下来。在他的印象里,这帮地主老财对下人就没个好的,哪会这么轻松认错。

    张三娘心里却只是叹气,她不这样做又能如何?昨天秀秀的母亲一见她的面就跪下了,一直说自己女儿不懂事,让她包涵。都是街坊邻居,别说人心一般是肉长的,她也不是狠毒人,就是昨邻右舍的眼光都让她脸上火辣辣的。徐家离乡多年,回到这里可以说是无根无底,怎么敢弄得人人喊打?

    吩咐过了徐平,张三娘又道:“这处宅子里,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口人,不能没个人管着。迎儿是我身边人,也有好几年了,各方面都靠得住。自今天以后,她便代替洪婆婆,管着院子里的事,你们所有人以后都仔细着。”

    迎儿还不满二十岁,满脸通红,在众人面前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张三娘摇了摇头,身边也没个人了,只好将就,让众人散了。

    见徐平转身,道:“大郎,还有徐昌,你们两个留下来。”

    说完起身,带着迎儿进了书房。

    这里是庄院的正屋,一直都是给徐正和张三娘夫妇空在这里,平时自然有人打扫。这是家主的权威,别人冒犯不得,徐平自己也是住在偏院里。

    在书房里坐好,看着跟进来的徐平和徐昌,张三娘道:“这里没有外人了,有几句体己的话说给你们听。”

    先对着徐平:“大郎,你这动不动就犯浑的性子什么时候才改?那么多人面前,你是怎么对洪婆婆说话?有什么事,我们是亲娘儿两个,你先对我说了,难道什么时候我倔着你不成?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娘!”

    徐平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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