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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坟摸寡妇门无恶不作。
另一个花腿秦三,别看长得高大,腿上的功夫了得,据说跑起来没人能够追得上。也是京城街上的闲汉,仗着自己跑得快,天天在街上拿人的东西。人家看不到就当是偷,看到了就改成明抢,反正也没人追得上他。
这种人物都有开封府的公吏照拂,不然有多少条命都被打死了。
因为这两人的名气不小,昨天去的二十多个厢军都认出了他们,而且咬死了绝对不会认错。厢军俸禄微薄,有的人闲时也在街上胡闹,混口饭吃,他们一起说是,那就绝对不会看错了。今天一早,刘沆便命人把他们两个抓到了盐铁司衙门里。
因为两人不是三司公吏,徐平便单独关押起来,并没有告诉司马池和吴遵路,而是要自己亲审讯。这些行为异常的人才是查清楚事情的关键,至于那些被人摆布上街的人,本就是一群被骗了的可怜虫,能够问出什么来?
徐平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一声惨叫。
抬起头来,只见庞大海和秦三两人双目失神,张大着嘴,像是看见鬼一样地看着自己。旁边兵士的手里还提着湿哒哒的纸,不住地摇头。
徐平看着两人道:“这几个兵士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只是早上的时候拿了门前的两只野狗练了练手,那野狗虽然死了一只,还有一只活下来了。所以呢,他们手上虽然没有轻重,但想来还不至于要了你们的性命,不用害怕。”
白脸汉子回过神来,浑身打了个冷战,颤抖着问道:“官人,你真不怕取了我们的性命?人平白死在你的衙门里,你怎么交待?”
“交待什么?”徐平冷笑着上下打量秦三,“我叫徐平,永宁郡侯,现任三司盐铁副使。就以你们两个平日的所作所为,在街口乱杖打死都是便宜你们,京城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要拍手叫好。取了你们的姓名,是为民除害,我需要交待什么?”
这间小屋窗户狭小,又关得紧紧的,房里显得极其阴暗,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鬼门前转了一圈,秦三只觉得从心底到手脚都冰凉,好像身上再没有一点生人气,牙齿上下打架,“哒哒”直响。
“官人,我——”
突然旁边的庞大海转过身来,嘴里血水啐了秦三一口:“秦三,你想说什么?我们两个昨天一直都在一起吃酒赌钱,什么事情都没干,谁也冤枉不了我们!你受不了刑,顺着这个狗屁官人的话招供,连累了别人,你担待得起吗!”
秦三不知想起什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徐平不由笑出声来,起身走到庞大海身边,弯腰看着他道:“看来你才是主使了。不让别人说,好,我就让你来说!你这条烂命如果真的够硬,我也服了你!”(未完待续。)
第143章 幕后主使
“昨天你们两人在哪里吃酒啊?”
再被湿纸在脸上糊一次,庞大海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徐平坐在椅子上,一边翻着手里的纸,一边随口问道。
“街口陈二叔的小脚店里。”庞大海傻呆呆地答道。
徐平点点头:“什么时候进的店里,店里有多少人啊?”
“记不得了。”
“两人一共喝了多少?吃了些什么?”
“记不得了……”
徐平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对几个兵士道:“你们慢慢审问,我出去走走。等什么时候这厮记起这些事情来了,出去叫我。”
兵士应诺。
徐平出了房门,想想也没有什么别人事情,便抬步向兵案厅那边去。
刘沆和司马池、吴遵路三人忙得满头大汁,趴在桌子上对着三司名籍。
此时已经接近尾声,对过了接近四百人,有七八十人名字对不上号。除了刘沆带的一二十人,还有五六十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见到徐平进来,三人忙起身见礼。
司马池向徐平介绍过了情况,叹口气道:“现在看来,这些对不上名字的人才是领头闹事的,却不知道哪里找去。如果只是处置那些盲从的小吏,不说于理不合,昨天带头闹事的那些人只怕日后还会做出事来,我们如何交差?”
徐平看了看桌上的名录,对司马池道:“先把人抓来,你们分别审问。每一个人都问明白昨天能够认得哪些人,这些人不管在不在名录上,都一起抓回来审问。”
司马池应是,与刘沆和吴遵路一起商量。
徐平又道:“审问的时候不要全靠下面小吏,你们如果看不过来,便到御史台去唤些公吏过来。三司的公吏与闹事的人难免有情面,不能全信。”
御史台的公吏要求高,相比其他衙门也信得过,只是人数太少,没有多少人可调。
司马池想想也有道理,便写了帖子,唤了个军将过来让他去御史台叫人。
几人一起说了一会闲话,那边看门的兵士过来禀报徐平,那边有结果了。
从窗缝里钻进来的一缕阳光随着窗子的晃动跳来跳去,经这阴暗的屋子平添了许多生气。看着这缕阳光,就连阴冷的感觉都淡了许多。
庞大海脸色惨白,整个身子缩在柱子旁边瑟瑟发抖。听见门响,不由自主地就浑身哆嗦。直到徐平走到他身边,才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恐慌。
“说吧,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们昨天冒充公吏闹事的?”
徐平没有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
“禀——禀官人,是催驱司的主事冯力行。他说只要我们两个做好这件事,便给我们一人十贯钱。如果把他供出去,就——就——”
说到这里,一边不远处的秦三就叫了起来:“原来冯主事给的钱是一人十贯,庞大你怎么告诉我是五贯?你连我的钱也吞!”
徐平摇了摇头,不管两人在屋里怎么争吵,出门外叫了兵士过来,去催驱司把那个叫什么冯力行的主事抓来。
催驱司不在徐平管下,不过三司使寇丫颜饧陆桓诵炱饺ùχ茫热挥辛巳非械南ⅲ蔷椭苯幼ト司褪恰�
安排了兵士,徐平想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官厅里,摊开纸,把今天的事情大略地写下来。然后唤过一个杂吏,让他把信送到寇抢铩�
不管怎么说寇侨镜某す伲庑┦虑榛故且嫠咚獾盟抢锿蝗槐蝗宋势鹄词裁炊疾恢溃拖缘媚芽础?墁{虽然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但顶在前头替徐平扛下了不少压力,徐平从心里感激他。
刘沆那里名单已经校对完毕,除了昨天刘沆的人外,还有大约六七十人的名字在三司名籍上查不到。要么不是三司的人,要么就是昨天编的假名字。
此时盐铁司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昨天上街的下层公吏。虽然有兵士在一边弹压秩序,依然闹闹哄哄,比菜市场还要混乱。
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小吏都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茫然不知所措的有,偷偷抹眼泪的有,拉着人哭诉的有,甚至还有人情绪失控在那里对着天破口大骂。
刘沆和司马池、吴遵路三人来到院子里,看见这乱哄哄的场面不由皱起眉头。数百人一个一个地审问不知要花多少时间,然而不沉下心去又找不出头绪。
过不多久,十几个御史台的公吏来到三司,向司马池行礼。
司马池对刘沆和吴遵路道:“这些人都是积年老吏,审问犯人都是平时做熟了的,不用别人教他们。但人数太多,我们也看不过来,也不能由着他们随意去审。不如这样,我们几个商量出个章程来,要问什么都一一条列清楚,其余的事情就不用费心了。”
“好,就按知杂说得办。”
刘沆和吴遵路自然没有异议,这是惟一可行的办法。要是一个一个都问明白,这数百人还不知道要问到哪一天去。
三人凑在一起商量要审问的内容,无非是姓名职事,三司履历,昨天到底是为什么上街闹事,受了什么人指使。而且最后特别加了徐平提醒的一条,昨天街上看见了哪些认识的人,都在哪个衙门任职,也一并全都写下来。
盐铁司的长官厅里,徐平看着站在下面的一个瘦小精干的中年汉子,沉声问道:“你就是催驱司主事冯力行?”
冯力行躬身道:“回副使,小的正是冯力行,在催驱司里任个主事。”
“你是催驱司的主事,月月都有俸禄,冬天有绵,年节有肉,三司哪里对你不住?”
冯力行并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押到盐铁司来,见徐平面色不善,忙赔笑告罪:“副使怎么如此说?小的一家吃穿全靠三司发的钱粮,心里只有感激。”
“是吗?”徐平看着冯力行,猛地一拍桌子,“那你怎么唆使街头闲汉,冒充三司的人上街闹事?如今事情已经发了,还在这里巧言令色!是要讨打吗!”
冯力行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徐平这么快就摸到了他这里,嘴上却不敢认:“副使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小的在三司一向都本本分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徐平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到了门口,吩咐守的兵士:“带那厮过来!”
两个兵士抓着冯力行的胳膊,抓鸡一样提着他跟在徐平身后。
进了审问庞大海和秦三的小屋,徐平道:“把这厮放下,让他认认自己找的人。”
兵士应诺,把冯力行一把掼在地上。
庞大海早已被吓掉了半条命,看见地上的冯力行,表情呆滞,只是皱了皱眉头。一边的秦三没有受庞大海那么多苦,此时已经缓过神来,见到冯力行,立即高声喊道:“这次可被你害苦了呀,冯主事!你的钱赚到手里还没花,这就要吃官司!”
冯力行从地上一下爬起来,对秦三厉声喝道:“秦三,你胡说什么!你不过是个街头上的闲汉,跟我有什么关系!”
徐平走到案几前,拿起状纸道:“这里庞大海和秦三两人都交待得清楚,是催驱司主事冯力行许给他们钱财,并提供了公服,让他们上街闹事。”
把状给放下,徐平转身对冯力行道:“你这罪过,够得上秋后问斩了!老实说清楚是什么人主使,为什么这么做,戴罪立功,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冯力行脖子一拧:“副使说的事情小的一概不知!”
徐平笑着摇了摇头:“那位庞大海,先前的嘴巴比你还硬,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地招了?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也少吃些苦头,你何必呢?”
“哼,副使这里私设刑堂,严刑逼供,这些街头贼人的话一句也信不得!我自清清白白,再怎么问,也与他们说的事情无关!”
徐平看着冯力行,语气有些无奈:“我也不想用刑,可就是奇了怪了,你们这些人既然做出这事来,怎么就没一个人老老实实招供呢?敢做不敢当?你跟他们两人不同,是三司公吏,在长官面前还没一句实话,受刑可不会像他们两个那么轻松!”
冯力行冷着脸道:“副使一定要冤枉小的,我又有什么话说?”
“来呀,把人绑起来!”
兵士上前把冯力行绑住,徐平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沉声道:“两人口供清清楚楚,家里抄出来的公服也符合他们所说,是你从催驱司拿出来的,别说冤枉你!既然你拼着受刑也不想说,那我就成全你。不过这次可不像他们两个那么轻松,如果你嘴一直硬下去,这双手就此废了。以后哪怕遇到大赦,你也是个废人,想清楚了!”
冯力行闭上眼睛,根本不搭理徐平,显然是铁了心硬扛。
徐平让兵士把冯力行绑在柱子上,双手伸开,各个手指都绷得笔直。又让兵士取了牛筋做的弹弓来,只把牛筋取下,朝着他十指关节乱弹。
这是徐平前世从杂书上学来的明朝锦衣卫的酷刑,初时还不怎么厉害,越到后面越是痛入骨髓。这刑比刚才用在庞大海和秦三两人身上的更重,痛感是越来越厉害。(未完待续。)
第144章 僵局
盐铁司的院子里,四处散落着摆了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位御史台的老吏,按照司马池等人拟定的条录审问昨天闹事的公吏。
徐平不看行刑,离了长官厅,到院子里观看刘沆等人审案。
按照要求,每天都要把审理的情况上报政事堂,依照宰执们的指示行事。数百人抓在盐铁司里,先不说没有地方关他们,天天这样乱哄哄的也影响政务。所以此事必然是要速战速决,不可能拖延下去。
按照现在的前况,徐平想象中的幕后黑手连个影子都没有,即使多抓几个人出来,也无非是牵连到一些上层公吏,本质并没有变化。再没有关键突破,政事堂随时都有可能把整件事情叫停,现有的人员按罪名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