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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不敢当,我们相互讨论。”
……
……
“纵观近代,大师辈出,可是几乎所有的大师都是拿着笔杆子的大师,包括我。精神于一个民族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科学技术的发展应用,是生产力的提升。所以南华大学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必须要在其他学科投入更大的资源,数学,物理,化学,这些才是科技发展的基础,光靠嘴皮子,我们华人永远也不能恢复往日的荣光。”
胡希疆点了点头说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不敢接受校长一职。我虽然自认学识过人,但是却对这些一窍不通,让我担任校长,只能是外行领导内行。我现在是甘愿为华阳门下一走狗,只要能为华人发展贡献一份力量,此生满足矣。”
胡希疆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纵观他这一生,可谓是圆满得意。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周南也是感动不已。
不过,他的话能这样说,周南却不能这么做。让这样一个大师给自己当副手,那就太骄狂了。
周南想了想说道:“南华大学将会面对全球学生招生,校务管理也会是非常繁重的工作,我有意成立一个校务理事会,帮校长分担一些行政工作。如果希疆先生不弃,我愿意与先生共同担任校长一职。你负责在东方联络各界名流讲学,我在西方为学校适应时代发展应用出力。至于高低上下,我们就不要细分了。”
他再佩服周南,但是周南也才不到26岁,他大周南三十岁有余。所以听到周南这样说,他的心里也熨帖无比,笑着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太多想写的,但是不敢写,四十年代的意识形态斗争,是最激烈的时候。许多好友因为信仰不同分道扬镳,反目成仇。而这些,也不能写出来,只能春秋笔法一带而过。今天喝多了,不好意思,写的有些不尽人意。)
第一三一章 这一天
48年的元旦,对于欧洲来说,是一个难熬的日子。寒冷的冬天让整个欧洲都陷入了痛苦的深渊,没有人能看到光明的未来,只能在现实中沉沦。
从秋季开始,瑞士就最少多了一万来自德国的几女,为了活命,为了给自己的家庭减轻一点负担,年轻的女孩子不吝啬自己的身体,而众多的老人则选择了自我毁灭。
47年,全球经济主要依靠美洲,南美的阿根廷一度成为全球最富裕的国家。在后世成为亚洲最落后国家的缅甸,现在还是亚洲人均收入最高的国家。
这一年,许多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国家,第一次出现在历史舞台上。
以色列,印度,东西巴基斯坦,南华。
48年的一月一号,南华作为一个独立国家,第一次出现在历史舞台上。
与此同时,马鲁古共和国,帝汶共和国,亚齐共和国,几内亚共和国都将以一个崭新的面容,出现在世界舞台。
周南已经改变了历史,在另一世,荷兰如今还顽固地保持着帝国主义的倔强,妄图坚守他们在亚洲的利益。
但是这一世,他们已经有条件地退让,给了东印度群岛更大的自由空间。
坚持意味着崩裂,退让却海阔天空。
另一世,荷兰赢得了战争,他们一直坚持到了49年。最后却在美国的逼迫下,黯然退出了亚洲,甚至连其他地区的权益也都失去。
但是这一世,他们的退让却让他们获得了更大的腾挪空间,如今要成立的这些国家,都还承认他们的权益。
在十八世纪,十九世纪,华人想要在东印度群岛争取民族独立,一直被镇压。
但是现在,荷兰却支持华人建立自己的国家。
这不是因为荷兰人良心发现,只是局势所迫。
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他们的退让,才让他们保持住了更多的利益和权益。
婆罗洲,纳土纳,邦加勿里洞,甚至包括巨港。这些在往日华人势力就占据主导地位的地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主权,这里有了一个崭新的名字南华。
48年的一月一日,这是一个所有华人都值得庆祝的日子,在几百年饱受欺压的岁月之后,这里的华人终于能够为自己做主了。
这里的庆祝活动已经持续了很久,早在半个月之前,这里的庆祝就已经开始。
但是这一天,仍然让所有的华人值得庆祝,值得铭记。
前一天晚上,周南与众多的学术大师几乎是彻夜长谈,只是在黎明之前才短暂地睡了一会儿。
但是没有人能够睡得着,包括周南在内,激动,兴奋早已充斥着全部的情绪,天色刚亮,当广播响起的时候,所有的人就第一时间醒了过来。
周南几乎都没有睡着,哪怕闭着眼睛,脑海里面依旧想着今天的盛况。听到广播响起,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盘膝坐在有些冰凉的地板上调息了半个小时,周南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在军营的水井边,他冲了一个冷水澡,然后湿着身体回到了房间。
奥黛丽拿着一条干毛巾帮他擦拭着头发和身体,而周南仿佛痴呆了一般,坐在镜子的前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从得到未来的记忆,到现在已经五年了,未来已经变成了现在,历史已经改变。
自己已经改变了许多,这一切都符合周南的想法,符合华人的利益。
最少在周南看来,是这样的。
东南亚多了一个华人控制的,将近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国家,有了一千多万的国民,有了一个五万人的军队。
这里的华人再也不会像待宰的羔羊,成为屠刀下的祭品。
他已经改变了历史。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他做到了。
哪怕是现在就让他死去,他也不会再有半点遗憾。
生命的质量,从来不是由长度决定的。
奥黛丽用梳子仔细地帮周南梳理着头发,以往周南从来不往头上抹发蜡,但是今天却特意让奥黛丽帮他抹上了发蜡,将他的头发一丝一缕地整齐地中分,然后披向脑袋后面。
以往有些柔和的脸孔,因为露出了额头,显得有些棱角分明。奥黛丽忍不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每个女孩子都会为你倾倒。”
“不,有你的爱,我已经足够了。”
男女之间的情爱,对于周南来说,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调味品。当他在历史的大潮中搅动了世界的风云,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像改变历史一样,带给他如此强烈的满足感。
博尼塔帮着奥黛丽拿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汉服,卡洛琳妈妈也拿来了首饰盒,里面装着周南从古董里面挑出来的玉佩。
跟在英国穿过的冕服不同,这一次的冕服是以红色为主色,黑色为配色,只有蝉衣,没有中衣,深衣。
这是因为南华处于热带,穿的太厚只是负担。不过,这套汉服仍然保持着庄重,飘逸的风格。
奥黛丽帮着周南穿好了衣服,然后将两块玉佩系在在腰间,压住了前襟。
等周南穿好了衣服,奥黛丽才穿戴起了她的汉服。她的这一套汉服是汉代的襦裙,以浅绿色为主色系,配以分红,浅黄,与周南的汉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仅是他们,就连凯莉,格莱温,雅尼克和卡洛琳他们,也都穿了一套汉服。虽然这样的衣服穿在他们的身上有些不合拍,甚至有些沐猴而冠的滑稽,但是他们一个个却很开心。
正在长身体的利昂显得有些瘦弱,他挥了挥宽大的衣袖笑道:“这一下我可以不用带扇子了。”
同样也穿了一套宽松襦裙的梅丽莎笑道:“来帮我扇风。”
看着他们在那里逗乐,周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到凯莉扭扭捏捏的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飘逸的襦裙穿在她的身上,快要变成一件紧身衣了。
不过因为量体定做,宽松的襦裙也遮挡住了她的一身肥肉。虽然体格大了一点,但是看起来……好吧,周南很不想她来帮忙做宣传了。
但是她自己非常开心,以丝绸为主料的汉服轻松飘逸,穿上之后不仅不会闷热,比一般的服装更凉快。
这对喜冷怕热的她来说,比什么都好。
全家人一起来到了军营的餐厅,那些没有轮到执勤的军人们看见他们这些人的打扮,一个个都傻眼了。
一个胆大的士兵跑了过来问道:“周先生,这是我们的民族服装吗?我们的民族服装不是长袍马褂吗?”
“长袍马褂不过是满族的服装改款,我们民族服装就是现在穿在我们身上的汉服。”
“真好看,我以后也要买一套,结婚是时候穿。”
周南笑着说道:“马上就会有成衣销售了,虽然价格比一般服装贵,但是作为一个华人,每个人都应该有一套华服。”
周南这样说不是为了赫本公司推出的华服做宣传,而是确确实实的感受。一个民族,如果连自己的传统都遗忘了,那还有什么是值得铭记的呢!
军营的早餐很丰盛,但是周南却不敢多吃,甚至连米粥都不敢多喝,只是吃了两个馒头。
今天的事情太多,他可不愿意在抛头露面的时候,却只想着要找厕所。
其他人也跟他一样的想法,除了莉莉这样还不算懂事的孩子。
莉莉已经快三岁了,长的伶俐可爱。今天的她穿了一套嫩黄色的小襦裙,臭美的不得了。不过,嫩黄色的襦裙配上她金黄色的头发,洁白的肌肤,真的是可爱极了。
八点半的时候,周南他们坐上了一辆带斗篷的军用卡车,离开了河心洲的军营,来到了市区。
市区这里,每条街道上都满是载歌载舞的人群,除了一条通行的车道,到处几乎是水泄不通。
被架在每条街道上的大喇叭里,广播台一直在报道着各地庆祝的盛况。除了坤甸,在巨港,在马辰,在山口洋等各个城市,同样有无数庆祝的人群在等待着。
不仅仅是南华,今天的广播是面向全世界,只要能收听到南华电台的短波的地方,都能听到南华独立的新闻。
汽车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人民公园,这里也是今天举行开国大典的主会场。
会场四周已经被士兵完全封锁,就连公园另一边的河里,都有士兵的巡逻船。
每一个进入会场的人都会进行检查,还设立了十个磁铁门,防止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周南他们的车在入口就停了下来,周南的出现,引起了围观民众的热情欢迎,舞龙,舞狮的团队都在激情地舞动着。
他们一行人穿的汉服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些媒体记者更是一点也不在乎胶卷,对着他们每个人摁下了快门。
利昂俏皮地也用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跟他们对拍,被卡洛琳妈妈责怪一句浪费胶卷,才算安稳了下来。
外面人山人海,会场里面同样也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南华的国旗,还有少数荷兰的国旗。
这个公园的面积不小,光是这一片草坪,就有数万平米。草坪上面已经站满了人。
在草坪尽头,搭建起了一个足有十米高的高台,这也是今天的主席台了。
南华的独立,将会在这里通告给全世界。
第一三二章 庆典
高台之上,上面的座位分成两边对立而向,一边是荷兰王室,荷兰政府的代表席位,而另一边,则是南华议会和南华政府的席位。
高台的前面,是受到邀请的世界各国的代表席位,在这些席位的后面,才是获准进入会场的市民代表的席位,不过全部变成了站票。
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在乎,能够亲眼见证南华的独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值得一辈子铭记。
周南在跟蔡老他们沟通的时候,坚持不肯坐在台上。虽然这个时候能坐在台上,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荣耀,但是他的身份背景有些复杂,坐在台上有些不符合国际通例。
他的座位在一排的正中,左边是英国,法国,美国代表的席位,他的身边是瑞士七位执政官之一的雷哈特,同时也是外交事务部长。
而在他的右手边,则是坐着苏联和他们加盟共和国的代表,以瑞士为分界线,两边泾渭分明。
奥黛丽坐在他的身边有些不自在,怯怯地关注着周边的环境,低声跟周南说道:“约纳斯,我到后面去跟妈妈他们一起坐吧,坐在这里浑身不自在。”
“你不是已经习惯在媒体前的亮相了吗?”
奥黛丽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不同环境带给她的不同压力,四周的庄严肃穆,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跟奥黛丽不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