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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恒坐在塌沿,探头去瞧她的脸色,被一些碎发挡住了视线,他嘴角一笑,拂着袖轻轻帮她把碎发理于耳后,印入清眸的,是她依旧苍白的面庞。
景恒心下一紧,无声叹了一口气,轻轻掩目,若有沉思,
治她吧,她还负气得很,不治她,又太过骄纵她了!
他登基这么多年,身边何时有过如云容这般骄阳似火、嚣张至极的人物?
哎,就是一个小顽皮!景恒默道,
再次抬眉的瞬间,他发现云容的小嘴哒一下哒一下的,好像在说呓语。
景恒侧耳一听,
云容忽大忽小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景恒哥哥……。。”
待听清楚那四个字,他全身都震住了。
第六十章 我绝不负责!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云容,怎么都不会相信云容居然直呼他的名讳。
他再俯身上去,想确认自己没听错,可偏偏云容不再开口了。
他慢慢坐直,手静静地撑在塌沿,清润的目光渐渐恍惚,
多少年了,再也没有人这样唤他了。
当年菡儿便是这般唤他!
还有那个远远跟在他和云菡身后,娇憨蹦跳的小丫头,也是这样唤他的!
即便是云容口误,即便云容大不敬,景恒似觉得心口某处抽了一下,一抹淡淡的暖意悄然释放。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景恒叹道。
他见云容似做了恶梦,额头都渗出了汗,他竟亲自从案几旁拿了布巾,扶起袖子帮她擦拭。
端着菜肴进来的春妮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待她看清那人是皇帝陛下时,一个腿软跪了下去。
“陛下…”
好在春妮是御前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刚刚吓归吓,却是稳稳抱住了托盘,除了茶水泼了一地,菜肴倒还安稳。
景恒不悦地抬头看过来,见是春妮,怒意稍减。
“云容的伤势怎么样了,太医的药可还在吃?”他如往常那般温和,
春妮原本吓得心慌意乱,以为陛下因七王爷的探望又生气来,听了景恒温和地过问,不觉大大舒了一口气,
她将托盘放置在一旁的案几上,又跪在了景恒面前,轻声答道:“回陛下,烧已退了,太医的药每日会吃上一回,只是伤口好的慢,云侍卫依旧动弹不得!”
景恒心下一紧,募地起身,不由后悔下手太重,沉默一会后方开口:“唤太医再来看他,让御膳房捡他爱吃的做,你吩咐人好生照料!”
春妮闻言大喜,抬眼笑着拜下:“奴婢遵旨!”
此时的云容已经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些对话,她对景恒的声音尤为敏感,只觉得那熟悉的音色勾起了她千万头思绪。
隐隐约约听到他很温和地在吩咐着什么!舒缓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听得没由来的安心,她睁着眼,想去瞧他,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是景恒缓步离去的身影。
好些日子没有见他了,她一度以为他再也不会亲自来瞧她,酸痛的眼眶中留下了委屈的泪水。
原来竟是那么想见他!云容闭上眼,泪珠滴在塌席上,右手紧紧握住了榻沿。
春妮送景恒出门后,连忙起身唤人去叫太医,自个儿又折回来服侍云容。
知道景恒对自己消气后,云容心情好了不少,肯吃饭也肯喝药了。乐得秋霖和春妮眉开眼笑的。
景遥依旧不忌讳,每日下朝后硬是来给云容换药,每次都折腾得云容面红耳赤。
“乖,来换药!”景遥拿着一块布巾,涂上玉胶丸,一本正经坐在塌沿看着她,
“不要!”云容眨着眸子嫌弃地看着他,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懂,很懂,比如跟褚若曦在一起的时候,他很懂,可现在他不想懂了,
“别闹,本王现在只是个服侍你上药的医士,你别想多了!”景遥很严肃道,
倒是希望你想多点!他吸了吸鼻子,
“我才不信你!”云容缩了缩小脑袋,
“看我的表情!”他神情严肃地真像个医士!
是那种遇到头疼不听话的病人,无奈又冷硬的表情!
“你不笑才没好事!”云容嘟了嘟嘴,小声道,
“呵,”景遥噗嗤一笑,“还蛮了解我的嘛!”
“好啦,好啦,不跟你胡闹了,快来上药!”景遥又如往常那般轻笑着,
“我自己可以来!”云容坚持道,虽然知道自己趴在榻上,下身依旧动弹不得,可还是嘴硬,
景遥笑容敛去,然后装模作样起身,边走边说道:“我觉得我有必要跟我皇兄好好聊聊了!”
然后就开始往外走,虽然手里依旧还拿着那些东西!丝毫没有丢下的样子。
“喂喂喂,站住!”云容大急,他的意思,她清楚的很,不就是拿她的身份威胁她嘛!
景遥还真就止住了脚步,可没有转身回来的意思!
云容咬牙切齿道:“回来,上药!”说完,气呼呼地趴在榻上,小脑袋立马钻进被子,
“哈哈!”景遥大笑,又开开心心地回来了。
“遮住眼睛!”云容抱着脑袋,大吼,
“知道啦,知道啦!”景遥笑着,然后拿布遮住眼睛,
只是将涂好药的布巾换下之前那块,很快就换好药了!
待换好药后,景遥摸了摸下巴,无奈地看着她,“这可怎么办呢,本王的清誉就毁在了你手里!”
听了这话,云容立马掀开被子,露出小脑袋,瞪着他道:“我没让你上药!不怪我!”
景遥暗笑,却瘪了瘪嘴,声音拔高了些:“那可不就得怪你吗,你瞧,本王长了这么大,何时伺候过人啊,”说着又凑近她,坏坏地低声笑道:“更没有给姑娘家上过药!”
“你!”云容气得俏脸胀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扫了一眼他笑得开心的样子,更气了,哗的一声,又将被子盖住了脑袋,
隔着厚厚的棉被,不清不楚的声音传来,
“你别想我负责!我绝不负责!”
“我不管,你必须要为本王的清白负责!”景遥立马接话道,
他叉着腰,瞅着窝在被子里的云容继续道:“而且我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是认真的!”丢下这句话后,景遥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云容立马掀开被子,很委屈地眨着眸子,望着那得意洋洋的身影,咬牙切齿!
再过了几日,她终于能自个儿给自个儿上药,才死活不肯让景遥出手。
躺在塌上快二十来天,云容全身瘫软,见伤口已大好,每日便让太监扶着她在院子里走走。
约莫过了一个月,云容终于能自个走路了,那日午后,顶着年末暖意融融的冬阳,她鼓起勇气费劲地朝御书房走去。
书房里头景恒如往常般在批改奏折,覃信陪在一旁看书,云容悄悄地在屏风处朝里探了探头,正巧被拨弄炭火的秋霖瞧见,秋霖朝她招招手,云容才抿着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一如往常那样,她扶着阶跪在了御案左边,因屁股有伤,她倒不敢跪坐,而是双手撑在地上,然后乖乖地垂着眉,等待着景恒。
景恒批完眼前的几本奏折,才注意左前方跪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身影似乎还很熟悉。
些许是许久不见云容了,心里头还有些不习惯,乍眼发现云容如往常般跪在那,景恒才感触到,心里那些失落被填满了,她不在的日子到底是无趣了些。
“伤口可还疼?可是能走路了?”看了她片刻,景恒目光怔住,哑声开口。
耳边充滞着景恒温和又关切的声音,云容憋了一个月的委屈和思念再也抑制不住,一抬头就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
那模样那声音活像一个娘不给奶吃的婴儿,也像一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娃子。
哭得那个叫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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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脸红了!
景恒懵了,他呆呆看了云容半晌,硬生生向立在一旁的秋霖投去了费解的目光。
秋霖左看右看,也想看出点端倪,可并没有,
他手发颤地指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云容,道:“陛……陛下,他没…没断奶…没断奶。”秋霖苦笑着,肯定是这样的!
景恒无奈摇头,瞅着云容一副孩童般哭相,愣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还是覃信忍不住冷着脸对云容斥责道:“男子汉大丈夫,在陛下面前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还想挨板子吗?”
一听到“挨板子”三个字,云容嗖的一下,哭声戛然而止!
她蒙着水雾的眸子委屈地望着景恒,身子还不住地一抽一抽,
“陛下…臣…臣不是无理取闹,那日陛下甚忙,云妃娘娘又有孕在身,于是劝了云妃娘娘一句,不让任何人打扰陛下理政本是御前侍卫之责,臣没有错,至于那鸡汤…鸡汤…”
云容说一句,抽泣一句,“臣见陛下与大人们共膳不敢多言,后来臣就给忘了…总之…臣…臣…”
见她哭成泪人儿,景恒一阵心疼,目光柔和看着她道:“好啦,好啦,云妃的事朕错怪你了,可你与景遥骗朕的事呢,朕没冤枉你吧!”
孰知景恒一说完,云容摸着泪,干脆咧开嘴,放肆哭:“陛下已经打了臣四十大板了,已经打过了………现在还没好呢!呜呜呜…呜呜呜…”
哭声更大了……。响彻整个御书房!
景恒被她弄得头疼不已,连忙哄道:“好啦,好啦,朕下手重了,让你受苦了,不哭了,不哭了!”
景恒坚信他从来没有这般哄过自己的皇子公主。
“你想吃什么,朕让御膳房给你做!”景恒无奈道,完全把她当个孩子在宠,
“嘻嘻!”云容终于破涕为笑,红扑扑俏生生的脸上交织着泪花和娇羞得意的笑容,看得景恒一阵失神。
“臣想吃鲤鱼跳龙门,乳花烧猪脚,莲花桂鱼汤,红豆香糕,银耳枸杞粥……”
她笑嘻嘻地噼里啪啦念了一堆菜名。
真不愧是个吃货,亏她记得这么清楚,景恒与秋霖连连摇头。
当书房里的景恒与云容一个撒娇一个哄的时候,秋霖与覃信面面相觑地走了出来。
“没救了,没救了,这娃子没救了!”秋霖边走边叹道。
“打了四十板还治不了他,你瞧,陛下那心疼样,啧啧,谁还管得了他啊,要更嚣张了才是!”秋霖喋喋不休,脸皮一抽一抽的,甚是不满。
“放心,还有我呢!”覃信负手冷声接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这事交给你了,不听话就抽他几下!”秋霖来回抚袖严肃道,
“嗯,”覃信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倘若旁人听到了这段对话,一定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算不算两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达成共识呢?
……
再过十几日便是过年了,宫里宫外都到了最忙的时候,鉴于云容身上伤势,景恒便准许云容回家养伤过年。云容倒也乐得清闲,没有坚持,乖乖领命。
得了消息的春妮立马派人通知了木赢,于是木赢老胡几个哥们一个背,一个帮她拿着包裹,准备把她送出宫去。
临走时,春妮眼眸着遮不住的担心和不舍,悄悄地塞了一个包袱给老胡,让他拿着给云容。
老胡站在院子阶下瞅了一眼春妮,心下了然,老胡虽然大大咧咧的,可并非是个不懂分寸的人,知道宫里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是把包袱往云容的包裹里塞。
可小五就不一样了,愣是跨步过来,捏了捏那包袱,问道:“啥涅,软软的,春姑姑,你给了啥好东西给云容啦?”
老胡立马拍了拍他那不安分的手,“嚷什么,嚷什么,关你什么事!”
听了身后的小五和老胡的话,背着云容的木赢转过头来,也看着这边。
春妮俏脸一红,囧道:“不过是件冬日的袍子罢了,上次他帮我买了东西,我还个礼而已!”说完,立马转身进里边去了。
除了小五那个愣头青,老胡和木赢自然看出了春妮的心思,木赢倒是觉得好笑,可老胡愣是忍不住了,环眼朝着云容使眼色,不住大笑:“哈哈!”
趴在木赢肩上的云容讪讪地笑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唯独小五还望着春妮逃去的背影,喃喃道:“下次要买东西,可以找我啊!”
“你个没脸皮的家伙,还不快走!”老胡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