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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怒道:“没有伤及要害,止住血,包扎好了,细细调养自然会好起来。可他本来就在大量失血,你还给他吃活血丹?!嫌他血流得不够?”
唐元宝低头一翻,才发现刚才忙中出错,竟然把活血丹当成止血丹用了。
朱芒拖着伤腿赶来,一听大夫这么说,顿时就恼火了,“唐元宝!”
唐元宝急得抓住大夫的手,“那怎么办……”
大夫叹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好端端的,为什么还给他吃什么迷药呢?!现在好了,怎么也不醒。”
唐元宝错愕之极:“我没给他吃迷药啊,啊,难道是茶壶有迷药?我用茶壶的茶喂他……”
一旁的朱芒听了,脸色大变,却没去看茶壶,只伸手抓过姚雪天那边的茶杯。
空的!
朱芒大惊失色,那就是说,姚雪天特意安排朱芒准备的迷药,他明知道茶里有迷药,竟然还全喝到了自己的肚子里。怪不得,按姚雪天的武功,不可能打不过姚川才对。
那就是说……
姚雪天故意喝下有迷药的茶,故意输给姚川,故意让唐元宝看见姚川刺了他一剑。朱芒边想边觉得背脊直发凉,难道就是为了和唐元宝冰释前嫌,就生生捱了姚川一剑?
大夫折腾整整一夜,才总算把血止住了。他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道:“如果大少爷醒过来了,就去叫我。我先下去安排人煎药。”
唐元宝在一旁紧张兮兮,一看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整个人跳起来。朱芒若有所思地看了姚雪天一眼,识趣地不去打扰他们二人,关起门走了。
等了整整一天,姚雪天也没醒。唐元宝几乎滴水不沾,也没进食。没日没夜守在他床边,眼睛都不敢眯一下。朱芒看见她这样,心里倒是有些宽慰了。看样子,唐元宝也是喜欢少爷的,少爷总算是没白牺牲。
朱芒也不敢走远,寸步不离守着姚雪天的房门,还特意找来了一众侍卫和采菊,生怕姚川又来使什么阴招。
姚川还没来得及使坏,姚丞相就提早回来了。
朱芒自然知道其中门道,要不是少爷出马派他去请镇远大将军帮忙,只怕姚丞相没一两个月回不来呢。一看姚丞相回来了,朱芒更坚定了昨天的想法,大少爷就是故意设局要陷害姚川的。
果然姚丞相一回家,听说最宝贝的大儿子昏迷不醒,立刻黑了脸,一甩袖子,大步走去看姚雪天。
谁知一进门就看见打着瞌睡守在床边的唐元宝,认出来是唐元宝,脸色更是阴沉。姚丞相没吭声,只低头看了姚雪天一眼,立刻转头沉声道:“怎么回事。”隐隐透出怒气。
朱芒立刻报告:“四少爷刺伤了大少爷。”
姚丞相气得脸色发白:“四少爷?”
现下正是关键时期,政敌正盯得紧呢,据说那该死的莫尚书又参了他一本,正想找大儿子商量个对策,自家居然搞出这么一出!
姚丞相怎么能不气得发抖!
姚丞相雷厉风行,当晚就以清修为名,把姚川连夜送到佛寺中去了。不仅如此,赵姨娘一干人等也顺势全部送走了。没了最大的威胁,朱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姚丞相是半口气松不了,他把碍眼的唐元宝赶出了姚雪天房间,下令不许她靠近。虽然心里想把碍眼的唐元宝撵出姚府得了,可一想起姚雪天之前和他说过的威胁,只好把这事放到一边。
这回换了姚丞相没日没夜守在床边了,姚丞相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守着也不忘叫来大夫们:“三天后大少爷再不醒,你们以后别想在京城立足。”
大夫们如履薄冰,颤颤巍巍地捣腾各种法子,什么偏方都用上了。最后总算天道酬勤,姚雪天在第三天手指微微动了。
姚丞相是高兴得快疯了。
唐元宝却终日茶饭不思,吃不好睡不好,才几天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圈,摸着都是骨头。她天天缠着朱芒身后转,哭丧着脸哀求:“他现在怎么样了?”
朱芒被缠得烦了,每次都拿“有消息会告诉你”打发她。
姚雪天的手指微动那天,朱芒高兴坏了,四处奔走说喜讯,最后总算想起了唐元宝。
“少爷快醒了。”
唐元宝正趴在后院的石桌上发呆,一听这话,眼里顿时有了神采,“唰”地站了起来:“醒了吗?”
朱芒说:“还没,但是手指动了。”
唐元宝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朱芒哥哥,朱芒哥哥,求你了,求你了!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
朱芒为难地摇头:“丞相在里面呢,不行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唐元宝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朱芒干脆溜了。
姚丞相低头看着汇报的折子,边不时看床边昏睡的人一眼。异党那边又拿旱灾做文章,想趁机换上自己的人。到底是顺势让他们跌个惨兮兮,还是强硬地坚持保住位子?哎,姚丞相一阵头疼,忍不住又朝姚雪天那边看了一眼,都好几天了,明明昨天手指还动了一下,以为要醒了,谁知守了一天,就是不肯醒。
庸医!
姚丞相越想越光火,正要招手找些新大夫来,姚雪天的手又动了一下,眼皮微动,似乎要醒来了。
姚丞相几乎心都漏跳了一拍,激动得几乎站不稳:“醒了醒了!大夫们!快进来!”
门外待命多天的大夫们纷纷背着药箱进门,众人围着姚雪天折腾了半天,这回真的醒了。
美目微微睁开,墨黑的眸子发亮,姚雪天打了个哈欠,困惑地一揉眼睛,“爹爹?”
自从姚雪天五岁之后,姚丞相再没有听见他喊过这个称呼,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嘴角一抽,“孩儿,你总算醒了。”
姚雪天丝毫没有半分往日的仙气,期待的眼睛闪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姚丞相看:“爹爹,你等我醒来,是要带我去吃冰糖葫芦吗?”
这话一出,全场都惊呆了,包括瓦顶上偷窥的唐元宝。
37
37、呆少爷 。。。
周围一片寂静。
唐元宝呆了一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屋顶那笑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尤为清晰,震惊的众人不禁齐齐抬头往上看,唐元宝急急往后一缩。
姚丞相也朝屋顶看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他心思全系在姚雪天一人身上,无暇顾及别的,摆摆手:“朱芒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大约是猫咪罢了。”他正要嘱咐大夫几句,一双白手抱住他的腰,撒娇道:“爹爹,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
姚丞相的脸黑成了焦炭。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姚家的脸往哪儿搁?
可恶。
“爹爹,”姚雪天全然没了往日的如冰似雪的冷淡,十足一个缠着要吃的小孩子,见姚丞相眉头紧皱,不由嘴一扁,低声道:“冰糖葫芦……”
姚丞相一个头都大成了两个,安慰道:“好好,什么葫芦,知道了,我这就去让厨房做。”姚雪天这才乖乖松了手,似乎怕他不记得,还刻意强调:“冰糖葫芦。”
“知道,冰糖葫芦,对不对?”
“嗯。”
姚丞相一转过头,脸色立转阴沉,目光扫过众大夫,“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众大夫的小心肝抖成了筛子,胆战心惊地跟了出去。
姚雪天正抱着被子准备继续睡觉,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咆哮:“再治不好他,你们都得死!”
这边姚丞相揪住众大夫的领子咆哮,另一头,唐元宝被朱芒揪住了后领。
朱芒凶神恶煞,吹胡子瞪眼:“怎么又是你!”
唐元宝谄媚一笑,“好久不见。”
从那天起,唐元宝就被禁足在丫鬟院子里,没有命令不许出来。唐连子倒是逍遥了,早就被放出了姚府。临走时还跟唐元宝说:“唐元宝,就算他不是我们的仇人……你还留在姚府做什么,赶紧溜!他都成了个傻子了啊。难道你想嫁给个傻子?”
她还是留下来了。
唐元宝抱着被子发呆,那天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姚雪天了。
她听见不少他的消息,有说他天天叫嚷着糖葫芦,别的一概不碰,有说他蓬头垢面,又不愿意让人帮他洗澡,有说他像只疯狗似的,谁和他说话,他就扑上去咬人。有一次还把丞相咬了,气得丞相一怒之下扭头就走。
大夫们医治了那么多天,也没有半点起色。近来吃药的次数比吃饭还多,结果脑子没有治好,人却虚弱得躺在床上了。
这些消息她听在耳里只觉得好心疼。
本来有采菊伺候,姚雪天的日子倒不至于太难过。谁知姚丞相拿采菊当人情,给了胡尚书当了个十一姨娘。虽然说唐元宝帮采菊逃走了,可姚雪天的日子是越发难过了。
眼见着在傻少爷这儿呆着捞不到没有好处,有点门路的丫鬟们都齐齐筹谋要换院子,到别的少爷处伺候。加上姚雪天发起疯来,真的会乱咬人,近身伺候的丫鬟几乎都被咬过几回了,后来干脆就得过且过,随便应付着。
丫鬟房的门“啪”一声被踢开,发出好大一声响。
进门的是脾气暴躁的红玉,她显然心情奇差,怒气冲冲地把毛巾往床上一摔:“爱扣不扣!”
房间里的丫鬟不多,剩下唐元宝和一个圆脸丫鬟。
圆脸丫鬟问:“红玉,怎么啦?”
红玉恼火地往床上一坐,“气死我了!我们几个为了让他洗澡,都被他咬了四五回了,昨天好不容易勉强洗好了,阿娟阿秀那两个贱人,居然没给少爷梳头洗脸,还让他自己穿衣服,明知道少爷现在是傻的啊,怎么会弄这些!这下好了,今天丞相看见少爷那个鬼样子,把我们抓去臭骂了一顿,连累我被扣一个月的工钱!一个月啊!”
圆脸丫鬟哼了一声,“阿娟阿秀也太过分了。”
“等她们回来看我不收拾她们!”红玉黑着脸,“以前采菊姐在的时候,她们怎么敢偷懒成这样。”
“你是不知道,她们准备跳去四姨娘那边,再过几天就会出调令。她们当然敢了。”
红玉一抱双臂,哼了一声:“好呀,赶紧跳,眼不见心不烦。有她们在,我们这几天不用帮少爷洗澡了,洗了也白洗!”
一直沉默的唐元宝忽然在旁边说话了:“我有办法。”
红玉侧眼一看,唐元宝平时古灵精怪,想出来的方法虽然离经叛道,却几乎每次都能成事。可这唐元宝性子阴险,谁知道她脑子里盘算着什么?
红玉刚要拒绝,唐元宝又说:“你不是被扣了一个月工钱么,如果这方法不行,我赔你两个月工钱。”说着拿出一袋银子丢给她:“先给你一个月的工钱安心。”
红玉终于点头了。“嗯,好吧,什么办法?”
唐元宝狡黠地一眨眼,“我的医术很高明喔。”
事实上,如果她的医术真的高明,就不会把少爷喂傻了。她早早就给她的神医师傅写了一封信,现在除了等她师傅来,也别无办法了。
红玉早就和其他丫鬟打过招呼,还特意选了朱芒出公差的几天。于是唐元宝拿了红玉的牌,光明正大地给侍卫一亮,就跟着其他丫鬟去伺候少爷去了。
唐元宝一路走着,一路脚都是发抖的,心里砰砰直跳。她心里激动得要命,这么多天了,终于能见上他一面了。
唐元宝跟着她们去领完水盆子和毛巾,才出房间门口,她们就立刻拍拍唐元宝的肩,笑容满面:“大少爷拜托了你了!”麻利地溜之大吉。
唐元宝揉揉脸,把东西都装到一个托盘里,抬步往姚雪天房间里去了。
她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她微蹙眉,放下托盘,轻轻一推门,哗啦一声,一盆白灰从天而降,浇了她一头!
这不是她曾经用在姚家侍卫上的绝招吗!
她灰头土脸,一眼就看见里头睡得正香的姚雪天。
她一看他微微颤抖的眼皮,就知道他在装睡。
又是恼火又是好笑,她走过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依旧如羊脂般光洁白净,头发却乱糟糟,抱着被子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鼻子一酸。她们平时是对他有多坏,他才会这样保护自己呢。她走过去,胡乱抹了一把脸,慢慢蹲□,握住了他的手。
他微微一颤,眼睛却固执地不肯睁开。
2)
她正专注地凝视着那张轮廓优美的脸,冷不防他忽然一把反抓住她的手,二话不说,张口就咬。
她被咬痛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