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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公，不要啊！求求您饶了燕儿吧。只要您愿意饶了奴婢，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啊！”
燕儿“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殷切地疾声恳求着。
方公公冷着脸，连正眼也不再瞧她一眼，自顾自地快步走了出去。
不过是须臾，两个手持宝剑的侍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燕儿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我是冤枉的！冤枉的啊！”燕儿痛哭流涕，拼命地喊着，求绕着，“方公公，饶了奴婢，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只是，冷血无情的那些侍卫们怎么会管这些？只顾着冷厉地将燕儿往外拖着。
而恨极了的方公公更是冷冰冰地看着，小小的眼睛之中透出了狠厉而又毒辣的光芒。
敢拒绝了他？那好，那就去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吧！
第三百八十章 老色鬼
听到了方公公房间的方向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赵子慕也顾不得手中的活计儿，连忙快步走去。
远远的，她便听到了燕儿慌乱的喊叫声，声音之中满含着畏惧。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没有去流芳院！”
只是，那些冷面冷心的侍卫哪里会管燕儿，毫不留情地就往外面拖着。实在是听得烦了，其中一个侍卫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喝道，“贱婢，还不赶紧闭嘴？吵吵闹闹的，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燕儿被吓得身子不由地颤了颤，她溜溜地转了转水汪汪的眼珠子，畏惧地直盯着侍卫看。
她的双唇不停地颤抖着，真真是好半响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的。
站在了一旁，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的赵子慕着实无法，袖中的五指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握成了拳头，在手掌心留下了痕迹分明的五指印儿。
就在被拖走之时，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赵子慕，燕儿的眸子中霎时多了几分精光。
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挣扎着，朝着赵子慕求救着喊道，“姐姐，救我！姐姐！”
侍卫们着实被烦透了，其中一个甚至不悦地抬起手，用剑背狠狠地朝着燕儿的后背拍打了两下。
身子本就虚弱得很的燕儿哪里能够承受得住？一下子，她的脸色就变得惨白得跟白纸似的。
若非身后还有侍卫押解着，她当真很有可能一下子摔倒在地了。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了咬殷红的下唇，赵子慕下意识地就要走上前阻止。
只是，她的脚还未踏上前一步，一个平日里面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宫女四妹就暗暗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四妹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暗含着几分劝退的示意。
稍稍冷静了些的赵子慕也深知现在确实不是冲动的时候。无奈之下，她只得硬生生地别开了眼睛，不再去看可怜的燕儿一眼。
即使，她冲上去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她的身份不过是杂役房的一个促使宫女罢了，人微言轻。若是就那样冲上去，且不说可能会暴露了自己。就算是不暴露，那么也很可能只是去陪着燕儿受罚罢了。
不过是一会儿，燕儿便被拖着离开了。一下子，整个杂役房也安静了不少，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惶恐的气息。
所有的宫人都低着头，惶惶不安至极。
气色不佳的方公公则是不停地来回踱着步，目光毒辣地扫视着众人，“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公公听好了，做人做事一定要安分守己。否则，要是因为一念之差而走错了路，那么可别怪本公公保不住你们！”
“是，方公公。”宫人都被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了，急急地出声应着。
心情不爽的方公公也不愿意再看到这些宫人了，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赶紧退下。
一众宫人自然是十分识趣儿地离开了的，哪里还有多留的道理？
在回去干活儿的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宫女四妹不知道为何将头低得越发得低了。而她整个人看起来是极为不安的，情绪也显得很紧张。
赵子慕百思不得其解，便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低低地出声唤住了她，“请留步。”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四妹慢慢地停下了步子。
赵子慕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诚恳地道谢，“刚刚谢谢你拦住了我。若非你，这会儿我怕是还不知道处在怎么样的境地呢。”
四妹淡淡地轻笑着摇了摇头，“呵呵，你不用客气的。”
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番，越发觉得她的神态奇怪得很，赵子慕的心中越发平添了几分疑惑，“你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你可否告诉我，你到底在畏惧什么？担心什么？”
“呵呵，你想多了。我没有担心什么。”四妹干笑着摇了摇头，急急地出声否定，她的眼神则是显得十分闪烁的。并且，她根本不敢和赵子慕对视。
“之前，方公公已经摆明了不想要惹事，不想要在牵扯到追查出现在流芳院的人的这件事情了。为什么，燕儿只是与他独处了片刻，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赵子慕紧蹙着眉心，担心而又急切地看着四妹，沉声询问，“四妹，你一定知道是为什么的，对不对？”
四妹低着头，下意识地就要逃。只是，她又哪里逃得了呢？她刚刚走一步，赵子慕便跟了上去，她真真是完完全全逃不开的。
实在是被逼无奈，她最终只得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垂手，默默道，语气之中甚至还满含着怨愤，“那个姓方的，虽然说已经是阉人了。可是，他还是好色得很。但凡这杂役房有哪个宫女被他看上了，真真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儿的。否则，就得在这儿受尽折磨。”
“原来如此。”只是几句话，赵子慕便一下子心领神会，明白其中的一切了。
刚刚，方公公将燕儿独自留下之时，她就应该想到的啊！那个老色鬼，那么色眯眯地看着燕儿，能有什么好心思？
想必，燕儿肯定是拒绝了那个老色鬼，他才会恼羞成怒的。
甚至，他还为了泄愤，不惜将燕儿送到那个侍卫们的手里面。
此刻，赵子慕的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着怒火。说真的，若非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便于被揭穿，她真真是恨不得立刻就冲到方公公的面前，将他好好揍一顿的。
恨恨地长舒了一口气，赵子慕略略平静了心神，脑子则又是快速地转了起来的，只为了赶紧想想到底应该怎么样将燕儿从那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
“若是没有旁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去了。”四妹低着头，娴静而又无争地淡淡道。
不知何时，她竟然已经将脸上的畏惧和怨毒的神色敛得干干净净的了。
静静地看着她的面庞，赵子慕的心中不由地涌起了些许酸涩。
四妹，肯定也是饱受方公公那个混蛋的折磨和摧残过的吧！
第三百八十一章 出卖
昏暗而又阴森恐怖的慎刑司内，一阵阵的幽风吹过，吹得那一根根垂吊着的绳索来回摇晃，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声音。
燕儿刚刚一只脚刚刚踏进了慎刑司的门槛，看到了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刑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恐惧的泪水霎时就像是断了线儿的珍珠簌簌落下，燕儿不顾一切地大声求饶，“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进过流芳院！饶了我吧！”
侍卫们哪里会搭理她？不过是须臾，便把燕儿整个人猛地拖进了慎刑司。
“这就是你们新查出来的人？”一张雕刻精美的上好黄花梨的桌椅后，秦谦闲适地坐着。他伸出了保养得宜的手，慢条斯理地端起了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淡淡地出声询问。
侍卫们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沉声道，“是，二皇子殿下。这个宫女乃是臣等在杂役房查到的女子。据方公公所说，她那日曾在流芳院附近鬼鬼祟祟地出现过。”
“奴婢是冤枉的，二皇子殿下！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求求您相信奴婢吧！”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燕儿急急地出声求饶，她的语气之中满含着畏惧和恐慌。
秦谦微微抬眸，冷冰冰地横了她一眼，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眼前的这个小宫女，十有**不是赵子慕。以赵子慕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如此卑微和恐惧呢？而且，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稚嫩得很，根本不像是细作的。
“殿下，这个宫女应当如何处置？”沉默了好半响，其中一个侍卫抱拳，沉声询问道。
秦谦的眸子中，有一抹阴鹜之色一闪而过，他冷酷而又冰冷地寒声吩咐道，“上刑！”
既然都已经来了这慎刑司了，那么哪里还有离开的道理？即使不是细作，那么对外面的那些细作和赵子慕的人示示威也是极好的。
侍卫们得令，都冷厉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道，“是，殿下。”
很快，他们就强势地将燕儿捆在了架子上。
架子前，铁质的火盆之中火熊熊燃烧着，烧得通红通红的。火盆中，一块烙铁也早已经被烧好了。
只是看一眼，燕儿就已经被吓得脑子里面一旁空白了。
她不停地动着双唇，哭泣着拼命摇头，求饶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是冤枉的！”
侍卫们冷冰冰地睥睨了她一眼，不悦道，“闭嘴！这些没有用的，我们没有兴趣听到。你若是真的想要求饶，那就说些有用的吧！”
“有用的？有用的……”燕儿低下了脑袋，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就在侍卫们拿着烧得通红，不停地发着“滋滋”的声音的烙铁走近她之时，她猛地抬头，急急道，“我没有进流芳院！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进了流芳院！”
“谁？”气定神闲地坐在了黄花梨椅子上的秦谦闻言，阴鹜的眸子中霎时闪过了一丝精光。
燕儿猛地吞了一口口水，低低道，“慕儿……慕儿姐姐。”
“慕儿？慕儿？赵子慕？”秦谦细细地斟酌了这两个字一番，“说，哪个慕儿？”
“就……就是杂役房的慕儿。”燕儿惭愧地低下了头，结结巴巴道，“她，她是最近才来到宫里面的。她的行事都……都很奇怪。而……而且，她之前似乎和柳儿姑娘还有过交往……”
“去，把那个什么慕儿抓进杂役房！”秦谦冷冰冰地朝着侍卫们下达着命令，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急切。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在心中十分笃定，这个杂役房的慕儿肯定和赵子慕有很大的干系的。
侍卫们办事雷厉风行，很快便再一次赶到了杂役房。
杂役房刚刚被抓走了一个人，现在侍卫们又来了，众人自然是惶惶不安的。
一众宫女皆屏息凝神，连大气儿也不敢出，生怕倒霉的就是自己。
听到了动静的方公公也连忙干笑着跑了出来，讨好地乐呵呵道，“各位大人，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儿吗？怎的又劳烦你们来一趟呢？”
侍卫们冷冷地挥手打断了方公公，直截了当道，“出了什么神情，你就不要管了。带我们去找一个叫慕儿即可。”
“慕儿？”方公公愣了愣，忍不住轻声嘀咕了两句。
说真的，他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这燕儿刚刚被抓，怎么这会儿就轮到了她的好姐妹慕儿了？
按道理说，她们姐妹情深的，燕儿不应该把这个慕儿供出来才是的啊！
“怎么，你找不到吗？”侍卫扬眉，不快地寒声质问。
方公公愣了愣，连忙点头如蒜倒，应声道，“找得到，找得到。各位，请随我来吧。”
杂役房的宫女虽然说多，但是，方公公眼睛尖儿，一下子就找对了隐藏在了角落之中，毫不起眼儿的赵子慕。
“就她！她就是慕儿！”
甫一看到她，方公公就激动地伸出了手指指着，急急道。
侍卫们二话不说，直接快步走到了赵子慕的身边，强势地将她捉了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奴婢犯什么事儿了吗？”赵子慕平静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地沉声质问着，“这儿好歹还是天子脚下呢，凡事总是要讲王法的吧？你们如何能够随随便便地抓人？”
“哼。”侍卫不悦地冷哼了一声，就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讥讽道，“行了，别废话了！既然抓你，那肯定是有道理的。你啊，有这个心思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样熬过慎刑司的那些刑具吧！”
话音刚刚落下，侍卫们便重重地推了推赵子慕的肩膀，强势地押着她离开。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路，不需要你们推！”赵子慕拧眉，威严十足地对着侍卫们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