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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压制住了心底的恶心，赵子慕疑惑地看着他，疾声询问。
伸出手，秦晟从明智公子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中取出了一小片飞刀断裂的刀片，“你看看这个。”
仔细打量了一眼，赵子慕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这……这是暗卫们的专属武器。”
这片刀片，看起来寻常，与旁的飞刀无异。但是，在飞刀的刀鞘处，却有着一道小小的十字架刻痕，这是秦晟培养的暗卫们所配用的暗器的标志。
“所以，对明智公子动手的人是暗卫！”猛地得知了这个消息，赵子慕的心尖儿不由地一震，疑惑地看向了秦晟，“那，到底是谁可能差使得了暗卫呢？”
秦晟默不作声，阴沉着脸摇了摇头。
暗卫，须得见到自己的令牌才会去执行命令。而那一块令牌，他只给过淳于易一次。
难道，对明智公子下毒手的是淳于易？
但是，若要如此推测的话，那么一切的时间又说不通了。淳于易拿到令牌不过是前几日，那时候明智公子为了复仇早已经把红俏派到了他们的身边的了。
“会不会是他？”
脑海之中猛地跳出了一个身影，赵子慕定定地看向了秦晟，疾声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衰败的稻香山庄
秦晟的眉心一下子挤成了川字，定定地看着赵子慕，一字一句地反问，“你说的是元历？”
“不，不可能的。”眼看着赵子慕沉默着默认了，秦晟旋即重重地摇着头，疾声反对道，“这件事情可能是任何人做的，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元历。”
元历跟了他那么多年了，那一份忠心，真真是天地可鉴的。
明明白白地知道有一个暗鬼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却一无所知，赵子慕真真是厌恶极了这种感觉的。
她的心情不善，故而有些急躁道，“可是，现如今，可能有那飞刀的人，只有元历。除此之外，还能够是谁呢？”
其实，从内心深处，她也是不愿意去怀疑元历的。
“一定是旁人。”秦晟的面色沉静，斩钉截铁道，“而且，我一定会很快找到那个内鬼的。”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赵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柔声提议，“那好，咱们从长计议吧。看那个内鬼，竟然能够在我们面前把这些事情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确实不简单。而且，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着实让人费解。”
“主子！夫人！”
二人还未谋划结束，山洞的门口就响起了一阵响亮的高喊声。
下一刻，元历急切的身影便匆匆地出现在了山洞口。
赵子慕河秦晟皆沉默不言，静静地等着他的到来。
“主子，夫人。”见到二人安然无恙，元历长舒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
对元历还是十分信任的秦晟面色如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便沉声吩咐，“你来的正好，替我们把这儿的尸体收拾一下，然后抬出去埋了吧。”
“是，主子。”元历恭顺地一口答应，面色如常，完全没有半点儿疑惑。
身为暗卫，他们从来没有问为什么的权力，有的只是完成任务的责任。
抬眸定定地看着并无半点儿心虚样儿的元历，赵子慕不由地从心底感到了一丝惭愧。以他的脾性和人品，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内鬼呢？
长叹了一口气，赵子慕最后看了一眼明智公子的尸体，淡淡地出声吩咐，“好好安葬他们吧。”
不管今生今世有什么样的恩恩怨怨，随着死亡，最终都不过是化为了一黄土罢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元历明白了，夫人。”元历拱手，不动声色地出声询问，“只是，不知道这墓碑上应该写什么？”
“无字碑即可。”
赵子慕想要给他们的，不过是一个尸体的归属罢了，哪里会在意那些虚的呢？再说了，他们并无子嗣，以后更无被祭拜的可能。
一座无字碑，什么都不写，让一切都烟消云散吧。
元历不解，却还是恭恭敬敬地服了服，打算按照命令办事儿。
山洞里面刚刚发生了火灾，空气之中的烟尘极多，赵子慕的身体羸弱，秦晟哪里舍得让她多待？
眼看着一切都安排好了，秦晟一只手紧紧地搂着赵子慕的柳腰，出声相劝，“这儿就交给元历吧，咱们先回去吧。”
“在回去之前，我想要去稻香山庄看看。”面色凝重的赵子慕目光深邃地看着明智公子的尸体，倔强的出声。
秦晟自不会拒绝，况且他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轻轻地颔首，一口答应了下来，“好。”
秦晟的轻功一流，在江湖上，能够比得过他的人屈指可数。有他带着，赵子慕腾云驾雾，在屋顶上不停地走着，很快就到达了稻香山庄。
与当初相比，如今的稻香山庄颓势十分明显。
原本红漆为底，金色为字，金光闪闪，十分霸气的牌匾现如今变得十分灰暗陈旧。正门口，秋叶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踏在上面甚至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门口的看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秦晟携着赵子慕便快步走上前，沉声询问，“我们来找明诚庄主，劳烦你去通报一声吧。”
“二位请稍等。”
老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二人一番，见他们气质高华，贵不可言，连忙弓着腰服了服便小跑着进了山庄。
不过是须臾，老伯便急匆匆地小跑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邀请二人道，“二位贵客，赶紧里面请。”
秦晟和赵子慕皆不言语，面色沉静地随着老伯走着，只是随意一看，便发现这山庄已然没有了任何往日繁盛的样儿，反而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甚至十分落败，来来往往的，四下人烟稀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稻香山庄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心底疑惑至极，赵子慕忍不住出声询问。
一听这话，老伯长叹了一口气，不停地摇着头道，“哎，自从明诚庄主回来了，把明智公子赶走之后啊，庄子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就会闹鬼，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族中的一些长老啊，也不敢在再在庄子里面待着了，都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自立门户了。而明诚庄主不愿意离开，一直都守着这庄子。”
“已经到了，二位贵客，里面请吧。”老伯还想要多说些什么，只是一抬头却见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连忙弓着腰邀请二人进去。
赵子慕和秦晟对视了一眼，旋即慢慢地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依旧装饰得古色古香，三面墙壁都摆放着无数的古籍，以及一些珍贵的古玩。只是，较之曾经，整个屋子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香味儿。
“明诚公子。”
走到了屋子的正中央，待看到了前面的书桌后面坐着的，显得有些病怏怏的，脸色几近透明的明诚公子，赵子慕不由地一惊。
“咳咳……”猛地咳嗽了起来，明诚公子连忙拿出了一方手绢儿捂住了嘴。好半响，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后，他勾了勾唇角，淡淡地笑了笑，“看我现在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真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你，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赵子慕有些怜悯地看向了他，语气之中满含着同情。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难以探寻的真相
“呵呵……”明诚公子也不回答，只是自嘲着轻笑了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凄凉，“想我一个将死之人，竟然在临死之前能够看到你们这些老朋友，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实在是被疑惑折磨得够呛，赵子慕不快地扬高了声音向他质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在庄主之位的争斗之中赢了明智公子吗？现在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明诚公子就像是摆明了要回避这个问题的，一直以来都是答非所问，含糊其辞。突然间想到了那个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女子，他褐色而又死气沉沉的眸子中放出了一丝光彩，“红俏，她，还好吗？”
“红俏，她……”赵子慕微微阖上了眸子，敛起了神色，开始有些迟疑自己到底应该如何比较缓和地告诉他这个噩耗。
“她怎么了？告诉我吧，我能够承受得住的。”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明诚公子右手握拳抵在了嘴边，有气无力道，“现在，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结果罢了。”
毕竟是曾经对自己付出了真挚的情感的表妹，即使不曾真心爱过，但也是想要知道她最终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的。
若是，她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
脸色微沉，赵子慕微微阖上了眸子，有些违心道，“虽然说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但是，我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他如今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一副样子，生不如死，赵子慕真的不愿意再去打击他。毕竟，曾经自己和他也不过是互惠互利的盟友关系，他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是吗？谢谢你。”明诚公子微微一愣，旋即宽慰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嗖”一声，就在赵子慕打算开口再一次询问稻香山庄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之时，一把锋利的飞刀以极快的速度戳破了窗子，飞进了屋子，直直地朝着赵子慕的胸口飞来。
秦晟的眉心一下子挤成了一个川字，他沉着冷静地飞快转了一个身，将她纳入了怀中，身手敏捷地避开了那气势凌厉的飞刀。
待二人站定，长舒一口气之时，却猛然间发现，那把飞刀竟然根本最初的目标就不是赵子慕，竟然转了一个弯儿，朝着明诚公子飞去。
“小心！”赵子慕大惊失色，急急地出声提醒着。
与此同时，她一扬手，数根银针直直地飞去，为的就是能够打在飞刀上，稍稍改变它飞行的方向。
眼看着，银针马上就要打到飞刀上了，赵子慕的心也微微安了些，只是，却不成想，明诚公子突然间站了起来，自己直直地撞向了那把飞刀。
“噗”一声，刺目的鲜血从明诚公子的嘴里面喷出了出来，尽数沾到了一旁书桌上的书画上。
浓墨重彩的宣纸上，被鲜血染红的地方，血迹慢慢地化开，给书面平添了几分魅惑之色。
“哐当”一声，他猛地重重坐回了椅子，落寞而又寂寥地闭上了双眸，唇角竟然还漾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嘲的轻笑。
看出来他一心求死的赵子慕心下一惊，连忙快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伸出了手指仔细地替他诊脉，希望能够救他一命。
“不用了。”明诚公子一把回握住了赵子慕的右手，悲戚地笑着摇了摇头，“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了，何必再浪费你的精力和药材呢？”
心急如焚的赵子慕怒了，扬高了声音尖利地怒吼着，眉眼之中满是厉色，“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说，宁愿去死？”
明诚公子慢慢地阖上了眸子，悲戚地摇了摇头，“稻香山庄已经注定颓势了，你无需再追根究底了。我祝福你，以后能够随心所欲，幸福安康。”
虚弱的话音刚刚落下，他的双手便重重地垂落，整个人霎时变得毫无生气。
伸出了两根手指，最后探了探他的大动脉，确定没有跳动的迹象了，赵子慕叹息着摇头，眉眼之中满是疑惑之色。
秦晟却慢慢地走近了，伸出了宽大的手从明诚公子的胸口拔出了那一把飞刀，仔细地端详着。
霎时，他深邃的眸子中放出了些许精光。
赵子慕的心头一惊，急急地拿过了那一把飞刀看了一眼，“竟然是暗卫的飞刀。”
“刚刚扔出这一把飞刀的人武功不在我之下。”秦晟袖中的五指暗暗地握成了拳头，阴沉着脸色，语气阴寒地出声道，“那把飞刀是在百米开外扔出来的，不管是从时机来看，还是从他先看似的目标是你，实则是明诚公子来看，他都是极其了解我们的。”
“到底会是谁呢？”
听这么一说，赵子慕不由地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直勾勾地看着秦晟的眼睛。
“不知道。”秦晟的眉心紧蹙，声音之中不由地多了一丝阴鹜，“不过，我相信他的目的不仅仅如此。他，还会再次出手的。”
“嗯。”赵子慕重重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地应和着，浑身上下皆不由地散发出了一股自信的风华，“只要他还动手，那么我们就能够想办法抓住他的尾巴，找到蛛丝马迹。”
已经静候着那个幕后黑手再次出现的秦晟面色无常，淡淡地看了一眼早已经死去的明诚公子，不疾不徐地朝着赵子慕提议道，“安排元历把明诚公子给好生安葬了，然后再想办法在族中挑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