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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麦朵曾赞叹皮皮鬼在那一刻,攻了。虽然他不太明白这个“攻”是什么意思。
那天中午,乌姆里奇发布的“反《唱唱反调》”的巨大告示贴满了学校,不光贴在学院布告栏上,连走廊和教室里都是。晚上,哈利成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英雄,弗雷德和乔治大胆地将《唱唱反调》的封面进行了放大。于是,哈利的大头像就在墙上俯视着全场,不时地喊出“魔法部是糊涂蛋和乌姆里奇去吃·屎”之类的口号。
两个星期后的晚餐时间,乌姆里奇拿着一卷羊皮纸得意洋洋地站在门厅处,她的对面是看起来彻底疯了的特里劳妮教授。周围站满了学生,挤到了大理石楼梯上,还有的人甚至是拿着个面包啃着看的,大概是晚饭刚吃到一半。
“不!你不能这样!”特里劳妮教授一边尖叫一边看向身边的两只大箱子,那是她被乌姆里奇从楼上扔下来的行李,“我拒绝接受!”
“你拒绝接受?”乌姆里奇嘲讽道,“虽然你连明天的天气都预测不了,但你总该意识到,你在我听课时的糟糕表现和此后的毫无改进,必然会导致你被解雇吧?”
“你、你不能!我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六年!你不能、不能解雇我!”特里劳妮教授佝偻着身体,眼泪从大镜片后一滴滴地涌出。
围观的学生们一时都沉默了,他们从没想过乌姆里奇真的会解雇一位教授,即使他们曾经诅咒过。当特里劳妮教授喊出霍格沃茨是我的家的时候,少数女生开始抽噎、哭泣。麦朵和其他幽灵们躲在门厅上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们无能为力且无权干涉。
栋木大门突然打开了,门边的学生赶忙闪开,邓布利多出现在门口。他让大门敞开着,大步穿过人群走向特里劳妮教授。麦朵从邓布利多身后看到了倚在门框、背对众人的Tom·Riddle,她记得那根墨绿色扎头发用的丝带。
“Riddle教授,你说下个被解雇的人会不会是你呢?”麦朵悄悄地飘到Tom面前,竖起食指,一副“我能预言”的模样。
Tom耸耸肩,手依旧插在长袍口袋里,“正好,当过教授我才发现这个职业没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
“啧,你这个态度,真没母校爱。”
“对哦,如果我被解雇了就没收入了。”Tom忽然煞有其事地向麦朵凑了凑,说,“小麻瓜,你愿意养我么?”
“……”麦朵一噎,怒道,“想吃软饭?没门!”
接受《唱唱反调》的采访后,有一阵子哈利觉得很开心,可这种感觉很久以前就消失了。自从阴沉沉的三月黯然进入风雨迭起的四月后,他的生活似乎又变成了一长串的烦恼和麻烦。教授们几乎每节课都在提醒他们O·W·Ls的考试将至,乌姆里奇照旧旁听每一节神奇生物课和黑魔法防御课,很多同学都在暗地里猜测下一个被解雇的会是谁。
麦朵和皮皮鬼游荡在城堡里,在经过三楼的时候,她看到魔法部部长福吉、珀西·韦斯莱和两个个从没见过的人兴冲冲地进入校长办公室。当她飘到七楼的时候,乌姆里奇正拽着哈利·波特的胳膊走着,德拉科·马尔福和潘西·帕金森在检查盥洗室。动静闹得好像还挺大。
“Myrtle,看来傻波特又闯祸了。”皮皮鬼幸灾乐祸地说。
“邓布利多校长不会让他有事的。”麦朵说道,“最多给个长期禁闭或劳动服务什么的。”
“噢,是的,没错……”皮皮鬼失望了。
第二天一早,乌姆里奇接替邓布利多出任霍格沃茨校长的告示便贴满了整个学校,城堡里的人似乎都听说邓布利多在制服两名傲罗、那位高级调查官,还有魔法部长和他的初级助理以后逃走了,可告示上却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其实,在邓布利多彻底离开之前,他曾去过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找过Tom。那时,整个三楼都乱轰轰的。
“邓布利多教授,外头的人好像是在找你……”Tom静下心听清了一些对话里的某几个词汇后,他对着仍悠哉坐在他对面的白胡子老头挑眉道。
邓布利多摆摆手,变出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说:“不用理他们,一会儿就停了。”
Tom用手指顺着趴在他腿上的小麦的毛,不语。
“Tom,我要离开一段时间,魂器的事情不能再拖了。”邓布利多说,“学校的事有米勒娃和西弗勒斯,我希望……”
“希望我告诉你那些魂器的所在地?”Tom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继续说道,“拉文克劳的王冠、赫奇帕奇的杯子和日记本里的魂片都已经在我身体里了。就我所知的,我……那枚藏在冈特老宅的戒指、山洞里的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哈利·波特,是你接下来要解决的。”
“Tom,你吸收了‘他’的魂片?”邓布利多眼底飘过一丝诧异,甚至隐隐的生出一些怒气,“你还对我隐瞒了多少?你要明白,只有在销毁所有魂器的前提下才能真正使‘他’走向死亡,永不复生!”
“销毁所有魂器?”Tom嗤笑,“那不是连我都得死?”
“邓布利多教授,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反悔。你要相信这一点,也必须相信这一点!”Tom沉下脸,语调低沉且充斥着威胁,“对你来说,将魂器交给我是最好的销毁方法,我比你更了解它上面所覆盖的任何黑魔法。”
“魂器所产生的副作用和‘诱惑’是很强大的,你可不要栽在这上面了……”
54、曝光(上) 。。。
复活节假期结束以后,刮起微风的日子越来越多,天气一天比一天晴朗、温暖,但是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都被困在屋子里复习,疲惫地在图书馆里进进出出,几乎所有人都因此而心烦意乱。
邓布利多的离去对霍格沃茨的学生来说表面上似乎还没有太大的影响,可乌姆里奇愈发地神出鬼没与专横霸道,尤其针对着哈利·波特。现在,连和家人间互相寄送的包裹都受到了乌姆里奇的审查,她唯恐出现类似《唱唱反调》的杂志报纸。
在一个很平凡的日子里,麦朵迎来了这个学期最为热闹的一个下午。学生们沿着墙壁围成一大圈,有些人身上甚至沾满了看上去像是臭汁的东西;麦朵、尼克他们和教授们也一起站在人群中;皮皮鬼盯着站在门厅中央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弗雷德和乔治,表情微妙。
“好啊!”乌姆里奇得意洋洋地说着,心情貌似还不错,“你们觉得把学校的一条走廊变成沼泽很有趣,对吗?”
“没错,非常有趣!”弗雷德抬眼望着她,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随即,他朝自己的双胞胎兄弟说,“乔治,我觉得我们已经长大了,不用接受全日制教育了。”
“是啊,我也一直这么想。”乔治愉快地说,“现在该到现实社会中检验一下我们的才干了,弗雷德!”
没等乌姆里奇说一个字,他们就扬起了自己的魔杖同时说:“飞天扫帚飞来!”
麦朵听到远处传来很响的爆裂声,接着两把飞天扫帚沿着走廊朝乔治和弗雷德迅速飞去,有一把扫帚的尾巴上还拖着乌姆里奇用来把它们栓在墙上的沉重铁链和铁栓。
“抓住他们!”乌姆里奇尖声喊道,但是太晚了。调查行动组逼近时,弗雷德和乔治双脚一蹬离开了地板,冲上了十五英尺高的空中,铁栓在扫帚下面吓人地荡来荡去,差点把潘西打个正着。
弗雷德望着跟自己同一高度的皮皮鬼和麦朵,笑道:“为了我们,送她下地狱吧,皮皮鬼Myrtle!”
麦朵还没反应过来,皮皮鬼却已经挥动自己漏斗形的帽子向弗雷德和乔治行了个礼,“祝你们好运!”
言毕,在他们飞快地冲出敞开的前门的同时,皮皮鬼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两颗大粪弹朝乌姆里奇狠狠丢去,满满当当地炸了她一身。麦朵捂住鼻子,猜测那股味道估计会存留整整一个星期。
第二天的魔咒课上,罗恩用魔杖指着茶杯,一想到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心里便有些发憷,“……妈妈会给我寄吼叫信的……一定会……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怎么会?”赫敏抓着会自己跑掉的茶杯说。
“弗雷德和乔治出走是我的错,你们等着吧。”罗恩叹了口气,脸色难看,“她会说我应该阻止他们离开,我应该抓住他们的飞天扫帚的尾巴吊在下面什么的……是啊,都是我的错……”
罗恩无比郁闷,他已经可以想象到通过乌姆里奇的审查程序、充斥着母亲洪亮愤怒的声音的吼叫信了,他甚至认为不会只有一封那么简单。
接来下的几天里,因为有弗雷德和乔治这两个榜样的鼓舞下,一大批学生正在激烈竞争新近空缺出来的捣蛋大王的位子。麦朵曾亲眼看见一个学生设法把一只长着毛茸茸长鼻子的嗅嗅塞进乌姆里奇新换的门里,弄得办公室一团糟。
眼下,最开心的莫过于是皮皮鬼了。先前,他的恶作剧或破坏总会得到教授们的警告,而如今,即使他掀翻桌子,突然从墙壁里冲出来推到雕像和花瓶;打碎灯笼,熄灭蜡烛,拔掉除二楼女盥洗室外的所有水龙头;躲在乌姆里奇身后,只要她一开口就大声发出嘲笑声……这一切都不会受到任何批评,他甚至被麦格教授教导如何更快得将水晶吊灯拧掉。
在皮皮鬼的带领下,麦朵也越发疯狂起来。虽然她不能触碰东西,但是她所想出的各种坏主意都得到了皮皮鬼的赞赏且实施效果优良。由此,麦朵便没有发现Tom一下课就从霍格沃茨消失的事。
再见到Tom·Riddle已经是五月底了,在看见他的脸的那刹那,麦朵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怎么感觉你好像不认识我了……”Tom惨白着一张脸,笑得有些勉强。他披着黑色斗篷站在盥洗室门口,在傍晚时刻昏黄的光亮下显得很不真实。
麦朵楞了半天才呐呐地开口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是啊,”Tom呼出一口气,“因为某个人的原因,最近浪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
“噢……”麦朵不晓得要说什么了。
“小麻瓜,好好地待在霍格沃茨里,不要随便出去,听到没有?”Tom忽然转变了态度,语气异常认真。
麦朵嗤笑,“我不待在霍格沃茨还能去哪?或者,你要帮我恢复人身了?”
“时间还没到。”Tom沉默了一阵,离开前留下了这句令麦朵咬牙切齿的话。
六月后,教授们不再布置家庭作业,课堂时间全部用来复习他们认为在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随着O·W·Ls考试的临近,行为古怪和购买醒脑剂的人越来越多,所谓的黑市交易正蓬勃发展着。
到了考试那天,城堡里很安静,除了需要考试的高年级生,其他人都呆在所属的学院休息室里。习惯了热闹的麦朵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当然还有皮皮鬼,他被麦格教授严格勒令在考试期间不许捣蛋。
对霍格沃茨而言,夜晚应该是最祥和的时刻,可就在哈利他们考天文学实践考试的那天晚上,海格被解雇了,乌姆里奇去了他的小屋,甚至带了帮手并动用上了魔法。这一切都被正在考试的学生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
快到凌晨四点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才走空。他们都知道乌姆里奇讨厌的教授中现在被解雇了两个,只剩下黑魔法防御术的Riddle教授了,他们觉得乌姆里奇不会让他留到下个学期。
她走在一条阴冷、黑暗的走廊上,走廊的伊始挂着“神秘事务司”的牌子。黑色的大门自动为她开启,径直走过黑色的石头地板,穿过第二道门,几块光斑在墙上和地板上舞动着,还有奇怪的机器发出的滴答声。她慢慢跑了起来,穿过第三道门,置身于大小如同教堂,摆满架子和玻璃球的屋子里。她走到第97排架子时向左一转,顺着两排架子之间狭长的过道走去,心脏跳得很快,浑身都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
她的嘴巴动了,冒出了一种尖厉的、冰冷的声音,“……把它拿下来,快……拿下来……”
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微微的蠕动着。她细长、白得发青的手指握住了一根魔杖,对着那个身影,冷酷地说:“钻心剜骨!”
地板上的男人顿时疼得尖叫起来,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仿佛这样可以摆脱。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