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交差?今日出钱,明日才有一条活路,只要查出瞒报土地者,补交历年所有赋税,但有违抗,以律例条文论处。”郑智冷冷说道,如今这个时候,还不养兵,等金人南下,这些世家大族,还谈什么财产,便是命都难保。
历朝历代,开国之时,都会有一个国家上升期,为何慢慢就会没落?便是与这些世家大族的土地兼并有关。北宋中后期,国家还能有一个国力积累,也是王安石的功劳。如今新法已废,赵佶也在挥霍他父亲与王安石那一辈积累下来的家底。
王安石变法,随着宋神宗去世告终,也不外乎就是因为变法本身就是触及了世家大族的利益,世家大族自然也包括朝堂诸公。人死法灭,如之奈何,后人挥霍着变法的红利,却是还大骂王安石祸国殃民。
没有王安石变法十六年,哪里有如今朝堂诸位与皇帝赵佶的挥霍享受。
李纲听得郑智话语森冷,心下一横,点头道:“那我便亲自督导,一个县一个县去做,带兵随行弹压。”
李纲自然也是知道,这般丈量田地,主要也是丈量那些大族的田地,与底层百姓无碍,大族在当地,却是都有势力,强制推行,带兵是必然的。
“嗯,让他们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一分不得少。”郑智卸完甲胄,说完一句,龙行虎步往大帐之外而出。
李纲也随之出得大帐,两人找来马匹,便往城中而去。
东京城,太尉府中。
双鞭呼延灼在这会客厅内已经站了许久,便是这厅内挂着的字画,呼延灼也浏览了几遍。
呼延灼从汝宁州接了军令,星夜赶到东京,来到这太尉府等候高俅朝罢回来。
呼延灼也是将门几代,祖上本是河东名将呼延赞,传到呼延灼这里,也是练就一身武艺,双鞭更是出神入化,还保有一个汝宁州都统制的官身,比之同为将门之后的杨志,已然就幸运得太多。
高俅朝罢而回,进门便摘了自己的幞头官帽,只用玉簪束发,也把朝服换作一身常服,快步到客厅来见。
“末将呼延灼拜见高太尉!”呼延灼单膝跪地行礼,心中大致也知道高太尉召自己来东京是为了何事。
高俅几步上前,扶起呼延灼,笑道:“众人皆道,呼延一门,世代良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谢太尉夸赞。”呼延灼也是第一次见高俅,只当个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好,呼延将军星夜而来,旅途多有疲惫,本司便长话短说,山东郓州梁山出了反贼,聚集了不少山林强人,更是破了高唐州城,圣上大怒,差本司调兵剿之。将军世代良将,此番招你前来,便是要寻个对策。”高俅直入主题,到得高俅如今这个地位,已然没有必要客套多说,招呼延灼亲自见之,已然就是莫大的荣光与看重了,若是旁人,一纸调令也就罢了。
“禀太尉,山东反贼之事,末将也多番听说,更是差人留心打探一二,如今这梁山兵多将广,头领众多,皆是武艺不凡,小觑不得。末将座下练得多年连环马军,却是也不敢稳胜,末将乞保二将,太尉一同调往郓州,便可万无一失。”呼延灼这番话语早已想好,对于梁山也有几分真实了解,麾下虽然勉强能凑个三千人马,却是也不敢托大。如此大事,胜之大幸,若是败了,那便是吃不了兜着走,呼延几代将门传承,到得呼延灼这里,也就要断了。
高俅听得呼延灼还要援军,自然也不是难事,开口问道:“何处二将,你且道来,一并招之。”
“一是陈州百胜将韩韬,二是颍州天目将彭杞,有此二将为先锋,梁山可破。”呼延灼显然是与这两人有旧,知根知底,更加这两人麾下士卒的数量着实不少,虽然良莠不齐,却是也有几个可战之兵,还有一番大声势。
“那便如此,本司再请枢密院派文,一并招往郓州,明日你随我进宫面圣,一并陈于陛下。”高俅说道。
如今童贯一心操持宋金之事,高俅更是主动接下了这征讨梁山的差事,主要也是自己堂弟高廉之仇要报。却是这高太尉要调动州府之兵,还是要通过枢密院,枢密院使童贯又不一定会配合高俅办事,所以高俅调兵之法也是简单,便是直接面圣来调,只要皇帝赵佶发话,自然就是简单的事情了。
高俅要带呼延灼面见皇帝赵佶,还有一点,便是要呼延灼亲口去说梁山如何势大,如何兵多将广,更要开口调用一人以保万全,这人便是沧州郑智。此事只要高俅如此开口,赵佶定然也没有理由不允,等到童贯再说,事情已然就是定局。
“多谢太尉抬举!”呼延灼听得高俅要带自己去见皇帝,这等荣耀,哪里还能不谢。
“本司再问你,你们三路,能聚多少人马军将?”高俅此时问的便是实际的事情了,心中也要有底,特别是还有郑智之事,心中更加着重起来。
呼延灼听得高俅一问,心中思虑片刻,答道:“三路兵马,能聚得一万五千马步军。”
呼延灼自然也是托大了一些,却是也不敢在高俅露怯。呼延灼麾下有兵三千,另外两人大多也差不多,说出一万五,便是这缺口的六千,那便要临时去凑了。
高俅点了点头,也是放心了不少。
呼延灼看得高俅点头,也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又道:“再禀相公,末将麾下之卒,皆是训练精熟之士,却是这刀枪甲胄军械差上不少,唯恐误了太尉大事,还请太尉调拨一些补充。”
呼延灼自家事情自己知晓,麾下三千人马,虽然练出了三千连环马,却是这铁甲奇缺,今日这般机会,哪里还能不开口去要。
“既是如此,你等三人自去东京甲仗库内支取,数目无算,再调拨一些殿前司战马与你,你回去之后,务必整军备战,不得有误,兵出时限,再等本司军令。”高俅倒是不在乎这些东西,甲仗库内的军械,高俅也用不着,更是多有亏空未补,此番有这个机会,正好也是弥补亏空的时候。
便是以往的亏空数目,也一并放到这一战损耗了去,也让殿前司高太尉为自己行一个方便。
第三百零二章赵良嗣到沧州
郑智打量着面前的赵良嗣,这个在辽国土生土长的汉人,还是世家大族出身,父辈也是辽国官员。
随着童贯使辽一起回了大宋,原名叫做马植。
赵良嗣身得并不高大,面目看起来还有几分忠厚,并不是那种极为奸猾狡诈的模样,与普通的宋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便是两人寒暄之间的话语口音,也与沧州口音极为相似。
“郑相公,此番往辽东,必然没有危险,相公不必担心。”赵良嗣看着郑智打量自己的目光,只以为郑智心中有些许害怕。
郑智听得赵良嗣突然说得这么一语,有些愕然,倒是不知这赵良嗣是怎么看出自己害怕的,笑了笑道:“赵书丞,辽朝廷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赵良嗣,赵是皇帝赵佶赐予的国姓,嗣为子嗣,也就是子孙后代的意思。赵良嗣,顾名思义,便是大宋的好子民。可见辽人赵良嗣投宋,皇帝赵佶是多么的高兴。
更加印证了童贯所说,只要大宋派王师一到大辽,辽国旧民,必然箪食壶浆以迎之,都不需要如何恶战,便能收回燕云十六州。
“郑相公,辽国朝廷,**横行,文者日夜敛财,武者不识刀兵,已然就是穷途末路,最初女真不过三千,便能横扫辽东几个州府,女真恨辽入骨,只要我们一到辽东,必然能把盟约谈成,辽国末日不远矣。”赵良嗣与郑智对面而坐,话语也是轻松,虽然介绍了一番辽国朝廷的情况,却主要还是打消郑智心中这一趟辽东之行的疑虑。
郑智听得赵良嗣话语,开口只一问:“若是辽灭之后,女真与我大宋开战,如何是好?”
“相公放心,女真者,数不过一二十万,尽出之兵,不过两万能战,如何能与我大宋天朝匹敌。”便是赵良嗣心中真是这般想法,这一趟汴梁之行,赵良嗣真切认识到了大宋的富庶,对于女真之地,赵良嗣也去过,社会繁荣的程度,当真是一个天差地别,便是辽国与大宋,也不是一个档次。
在赵良嗣心中,兴许觉得富庶便能代表战斗力。这也不是赵良嗣的失误,某种程度而言,富庶与技术的高度,却是也代表了战斗力。
郑智笑而不语,心中其实也有纠结,郑智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有战争,郑智才能在战争中发展势力,越来越强大。但是郑智心中又极为担心,如今的郑智,就算能养两万精兵,面对以后灭了大辽,兵威正盛的女真,哪里又有胜算。
“呵呵,如此便好,船已妥当,粮草也备得差不多,选两三百精锐士卒,便出发吧,完颜阿骨打,当真豪杰也。”郑智答道,这赵良嗣以为自己害怕,郑智也懒得多去解释。
“一切拜托郑相公操持,童枢密与蔡太师此番派遣下官前来,便有吩咐,下官只负责结盟谈判之事,相公负责一应其他事物。还请郑相公快点准备妥当。”赵良嗣话语虽然说得客气,却也是在催促郑智尽快安排好一切事情,也把童贯蔡京搬出来压一下郑智,也是怕郑智心中害怕,便会拖拖拉拉,把事情耽搁了。
显然赵良嗣当真也没有把郑智看得多么尊敬,最近几月,这赵良嗣在东京,上有天子赐下国姓与官身,下有蔡京童贯多番倚重,见的无不是达官显贵之人,每次与人会见,都有赵良嗣侃侃而谈。
便是郑智在东京,也没有这般待遇,连封个官还得借助蔡京生辰的机会。东京大小官员,郑智更是一个都没有拜见过。
郑智不过就是童贯安排来辅助赵良嗣出使的,虽然是一边关州府经略使,却是这天下州府如此之多,也显不出郑智有多少重要。这赵良嗣虽然没有嚣张跋扈,却是也话里话外在敲打郑智听话,不要拖了他的后腿。
郑智听言笑了笑,自然也听懂话语之中的意思,开口答道:“赵书丞放心就是,童枢密之事,我如何敢怠慢了去。”
“嗯,郑相公心中知晓便是极好,童枢密对于此事,格外看重,郑相公当真不可怠慢。”赵良嗣答了一语,见郑智对于童贯极为尊重,自然而然也有了几分架子出来。京城上差到了地方,总有几分京官的优越感,就是赵良嗣沿路而来,过境州府官员,无不有礼有节去接待,便是众人皆知,这赵良嗣如今正事东京的当红人物。
时势造英雄,这赵良嗣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却是在这个时机,赵良嗣对于东京众多主战的派系官员来说,实在是重要非常,也是说服其他官员的最重要一个关键论据性人物。便是这联金灭辽的计策,也是赵良嗣最早与童贯提出来的。
赵良嗣初到沧州,两人初次会面,倒是极为务实,说的都是出使大事,赵良嗣务实之间,话语大多便是提点郑智要注意哪些问题,要快速办好哪些事宜。
郑智大多只是笑口而答,心中也知道这些事情必然要做好,对于赵良嗣慢慢升起来的那点优越感,郑智也是置之不理,懒得多说。
晚间沧州大小官员自然也要安排宴席相请,却是这郑智并未出席,只有李纲裴宣作陪。
宴席已开,酒菜备好,赵良嗣左右来看,并未看见郑智出席,心中已然就有点不快。
知府李纲便成了主人,抬酒开席道:“赵书城从东京而来,一路辛苦,本府先敬书丞一杯。”
赵良嗣脸上倒也是有笑,却是并无多少热情,抬起酒杯,只问:“多谢李知府盛情,今日此席,怎不见郑相公?”
李纲心知肚明,便是知道郑智是懒得来与赵良嗣客套,笑道:“郑相公为了童枢密的差遣,到城外营中挑选士卒去了。”
李纲也是临时想了这么一个理由,赵良嗣自然是不信的,这般傍晚时分,还出城去挑选士卒,哪里能让人信服。
“哈哈。。。郑相公对于童枢密的差事,当真是极为上心,若是童枢密知晓了,必然对郑相公刮目相看。”赵良嗣话语似乎在夸郑智,真正意思却是在反讽。
裴宣听言,开口笑道:“哈哈,童枢密倒是不会刮目相看,我家相公与童枢密,便是生死之交,如何不了解我家相公办事牢靠,若非童枢密信任,赵书丞也不会从我沧州出海,还让我家相公相随。”
裴宣自是不知这赵良嗣心中想法,只是出言来夸奖郑智。
赵良嗣听言大笑,只以为裴宣说童贯与郑智乃生死之交,不过是裴宣往自己主子脸上贴金,笑道:“郑相公年纪轻轻,便为一州经略,年少有为啊。此番最好不要误了童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