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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更是吓得小婵面色都白了,似乎觉得随时就有人一命呜呼一般。
倒是李师师淡定许多,也见怪不怪了,比这紧张的场面李师师都见过,只道:“无事无事,男人便是如此,消停不了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婵自是没有听懂,也不知李师师说的是啥,心中更是想不通为何平白无故的要这般犯险,在她看来这便是以命相搏。又道:“夫人,岂能拿性命开玩笑啊。夫人快快去劝阻一下。官人他们肯定都是喝醉了。”
李师师听言笑了笑道:“无妨的,让他们闹就是,你去把琴取来,便与他们再助助兴。”
小婵又转头看得一眼,看得更是惊讶,惊讶得不敢回头再看,急忙起身往大帐而去。
郑智一口烈酒而下,看得正是兴起,这岳飞果然人如其名,虽然还少了一些临场实用的经验,却是把一手寒星冷月枪法耍得大开大合,与林冲的路子完全不同,已然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再看史进,已然慢慢落于下风,却是也丝毫不显仓促,手段百出,心态上完全没有那种招架的想法,一心想胜。高手过招,常常是一招定胜负,上风下风的差别有时候也并不显得多么重要,心性也是重要的决胜条件。
鲁达林冲两人更是呼喊不止,还有无数叫好之声。
东京城中,蔡太师府邸今夜也有来客,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朝中大佬。
蔡京一身奢华便服,今日宴客最重要的一道菜便是鹌鹑羹,也是蔡京最爱吃的一道菜。有流言说蔡京吃一次鹌鹑羹,便要几百上千只鹌鹑,此流言也不知真假。但是蔡京喜食鹌鹑是真实的,蔡京奢华更是史实,奢华到连皇帝赵佶见到蔡京府邸回头便开始整修皇宫。
一桌不过七八人,却是也不多喝酒,浅尝辄止。
今日宴会,目的自然是王黼。蔡京开始倒是没怎么发言,多是童贯侃侃而谈。
“明日朝会,某便奏一事,河朔聚兵之费,所出何处。”童贯说道,便是要向王黼发难了,奏上去的事情自然是要解决,不可能说攻辽大战不给军费,至于这军费哪里来,自然不是童贯要操心的,而是王黼之职责。
蔡京点了点头道:“童太师此合正合时宜,且看王黼小儿能不能变出钱来。内侍梁师成也该吃些苦头。此阉本与我等相安无事,如今权柄日盛,竟然也要插手外官之事,当真以为自己可一手遮天。”
刑部尚书范致虚听言,答道:“太师,李彦之辈在京东强夺民田,田亩高达三万余。还杖毙良民上千,京东河北交界之地激起民乱,此事虽然已经压下,却是可以做一做文章。”
李彦便是那刚刚接任大内总管之人,这个太监也是胆大包天之辈,以官方名义强行把民众之田并入西城所,为自己捞取利益,如此毫无顾忌的手段,可见这太监心中也是没有一丝敬畏的。西城所便是朝廷管理官田的衙门。
“此事可奏,且看王黼是大义灭亲还是要强行狡辩。”蔡京又答。一个人位置越高、权利越大。处理的事情自然越多,需要负责的事情也就更多。各方的利益平衡,各方的需求平衡,才是显出一个高位者智慧与手段的唯一标准。
李彦与梁师成自然是一伙的,内官与外官从来都有利益冲突。蔡京对内官作出的妥协便是把中书省的许多职权间接给了梁师成。
李彦强取豪夺的事情只要在朝堂之上爆发出来,王黼立马便被架在火上了,如何处理都不妥,不论怎么处理,王黼也是要吃大亏的。当朝宰相去替一个内侍太监辩解,皇帝赵佶心中必然觉得这样的方式不符合自己身为皇帝的利益。
神宗当朝之时,若是有人弹劾内侍,满朝必然群起而攻之,神宗身边内侍,李宪为首,颇为贤良,童贯入宫之时便在李宪手下。那个时候的内侍岂敢如现在这般逾越,王安石司马光等人又岂能容宦官骑在头上。
若是不替太监李彦辩解,梁师成又要黑脸骂这个王黼忘恩负义。
几人又慢慢商讨,临近尾声,蔡京说得一句:“这些事情不能一次上奏,只能一天朝会奏一件,便是如此长久让这王黼为难,官家心中才会有日积月累之厌恶。”
众人深以为然,各自点头,又开始商量所奏之事先后。
岳飞战史进!两人打得正酣畅淋漓。
忽然听得不远传来琵琶之声,正是那十面埋伏,乐音急快如瓢泼大雨。
两人手中兵器都不自觉加快几分,已然到得决胜之时。
第四百三十五章甲兵上万,容之不得
伴随急促的乐音与众人呼喊,史进终归还是敌不过岳飞这等人杰,摔倒在地,已然落败。
史进一脸遗憾,心中也是有些难过。若是史进不随郑智身边,以如今这手武艺,到得哪里也都是随意纵横之英雄。奈何郑智身边,高手越来越多,实在难以让史进建立起来那般睥睨天下的自信。
岳飞反倒心中全是惊讶,也未想到这个看起来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史进有这般武艺,开口便是来夸:“史家哥哥实在厉害,小弟在这相州方圆几百里,从来未逢百招之敌,未想今日差点败与哥哥之手,实在侥幸之至。”
“过奖。”史进听言只是一拱手,内心在这一瞬间实在有些气馁,悻悻回到郑智身边坐下。
郑智自然也要出言开解,本想与史进说你还年轻,以后自会长进。奈何出了一个更加年轻的岳飞,这句话自然也说不出口,只道:“大郎,再下苦工,定有所成。”
史进也是一个豁达之人,听言只道:“哥哥说得是,我以后便再早起半个时辰,勤加练习,必有成就。”
郑智见得史进并不真正气馁,也不多想,便拿酒来饮,先与史进算是安慰,再与岳飞勉励几句。
夜已深,酒正好。还有佳人守候。
大军过相州,过濮阳,直入郓州。
李纲正在郓州,但是裴宣已回了沧州。
郓州政事,还算顺利,李纲手段也越发成熟,唯有一处依旧是心结,便是那曾头市。虽然曾头市的田赋已经清剿,但是这曾头市最近越来越是反常。
李纲与郑智相见,第一件事便是把这郓州之事一一禀告。待得曾头市的事情说完,李纲面色已然有些阴沉,
郑智开口问道:“曾家最近都在做什么?”
郑智心中自然也有计较,如此大辱,不仅杀了曾涂,还把这老头曾弄也折辱了一番。杀子之仇,折辱之恨,寻常人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只听李纲答道:“相公,我也是在为此事忧心,那曾家最近每日都在点校人马,勤加操练,怕是有些别样的心思啊。”
李纲用词极为谨慎,只说别样的心思,具体什么心思也不愿意随便乱说,心中更是知晓郑智于刀兵,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
郑智听言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问道:“韩五,你且来说说。”
韩世忠正是那杀曾涂之人,此时上前便道:“相公,这曾家老狗必然包藏祸心,曾头市也有甲兵上万,容之不得。”
郑智心中清楚知晓曾头市是什么货色,即便不论对错,郑智也容不得自己管辖的土地上还有这么一支他人的武装力量。心中已然就有计较,只道:“今日大家且各自回营里休息,明日大早点校人马。”
众多军将起身拱手而退,一路行来也实在辛苦。
此时李纲眉头紧锁,开口道:“相公,曾头市多是良民,手段还需怀柔一些,以免无辜者受难啊。”
李纲心中实在犹豫,这件事情本身也是难以处理,李纲虽然越发成熟起来,终究还是一个年轻的文人,面对一些大事,自然不如郑智心中果决。
郑智也明白李纲的心思,只道:“此事其实无关对错,皆是大局。那曾弄此时大概也未有谋反之心,只想操练人马自保。但是如今我掌郓州,已然不比从前,大战将近,哪里还容得郓州有这么一个不能掌控之地。若是我等皆在北地与辽人大战,这曾家忽然发难,我等该如何是好?所有这种不稳定因素一定要先解决,不得容忍,明日且看这曾弄如何应对,再来计较。”
李纲听言,自然也知道郑智说得有理,曾家即便现在不敢有何作为,谁也保证不了以后这曾家不会怀恨在心伺机而动。并不多言,只是心中依旧还有担心。
不多时,郓州大小官人皆来拜见,郑智一一见过,互相寒暄,其他人也未多注意,只多注意了几眼这郓州姓王的知府,心中大概也是想起了周度文,郑智还是想让周度文来管郓州的,不过也还需要一个过程。
郑智也只说得几句,内容也是让这些官员皆要全力配合李纲行事。郑智心中对于自己地盘的政务也慢慢有些了打算,军管制服也在郑智心中慢慢升了起来。以后大战连连,唯有军政府制度才能有效的控制地方,一切以军事为重,把许多地方权职都往军队靠拢,让军队的权利越来越大。
军管制度对于郑智个人也有好处,只要保证士卒对自己的忠心,自然也就能保证地方的安稳,并不需要进行两面安抚,省去了许多麻烦。当然也不是说民心不重要,只是民心从来都跟吃饱穿暖有关,这一点郑智自然是可以保证的。
这些想法大概也要一步步实施,只要战事一起,郑智便能名正言顺的放开手脚了,一切不正当的政治改变在战时皆会有正当性。
鼓声隆隆,点兵聚将,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只要身处军营,一切都是那么快速麻利,一个部队养成一个好的习惯是何其重要。
韩世忠头前带路,李纲心中不安,也跟来了。大军既出,直奔曾头市。
曾头市在这大早上也显得极为忙碌,虽然已过农忙时节,却是处处热火朝天,青壮汉子们各自拿着刀枪剑戟到空场集合,曾头市中万余青壮,分了好几处场地操练。
曾家五虎如今已成了曾家四虎,曾涂已死,余下四人如何心中皆有一股恨意,操练起族中汉子更是不遗余力。其中曾密最是勤奋,便是这个曾密还受了一顿老打,到得如今才养好身体,心中哪里不恨。
老太公曾弄却在府中,如今身体也不如从前,不知是不是上次之事留下的后遗症。此时的曾弄正在吃着早餐的面汤,口中的牙齿掉落大半,也是上次事情留下的创伤。
曾弄吃罢面汤,夹起一些小菜放到口中,却是咀嚼起来极为费劲,越是嚼得费劲,曾弄心中便越是恼火,两个月之前的事情历历在目。
一个汉子从门外奔来进来,口中大喊:“太公,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曾弄正是恼火的时候,听得有人聒噪,骂道:“你这泼才,大喊大叫作甚,死了人不成?”
汉子听言,也管不得曾弄恼火,忙道:“太公,适才小的往城里去的时候,半路听人说城里有许多官兵人马皆往我们庄子方向来了。小的便连忙赶回来报信。”
曾弄听言,面色一惊,只问:“多少人马?”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听那人说好多人好多马。”
“老夫知晓了,你先下去吧,许是官军路过而已。”曾弄说得一句,把这汉子打发走,心中大急,连忙喊道:“来人,快快把史教师与几个庄主都叫回来。”
便是曾弄自己也不相信官军只是路过,只得连忙召集众人回来商议。
几个小厮飞奔去寻人,不得片刻,几人皆道,听得曾弄说了几番。
曾密听言大怒:“父亲,此番定然是那个姓李的狗官又来要钱,如今我们早已准备妥当,便把汉子们都召集起来,给点颜色与这狗官瞧瞧。”
曾密心中所想与曾弄一样,便是想着又是李纲前来敲诈。曾密的心思简单,就是一个态度,不给。若是来硬的,这回非要教训一下李纲不可。
史文恭听言忙道:“不可不可,与官兵开战便是谋反啊,此事当从长计议,不得冲动。”
曾密听言大怒:“教师,你到底是帮我们史家还是帮那狗官的,我大哥都死在那狗官之手,如此血仇,哪里还能对这狗官卑躬屈膝。人马皆在校场之上,便是下令就能集合万余精锐,岂能怕了他!”
史文恭不比曾密这等江湖愣头青,心中知道事情利害,又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日若起刀兵,明日必有重兵来打,如何应对之?难道想曾家满门不保?”
史文恭已然苦口婆心,奈何曾密仇恨蒙了双眼,开口只道:“教师,若是这狗官来此,并非欺辱,我倒是还能忍得过去。若是再有欺辱,便与之拼了,死也要为我大哥报仇,还有苏教师之仇也要一并报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