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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原料,甚至土地。也是乐见其成。
但是郑智自己在粮食上的压力也是成倍数增加,虽然方腊搜刮的粮食正在海上源源不断而来,已然还是捉襟见肘。
“相公,党项人的口粮只怕是难以负担啊,要养这些党项人,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支出,只怕至少要养一年左右的时间,百万党项人,就算给得再少,消耗太过也是巨大。”吴用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虽然给党项人的粮食只会保证不被饿死,但是这个数目也是难以承受的。
郑智思索了片刻,只道:“此事不在粮食问题,而是要多造船,沧北还有三万多方腊俘虏,全部加紧时间开工造船,船只多了,就把岛上的党项汉子运到高丽,运到倭国。让他们上岸劫掠,如此便能解决很大一部分的口粮问题。多余的财物上缴之后,也能让经略府能有更多的钱财用来买粮。”
吴用虽然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听了郑智这般的安排,却还是有些惊讶,这种手段,已然不是害一两个人的性命了,是给两个国家带来严重的匪患,影响的是成千上万的百姓,就算是上岸劫掠的党项人,只怕也有许多是凶多吉少。
“相公此计甚好,党项人为了生存,必然是要卖命的。”吴用只答得这么一句。
郑智又道:“适当配一些老旧的兵器给党项人,数量暂时控制在一万以内。”
“相公放心,此时学生自当安排妥当。”吴用答道。
郑智点头又道:“高丽与倭国海岸线极长,所以登陆之地一定不能重复,要出其不意,最大限度保证这些党项人的安全。”
郑智心中还是不愿这些党项人去送死的,党项如今总共没有几万青壮年了,这些青壮年以后都要为郑智上阵,这般消耗了实在不值得。
吴用自然又拿出笔慢慢记录,对于郑智的军事与内政的命令,吴用每一次都用笔记录得清清楚楚,办事的态度倒是极好。
大军下船之后,阮家兄弟显然还不能闲着,立马又开始安排党项人上船。
岸上的五千多军汉稍稍整了一些队伍,也就要启程回清池了。
郑智打马又在最头前,不得多久,大道上迎面打马奔来七八骑,最头前的又是燕青,燕青这般打马来找郑智,也不会有其他原因,必然是有事禀报。
“相公,西北来的密信,火漆上有折相公,小刘相公,还有杨将军的印鉴,快马而来,事情必然急切。”燕青下马就从怀中掏出了密信呈上。
郑智俯身接过书信,剥落火漆,看得片刻,内容倒是没有出乎意料,也并不惊讶,就是这个事情有些麻烦,看得郑智眉头又皱到了一处。随即顺手把信递给了吴用。
大军继续前进,燕青也上马跟随。待得吴用看完密信,思虑片刻开口说道:“相公,此事不好解决,西北养不活这么多士卒,又怕失了地受官家责备。两难啊。”
郑智听言也不说话,心中反复思虑。这件事情的两难已是一目了然,事情的解决办法也只有一个,便是拖,但是拖也不能简单去拖,否则西北几人必然要获罪。
怎么拖,这就是一个问题了。拖下去,粮草怎么解决,这也是一个问题。
吴用见得郑智不言不语,又道:“相公,西北缺粮,又到冬季,粮草之事一直靠相公支援。与其如此,不若就让西北卸甲,士卒们这几个月也领了一些军饷,各回原籍之后,倒不至于真的饿死。也给相公省去一大压力。”
吴用心思也并没有什么错,此时简单站在郑智角度上来分析,西北卸甲当真也是为郑智省去了许多麻烦。
但是郑智内心之中却不是这么个想法,这个糜烂大宋,本来就没有多少能打的军队,先不谈士卒的生存问题,也不说是否仁义。就说这支刚刚吃饱了几个月、恢复了几成战力的强军,就这么烟消云散了,郑智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何况这支强军如今对自己更多了几分尊重,便是这种事情也来信西北请示自己的意见,郑智便更不愿意西北卸甲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了。
想了许久,郑智忽然开口道:“快马回信过去,就写六个字,辽人蚕食迫战!”
吴用闻言,心中稍一思虑,已然听懂。郑智这六个字的意思就是让西军与北方草原上的部落开战,草原上的部落虽然不是契丹人,但是名义上都是受到辽国统制管辖的,虽然这些部落并不一定听从辽人的命令,但也是名义上的辽国人。
西军与草原部落开战的原因就是郑智说的六个字,是草原人蚕食西夏土地,被迫开战。
这个理由送到东京,自然是可以延缓卸甲之事的,但是这个理由也要付出代价,倒不是打仗的代价,而是粮饷的代价。
吴用忧虑此事,开口问道:“相公,西军粮饷怕是不好解决啊?东京可不会送粮饷去西北。”
粮食不比金属或者钱财,金属与钱财是可以一代一代积累的,积累千年都可以。大宋的铁与钱,绝大多数并非大宋朝生产的,而是整个千年历史慢慢积累下来的。一块生铁,今日可以是刀,十年后可以是锅,百年后还可以是锄头,千年后可能又成了兵器,虽然有锈蚀的轻微消耗,但是金属这种贵重之物大多保存得当,也是可以千年反复使用。
但是粮食不同,不能久存,几年的存粮就已经不能果腹了,粮食不是积累品,而是年年种植收获的东西。这种东西,便有局限性,有时候甚至是有钱也难以大量买到的。
就像如今,江南两浙的大粮仓刚刚经历战乱与搜刮,粮食产量急剧下降,只要不到明年收获的季节,粮食便是越来越少,真有可能花钱都不一定能大量买到。
“此信指明折可求亲启,折相公老成持重,心中必能计较清楚,刘正彦锐意进取,必然会按照此法行事。如今西军马匹有多,西南有吐蕃诸部,西边有回纥人,北有草原蛮人。这一两个月,经略府再多支援一些粮草过去,其余的,便让他们纵兵劫掠,一个部落之牲畜,便可轻易让大军吃上一两个月。”郑智想得极为透彻,游牧之民,粮食匮乏的原因是不能杀鸡取卵,不能到了冬天就把自己的牲畜都宰杀了吃掉,反而要保证牲畜种群的旺盛,但是西军没有这个限制。
往北往南往西,吃遍游牧。吃了游牧部落的牲畜,不论有没有屠杀之事,对于这些部落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郑智想法简单,与其这般等候粮食,不如纵马肆虐而去,辽人如今自顾不暇,草原上又是散沙一样的部落,这些从来都没有进过草原的军汉们,此时便往草原而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汉唐之时,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大宋再做,也是无妨。人不能让惯性的思维局限住,折可求得了郑智的这几个字,必然也会醍醐灌顶一般。这件事情,一是勇气,欺骗朝廷的勇气,二是打破固有的思维模式。
“相公此法乃绝顶之策也,学生自愧不如,实在佩服。”吴用心中也是惊讶,更有佩服,对于吴用来说,还是思维格局的局限,不如郑智的便是不能站在更高层次看待世界,而是还局限在大宋这一亩三分地,心中更多的还是想着朝堂官家与郑智的河北。
几百年胡人南下,从晋之后,到得如今,胡人在军事上从来都是优势地位,不论是五胡十六国,还是如今的契丹。汉人都在防守的位置之上,草原上则是一次一次崛起新的强大力量,主动往草原进军,除了唐以外,几百年来,大多时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五百二十二章 阻卜人来袭(四千大章,月底求点月票,拜谢)
郑智回到清池,新的军将都已开始上任,新军集训也进入最为严苛的阶段,校场之上的积雪早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军汉们踩着湿漉漉的泥土不断来回,身上甲胄衣物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一切只为年关过后的那场大校阅,谁也不想落于人后,郑相公不比旁人,阿谀奉承与贿赂这种办法只会适得其反,唯有差事做得好,才会步步高升。
讲武学堂的课程也越来越紧张,第二批学员,郑智也希望能在明年开春之前能结业,如此麾下五万多的士卒,大概也能有一个基本的覆盖。
校场扩建了好几次,如今在校场最外侧还有五千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卒,这些士卒都是军中挑出来的勇武者,这些人每人都有一匹马,发放了弩弓箭矢,便是新组建的骑兵了。
虽然大多数人马速还不是很好,射术也是一般,却是也在加紧操练,上午打马,中午习射,下午列阵。只要是太阳还在天空上,就没有一刻是休息的,即便是吃饭,也大多一刻钟之内便要吃完。
伙食自是极好,却是每日把人操练到精疲力竭才为止。饷银也相对要多上一点。这五千骑兵也操练了两三个月时间,到开战时,也还有几个月时间,最后会是一个什么结果,郑智也未多想,却是知道此时不操练汉人骑士,以后必然会出问题,这种精锐的部队,必然是不能缺少的,光靠党项人绝对是不行。
河北东路各处州府,如今也是鸡飞狗跳,道路之上,到处都是一队一队的铁甲士卒,少则百十号,多则四五百。更有成队的马车在官道上不断来回,马车上都载有重物,便是从各个州府往河间府与沧州运的物资。
郑智用这般强硬的手段四处征调物资与银两,必然是有反弹的,东京弹劾的奏折如雪片一般。这些奏折此时大多都被蔡京压在了中书省与御史台,大战在即,即便是蔡京也知晓此时不是对郑智发难的时候,皇帝赵佶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降罪于郑智。
却是蔡京老谋深算,这些奏折虽然压了下来,但是也整理得整整齐齐,收藏得妥妥当当,今日不用,他日自然是要用的。郑智不仅把河北东路各处州府的官员都得罪了个遍,也把当地世家大族也得罪了个遍,也就是把治下主要的既得利益阶层都给得罪了。如果又朝一日真要在东京论述郑智的罪状,显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快马从沧州直奔西北,郑智的书信也到得秦州。
秦州处只有折可求,折可求接过信件,面色轻松不少,书信封面之上一行字:折相公亲启,并转刘杨传阅。
便是这封书信封面的话语,已然也有些吩咐或者命令的味道。若是一般书信,必然是有敬语的,至少也要有官职称谓,刘正彦杨可世两人也该有个正名与称呼,另外用一些“烦请”、“有劳”之类的词句。
未想折可求也并不在乎这些,一脸期待连忙拆开信件,打开折叠好的信纸之后,见书信之上只有六个字:辽人蚕食迫战。
只见折可求眉头皱到了一处,看得这六个字,心中一股巨大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
折可求显然看得懂这六个字的意思,却是立刻又把信纸折叠回原来的样子,然后收入信封之中,若不是还有转给刘杨二人传阅,只怕折可求会立刻把这封信付之一炬。
折可求实在有些紧张,收好书信,抬头左右看了看,见得左右还有几个属官,立马用眼神环视一周,开口问道:“你们几个可有看到书信中的内容?”
几个属官不明所以,折可求看信,几人哪里敢上前偷看,连忙有人答道:“回相公话语,下官未曾看到书信内容。”
“下官也没有看到!”
折可求闻言,点了点头:“没看到就好!”
可见折可求心中的谨慎,事情实在太过重大,折可求不比郑智,郑智身边多是武人浑汉之类,也多是自己一手一脚提拔起来的,亦或者是跟着自己一路发迹的,信任多了不少。
折可求身边却大多是文官,多吃朝廷俸禄,口中多是忠君报国之人。平常虽然可以倚仗,但是这种事情上,折可求显然少了一份信任。
只见折可求把书信谨慎的塞进怀里,然后左右又看了几眼,见几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心中大定,有吩咐道:“备快马,去甘州!”
刘正彦与杨可世二人皆在甘州,甘州在凉州以西,也是原来西夏甘肃军司所在地。折可求此时急忙要去甘州,自然是要去见刘正彦与杨可世二人。
甘州之中,刘正彦还在为要不要开工重建玉门关的事情忧心忡忡,玉门关不建,西北无险可守。玉门关要建,无粮无钱,若是卸甲了,还无人,更是困难重重。
折可求快马十日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入得甘州城池,直去寻刘杨二人。
如今的甘州城,早已空空如也,除了少量的汉民,不论是党项人还是回纥人吐蕃人,早已都成了阶下囚,然后就是上万的铁甲士卒。不大的城池,空空的房屋,士卒们倒是能住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