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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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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降了辽人。那便得不偿失了。

    未想赵佶完全听不进蔡京话语,开口又道:“此事不需再议,速速拟旨发出去,拿郑智革职查办,戴罪回京受审。”

    赵佶话语,只显出了大宋赵家的心虚。对于领兵之人极为不信任的心虚。

    这也是有宋一朝会有太监执掌二十年军事大权的主要原因,古往今来,就此一例。

    蔡京闻言,也知多说无益,只得拜了一下。

    赵佶已然拂袖而去,传来太监退朝之声。

    此事朝议至此,已然满城风雨。东京城内,四处都在谈论此事。

    那个剿河北呼保义宋江、灭江南圣公方腊、亡党项之国西夏的郑智,带兵北上伐辽,竟然转眼间就成了谋逆之人。

    东京百万人,人人都在谈论着此事,人人都是唏嘘不已。叹这世道多变,也说君子如虎,伴君如伴虎之言,果不其然。

第五百四十六章 能比耶律大石者,世间罕见

    东京内城,城墙边上,一处本已许久没人居住的府邸,如今被修葺得焕然一新,门头之上写着两个崭新的烫金大字“种府”。

    府邸位于外城,却是在内城的城墙之下,便是种师道的新家了。

    内院书房之中,种师道与种师中两人相对而坐,都是一脸忧愁模样。

    “郑智何以会做这等傻事,大将在外,岂能不遵圣谕。哎。。。”种师道忧心忡忡,叹息不已。

    “大哥,怪只怪这东京城中,没有一人懂得那战阵之道。你看那一封檄文,何其可笑,若是你此时在河北领兵,你该如何应对?是战是等?”种师中话语之中,已然都是抱怨。

    “若是我在河北,必然不敢如郑智这般抗旨不尊。郑智郑智,为何此番如此不智啊。”种师道开口答道。种师道倒是没有说错,历史中这一战,本该有他在河北,面对的也是同样一份甚至,种师道即便看得麾下将士被辽人射杀无数而不能还手,也没有做出抗旨之事。

    种师中闻言只道:“大哥,愚不可及也。既然要战,便只能以战之法行事,岂能如此贻误战机,寄希望于辽人前来投降?岂不是痴人说梦?郑智所为没有过错,更没有罪责,真要论罪,首罪便是满朝诸公。”

    “哎。。。。你说得在理啊,满朝诸公,尸位素餐。”种师道心中对于这句话感触极深,自己落得今天这番田地,归根结底,也是朝中这些人的原因。

    却是兄弟二人谈论之间,从未把丝毫原因归结在皇帝赵佶身上。

    “大哥,此番郑智怕是也要落得你我这个下场了。”种师中一边说话,一边摇头。

    “若真是如此,我便收其子郑凯为徒,好好教他读书,将来考一个进士及第,再也不需参与那些军伍之事。”种师道心中只有一种无力之感,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便是让郑智的儿子去考取一个功名,不再受郑智这样的为难。

    种师中忽然站起身来,口中大喊:“朗朗乾坤,却是小人当道,世间如何有这般道理!官家怕是瞎了眼,任用这些狗贼之辈。当年王相公、司马相公在朝,虽有新旧之争,却是何等英明,又是何等君子坦荡。不过几十年间,朝堂之上竟然被小人把持,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种师道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拉种师中,口中只道:“天子脚下,不可胡言啊。”

    拉扯拦阻之间,兄弟二人又各自落座,面面相觑,还是一脸忧心忡忡。

    京城的圣旨钦差带着一队骑士与轮换快马正在往北飞奔,四百里过得大名府,只用两日。这道圣旨往北,就是拿郑智革职查办,戴罪回京的。

    官道宽敞平坦,已是二月下旬,大名府附近的雪已经消融,过得恩州就是冀州。

    同时鲁达带领的大军也入得冀州,笔直跑马的官道之上,两方人马就这么相遇在了一起。

    大军而来,自然是把这官道占满,行人都往两旁去躲。

    鲁达带着一千五百号骑士走在头前,马速并不快,因为身后还有六千步卒。

    这一队从东京来的钦差倒是并不张扬,也随着行人躲到了道路旁边。也在才想着为何有这么多铁甲士卒会往南而去。

    鲁达在马上摇头晃脑,看得路边忽然出现了一队马匹,不禁多看了几眼,又看了看马上的人,二十多匹马,只有七八个人,这种奢侈的配置,不禁让鲁达多看了几眼。

    打量之间,鲁达已然打马走过。

    走出上百步远之后,不想鲁达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来人,去把那路边的马队叫过来。”

    言语之间,鲁达勒马驻足。又回头去多看了几眼。身边的士卒已然打马回头,便是去叫还在路边等候的钦差。

    待得许久,竟然还不见后面有人过来,鲁达似乎有些不耐烦起来,开口喊道:“来人,去把那些人给洒家绑过来。”

    之所以久久不来,显然是那些钦差并不愿来见鲁达,亦或是没有把那个士卒当回事。

    鲁达这道命令一下,左右奔出几十军汉,下马回头,不得片刻果然把人都绑到了头前。

    “岂有此理,你们是哪里的军将,竟敢绑架钦差,可有想过后果?”一个幞头小帽之人开口怒喊,面色极其愤怒。

    鲁达打量了一眼面前之人,开口说道:“你是个什么钦差?”

    “本官乃中书省下钦差,身怀陛下金牌与圣旨,尔等岂敢造次,还不快快把本官放了,误了皇差,尔等可担待得起!”

    鲁达闻言,心中不禁又多想几分,此处乃冀州,河北腹地,这一队人马还在继续往北,这金牌与圣旨是给谁的?这个问题似乎不需多想。

    “来人,把这些人的嘴巴都堵上,搜查一下。”鲁达皱眉说道。

    左右军汉上前一通捣鼓,几人都被堵住了口舌。不得片刻,圣旨与金牌都被搜了出来。

    鲁达展开圣旨看得一眼,却是不慌不忙,又把圣旨卷了起来,开口说道:“带着这些人一起走!”

    大军又开始启程,往恩州而去。

    待得夜里扎营,大帐旁边一处营帐之内,十几个汉子挥着锄头就在营帐里面掘出了一个大坑,里面七八具尸体横七竖八,被埋得严严实实。

    当夜就有一千余骑兵脱离了大队人马,飞奔出寨,连夜赶路往大名府。

    第二日下午,繁忙的大名府忽然被戒严起来,几个忙碌的城门,全部紧闭起来。

    鲁达已然到了城内,河北与京畿,从这一刻起,开始被切割开来。东京之命,再也进不得河北。

    再过两日,往西磁州、邯郸、相州,皆是城门紧闭。城内都出现了铁甲。

    京东西路,山东境内,济州城也开始关闭城门,城头之上,也有几百号从沧州来的铁甲。

    东京往山东河北的大道,皆已不通。割据之势,已然开始。

    郭药师也随着郑智渡过涿水,开始北上。走在队列最前头的常胜军,八千余人甲胄倒是比较齐全,但是也少有铁甲。队列也并不十分齐整,却是这些军汉身上也有一股杀气,比之州府禁军强了太多。

    郭药师却在郑智身边,沿路给郑智介绍着局势与情况,也介绍着燕京的情况。

    “燕京城到居庸关有多远?道路如何?”郑智开口问道。

    “回相公,北出燕京城,一百三四十里就到居庸关,大道也较为好走。”

    “北出燕京到松亭关(喜峰口)多远?到得古北口(密云北)多远?”郑智慢慢去问,此时的郑智已然就在考虑长城的问题,燕京以北几处重要的堡寨

    “松亭关约四百里,古北口约三百里。相公若是想问金人之事,末将也知晓许多。此时女真已到北安州(承德西南),前锋已在松亭关处,若是松亭关一破,金人越过古北口,可破檀州(密云),顺州(顺义),兵临燕京。若是金人在西北方向打破居庸关,便可直入燕京。”郭药师心中大概也明白了郑智所问,也多分析了几句。

    其实这一带的长城,还并不十分完备,不如明朝那么修缮得极为整齐,但是燕京之北,本来就多是重峦叠嶂,许多关口倒是极为齐整,屏障之势也已形成。

    其实明朝之后极为完备的长城之中,那些在险峻山头之上的长城,真正御敌的作用并不十分明显,主要的作用是传递军情与互相救援。

    烽火台便是传递军情之用,崇山峻岭上险峻的长城还能发挥最短的道路作用。大军可以在山头之上快速移动,救援受攻击的地方。而不是在山间小道蜿蜒而行,如此能节约大量的时间。当然也是可以抵御小股渗透的敌人。大军翻山越岭是不现实的。

    所以真正发生战争的长城,还是那些关口,关口才是要道。

    郑智闻言只道:“如此说来,若想挡住金人,还是以古北关口为要。其次是出居庸关往归化(宣化),如此一线布防,金人便难以南下了。”

    郭药师闻言顿了顿,接道:“相公所言极是,要想与金人南北而治,必然要保住重要关口,辽人必然是守不住了,相公若是取了燕京,可快速带辽人国书往北,接管关口。金人应该不至于与相公开战。”

    郑智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这个问题,又问道:“燕京城内,何人主事?领兵可还是耶律大石?城内大致有多少兵马可战?”

    郭药师思虑片刻之后,答道:“相公,燕京除了耶律淳,便是萧干主事,领兵之人应该也是萧干,到得燕京,耶律大石大概是做不了主的。萧干如今乃枢密使,统领诸军。又是萧妃之兄。此人极为善战,不比耶律大石。”

    郭药师对于刚刚这个大败而回的耶律大石有些看不上,此时的耶律大石这么一败,被人看不上也是正常。郭药师的意思显然是在提醒郑智不能大意,不能小看了燕京城内的辽人。

    郑智闻言,笑了笑道:“能比耶律大石者,世间罕见。”

    郭药师不明所以,只以为郑智是在变相夸萧干。

第五百四十七章 陛下,郑智谋反了!

    这个大宋朝,似乎还在一片安宁与祥和之中,即便东京之人在四处谈论着北地之事,谈论着郑智的悲哀,但是没有人会真正把这些事情与山河动荡联系在一起。

    不论人们口中说得多么惋惜,生活却还是那个生活。声色犬马的依旧花天酒地,小厮丫鬟还是继续伺候着自己的主人,街边的商户也还在做着自己的生意。

    近几年来发生的事情,还让人都在一种喜悦的氛围之中,不论是剿匪成功,还是灭亡西夏。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都是津津乐道的事情,东京大多数人也只觉得这个国家正在蒸蒸日上。

    若是真有人出了东京四处走走,就会发现这盛世之下,似乎也有很多名不符实。

    江南两浙,无数面黄肌瘦的百姓开始准备着春耕,家中也没有多少余粮,能不能撑到秋天都还是两说。

    饿得难受的小孩,穿着破烂的衣服进到城里,沿街伸手乞讨,便是想要减轻家中的压力,让下地干活的大人能多吃上几口食物。

    原本只是少数小孩这么干,过得一些时日,却是有附近乡下成群结队的孩子开始拥入城镇。

    各地衙门自然也有应对,城门口处也多了许多值班的衙役与军汉,驱赶着这些入城乞食的孩童。这些孩童也就只能成群结队拥堵在城外之外,即便在城门之外,也要受到驱赶,甚至挨些打骂。

    西北之地,京兆府附近倒是比较祥和。往北去,还在战备之中,贫瘠的土地上生活的人民,虽然坚韧,却也是并不宽裕。无数的军汉还在草原回来的路上,还有许多军汉在北地戍边,许多人家还在盼望着出征回来的顶梁柱,能够带回钱粮养活全家。兴许也只是单纯的盼望出征之人能活着回来。

    河北之地自不用说,从汴梁往北,大概也进不得河北去了。

    南方似乎又在酝酿着一件大事,淮西之地,自古也是粮仓,方腊大军曾经也到得淮西边缘,肆虐过几个州县。方腊刚灭,却是又有一人不甘寂寞,想要在这个世道上争夺一点什么。

    像这样的内地之乱,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野火燎原,也会在不长的时间内被扑灭。但是人的局限就在这里,只看得到眼前这些州县无兵无将,便敢揭竿而起。

    这个大宋朝,真正算得上安宁的地方,便是苏轼的家乡,天府之国。在那里,四面还上,进出不易,盆地之下,风调雨顺,盛产粮食,自给自足。自古以来,四川总是华夏最后收到局势影响的地方。

    大宋朝,已然就是这么一个大宋朝。

    郑智到得良乡,良乡已然无人防守,再到宛平,也是一座空城。

    面前已然就是高耸的燕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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