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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智对于开战,没有丝毫的犹豫。秃别干、撒合亦惕、阿勒巴惕、只儿斤、董合亦惕等等,这些南方草原的大部落,都将臣服与郑智脚下,没有人会轻易臣服,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秃别干便是一地步,只要连续打败几个部落,这草原南方,才会俯首帖耳。
郑智便是连谈判的念头都未起,谈判是解决不了这些事情的,唯有战争才能让郑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号角大作,中心骑兵集团已经集合,两翼摆出。史进依旧带着三千骑士在外,准备突击秃别干人的薄弱处。
岳飞也带了两千骑兵出阵,准备侧面迎击。
对面远远而来的秃别干两万多骑,也止住了马步,却还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为何对面忽然有这么多铁甲开始备战。
秃别干的首领也可蔑皱眉观望,口中问道:“是不是打败契丹人的女真人来了?”
也可蔑身旁有一个谟葛失人,便是两个部落的联络之人,也远眺一会,方才答道:“可汗,看起来并非女真人。那旗帜上的字,并非女真人的图腾。”
也可蔑闻言大气一松,女真人的名声,随着耶律延禧退进草原传遍了各部。也可蔑显然对女真人极为忌惮。听得不是女真人,心中自然少了许多紧张。
“不是女真人。那还有何人敢深入草原与我达旦开战?”也可蔑又问。
“那旗帜上的字,看起来像是汉人,便是汉人,绝对是汉人。”这人越说越笃定,也是在记忆深处寻找着关于汉人的一切。
也可蔑闻言,笑道:“汉人都入了草原了,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也可蔑话语之中,多是不以为意。因为汉人几百年不曾入得草原。草原里这几百年听到的汉人,永远都是汉人被那个部落打败了之类的话语。便是契丹,一两百年来,便是不断占据汉人的地盘,不断打败汉人。
这两三百年,除了西军前段时间入草原西边劫掠了一些小部落。草原早已不知汉人为何物。
“可汗不可轻视汉人,小人曾听说辽国燕京便是被一个汉人打破的。而今入草原的汉人,必然就算那个打破燕京的汉人。”这个谟葛失人倒是有几分见识。
也可蔑闻言,倒是坐正了几分身形,口中说道:“备战!”
两万多达旦汉子也开始备战,拿弓抽箭,弯刀在手。
第六百零二章 也可蔑汗,不可再冲了
汉人似乎天生不属于草原,汉人天生就是种田的。以战争潜力来说,种田的与游牧的,似乎天生就有劣势。这是大多数人深以为然的道理。
但是仔细分析,战争潜力的天平,应该是向汉人方向倾斜的。安定的社会,先进的生产力,丰富的食物来源,更多的人口。这些都是汉人的优势。
在战争问题上,唐之后,游牧就占据了几乎绝对的优势。这个问题不在游牧变强了,也不在其他原因之上,而是应该在汉人自身找关键。
制度上的原因让中原王朝丧失了许多战争能力,比如动员能力,比如对于国家的财力物力的掌控能力。
统治者的思想原因,比如统治者的进取心,统治者对于既有生活方式的安逸心态。以及这种心态对于整个国家的思想与文化氛围的引导。
中国在十八世纪十九世纪的落后,也是这种心态的原因。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挺好,世界上其他地方都是蛮夷,都是不文明的。
拒绝改变,拒绝交流。
中国历史上这种氛围的转变节点,就在宋。这种氛围的主要指导理论,也是在北宋后期逐渐开始形成。致使中国从一个外向型的国家慢慢变成一个内向型的国家。明有继承,清因为自身原因,更加发扬光大。
郑智兴许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但是郑智的心态,俨然是一个外向扩张型的心态。
一盘散沙的草原,失去了辽国这个名义上的统治者,便更加散乱。
郑智面对的秃别干,达旦之中势力极大的一个部落,名义上属于辽国统治,但是并不真的听辽国差遣。又因为辽国的统治,因为辽国这个中间人,导致部落之间真正的战争在这百十年相对而言少了太多。
还因为辽国的统治,百十年前对草原的几场大战。草原上的军事发展陷入了倒退,辽国控制着铁器的出口。辽国的西北路招讨司也严格监视着草原部落的军事进步,监视着草原上的大部落,压制着草原的军事崛起。
这就是两百年辽国对于草原的态度。
而今郑智面对的秃别干,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的一个达旦大部落。牛皮甲胄,越来越简易的兵器,简易的木弓弩,箭簇都显得极为简易,多是一个简单的铁质尖头。也没有透甲箭之类的尖锐造型。
这种情况,直到铁木真统一草原之后,才慢慢有了变化。便是铁木真统一草原的时候,蒙古人真正的精锐部队,也不过四五万人,灭金之战,便是这四五万人完成的。如现在的女真部队,也是这个数目。
此时的草原,战争能力实在太弱,弱到女真人凭借几万军队,就可以名义上统治草原。弱到铁木真即便在开始纵横草原的时候,也只能对病入膏肓的金国卑躬屈膝。
女真凭借三万铁骑,便可轻易屠杀二十万人的谟葛失部落,自身几乎毫发无损。
这就是郑智的信心,此时的草原,再也不是匈奴、突厥。汉唐的对于草原的打击,一直延续到现在。草原一次一次被从东边而来的民族统治,大兴安岭下的契丹,白山黑水的女真,甚至到后来的满人。这些从东边而来的民族,人数从来不多,却是能统治诺大的草原。
草原几千年,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成吉思汗。几千年中短暂的一瞬间,随即又化为乌有,在历史长河中失落而去。
但是草原,永远是中原王朝的威胁,草原游牧就如跗骨之蛆一般,永远让中原王朝烦乱忧心。但是纵观历史,获胜的一方,依旧还是中原王朝,甚至草原已然没有资格当中原王朝的敌人了。
就是秃别干的可汗也可蔑一句笑语,笑话汉人入草原是一个极大的笑话。证明这些不记录自己历史的游牧之人,早已忘记了汉人的威风,忘记了匈奴与突厥的悲哀。这些说着突厥语系的草原达旦,忘记了那强大的突厥是怎么消失在历史之中的。
郑智今日再入草原,便是让这些草原上的游牧再一次见识一下汉人的威风。
“驾!!!”
没有交流,没有对话,没有谈判。一万五千铁骑在鼓声响起的那一刻,马蹄大作,钢铁洪流直奔那些穿着灰黑色布衣的游牧达旦人而去。
就如与女真人开战一样,郑智依旧如此果断,如此快速,如此勇武。
秃别干人反应也不慢,也可蔑心中似乎对于这些奔过来的汉人并不在意,也可蔑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汉人。是的,他这一辈子没有见过一个汉人!
也可蔑听说的汉人,实在不怎么样!也可蔑大概也没有听过唐与突厥的故事,三四百年过去了,对于大多数不记载历史的草原部落来说,故事太过久远,久远到人们都忘记了这些故事。
两方人马相对而来。
一杆漆黑的羽箭插在了也可蔑的前方不远,那杆羽箭是何其的精致,精致到笔直的箭杆上还涂着黑色的漆,这些漆可以防止腐烂与虫蛀。箭杆后的鹅毛雪白,雪白的鹅毛分了四瓣,用以稳定羽箭在空中飞行的方向。
也可蔑快马而过,精湛的骑术让他可以轻易俯身拔起插在草地泥土里的羽箭。羽箭的箭矢,狭长精致,分有三棱,锋利非常。只为能透铁甲。
也可蔑有些疑惑的抬头,远方的汉人,还在一两百步之外,秃别干人的弓弩还未开始。
但是,天空之中黑色的箭雨已经飞来。
待得也可蔑反应过来,身后的草原健马之上,一个一个的战士栽倒而下,只留空空的马背。
这一刻,也可蔑的内心才产生了变化,横扫草原的契丹为何会败,也可蔑大概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点答案。
“放箭,快放箭!”也可蔑抄起木弓,一边攒射,一边大喊。
敌人越来越近,箭雨连绵不断。也可蔑的箭矢,终于也能射到敌人身上,却是不见有人栽倒。
中原的铁甲,是草原人不可想象的。甚至契丹的铁甲,也远远不如大宋的铁甲。大宋为何有这样厚重的铁甲?也是契丹人逼出来的。没有健马,唯一能倚仗的便是越来越厚的铁甲。
雁门关外,檀渊之前,健马与铁甲的故事太多太多。大宋能保持河北河东不失,能逼着辽人订立檀渊之盟,铁甲立下了最大的功劳。
军备与勇士的结合,一定会铸就最为强大的军队。
直到近前,也可蔑才看清这些铁甲的模样,无数的铁片反复叠在一起,挂满全身。巨大的铁盔包裹着整个头颅,甚至脖颈之处也被铁片紧密围了起来。
郑智在这些铁甲身上花费了无数的钱,花了几年时间,也花了无数的人力。铁甲与步卒是无可奈何的选择。铁甲与健马,才是绝配。
兴许这一刻,也可蔑心中才升起一丝的后悔。
郑智把长枪端直,目光紧盯一个秃别干骑士,长枪急速而出。再拔出长枪被高高举起,鲜血从枪刃快速流下,浸湿了郑智的手臂。
人们大多不明白为何许多长枪枪头上会有红缨,就是为了杀人的时候吸收敌人鲜血用的,防止鲜血流向长枪的握柄。
郑智的铁枪并没有红缨,却是郑智也喜欢了枪杆上黏黏糊糊的感觉。
轻骑与重骑的对抗,不应该是这种硬碰硬的冲锋。游击战术是最好的选择。
奈何郑智健马有多,游击战术对于郑智而言,其实也并不能奏效。
弯刀砍在铁甲之上,火星四溅,却是不见铁甲倒地。草原人多喜欢用刀,因为草原人没有多余的铁来打造其他造型的武器。刀与生活息息相关,不仅是上阵作战的武器,也是生活上的必需品。屠宰牛羊,伐木造车,裁缝毛皮,都得用刀。作战也得用刀,刀才是草原上的必需品,长枪不是,长枪在生活中没有丝毫意义,连摆设都算不上。
没有大量能捅刺的尖锐长枪,对于铁甲便少了真正的威胁。这也是为何唐朝时期,马槊可以长达四米的原因之一。因为四米的马槊对于突厥来说,作战时候便会占许多优势。
也可蔑摇摇摆摆从战阵而出,回头再看,心中满是后悔。无数空空的马背告诉也可蔑,他做了一件傻事。
后方的敌人已经在勒马转向,也可蔑却是并未止步,而是直接打马冲向远处驻足的谟葛失人。
哪里有三万多男女老幼,漫山遍野的牛羊。从那里撤退,兴许是最佳的选择。
阿里别契见得秃别干人直奔自己而来,连忙打马上前,想要阻挡冲向自己部落的马蹄,几万马蹄若是就这般撞了过来,后果可想而知。
“也可蔑汗,也可蔑汗。。。不可再冲了。。。”阿里别契口中大喊,不断招手示意。
也可蔑自然看得见打马出来的百十号人,也看得见头前不断招手的阿里别契,但是也可蔑早已失去了战意,马步丝毫不停。
身后四五百步,无数的铁甲马蹄狂追不止。
第六百零三章某也活不得多久了
东京汴梁,种师道从宅子里走了出来,门口等候的马匹已经换成了马车。种师道颤颤巍巍往车架阶梯而上。
左右的小厮连忙上前来搀扶,却是种师道冷眼左右看得两下,两人连忙退了下去。
便听种师道口中还说道:“某去年还能打马掠阵,今年却是连上车架都要人扶了。”
右边一个小厮头脑灵光,连忙笑道:“相公还能上阵杀党项呢,老当益壮。”
种师道闻言,面色微微一笑,撩起车帘入了车厢之内。
人似乎就是在一瞬间老去的,尽管小厮话语奉承,也是为了种师道开心。种师道的模样与动作,与一年前的状态差了太多。
“相公,可是去李府?”小厮牵过缰绳,开口问道。
上午的时候李邦彦到种府来了一趟,与种师道详谈两个时辰。此时种师道要出门,小厮便也有猜测。
车厢之内传出一语:“不去李府,去童太师府中。”
“得嘞,相公坐稳!”小厮答得一句,拉着缰绳便走。
童贯的楠木棺材也打造好了,雕了漫天神佛,也雕上了一年四季。涂上了好漆,便放在大厅通风之处,以便阴干湿漆。
如今的童贯,倒也算是逍遥自在,这东京城大概是把童贯这么一号人物给遗忘了一般。新的朝堂大佬一个一个上位,新的政治格局也慢慢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