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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几个铁甲军汉蜂拥而上,手中的刀兵便往那落马的女真军汉一顿劈砍捅刺。
马背上的女真汉子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与狼牙棒,不断砸打着地上围作一团的皮甲步卒。血花迸溅。
便也有一个有一个的皮甲步卒跃起,紧紧抱住马上的女真铁甲,用尽全身力气拉扯撕拽,把一个一个的女真骑士拉到马下。
军阵之内,一个失去了兵刃的皮甲骑士,抓住了那柄已经砍入自己肩头的大刀,伸出头颅,掌嘴便咬在了那铁甲女真的手背之上。
那女真汉子疼得疼彻心扉,提腿就踢,却是怎么也踢不开这个咬在自己手上的宋狗。
直到左右几柄兵刃砸打而去,那宋狗方才掉落在马背之上,死得透透,临死之前,口中依旧带走了一块胡虏血肉,让那手背失去了韧带的胡虏,手掌再也握不紧兵刃。
呼延灼看着身边一个一个倒下的骑兵,双眼泣血,口中嘶嚎:“突围,冲出去,冲出去!”
不论这呼喊之声如何剧烈,却是这四周无尽的铁甲女真,如何还能冲得出去。
另外一边的王禀,马蹄已然止步,口中大声喊叫:“杀,随我杀,杀光蛮狗!”
不论多么勇武的坦胸汉子,依旧也是止步不前,被动迎接着一个一个上前的女真,**的身躯上,鲜血淋漓,有敌人的,便也有自己的。
完颜娄室已然驻足,不再打马入阵,便是看着麾下那些无敌女真一步一步消灭着这些不知死活的宋狗,战局已然落定,便等片刻之后,再次打马往东而去。
这一战,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却是完颜娄室心中也是气愤不已,如此在这一个怀安小城之下,竟然浪费了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在宋狗一共不剩千人,皆是瓮中之鳖,已然不在话下。
东边官道尽头,终于出现了铁甲的身影,一小队二三十骑,见得城下大战场景,调头既走。
在马镫之上站起身来的完颜娄室,似乎也发现了视线尽头处出现的一小队铁甲,眉头已然皱起,心中也有猜测。
“将军,是不是宋狗还有援军来了?”完颜娄室身边一个军将开口问道,便是心中所想。
完颜娄室摇了摇头道:“宋狗大军皆在古北,离此地极远,来不得这么快。”
完颜娄室并非是傻,却是也只得这么去安慰众人。按理说郑智麾下的人马此时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却是完颜娄室心中也在担心。自从入了大同,与女真大军几乎断绝了联系,再也没有收到过古北关外的消息。即便是完颜娄室派出去联络的令兵,也还在山林之中翻越。
头前并未收到过郑智麾下兵马离开古北的消息,此时完颜娄室便也只有这般去想。却是那道路尽头出现的铁甲,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
身边那个军将听得完颜娄室话语,心中大松,便只注意着面前的战局。等待着面前这些宋狗死伤殆尽。
却是完颜娄室的目光再也不在眼前,而是不断去看东边尽头的官道,心中担忧越来越甚。
“召集五千骑,到我身后待命。”完颜娄室眼皮直跳,开口吩咐道。左右令兵连忙打马左右奔去。
那军将闻言,转头又问:“将军可是担忧东边有宋狗援军?”
“便是有援军又何妨,大不了再战一阵,一阵而去,何人能挡我女真铁蹄。”完颜娄室口中说道,即便有所担忧,却也是信心百倍。
轰鸣之声大作,从天空中,从地面上,直传这怀安小城之外。
轰轰隆隆,无尽的铁甲已然入得视线,头前那一队轻骑,不过是郑智阵前的游骑斥候,此时再到的,已然就是那一万五千号精骑大军。
郑智来了,燕王郑智来了。
头前一杆“燕”字大旗,格外显眼。
望眼欲穿的呼延灼,终于看到了那一个汉字,这一个汉字的意义太过沉重,沉重得呼延灼双眼已然落泪,手臂直往东边指去,口中沙哑悲鸣:“燕王殿下到了,燕王殿下来救我们了。”
左右不过百十号人,结成一团,却是爆发出剧烈的呼喊。
“燕王万岁!”
“燕王殿下万岁!”
霎时间所有军汉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用任何指挥,皆打马调头往东边而去,便是去迎那终于出现的燕王殿下。
“父亲,你快看,东边,好多铁甲,是燕王来了。我们死不了了。。。哈哈。。。”年轻的王荀喜出望外,站在马镫之上,抬手指着东边,指得浑身颤抖,哈哈大笑。
王禀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高耸的“燕”字,便也不多看,依旧埋头往前杀去,口中却是沙哑一句:“燕王殿下,用兵如神也!便是知道我等该在此处与女真死战。”
铁甲洪流奔腾而来,直入城池之外的战场。
完颜娄室牙关一咬,口中大喊:“随我迎敌!”
五千多刚刚集结过来的女真,已然冲锋而起,往前迎去。
燕,这个汉字,完颜娄室在那古北关口刚刚认识,此时又一次看到,心中大惊,却是也只能咬牙往前迎接而去。就如这个女真汉子一个人在林子里遇见了那几百斤的黑瞎子老熊,不论心中如何紧张,依旧只能正面对峙。
杨再兴锋刃打马,郑智紧随其后,牛大带百多亲兵裹挟左右。
铁蹄已然入阵,铁流相对,健马双头对撞,急速之下,脖颈断裂,栽倒在地。
马上的铁甲骑士,腾空而起,砸在前方敌人阵中,便也能砸到敌人,双双落马,淹没在无尽的铁蹄之中。
军阵之惨烈,莫过于重甲骑兵对撞。已然容不得个人意志的前后。
那一撞,便是整个战局的碰撞,无数人在马背之上,唯有厮杀,容不得丝毫懈怠。剧烈的厮杀,比之步卒战阵的冲击来得猛烈几倍。
这一撞之后,还能继续打马作战的军队,便是这世界少有的强军。
越来越多的女真骑士弃了被包围之人,打马跟随而上,便寻郑智大军冲去。
这些身陷重围的宋狗残兵,已然是强弩之末,那刚来的铁甲,才是真正的敌人。
见不得多少鲜血,看不到几分厮杀。无尽的铁光之下,唯有一个一个被马蹄踏碎的肉身凡骨。
整个怀安小城之外,但凡空地之处,皆被铁甲挤满。城外不过几里辗转腾挪之地,来去之间,便是让这两队重骑绕道调头的余地都没有。没有急停之下,再打马回头整队。
呼延灼与王禀已然聚到了一处,直往城墙下方奔去,让开这无尽的铁蹄。
郑智一阵而出,正在整队。
便听王禀高举混铁枪大喊:“呼延将军,可敢随殿下冲阵?”
呼延灼闻言也是豪气不止,身边不过百十骑,还有什么舍不下,唯有多杀女真方才能解心头之恨,缰绳一拉,喊道:“王将军,走!”
王禀闻言哈哈大笑,打马飞奔,便往西边正在整军的郑智奔去,入得大阵之中。
片刻之后,铁甲再次奔腾起来,直冲女真而去。
完颜娄室整军的速度更是不慢,已然冲锋而去。身后还有七千左右的铁甲,却也丝毫不惧。
虽然完颜娄室不惧,却是也知此番入燕云的战略目的,已然成了一场空。只愿那关口之外的完颜吴乞买能发现郑智已然带精锐离了关口,赶紧全力攻城。
战马冲不起来绝对的速度,人数的优势便立马显现出来。
两方交错,女真人少,郑智麾下大军更多,几近两倍,在战马并不能真正急速奔驰的时候,在双方皆是勇武的时候,骑术的优势不再明显,人数便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杨再兴再一次爆发出应有战力,一往无前,就如那史书之中,小商桥处以三百骑击杀女真两千骑之威势,力战而亡。
今日之杨再兴,必不会亡。杨再兴身后,燕王郑智,亦是勇猛,大枪之下,无一合之敌,四处皆是铁甲落马。
完颜娄室终于与郑智对面而来,却是两人皆不识对方,只是一味鏖战。
甚至两人长枪在万军中心交错在一起,却是两人也不知与自己对战之人到底是谁。不通话语,便也无法有任何交流,唯有厮杀不止。
怀安城内,又奔出两三百人,这些人头前一直在城头焦急纠结,此时见得己方占了优势,便也下定决心冲出城外,加入战团。那些已经奔逃之人,便也不知逃向了何处。
大战依旧惨烈,双方犬牙交错,再也不能如当初两阵,从容驻马点头整军。此时在这方寸之地,缓慢的马速,便也只有这般乱战。
此时城池西边,又奔出三千多步卒,这些步卒被王禀的快马落在了后面,凭着双腿狂奔,终于在力竭之时赶到战场。
顾不得身形疲惫,所有人皆往战团之中奔来,长枪不断往高坐在马上的女真人捅去,捅到一个个女真铁甲。
与女真战,不论辽人宋人,何尝有过这般酣畅淋漓。这般的机会,往后只怕再也不会有了。
王禀于并州,孤军粮绝,阻女真大军八月有余,父子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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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七年,金兵分两路南侵,西路军由宗翰率领,出大同,沿朔、武直逼并州。宗翰派人向当时任河北河东宣抚使的童贯提出割让河北河东的要求。童贯见势不妙,有心弃城而逃,与知府张孝纯、副总管王禀商议。张孝纯斥曰:“身为国家重臣,不能以身排患难,一旦弃城而逃,将以何面目见天下乎。”童贯默然,当晚带亲随逃离并州,星夜赶路,逃回汴京。
宣和七年十二月,金兵逼至并州城下。并州城内居民不足两万余人,在张孝纯、王禀率领下,在并州土城之内,筑起重城,土城之外,挖掘战壕,百姓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皆发给武器,分派地段,昼夜守城,城中存粮实行军事管制,不分贫富,均按人头每日供应。北宋时由潘美修筑的并州古城,周长仅十里,南北为云路街至后小河,东西是桥头街抵水西门。张孝纯坐镇府中,王禀每日在城墙上督率守城。
宗翰率领金兵轮番攻城,当时攻城的云梯、偏桥、抛石车等武器,被金兵全部用遍,汾河边稍大点的石头都被金兵用完,但都被并州军民击退。宗翰无奈,只好将并州城团团围困,城外构筑工事,用鹿角连营,把并州城围的铁桶一般,断绝了并州城对外的所有通道。
靖康元年二月,宋钦宗贪生怕死,应允金人要求,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与金人,和金兵议和。并派大臣路允迪到并州宣谕。路允迪到太原城后,宗翰让出一条通道,送其到城下,王禀派人用吊篮将路吊入城中。在城南的开远门上,路对太守张孝纯、总管王禀及守城军民宣读圣旨,王禀立即仗剑而起:“国君应保国爱民,臣民应忠君守义,现并州军民以大宋国为重,宁死而不作金鬼,朝廷竟如此弃子民于不顾,何颜见天下臣民,并州军民坚不受命,以死固守。”城上军民皆手握兵器,振臂高呼:“我们愿随王总管坚守并州,与城共存,决不退却!”怒视路允迪及随从,路羞愧满面,缒城而下。
贼兵日滋,太原城已经被宗翰的西路军围困了八个月。王禀与子王荀率领军民坚决抵抗,誓死保卫太原城。王禀身先士卒,在城墙上每日往来驰驱,凡是告急之处,王禀均亲临支援,并州父老甚至城外金兵,都知道王总管英名。
王禀率太原军民坚守,自春初至夏、又从夏又至秋末,金兵前后九次攻城,九次都被王禀击退。但终不见朝廷援兵,也不见粮食接济,城中存粮断绝,守军饥饿得有扶不住兵器的。城中牛马驴骡全部食尽,后又将弓上的牛筋及盔甲上的牛皮部分用大火炖煮充饥。城中所有树上的绿叶,粮库中的糠皮全部被吃光,逐渐连树皮草茭也作为口粮(史书《靖康要录》均有记载)。一日,王禀命部下宰杀自己战马为守城军民充饥,卫士们劝阻说:“大人每日驰驱,无坐骑,如何迎敌。”王禀仰天长叹:“守不住并州城,我纵有万贯家产,又复何用。”未几日,城中马匹及马鞍上的皮革都被食尽。
并州城军民坚守至靖康元年九月,已达二百五十余天,并州粮断、绝援,城中军民已伤亡十之**。九月十三日,王禀率众在城南城墙上巡逻,金兵不断增援,北城已被攻破,一路冲杀入城中。信号传来,王禀率兵急赴城北支援。中途又有人报信,张知府被俘,王禀率仅百人的队伍向知府衙门奔去。金兵已冲杀而来,与王禀率领的守军正面相逢,王禀率众与金兵展开巷战。几十人互相支援,互相搀扶,身上破旧的衣袍被血几乎染红,有的掉了一只胳臂,有的断了一条腿,仍用兵器撑着,随王禀在街巷里一步步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