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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希文笑道:“那可不是?吕尧这老家伙千算万算,既然被自己的部下给算计了,哈哈,别说你叶老弟了,雪萍的事也跟着黄了,野驴子这回可是折本折到家喽!”
卫向东这时端起了酒碗,说:“六爷,我再敬你一碗,说实话,要杀了高桥信,我卫向东没那个本事,只有六爷您能做得到!”
叶途飞笑了笑,端起酒碗,道:“以后你管我叫叶大哥好么?六爷这种称呼,是江湖朋友的抬举,你们**人。。。”
闫希文打断了叶途飞,道:“**人怎么啦?**人就不能管你叶途飞叫一声六爷了?**人就不能把江湖好汉当兄弟了?什么破理由!?赶紧给老闫哥喝个酒赔个礼!”
三人会心而笑,同时端起了酒碗,而这时,彭友明竟然伏案睡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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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途飞他们痛饮的当晚,袁卫主持召开了军分区的党组扩大会议。
参会的人员基本涵盖了军分区的各个重要岗位的负责人,会议要讨论的议题只有一个,就是关于叶途飞的问题。
赵梓斌首先向与会的人员简单介绍了情况,最后他总结道:“卢院长解释说,叶途飞患有失忆症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这种病症却很难拿出证据来,因为我们找不到当时叶途飞受伤的病情证明。换句话说,就是说叶途飞患有失忆症的情况,也只能是理论上讲得通,实际上没有证据来证明。”
吕尧接着说了自己的观点:“我还是了解一点这个叶途飞的,三年前,我吃了败仗,撤到了二郎山一带,迫不得已,丢了十几个伤员,其中就有赵梓斌。同志们,三年前的局势是个怎么样的局势,大家都清楚,这十几个伤员被丢在人生地不熟的二郎山,能有什么好结果?我是流着眼泪跟伤员同志们告的别啊!我以为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吕尧说着,抬起了衣袖擦拭着眼角。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后,这些伤员同志竟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我面前!是人家叶途飞救了这些伤员啊!同志们啊,你们可以想一想,若是叶途飞跟敌人有勾搭的话,又怎么肯出手相救我们这些伤员同志呢?”
陈光此时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说:“我们不能忽略了敌人的阴险狡诈,他们救了我们的伤员,或许就是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
吕尧硬生生压制住自己的火气,辩论说:“若是如此,那他为什么不立即混进咱们的队伍里来呢?为什么还要等上三年之久,等到国共第二次合作之后才来做件事呢?分明不合情理嘛,陈光同志。”
陈光无可争辩,但仍旧认着死理,说:“我也不是说这个叶途飞就一定是混进来的敌人,我只是给组织提个醒,任何情况下,保持高度的革/命警惕性总是没错的吧!”
政治部薛主任发言说:“我同意陈光同志的意见,在任何情况下,我们**人都不能放松了革/命警惕性,所以,袁政委才主持召开了这次会议,这也说明了袁政委吕司令的高度的革/命警惕性。”
这种两边不得罪两边都讨好的话说得两边都只能点头称是。
既然薛主任点到了袁政委,那么袁卫就不能不说上两句:“就这件事,我的意见是要客观,不能主观,从客观上讲,叶途飞救过我们伤员,在山上当土匪的时候,也只是对那些土豪恶霸下手,从不祸害老百姓,台儿庄会战期间,他能主动配合**,粉碎了日军偷袭贾家汪的战略企图,后来在卧牛山上,他虽然投降了日本人,但这是徐州地委的有意安排啊!半个月前,为了夺回汉代古墓的宝藏,哦,当然,这宝藏的事情是日本人的骗局,啊,咱们的部队联合了**韩鸿勋部一起进攻贾家汪,结果被小日本包了饺子,若不是叶途飞冷静判断,机智应对,徐州地委就有可能遭至灭顶之灾啊!”
说到这,袁卫把目光停滞在了陈光的身上。
“从这些事情上看,叶途飞没问题,是完全符合我党的收编政策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叶途飞三年前都经历了什么?有的同志认为,他说不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就表明三年前他一定有问题,这种理论分明是主观认定么,这叫有罪推断。哦,先把人定性为有罪的,然后再去找无罪的证据,找不到无罪的证据,就要定性人家有罪。这不合理嘛!那人家要是反问你一句,你说我有罪,那请拿出我有罪的证据来啊?咱们能拿得出来吗?”
袁卫就这么盯着陈光,一直盯得陈光低下了头。
“我们为什么不换种思维方式呢?为什么不对叶途飞采取无罪推断呢?就算叶途飞没有失忆症,就算叶途飞还记得自己的过去,他就是不愿意对我们说起他的过去,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能说明他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吗?咱们再把话说回来,就算他叶途飞曾经做过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能原谅他吗?就不允许一个曾经犯了错的人迷途知返吗?”
袁卫的口气愈发严肃。
“我们为什么要吸收叶途飞,是看重他手里那两百条人枪吗?不是!不是啊,同志们!我们看中的是他的头脑,他的战术思想,是他在战场上的淡定自若和灵活机动。同志们啊,你们知不知道一个优秀的战斗指挥者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啊!我跟吕司令曾经私下里聊过叶途飞,吕司令甚至说,若是叶途飞能到咱们军分区来,他都愿意把指挥权交给叶途飞。为啥啊?吕司令为啥会有这种思想啊?不就是因为叶途飞能带着我们打胜仗吗?不就是因为叶途飞能带着我们更有效地打击日寇吗?为什么我们有的同志就那么狭隘,那么没有包容性呢?”
眼看着陈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袁卫才缓和了语气。
“我们在座的各位,谁生下来就有了革命的思想?没有吧!不都是受到了党的教育,接受了党的思想改造,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样的思想境界。对叶途飞,我们也要有这样的信心,相信我们自己,相信党一定能把叶途飞改造过来。好了,我就说这么多。”
薛主任接着袁政委的话,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袁政委给咱们上了生动的一堂课,我觉得受益颇深,我在这先表个态,我完全赞同袁政委的意见,对叶途飞要有一个包容的心,要利用他的长处,用纪律来限制改造他的缺点,我相信,有袁政委吕司令,有我们党组织,就一定能把叶途飞改造成一名合格的革/命者。”
参会的其他人见袁政委态度如此坚决,原本想对吸收叶途飞一事说点个人己见的,也都把话咽到了肚子里,纷纷表态说支持袁政委的意见。
最后,吕尧做了总结,他说:“同志们,你们衡量过叶途飞的价值吗?没有吧!有的同志会说,这怎么衡量啊?其实,这很容易,我们就拿半个月前徐州方面的同志在贾家汪的那一仗来分析,小日本动用了将近两个联队的兵力对彭书记他们进行了包围歼灭战,这种情况下,若是你们来指挥部队去解救彭书记他们,你们认为,需要多少兵力才能做得到呢?一个团?两个团?还是咱们整个军分区?没把握了吧,同志们,可人家叶途飞仅仅用了他两百多人枪,在没有炮火支援,缺乏重火力突击的情况下,就从小日本的重重包围中巴彭书记他们解救出来了,靠的是什么?是这个!”
吕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说实话,我吕尧就做不到!所以我才会说,若是叶途飞能到咱们军分区来,我宁愿把战斗指挥权交给他,他来指挥战斗,一定比我吕尧要强,比你们在座的各位也都要强!这就是叶途飞的价值!我有时都在想,假若哪一天叶途飞达到了党员的标准和要求,光荣地加入了我们党,我就把军分区司令的位置让给他,我吕尧去做他的副手。若是真有这么一天,我相信我们军分区将是战无不胜,胜无小胜的王牌军分区,一定能将小日本打个稀里哗啦只好缩起头来做乌龟。”
吕尧说到这,似乎被美好的前景所诱惑,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大家对吸收叶途飞都没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定下了,明天一早,我亲自向上级汇报!”
第七十四章 一送一留
第二天一早,吕尧刚出门,顶头遇见了闫希文。
闫希文大老远就跟吕尧打起了招呼,然后五步并作三步地奔到了吕尧面前:“吕大司令,这么一大早就出门啊?”
吕尧搞不清楚闫希文的来意,但他明白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心想这闫希文一大早就在房门口堵着,一定不是偶然碰巧,所以,他随便打了个哈哈就想蒙混过去。
闫希文却堵住了吕尧的路,“哎,你个野驴子,当了司令了,架子大了是吧?我大老远跑到你这儿,你怎么着也该请我进屋喝杯杯开水吧!”
吕尧这个野驴子的绰号除了他的几个老首长之外,也就袁卫才敢当面这么叫,其他人虽然都知道吕尧的这个绰号,但也只是在背地里叫上一声,当面是决然不敢的。可闫希文却一反常态,竟然当面叫起了野驴子。
吕尧皱了下眉头,随即便明白了闫希文的用意。
“闫老油条!嘿,大清早跑到我这儿跟我吵嘴,想耽误我去首长那里汇报叶途飞的事,对不?我跟你说啊,你这根老油条就乖乖地认命吧!叶途飞已经是我吕尧的人了,你要是眼馋的话,干脆你也过来得了,我这刚好缺个参谋长。”吕尧笑眯眯地看着闫希文,不紧不慢地调侃着。
闫希文咧开嘴笑了,说:“吕司令就是吕司令,不光是打仗在行,这搞情报挖墙脚,也都是样样在行啊!哎,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闫希文的这个老油条绰号的?”
吕尧故作神秘,说:“你知道我在参加革命之前是做什么的吗?嘿,告诉你吧,是算命的,人称吕半仙,就你那点破事,我还不是掐指一算的小事?”
闫希文做出惊叹状,说:“那你来算算,你能不能留下叶途飞呢?”
吕尧笑了,说:“别说叶途飞,那个叫欧阳雪萍的女外科专家,也都是我吕尧的人了。老闫啊,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上面有那个意思。”
闫希文这次是真的惊叹,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吕尧收起了笑容,说:“明知故问!”
闫希文一把拉住了吕尧,说:“老吕啊!我的吕大哥,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呀?”
吕尧叹了口气,说:“你们啊,这次真的是元气大伤啊!组织上认为你们现有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在徐州地区开展工作了,准备把你们并到咱们军分区来。”
闫希文显得很失落,沉默了一会,说:“看来我是该认真地考虑一下吕司令的建议了。”
吕尧拍了拍闫希文的肩,然后从闫希文身边挤了过去,说:“放心吧老闫,参谋长的位子我会给你留着的。”
闫希文忽然大笑起来,说:“那我先谢谢吕司令了,投桃报李,我也给吕司令透露一个消息吧!”
吕尧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立马站住了,转身问道:“什么消息啊?”
闫希文道:“等你去了首长那边就知道了!”
同一时间,彭友明缠住了袁卫,和闫希文一样,歪搅胡缠胡诌八扯了好长时间,一直等到闫希文赶了过来,彭友明才放过了袁卫。
“咱俩还不能回去,得在这儿盯着姓袁的,绝对不能让他去了叶途飞那里!”闫希文对彭友明说了吕尧已经去了首长那里,想和闫希文一道回去给叶途飞送送行,可彭友明却对袁卫仍旧放心不下,坚持要呆在袁卫的房间门口盯着他。
闫希文劝道:“咱们俩大活人就这么堵着人家的门,这不分明是给人家提醒的么?听我的,老彭,咱们就当是只斗败的公鸡,随便叫两声就拉到,这样才能迷惑他们,才好让叶途飞他们能顺利开腿。”
彭友明想了想,觉得闫希文说的有道理:“嗯,这样也好,那咱们就去送送叶途飞他们吧!”
然而彭友明和闫希文二人算计了天也算计了地,却没算计到关键的人。
真正能对叶途飞起到阻拦作用的既不是吕尧也不是袁卫,而是情报科科长赵梓斌。
赵梓斌昨晚参加完军分区的会议后,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于是索性来到了叶途飞的驻地,于是知晓了叶途飞准备离去的计划。
赵梓斌连夜向吕尧做了汇报,吕尧立即到了袁卫的宿舍跟袁卫商量,最后决定,吕尧仍旧按原计划去首长那里汇报,争取能得到首长的同意,这边由袁卫来应付彭友明闫希文的有可能发生的扰乱行为,而赵梓斌的任务则是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叶途飞,等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