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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守卫啥的,我可一概不知哦。”
卫向东皱起了眉头,道:“啥情况都不知道,那你带我来干啥呀?就咱俩这样赤手空拳闯进去?”
闫希文苦笑道:“就这些外围情况,还是我以前就掌握了的,咱们昨晚才到,怎么来得及摸清楚里面的情况哩?”
卫向东挠起了头发,稍加思索后,问道:“你以前来过这儿吗?对里面的结构熟悉吗?”
闫希文漠然摇头。
卫向东摊开了双手,道:“那只有硬闯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这脚步声应该是好多人,而且步伐整齐。
闫希文和卫向东几乎是同时意识到这是小日本的巡逻队往这边来了,于是赶紧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待巡逻队过去之后,闫希文突然想到了办法。
“小卫,你不是会说日本话吗?”
卫向东点着头道:“会啊,当年在东北读书的时候,日本话是必须要学的。”
闫希文道:“那咱们就敲门进屋,就说是日本特高课有紧急事务需要邢万礼配合一下。”
卫向东一听乐了,道:“这个办法好,汉奸就怕见主子,只要一听到日本话,两条腿立即就软了,根本顾不上核查咱们的身份。”
商定好了之后,二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邢万礼住所地大门前,卫向东看了眼闫希文后,伸手按响了门铃。
不多会,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在两个皇协军士兵的保护下打开了大门。
卫向东模仿着日本人的礼节,叽哩哇啦说了通日本话,大意是说:门口这位是皇军特高课的课长太君,现在有一件极为紧急的事物要找邢万礼来协助,希望你能立即去通知邢万礼。
可那管家和身后的皇协军士兵都听不懂日本话,只能站在原地点头哈腰,不知所措。
这时,闫希文开口说话了。
闫希文不开口的时候,那副装成日本太君的模样就让卫向东觉得好笑,这一开口,卫向东差一点就没忍住。
闫希文模仿日本人说中国话的功底果然深厚:“你滴,告诉邢万礼滴,快快滴,太君滴,找他滴,干活。”
管家这一次总算是听懂了,不敢耽搁,一溜小跑去请示主子了。
不到两分钟,管家又一路小跑地回来,气喘吁吁地把闫希文卫向东二人请到了客厅,道:“两位太君稍事休息,我家老爷这就下来。”
闫卫二人捡了个客人位置坐了下来,管家又给二人上了茶水,这时,邢万礼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了。
卫向东赶紧起身,向邢万礼鞠躬施礼,用日本话说道:“邢先生,我们深更半夜冒昧打搅,实属无奈,还望邢先生理解包涵。”
邢万礼虽然不会说日本话,但是在日本人身边待的久了,这日本话多少还能揣摩几分,加上管家事先已经说明了两位太君的来意,因此也就差不多猜到了卫向东这番话的意思。
“嗯,没关系,为太君效劳,理所当然。”
卫向东再一次鞠躬施礼,然后介绍了闫希文:“这位是特高课希文课长。”
从卫向东的肢体语言,邢万礼知道这是在介绍此人,于是向闫希文抱了拳,觉得不太合适,又改为日本的鞠躬礼,道:“希文太君辛苦了!”
闫希文也站起身,立正低头,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道:“嗨!希文滴,打搅滴,不好意思滴。”
这二人严丝合缝的配合使邢万礼完全放弃了怀疑,他向管家挥了挥手,吩咐道:“你到门外守着,太君有重要事情跟我商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管家也没有疑心,哈着腰退下了。
邢万礼踱到主人的位子上坐下来,道:“两位太君,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闫希文隐晦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裹,起身递向了邢万礼,就在邢万礼准备起身接过包裹的时候,闫希文却突然甩开了包裹,露出了那把菜刀。
邢万礼大惊失色,连忙躲闪,同时就要张嘴呼救。
但闫希文的动作更快,一把菜刀瞬间横在了邢万礼的脖子上。
“老实点!咱们图财不图命,但你要是敢喊一声,我保管你立马见阎王!”
邢万礼原本就是一贪生怕死的货色,这会子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哪里还敢有一丝的不老实的**。他胆战心惊地看着闫希文,弱弱地点了点头。
“一百条大黄鱼,少一根就。。。”闫希文边开价边恐吓。
邢万礼毫不犹豫,点头认了。
“你亲自带我们去拿钱,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闫希文又提出了新要求。
邢万礼依旧没有任何犹豫。
邢万礼在卫向东的帮助下,带着二人上了楼,到了楼上的他的书房,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保险柜中存放了几百根金条和数十沓美金。
“都在这儿了,好汉,只求留我一条性命。”邢万礼的声音依然颤抖,但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卫向东从保险柜中数了一百根金条出来,道:“咱们二郎山的好汉最讲信誉,说是一百根就是一百根,少一根不行,多一根也不要。”
邢万礼又一次被惊到了,失声道:“你们,是二郎山的?”
卫向东笑了笑,指着闫希文道:“没错,他姓叶,咱们都管他叫六爷!”
第八十三章 见面
“怎么撤啊?”收好了金条,卫向东向闫希文问道。
闫希文指了指身旁的邢万礼,道:“有他在身边,怕什么?咱们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邢万礼早已经被吓破了的胆子又被二郎山叶六爷的名号重新吓了一遍,此刻已经是支离破碎残烂不堪,只要能活命,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因此,他立即顺着闫希文的话说道:“好汉请放心,我保证两位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闫希文笑着收起了菜刀,和卫向东一块,一左一右夹着邢万礼走下楼来,走出了客厅。
见到管家和那两名值夜的皇协军士兵时,邢万礼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两位太君需要我去一趟特高课,你们先休息吧!”
管家此时有了怀疑,但见到主子处于不利的位置,却也不敢造次,只好点头应承了。
正如闫希文所说的那样,他们和进来的时候一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那幢小楼。
出了门,拐了两个街角,闫希文确认安全了,才放开了邢万礼,对着邢万礼的屁股踢了一脚,道:“滚吧!滚回去后,知道该怎么做吗?”
邢万礼点头哈腰千恩万谢,道:“我一定把这件事彻底地忘掉,两位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两位!”
卫向东心道,这哪能成,要真是这样,不就白忙活了?于是赶紧纠正:“滚回去告诉你的小日本主子,就说二郎山的叶六爷来了。”说着,掂了掂那袋子金条,“六爷不差钱,今晚这趟活,要的就是告诉小日本一声,哼哼,你要是做不到这一点,可别怪咱们还得再来麻烦你哦。”
邢万礼只求脱身,哪里会想到其中蹊跷,赶紧应下了,在得到同意后,掉头跑了。
闫希文将菜刀丢在了地上,道:“走啦?回去好好睡一觉,等着叶途飞来找咱们。”
卫向东指着地上的菜刀,道:“这菜刀是你从客栈的后厨里偷出来的吧?丢在这儿,不是给小日本留线索的么?”
闫希文道:“不留点线索,怎么让叶途飞找到我们呢?”
卫向东摇头道:“不能低估小日本的能耐,这样做,只怕小日本会在六爷之前得到这把菜刀啊!”
闫希文侧头想了下,道:“说的有道理,可咱总得给叶途飞留点痕迹啊!”
卫向东笑了笑,捡起地上的菜刀,在旁边的墙上划了几下,道:“这样就好了,六爷看到了,一准会知道这事是咱们做的。”
闫希文凑过身来,看了卫向东在墙上划出的一个‘牛’字,不解,问道:“这啥意思?你跟叶途飞还有暗号不成?”
卫向东道:“等六爷找到了咱们,你就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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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途飞带着七八名弟兄潜伏在老十一辛忠明安排的一个院落中。
整整一天了,弟兄们也没能寻觅到一个合适的肉票人选,故而晚饭的气氛颇为压抑,就连一见面总是要斗上几句的郭忠林张罗辉也都是默默地吃,吃饱了便一声不吭地上炕睡觉。
第二天一早,弟兄们吃过了早饭,便要出门继续干活,却突然发现街上的气氛很不对劲,日本人增添了许多岗哨,并且加派了巡逻队。
打听之后,方才知晓其原因,说是二郎山的大土匪头子叶六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徐州城,然后与当夜劫了维持会副会长邢万礼的家。老百姓把这件事传得神乎其神,几乎把二郎山叶六爷传成了上天入地杀人无形的神兵天将。
兄弟们不敢怠慢,连忙折回头向叶途飞汇报。
叶途飞听到汇报后,起初以为是个巧合,没有在意,只是心烦这个变故耽误了大伙出去找寻肉票目标的计划。
可就当叶途飞准备把思维从这个偶发事件中转移出来的时候,脑子中突然跳出了一句话来:任何偶然性中都有一定的必然性。
便是这么一句话使得叶途飞改变了主意:“秀才,给我改改面容,我要出去一趟。”
郭忠林心悸与外面的局势,提醒叶途飞:“六爷,咱觉得您还是不要出去了,外面查的太严了,咱们的良民证经不起细查的。”
叶途飞突然说出了一串日本话,听得郭忠林一愣一愣的,叶途飞伸手在郭忠林面前晃了晃,道:“咱们不是准备了几身小日本的军服吗?我可以扮演个日本军官出去看看,应该不会有啥问题的。”
郭忠林仍旧不放心,建议道:“要不您带两个兄弟一起去吧,万一有个啥事,也好照应着。”
叶途飞笑了笑,道:“你们连最起码的小日本打招呼都听不懂,带着只会添麻烦,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等我回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郭忠林拗不过,只好给叶途飞收拾了面容,收拾好了之后,拿了一面镜子让叶途飞自己看看。
叶途飞伸头那么一看,差点把自己吓到了,镜中的自己竟然如此陌生,于是不由得向郭忠林竖起了大拇指。
换好了日军军装,叶途飞出了门,直奔邢万礼的住所。
以邢万礼住所为中心点,向外五十米均被日军封锁,叶途飞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便在外围转了一圈。
以叶途飞的细致观察力,很容易就发现了卫向东划出来的那个‘牛’字。
从痕迹上,叶途飞判定这个划痕的时间并不长,或许就是当夜的产物。既然是当夜划出来的,那么很有可能和邢万礼事件有关联。
那么,这个‘牛’字又表示了什么呢?
叶途飞皱紧了眉头。
在这种关节眼上,冒充自己之名作案,而且还把案子做的这般明朗,其目的不在乎有二,要么是想破坏自己的行动,给日本人提个醒,要么就是想给己方以帮助。至于是否为偶然巧合,叶途飞首先做出了否定的判断。
那么,谁会做出与自己敌对的事情呢?叶途飞逐一排查,最后得出定论,除非是己方阵营中出了叛徒,否则,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这次计划。
叶途飞在脑子中想了遍自己的弟兄,哑然失笑,笑自己竟然如此愚蠢,竟然会怀疑自己的生死兄弟。
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性便是有人希望通过如此途径来帮助自己。
可这算啥帮助呢?这分明是在捣乱啊!
叶途飞禁不住摇头叹气。
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约莫走了二十多步,叶途飞与墙角处再次发现了几道划痕。
只是一瞥,叶途飞便断定这处划痕和刚才的那个‘牛’字划痕用的是同一器械,他禁不住笑了,看来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对方这般做法,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引个方向。
继续向前,却再也没有发现划痕了。
但这难不倒叶途飞。
看似漫不经心,但叶途飞竟然很快就找到了闫卫二人投宿的那家客栈的后院院墙。
看着墙头上依稀可见的痕迹,叶途飞笑了。
当叶途飞进入到闫卫二人的房间的时候,闫卫二人正在呼呼大睡。
叶途飞强忍着笑意,用毛巾沾了水,然后在闫希文的头部正上方拧了几下。
拧出来的水落在了闫希文的脸上,将闫希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睁开眼,竟然看到了一个日本军官,闫希文惊得张大了嘴巴。
叶途飞更想笑了。
这时,卫向东也醒了,和闫希文一样,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