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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兄弟均默默点头,包括闫希文。
叶途飞道:“你们以为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六爷心甘情愿的,你们不想六爷为了你们的安全而牺牲自己。。。”
闫希文忍不住了,开口叫道:“别再说了!叶老弟,咱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叶途飞叹了口气,指了指参谋长,道:“有他在我们手上,要多少办法就有多少办法,可是,想了再多的办法,也不如高桥信提出的办法更妥当。”
卫向东从刚才未能直接干掉高桥信的懊恼中走了出来,听说叶途飞要把自己当成人质来保全弟兄们的安全的时候,他上了脾气,道:“六爷,你觉得这办法最妥当,无非就是认为你当了人质,高桥信才会相信我们不会伤害了这头肥猪,我们弟兄们才可能有真正的脱身机会。可是六爷你想过没有,你死了,弟兄们跟谁走下去?没了主心骨,这二郎山的大旗还能打多久?早晚会被高桥信所击溃。对弟兄们来说,这一次脱身也不过就是多活几天而已。”
叶途飞苦笑,道:“卫向东啊卫向东,你说话怎么就那么难听哩?就好像我一心求死似的。好了,你们都把嘴巴给我闭上吧,听我解释。”
张罗辉却偏偏不听叶途飞的,嚷道:“我就一句话,六爷在哪我在哪,六爷你去当人质,我张罗辉就去当个添头——啊哟。。。六爷你还真砸啊?”叶途飞被气的想抄家伙干他一通,可在身上翻腾了几下,也没能找得到合适的物件,一着急,干脆把脚上的厚底布鞋脱了下来,一把砸在了张罗辉的头上。
“原来我还真想解释解释,就看你这婆婆妈妈的怂样,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叶途飞原本就懒得对大伙做解释,这下子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我需要三位兄弟留下来,谁愿意?”
张罗辉捂着脑袋第一个站了出来。
随后,所有的兄弟都向前站了一步,等于把张罗辉又归回了原位,张罗辉赶紧再向前迈了一大步,结果一头撞在了叶途飞身上。
“好了,别争了,我还是直接点名吧!”叶途飞扶了把差点被绊倒的张罗辉,指了指闫希文,道:“闫老哥对地形比较熟悉,撤退的时候需要你的指点,你得留下。”
闫希文赶紧站到了叶途飞身边,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老十一身手灵活,又懂破解机关,你也得留下。”
辛忠明捋了捋山羊胡子,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还特意向张罗辉挤了挤眼。
“老四。。。”叶途飞刚提到老四,就被张罗辉扑过来捂住了嘴巴。
“什么老四不老四的,这第三个名额谁也不能抢,谁跟我张罗辉抢,谁,谁就不是我张罗辉的兄弟。”
叶途飞使了好大的劲才把张罗辉的手掰开,苦笑着对张罗辉道:“你个灰骡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张罗辉梗直了脖子,犟道:“我怎么不知好歹了?”
叶途飞叹道:“你以为先撤出去的弟兄就安全了?徐州城距离二郎山有一百多里路,你能保证这百十里路上高桥信不做手脚?更重要的是,我们留下的弟兄又不是在这等死,我们还想借着暗道逃出去,若是路上没有个接应,能成吗?这兄弟里面,你的实战经验最多,只有你带着弟兄们先撤出去,我才能放心,我们留下来的这几个兄弟才能更有把握逃出去!你个一根筋的货,听懂了没有?”
张罗辉低下了头,嘟囔道:“听懂了,六爷,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叶途飞哼了声,又哎了声,才接着安排:“老四也留下来,你先跟着大伙撤出去,确定高桥信没使花招,再折回来跟我们会合。”
李忠云应下了。
叶途飞转而对张罗辉道:“我计划从故黄河潜水出去,还是原计划,你们出了城,到骆驼山一带潜伏,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张罗辉翻了翻眼皮,回应说:“总得有个时间吧!”
叶途飞沉思了片刻,道:“你们出了城和老四分开后开始,两个小时,若是两个小时还没能见到我们。。。”
张罗辉抢先一句:“那我们就杀回徐州城!”
叶途飞哭笑不得,气道:“你说来说去,就是不相信我们弟兄几个能活着出城是吧?我告诉你灰骡子,你若是敢不服从命令,率性而为的话,小卫,老五,你俩听好了,灰骡子胆敢不服从命令,就地枪毙!”
张罗辉嘿嘿一笑,辩解道:“我怎么就不听从命令了?六爷,你的命令是啥呀?”
叶途飞被张罗辉彻底给搅和晕了,道:“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张罗辉又是嘿嘿一笑,抢着道:“六爷刚才说到要枪毙灰骡子。”
叶途飞憋不住了,撩起腿给了张罗辉一脚,道:“遇了情况,该怎么打归你灰骡子说话,但是该不该打,由卫向东决定,听明白了吗?”
第九十一章 交换
半个小时后,叶途飞只身走出了院落。
高桥信迎了上来:“叶六爷果然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叶途飞显得很无奈,道:“放人吧,先放了贾家汪那边的兄弟,再放了院子里的这些兄弟。我就先留这儿了,按高桥先生说的,留这儿当人质。”
高桥信向叶途飞竖起了拇指,道:“叶六爷讲信用识大体,人中之龙,我高桥信佩服地五体投地。叶六爷请放心,我这就下命令,放了贾家汪的那些人!”
说着,高桥信招手叫了个身着宪兵制服的士兵,吩咐道:“去给你们山下长官打电话,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放了贾家汪的那些人。”
安排好之后,高桥信转身对叶途飞道:“两地路途遥远。。。”
叶途飞没让高桥信把话说完,插话道:“这点距离,信鸽飞过来也就是四十分钟的事,高桥先生,不会这么没耐心吧!”
高桥信苦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么长时间,就这样干等着,太浪费时间了,不如,咱们把刚才的那局棋下完如何?”
叶途飞道:“那局棋?好吧,闲着也是闲着。”
摆好了棋盘,二人对弈起来。
二人落子如飞,都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在一个角上,叶途飞率先发起了战斗,而高桥信则一改往日的棋风,没有了闪躲腾挪的特长,而是硬碰硬针锋相对。
战斗一直延续到一百多手,黑白双方数块棋绞杀在一起,其间还夹带了两个生死劫。
高桥信的落子速度降了下来,每一手棋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去计算,而叶途飞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手棋的时间绝不会超过半分钟。
当叶途飞弃一条大龙的生死而不顾,选择了消劫净杀高桥信一个角的时候,高桥信倒吸了一口冷气,俯下身子,仔细计算该如何杀掉叶途飞的大龙以弥补失掉一个角的损失。
这时,两只信鸽扑棱着飞了过来,落在了院落中。
紧接着,院落中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叶途飞听到后露出了笑容。
“高桥先生果然讲信用!贾家汪那边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轮到这边的事情了。”
高桥信似乎没听见,依旧俯身盯着棋盘。
过了许久,高桥信才直起身来,捻起一颗黑子,点在了白棋大龙的一个眼位上,“叶六爷,这条大龙若是死了,这局棋你也就输了!”
叶途飞笑了笑,道:“照高桥先生的说法,若是这条大龙做活了,是不是我就赢了?”
高桥信审视了棋盘,微微摇了摇头,道:“也不见得,我虽然目数不够,但仍有机会。”
叶途飞道:“这条龙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高桥先生,你要小心看管好了,别让这条龙跑了出去。”
高桥信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盯得死死的。嗯,只要能杀了这条大龙,其他地方受点损失也值得。”
叶途飞将手中棋子拍在了棋盘边上,道:“到午饭时间了,我要求封盘,高桥先生,现在该是你兑现第二个承诺的时候了。”
高桥信一怔,道:“封盘?”随即又笑开了,“哦,封盘也是应该的,好吧,你那些兄弟现在可以离开了。”
按原计划,张罗辉卫向东带着弟兄们撤出了院落,沿途在小日本重兵的看押下,向城外走去。
高桥信招呼士兵为他和叶途飞端来了午饭。
叶途飞瞥了一眼盘子中的食物,苦着脸道:“高桥先生,这日本人吃的玩意。。。”
高桥信笑着接了话:“这叫寿司,是日本人专门招待贵宾的食品。”
叶途飞捏了一块,丢到了嘴里,双眼紧闭,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
高桥信的笑意更浓了,拿起了一个卷着生鱼片的寿司,道:“沾着芥末吃,味道会更加鲜美,叶六爷,你不试试?”
叶途飞模仿着高桥信,沾了点芥末,刚一入口,便惹得鼻子眼泪横流。
一连喝了好几大口水,叶途飞才把这种辛辣味冲淡了,捏着鼻子怨道:“这是啥玩意啊?要不是看你吃得欢腾,我还以为这是碟毒药呢!”
高桥信大笑起来。
这是今天他跟叶途飞这场心理较量中第一次占了上风,因此笑得很灿烂,很痛快,也很狂妄。
在高桥信的笑声中,叶途飞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裹:“中国人还是吃中国的饭,别看这煎饼卷大葱粗糙,可吃起来就是香!”
高桥信的笑声停顿了一下,再次响起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灿烂痛快,但依旧狂妄。
笑罢之后,高桥信道:“我明白你是在羞辱我,叶六爷,可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叶途飞喝了口茶水,将一口煎饼送进肚子,翻了翻眼皮,道:“我可悲?这说法有点意思,高桥先生,不妨说说你的见解。”
高桥信道:“你们为什么当初会上山做土匪呢?还不是被当朝政/府逼得走头无路了,叶六爷,你应该好好想一想,替这种政/府当炮灰,值得吗?”
叶途飞就着大葱啃了口煎饼,边嚼着边回答道:“哪个说我叶途飞是在给政/府卖命了?想当初,我还不是听从了你的建议,穿上了皇协军的衣裳?是你高桥信背后捣鬼,非得把我跟**扯到一块,还弄了个骗局,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高桥信淡淡一笑,道:“那件事怎么能怪我呢?是你叶六爷上了**的当,非要跟皇军作对。”
叶途飞将口中食物咽下,又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就算是我上了**的当,那后来我不是明白过来了么?不是把队伍带回二郎山了么?可是你高桥信不肯让我消停,非得跟我过不去。”
高桥信仰脸大笑。
叶途飞又道:“你以为我就愿意冒险送死?那还不是被你高桥信逼得走投无路了?”
高桥信收起笑,颇为严肃地问道:“我怎么逼你了?”
叶途飞道:“我们江湖人,最讲这义气二字,二郎山各路好汉尊我叶途飞为龙头霸主,他们被你抓了,我理所当然要想办法解救他们,哪怕搭上我叶途飞的性命。”
高桥信的脸上再次露出笑意,“嗯,我能理解,也许是我误会叶六爷了。哦,现在还不算晚,叶六爷,假若你肯悬崖立马的话,我可以劝说师团长对你网开一面。”
叶途飞将最后一块煎饼和大葱塞进了嘴里,含混不清地回答道:“啊,好,好啊。”
高桥信盯着叶途飞,道:“此话当真?”
叶途飞此时竟然打了个喷嚏,将一口食物残渣喷到了高桥信的脸上。
“啊,对不住啊,实在对不住。”叶途飞赶紧作势要帮高桥信擦拭,高桥信将身子向后仰了仰,掏出块手帕将自己的脸上身上擦拭干净。
“叶六爷,用不着这般紧张,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既然是老朋友,就理所当然会有所照顾,你说是吗?”高桥信将手帕丢到了地上,不急不缓地说道。
叶途飞一脸茫然,道:“紧张?我为啥要紧张?你又是怎么看出我紧张的?笑话!”
高桥信笑道:“你那个喷嚏说明了一切,叶六爷,高桥信在读书的时候,研究过人的心理学,呵呵,你就不必在伪装镇定了。”
叶途飞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很紧张,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了。”
高桥信摊开了双手,轻松答道:“我的条件很简单,把里面的师团参谋长放了,然后重新穿上皇协军的军装。”
叶途飞做思考状,过了片刻才问道:“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这其中有诈呢?”
高桥信眯着眼笑道:“叶六爷一项喜欢冒险,怎么样,再冒一次险如何?”
叶途飞不语。
按原计划,李忠云随着弟兄们出了城,确定弟兄们暂时安全后,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