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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叔怎么会来?”
男人亦是皱眉,在黑暗中看着他染血的胸口:“我若是不来,爷打算今夜如何脱身?”
声音有些闷,显然对他的行为有些不悦,可碍于自己的身份,又不得发作生气的那种隐忍。
凌澜没有吭声。
“爷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自己给伤口上些药,我要赶快赶回营地去,刺客逃脱、锦弦必然会查,我暂时去顶替爷。”
康叔一边说,一边转眸望向远处的火光,从袖中掏出一顶面具仔细贴在脸上。
赫然是夜逐曦。
凌澜怔了怔,低低一叹:“没用的,锦弦不是傻子,他若真查,肯定不会是看人数、查谁不见了,或者查谁胸口有剑伤,既然肯定我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只需要查谁带了人皮面具便知,所以你去我去,都是戴面具,都会暴露。”
“原来爷都知道呢,我还以为爷如此壮士断臂,是因为不知道会有这些后果呢?”
康叔弯了弯唇,凌澜微微一怔。
“好了,爷自我珍重,我先走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只能堵一个是一个,见机行事吧!”
康叔话音未落,已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几个纵跃,顷刻就不见了人影。
凌澜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微微失神了片刻,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皱眉,顺着背后的树干滑坐下去,他伸手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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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就在众人听说刺客是死而复生的司乐坊掌乐凌澜,如今又再次逃脱之时,已是人心惶惶,然后又被紧急通知,全员集合,说要揪出藏匿于他们之间的刺客时,更是人人自危。
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宫女太监、随侍嬷嬷、御厨杂工全部被临时集结在一起。
当然,还包括禁卫,几千名禁卫。
乌泱乌泱全部都是人头,闹哄哄一片。
火光熊熊,将山谷的夜照得亮如白昼。
拥挤的人群中,康叔一一环视众人,边上的锦溪似乎还余悸在心,眸中惊恐未褪,小嘴不停地说着:“刚才太可怕了,我就直接闯了进去,还好,我机灵,见赵贤跑,我也跟着跑了出来,不然,不是被凌澜那个奸贼杀掉,就肯定被那个奸贼挟持当人质。”
康叔侧首睇了她一眼,锦溪眼眶一红:“差点就见不到二爷了。”
康叔没有吭声,只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算是回应。
将目光收回,他若有所思。
人群最前方,锦弦一身明黄面对众人而立,赵贤手执拂尘,立于左侧,叶炫腰夹长剑,站于右侧。
在其身后,一排举着兵器的禁卫,一副随时护驾的样子。
“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为何半夜三更将大家紧急集合?因为刚刚,有人闯入朕的营帐,行刺于朕,此人便是原司乐坊掌乐凌澜,当然,另外一个身份是你们中的谁,朕暂时还不得而知。”
众人一震,虽然方才已经听说,刺客就是藏于众人之间,如今被天子这般笃定说出,大家还是吃惊不小,且也担心不小,全场一片sao动,每个人都看看前后左右,生怕紧挨自己所站的邻居便是那丧心病狂之人。
康叔眸光微闪。
锦弦的话继续:“虽暂时不知,但却也好查,可先点人数,若人数少了,看少谁,那人便是,说明人已逃;若人数不少,说明人还在,那么就可以检查脸,谁人戴了面具谁人便是。”
全场一片低低的哗然,众人又前后左右互相看了看。
康叔微微抿着唇,眉心轻拧。
果然是查面具!
那就必死无疑!
不仅他,还有鹜颜。
心中快速思忖着对策,又蓦地听到锦弦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此法不可取。”
康叔一怔。
锦弦的话继续:“因为不能确保对方哪个是真脸,如果凌澜才是假面,那么此刻藏于你们之中,一定就是真颜,所以,检查脸,只有一半可能。”
或许一半可能都没有,因为在他心里,他觉得凌澜是假面的可能性大,为何,因为他觉得世上不可能有生得如此俊美的男人。
“朕不想为了一半的可能去浪费时间!”锦弦沉声而语。
康叔面色一松。
“方才打斗之时,此人胸口已被朕刺伤,且伤势不轻,只要循着这一条一个一个检查,定能将人揪出。”
全场再次一片唏嘘。
康叔微微勾了勾唇,可在下一瞬,又再度一凝。
如果检查胸口,他这边倒是无碍了,鹜颜怎么办?
一旦她暴露,跟他暴露有何区别?
相府都是完!
脸色微变,他环视着黑压压的人群。
方才集合之时,他还有意寻了寻她,也未见其人,如今也不知道站在哪个位子?
正惴惴不安中,锦弦再次开口。
“当然,这个检查不急,反正伤着不是吗?朕倒要看看,他身上有多少血可以流?”
啊!
众人一怔,康叔眸光一闪。
这意思是先不检查了,就站在这里耗着是吗?
锦弦凌厉凤眸扫过场下众人,又眼梢轻轻一掠,掠过身侧叶炫,绝美唇边略略一勾:“趁此人慢慢流血的间隙,朕先来揪出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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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可终是敌不过自己的心(继续求月票)
锦弦凌厉凤眸扫过场下众人,又眼梢轻轻一掠,掠过身侧叶炫,绝美唇边略略一勾:“趁此人慢慢流血的间隙,朕先来揪出另一人!”
另一人?
众人惊错。
刺客不是凌澜一个人吗?还有同伙?
康叔闻言眉心猛地一跳,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凝眸再次不动声色地搜寻过人群睃。
人数太多,乌泱乌泱,又是夜里,看不真切,而且男男女女高高低低,很多身影被挡住。
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并未瞧见鹜颜的身影。
难道锦弦所说的另一人是指她鹉?
呼吸一滞,但愿不是!
就在众人诧异之际,锦弦又不徐不疾地开了口:“今日,有人盗走了朕的一张地图,因为地图非常重要,为了以防万一,朕早已在地图上涂了一层毒,此毒不同于一般食用的毒,只需皮肤接触便会中上,所以,此时此刻,此人肯定已身中其毒。”
全场震惊。
包括康叔。
叶炫眸光微微一闪,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
锦弦继续:“此毒发作的时间短,症状是昏迷,所以,中毒的这个人现在肯定不在这里。那么,大家看看,有谁不在了呢?”
啊~
人群中又传来一阵不小的sao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低的议论声四起。
“赵贤!”
锦弦忽然侧首。
“奴才在!”赵贤连忙恭敬上前。
“内务府不是有此次前来的所有人的名单吗?你带几个人,现场一个一个给朕查,看哪个缺席?朕倒想看看,是谁那么有本事,藏匿在朕的眼皮底下那么久?”
锦弦凤眸微微一眯,眸中寒芒乍现。
“是!”赵贤领命而去。
这时,不知人群中谁小声嘀咕了一句:“皇后娘娘跟贤妃娘娘不在呢。”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帝王所站的前方而来。
锦弦自是也听到了。
之所以没让蔚景过来,是见她怕人,且方才被凌澜行刺一事吓得不轻,就让她留在帐内休息,他已派人保护。
而没让铃铛过来,是因为蔚景没来,免得落人口实,干脆妃后二人一视同仁。
现在既然有人提出,为表示自己的坦然公正,他遂吩咐了边上的两个禁卫和宫女去叫两人。
不一会儿,铃铛就来了,而去他的营帐喊蔚景的禁卫跟宫女一脸惊慌失措地回来:“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在营帐里面。”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划过所有人的耳膜,锦弦脸色一变,众人还在那句话里没有回过神来,就只见明黄一晃,再一看,哪里还有帝王的身影?
形势变得尴尬了,是么。
方才帝王说了什么?
帝王说,有人偷窃地图,地图上有毒,此毒发作的时间短,症状是昏迷,所以,中毒的这个人现在肯定不在这里,是这样吗?
帝王说得那般清清楚楚,又说得那般势在必得。
那么,此刻,皇后不在,且,皇后又昏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皇后就是那个盗图之人,是吗?
任谁都会往这方面想吧?
而且,这个女人自从死而复生后,就变得神神叨叨、奇奇怪怪,下午在神女湖不是也搞了精彩一出。
所以,若是说她有问题,倒也不觉惊奇。
那大家这里还用查吗?
赵贤难办了。
帝王没有指示就走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于是就吩咐随行的几人先等着,他去帝王营帐那边看看怎么回事。
铃铛见赵贤过去,便也随着一起。
叶炫站在那里没有动,微拢了眉心,若有所思。
**
赵贤跟铃铛赶到的时候,锦弦正将地上昏迷的女子抱起,轻轻放到软席上。
“皇上,奴才去宣太医。”
赵贤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小心翼翼请示。
反正太医院院正在,还有好几个随行太医。
锦弦俊眉轻拧:“不用了。”
何须请太医?他已非常清楚她中的何毒?可不就是他涂在地图上的那个。
他有解药。
“绿屏呢?”锦弦转眸问向赵贤。
赵贤微怔之后,连忙答道:“回皇上,绿屏在前面集合那里。”
“让她过来!”
“是!”
绿屏一过来,锦弦就递给她一包药,又让赵贤去取了炭炉跟药罐,让绿屏就在他的帐内煎药。
几人虽不明白为何这样,却也不敢多问。
铃铛眸光微闪,立在那里。
煎药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全程锦弦就陪在那里,等药煎好了,他又亲自喂给女子,不让任何人插手。
将黑浓的汤汁一勺一勺喂进女子嘴里,锦弦面色冷峻,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忽然,他回过头,沉声吩咐赵贤:“前面集合的那些人,你去继续给朕查,看谁不在。”
赵贤怔了怔,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女子,领命而去。
锦弦唇角冷冷一勾,他自是明白赵贤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也怀疑这个女人是那个盗图者吗?
或许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这样认为,但他知道,不是!
这个女人不过是被真正的盗图者陷害了而已。
而陷害的目的无非两个:第一,嫁祸,就如现在一样,让大家以为窃贼是她;第二,解药,借她中毒逼他给解药,然后想办法在她的解药里拿走一部分。
而盗图者如果跟凌澜是一伙的,依照凌澜对这个女人的态度,自然不会是嫁祸,所以,只可能想要得到解药。
他偏不让他们得逞。
起先他想着干脆不救,可终是敌不过自己的心。
刚才他甚至在后悔与凌澜打斗的时候,不应该将这个女人推出来挡箭,那一瞬间,真的是本能的反应,事后想想,他很不应该,如果凌澜没有紧急收手,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做了太多后悔的事,不想让自己越走越远。
所以,他还是拿出了解药,他要救她,他必须救她。
只不过,所有的过程他全部掌控,药也由他来亲自喂。
不让任何人有空子可钻,看他们还怎么弄走解药?
几勺药汁入口,女子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没有动,就躺在那里。
“蔚景,”锦弦不知她为何是这种反应?在她刚刚睁开眸子的那一刻,他甚至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浓浓的悲伤,以前没有,应该说,自从失去记忆后,从未有过。
“怎么了?”将碗放在边上,他轻轻将她抱起,拉了软枕让她靠住。
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掩去了她眸中所有的情绪,直到有水痕从脸颊上划过,他才知道她在哭。
“怎么了?”
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他有些慌神。
看着她伤心无助的样子,他想起了夜里在林地里他丢下她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哭。
肯定是被吓坏了。
他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给她下的毒,他只知道,他留在帐外保护这个女人的高手被人击晕,他只知道,就算这个女人跟那些人曾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