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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景从未觉得叶炫的声音如此好听过,这句话于此刻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患。
如果锦弦不进来,只要他不进来……
她正想着,一抹明黄入眼,锦弦第一个入了帐内。
她一惊,希望瞬间破灭。
紧接着,就有很多人都随之进来了,只不过进来之人,包括锦弦在内的,都无一不例外地用帕子捂着口鼻。
当真将她当做洪水猛兽了。
蔚景缩在薄被里,一个一个环视过众人。
凌澜不在。
一堆人虽然入了帐,但都停在营帐的门口,直到锦弦沉声吩咐军医:“快过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两个军医互相看了一眼,似是都有些犹豫,或者说有些不情愿,可帝王之命,又岂敢违抗,只得捂着口鼻缓缓上前。
蔚景又本能地朝里面缩了缩,不行,不能让军医检查。
她自己是医者,她很清楚,虽然过敏跟瘟疫症状极为相似,可那也只是外在症状而已,只要一检查,就一定会发现她是过敏。
一旦发现她是紫草过敏,锦弦就定然知道是她。
不行,绝对不能让军医检查,绝对不能!
可是该怎么办才能拒绝检查呢?
两个军医已行至跟前,伸手大力将她攥住的薄被扯了下来。
啊~
众人唏嘘声一片,甚至有人失声惊呼道:“果然是瘟疫!”
蔚景自是知道他们为何这种反应。
因为她的脸上是胡乱点了一些,而颈脖跟手上,却是红斑红疹密密透透,她自己看了都发怵,何况这些本就草木皆兵的众人。
两个军医更是蹙紧了眉心。
其中一个军医一手捂着口鼻,一手企图探上她的脉搏,她大骇,惊惧之下,一把将他的手挥开。
“不要碰我!”
怎能让他们探脉?
一探脉,不仅能发现只是过敏,还能发现她是女人!
不能,不能让他们探脉。
军医不意她会如此反应,众人亦是。
锦弦眸色一寒,冷声道:“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人家军医不嫌弃你,给你探脉已是仁至义尽,你一个小小的兵士,别忘了掂掂自己的分量!”
两个军医本想趁此作罢,忽闻帝王此言,又只得再继续。
蔚景慌乱极了,一边挥舞着手臂,不要两人的手近前,一边拉起薄被再次裹在自己身上。
“不要碰我,我就是瘟疫,我就是得了瘟疫,小心我传染给你们,不要碰我……”
蔚景嘶吼着,又慌又乱,又难受又绝望。
两个军医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作势上前就要将她按住,这一次她没有去拦他们的手,而是飞快地抓向自己的腕。
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抓向自己腕上的红斑红疹,抓完一只又换一只,动作又快又狠,手腕被抓破了皮,有血水流出来,她也浑然不觉得痛。
两个军医都震住了。
虽然理解她的动作,虽然知道她此刻正经历着钻心的奇痒,但是,如果不顾一切的疯癫模样,还是着实吓到了他们。
而且,这样的痒岂是抓挠可以解决的?
只会越抓越痒,越抓越难受。
“不要再抓了!”军医企图阻止。
蔚景就像没听到一样,一边抓,一边大叫着:“我痒,我太痒了,痒死了……”
众所周知,瘟疫最忌讳的就是接触患者的体液,特别是那种斑疹出来的脓血。
如今一双腕挠成这样,谁还敢再去探脉?
两个军医有些为难,征询的目光纷纷看向帝王。
锦弦脸色黑沉得厉害,凤眸嫌恶地睨着那个已然崩溃癫狂的身影,沉声道:“疯子!”
末了,又吩咐两个军医算了。
“既然他自己不让人检查,那便不要检查了!如今大战在即,要遏制一切可能传染的机会。十万大军不是小数目,一旦感染上瘟疫,都不需要跟云漠打了,直接自取灭亡!”
说完,也不等众人做出反应,又厉声喊道:“来人!将这个感染上瘟疫的士兵拖走!”
众人一怔,蔚景亦是,怔住的同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拖走就拖走,至少不用探脉了,她到时再伺机去找药。
几个兵士领命,七手八脚上前。
锦弦忽的又似想起什么,冷声道:“不行!现在非常时期,一丝都不能掉以轻心!反正他
tang已染上瘟疫,横竖是个死字,我们不能留着他再传染给别人!你们将他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将他烧了。”
蔚景一震,愕然瞪大眸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烧了?!
他说让人将她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将她烧了。
她又没死,就这样活生生将她烧了?
而且还说得如此轻飘飘!
敢情尊贵的人,生命是命,低贱的人,生命就不是命。
是了,她忘了,他是锦弦,早就在战场上见惯生死的锦弦,心硬似铁、残暴狠戾的锦弦。
如果不是视生命如草芥,又岂会血洗皇宫、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宫人,还有她的母妃,她的母妃只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妇人,他也不放过。
杀则杀矣,还让人身首异处。
这样的男人,又岂会去在意一个小小士兵的生死?
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其实,在场的不止蔚景一人震惊,大家都有些震住,包括叶炫都没想到这个帝王会直接下这样的命令。
虽然,他的果狠,他是知道的。
但,毕竟人还未死不是吗?
军医也没有明确查探过。
就这样将人活活焚烧,也实在有点……。
或许意识到众人的反应,锦弦眸光一敛,又继续道:“朕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朕又何尝愿意这样。但是,朕,不仅是十万大军的统帅,也是千万百姓的君王,朕要对十万大军负责,也要对千万百姓负责,朕不允许任何对大军生命造成威胁、对此次战役胜利造成威胁的人或者事存在!必须将她烧掉,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恐慌、动摇军心,才能彻底保证别人不被他传上。另外,所有他用过的物品也一起烧掉,且动作要快!”
锦弦沉声说完,口气凿凿。
原本跟蔚景共事的几个火头军兵士还准备替蔚景求求情的,可见帝王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只得作罢。
的确,十万大军不是儿戏,一旦瘟疫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蔚景冷笑,沉默垂下眼帘。
理由够冠冕堂皇!
送吧,送吧!
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不是说要送远点烧吗?
到时在路上再见机行事。
她现在只希望快点。
她真是痒得钻心啊,而且心悸也越来越强烈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再耽误下去,怕是不用烧,她就先一命呜呼了。
几个上前的兵士连她的身体都不敢碰,直接用薄被将她一裹,抬起软垫就走。
她也没有反抗。
锦弦又吩咐其他几个兵士清理她用过的物品,还吩咐叶炫随行,说,不许出任何纰漏。
****************
当凌澜和几个兵士带着一马车石灰粉回营的时候,叶炫和几个兵士正架着马车拖着蔚景离开。
叶炫跟兵士都坐在马车外面车夫的位置,几人皆清一色以布罩掩住口鼻以下的部位。
凌澜疑惑地看着他们。
叶炫甚至来不及跟他打招呼,马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带起漫天尘埃。
“出了什么事吗?”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凌澜蹙眉,问向附近的兵士。
兵士面色凝重:“哎,有人染上瘟疫了。”
凌澜一震。
瘟疫?
怎么那么快就有人染上瘟疫?
不是还没到那个小镇吗?
哪来的传染体呢?
而且每日还这样预防。
“马车里就是那个感染瘟疫的兵士吗?”
“是啊。”
“叶统领他们准备将那个兵士带到哪里去?”
“皇上下旨,让叶统领将此人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烧掉。”
烧掉?
凌澜再次一震:“人已经死了?”
“没有,皇上担心他会传染给别人,所以下令直接烧掉,包括他用过的物品,都烧掉。”
凌澜眸光微微一敛,却也并不震惊。
的确,对于此类传染病患者,烧,是最有效的处理方式。
只是,人还没死,不应该是先以治疗为主吗?
当然,对方是锦弦。
做决定的人是锦弦。
所以,他也见怪不怪。
“哎,只可惜了,小石头年纪还那么轻,就这样……哎……”兵士叹息一声离开。
凌澜却是听得瞳孔急剧一缩,下一瞬,那个已经走了几步远的兵士就被他拉回至身前。
力气之大,动作之突然,吓得那个兵士脸色都变了。
“相…
…相爷……。”兵士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
“你刚才说谁?那个感染瘟疫的兵士是谁?”凌澜急急逼问,大手攥着他的手臂却并没有放开。
兵士不明白他为何会反应如此之大,疑惑地看着他,一五一十答道:“小石头,就是我们火头军的小石头,相爷应该认识的,早上相爷还将他单独留下问话的,就是他。说来也怪,早上他还好好的,其实,中午的时候也是好好的,不知怎么,给皇后娘娘送完午膳回来,就满身的红斑……”
兵士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手臂蓦地一松,男人已经将他放开,动作突然得就像是刚刚拉他的时候一样。
他骤不及防,趔趄了一下,差点摔跤,还未及站稳,就看到眼前人影一晃,等反应过来,就看到男人已经疾步行至刚刚他们赶回的马车旁边。
那里,几个兵士正在将马车上的石灰卸下来。
男人上前,一声未吭,直接拔了其中一个兵士腰间的佩剑,挥剑砍下马跟车厢之间的缰绳,没了支撑的车厢,“嘭”的一声倾斜杵地,车厢里面白白的石灰粉被震得扬起一片白雾,几人皆被吓住,还未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见一片皑皑茫茫中,男人已翩然落在马背上,马儿嘶鸣一声,疾驰出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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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纸们五一快乐,这三天会每天下午六点更新,孩纸们其余时间莫等更,该去玩的去玩,该约会的约会,该睡懒觉的睡懒觉哈~~【PS:本章4900字,以下感谢800字,仍按照4000字收费哈】
【224】总算找到你了
马车行得极快,且一路颠簸得厉害,原本身上就痒得不行,又裹着厚厚的让自己变胖的材料,如今一摇一晃,皮肤摩擦,更是生不如死绪。
马车车门紧闭,里面光线极暗,一路摇晃颠簸中,蔚景挣扎着坐起身来,透过被风偶尔吹起的窗幔,依稀可见是行在山路之间。
得想个法子逃。
可是前面车门紧闭,而且从车门出,势必会惊动坐在前面的几人。
左右瞅了瞅窗,太小,最多只能容一个三四岁孩童的身子爬出。
那怎么办?
借着透窗而入的光线,她仔细观察车后面的板壁。
都是上好的楠木制成,她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固若金汤。
她不会武功,就算会武功也不行,劈开会有动静,她还是逃不掉。
现在该怎么办?
想了想,她开始拍打车门:“放我下来,我要小解。患”
人有三急,这个时候,似乎只有这个理由可以用了。
她用力拍叫了好半响,前面才传来一个兵士不耐的声音:“就在车厢里解决,反正等会儿这个车厢也是要烧掉的。”
车厢里解决?
蔚景崩溃。
亏他说得出来。
“我是没所谓,车厢就车厢,你们就不怕熏吗?气味也是传染体哦,到时,你们要是被传染上了,千万不要怪我!”
蔚景一边说,一边附耳贴在门板上,细细听着前面的动静。
似是几人在征询叶炫的意见。
马车逐渐慢了下来,蔚景心中一喜,忍着浑身的奇痒和严重的心悸,又爬回到薄被里躺下。
颠簸终于停了,车门被人自外面打开,一抹强烈的光线直直射了进来,蔚景眯了眯眼,艰难地爬坐起身。
是叶炫。
“多谢叶统领!”蔚景朝他讨巧一笑。
叶炫没有理她,面色冷峻,只看了她一眼,便后退两步,给她让出车门。
蔚景也不以为意,反正早已见惯了这个男人的冷漠。本也生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愣是被一张冰片脸给毁了,似乎记忆中,从未见这个男人笑过。
顾不上多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