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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熬夜太晚,今天起来就中午了,午餐没吃,总算赶上了。这个周末过去,更新会都稳定下来的。
第二十七章:喂罚酒,堆京观
此刻河间府城外,一处名作清水亭的旁边,近万人浩浩荡荡,将城外的空地占了好大一块去。
而原因,却也格外简单。所以立在此处的人,都是冲着清水亭旁边的一处“风景”来的。
这风景外拦起了一圈篱笆,不让人可靠近。
只不过,当众人看仔细了篱笆内的东西是什么以后,却也不需要这篱笆就吓得众人不敢接近了。
“这……这是那女真兵……”颜允绍指着最前头的一句头颅,惊声道。
其他人闻言,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这都是皇家近卫军团斩落的首级?”
“这鞑子的脑袋能割下来,看仔细了,却也不过是寻常人物。不是什么杀不死的妖魔鬼怪嘛……”
“这足足能有上百具头颅,还有那些汉奸蒙古鞑子,都被咱们的官军给杀败了……”
“是皇家近卫军团杀败的……”
“那……我们去打,也能杀得了真鞑子?”
……
此刻,轰然的议论之声在在清水亭旁边响彻,久久不休。
这里不仅有朱慈烺的一千余亲卫营将士、张璧元带来的六千京营兵,还有颜允绍手中本来就有的两千地方民壮。此刻,将近万人,都在这里围观着清水亭旁边篱笆内的景物。
这里面,赫然就是一颗颗洒满了石灰的人头。
而且,最前头的赫然都是一个个真建奴的首级,一颗颗头颅垒成小山。狰狞而醒目,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刚刚赶过来不多久的张璧元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顿时心中发颤,望着这一个个首级。京师害怕地倒退了一步。
还好,他总归是大明的高级官员了,不至于因为几百个死人堆在一起就吓得尿裤子,沉住气,忽然脑中一闪,看向自己的幕僚裴储道:“裴先生,你不是跟随过兵部齐大人历事吗?听闻齐大人辨别真鞑子假鞑子的本事天下一绝。你可学了几分?”
“略知皮毛,女真兵与汉兵还有蒙古兵的区别,学生分得清。”裴储肯定着道。
“那就快去看看!”张璧元沉声着道。
他当然看得出来朱慈烺这般强势。为的就是不堕声威。可被朱慈烺如此揉捏,一点脾气都没有,张璧元却怎么也不甘心。
这里头,粗粗一数,那可是有足足一百多个真鞑子的首级啊。至于其他汉军与蒙古人的脑袋,那更是有两百多。
这将近四百个脑袋送上去,这就是大明今年第一军功了!
国朝论起军功,建奴的脑袋最值钱,其次是蒙古人的。最次是清兵汉人的,再次才是内寇流贼的。别看朱慈烺在中原击退李自成,声势那般大,可真算起军功。却也排不上号。
可河间府这一战,一百多个女真兵的脑袋却是含金量十足,比起开封会战来得还要重要。
这么大的利益面前。也怪不得张璧元不信任这几个脑袋是假的了。
毕竟,大明官军杀良冒功的行为不要太多。
“或许……是我在肃宁领着六千兵……再加上太子南下的亲卫营。吓退了清兵呢?”张璧元心心念着。
很快,裴储便念念叨叨地过去检查了。
只是。刚到了第一关,裴储就被一个军汉拦住。等裴储好不容易表明了身份和目的,又找了宁威说明了情况,这才得以让裴储进去。
不多时,裴储便带上了宁威给过去的一个厚厚的口罩,又拿起了一根铁棍,翻检着。
原本,裴储是打算带一盆水的。因为男女头颅构造不同,投入水中,有脸面向上向下之区分。
只不过,很快裴储就断定了清楚,这里至少没有用女子冒充建奴。
紧接着,裴储又开始检查起了头发。
“头发新剃者,定然是伪造的。而且,满人头发可是有分叉的……这里头,竟是都有分叉……”
“真鞑子与杀良冒功,鞭子的方向却也不相同。咦……竟然都是真鞑子?汉人的头发都是朝上的,满人的鞭子可都是朝下的。这……都是朝下的。”
“唔……这牙口……满人的牙口都颇坏,这是磨损过多的迹象。不过,比起大明小民百姓磨损还要严重,看来是真鞑子无误了。也唯有真鞑子时常吃肉啃骨头,而且饮食粗糙……”
很快,一百多个脑袋就被裴储这么挑挑拣拣地检查完了。
等裴储回头解开口罩,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便愕然一惊。
因为,眼前齐刷刷地数十双眼睛死死盯着裴储。
裴储被这么大阵仗给吓了一跳。
还未等裴储说什么,就见一干人齐刷刷地问了起来。
“那些汉兵的首级与蒙古的首级怎么没检查了?”
“结果如何?是不是都是杀良冒功?听闻我庄子就跑了百十人啊。”
“是真鞑子还是假鞑子?这干系可重大了!”
“裴先生?结果如何啊?”
“对啊,怎么不说话?”
……
还是朱慈烺悠悠地走了过来,摆摆手,打断了一干人,道:“你们都这么气冲冲地跑过来,知道的以为你们关心军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吓人呢。”
朱慈烺笑容很温和,但配上这股气势,却让众人齐齐一阵后退。他没打算让裴储说假话,却也不希望这些人逼着裴储说假话。
果不其然,张璧元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们退后些,让裴储用跟着齐大人学的本事,说说真章吧!”
见此,裴储朝着众人一礼,这才道:“根据牙口、头发方向,新旧之剃可以分辨,这一百二十九个首级可以确系是真鞑子,真的建州女真兵。”
“都是真的?”颜允绍惊呼了一声。
其后的陈三元不悦道:“当然是真的!那一仗,我虽然受了伤,却也是真切看到了鞑子被杀退的情形的!”
“那些蒙古首级,汉军首级呢?”张璧元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顿时,就连颜允绍都不忍别过脸去,不看张璧元的表情。女真兵的首级都不假冒了,谁还假冒蒙古首级?至于汉军首级,更是没必要。(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嘲讽拉仇恨
陈三元冷哼一声,目光扫了一眼身后赶过来的河间府士绅,朗声道:“河间大胜,自然是真的!”
“下官陈三元,恭贺殿下立此功勋!”陈三元转身朝着朱慈烺郑重一礼。
张璧元听着,脸色却登时红了起来。
其他人见此,纷纷忙不迭大声高喊:“吾等恭贺殿下立此大功!”
“河间父老,拜谢殿下护河间百姓!”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翁朝着朱慈烺郑重一拜。
但朱慈烺又岂会承受,自然是连忙过去辅助老汉:“老人家,不必多礼。将士们保家卫国,护卫家园,这是应有之义。朝堂每年征收赋税,养着这百万大军,不就是此刻所用吗?”
朱慈烺话语平直,却说得那老翁一下子感叹不已:“殿下……真是仁心仁义,让老汉倍感圣明。老汉头顶上换了几十个县太爷了,却也没见过那位县太爷,能这般说的。老汉人穷式微,无甚么钱财。但老汉凭着这把老骨头,被府县奉为人瑞。而今,便倚老卖老,以这人瑞的名头,为太子殿下……道一声拜谢!”
说完,老翁竟是力气大的惊人,挣脱了朱慈烺,领着身后一干河间百姓重重朝着朱慈烺一拜。
朱慈烺连忙过去扶住,又示意左右纷纷过去搀扶。
此刻,朱慈烺的心中忽然真切地有了一种与这片天地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此前,朱慈烺虽然能够感觉到历史洪流下,个人命运无法掌控的危急。但随着一支强军入手,中原一片天地出成,朱慈烺已经坚信自己可以摆脱原定的命运轨迹了。
但现在。真切直面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直面这些同胞,感受着自己一举一动带给同胞的改变。朱慈烺心中感动莫名,一句话忽然从自己的心中冒了出来:这是我的子民,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天生就该担负起的责任!我有理由带领他们逃离这片末世。给他们一个更美好的新世界!
想到这里,朱慈烺沉沉着道:“老翁,起来吧!这是太祖起,我朱家子孙应该做的事情!这河间府非久留之地,若信得过我,便跟随大军南下吧。”
见此,颜允绍就感觉一阵面色发烧,朱慈烺这是信不过河间府能守得住建奴的报复啊!
这样想着,颜允绍便立刻想要驳回过去。但当颜允绍看到张璧元阴沉不定的表情时。他不由想起了那日河间府城头上,萨尔纳杀来时的场景。
此刻,老翁缓缓摇头:“殿下的美意,老头子谢过了。老头子我步伐迟缓,跟不上大军的动作,就不随大军出发了。若是殿下不嫌弃,河间府中我却也能说得动一些有志男儿。还请殿下到时候……愿意带上他们。”
说着,老翁在其他人的搀扶之下。转身离开。
清水亭京观旁边近万围观人群一直到将近正午太阳酷烈,这才驱散了人群。
有了这么一番京观的筑起。京营的士气也的确如朱慈烺所预料的,有了一些提振。
六千京营兵,野战的确不行。但让他们守城,应该有几分希望。
这样想着,陈三元一时间却有些不能理解,为何朱慈烺在鼓舞起京营士气后。却有不看好河间防务,反而试图带着河间乡民远去。
朱慈烺的动作很快。
京观造就完毕后,便领着一千余亲卫营,带着数百河间百姓开始朝着沧州出发。
朱慈烺在河间府虽然看起来慢慢腾腾,有些与军情急如火的情况不对劲。
但战局讯息的掌握。却并没有逃离朱慈烺的了解。
大明与建奴的历次大战,军力如何不提,但有一桩事情朱慈烺却万分不能理解。
那就是情报的作用。
论起战事细节,朱慈烺连宁威都不如。但论起战略谋划,这天下都少有几人能比得上朱慈烺。
比如……朱慈烺对锦衣卫的渗透。
作为大明的特务机关,锦衣卫的情报功能极其强大。只可惜,历代皇帝对待锦衣卫都只是用来监察百官,将起当作一枚权术的棋子,以至于在战事之中,竟是连基本的军情都无法掌握。
到了现在,崇祯皇帝倒是不监察百官了。可东厂与锦衣卫却也差不多因此废了。还好,现在来了一个朱慈烺,一切都得到了改变。
在司恩短短半年洒出了三十万两经费的努力之下,京畿各处都已经出现了朱慈烺的情报点。
这些依旧披着锦衣卫官皮的校尉、力士们在金钱的滋养之下重新认定了主人,将建奴各处的军情一一传达到了朱慈烺的手中。
也正是如此,朱慈烺才得以大胆在河间府摆京观,拉百姓,甚至还玩一出内斗。
因为,朱慈烺知道,侵犯河间府的清军只不过是一直跑疯了的前锋罢了。
清军入寇大明已经第六次,受到的抵抗却是一次比一次少,一次比一次微弱。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这次入寇大明完全是打得谁先抢得多的心里。
于是,刚刚才在十月二十日击败蓟镇白广恩所部,陈维道就被两个牛录章京格图肯与果新带着,绕过京师,一路冲来,直接杀到了河间府这里。
只可惜,此刻的朱慈烺在京师并没有足够的兵力。要不然,光是这种分兵数路,各处都弱的机会,朱慈烺就能一一斩落这些伸向大明各处的脏手。
也正是朱慈烺知晓清军的主力分散,重新集结,再一路从蓟镇杀来都需要一个时间,这才敢大胆在河间府为所欲为。
而京观,不仅是为了鼓舞起士气,更是为了激怒清军。
比起畏战怯战的其他大明将官而言,朱慈烺可以说是胆大包天,无所畏惧。
这一堆京观,可以想象清军的愤怒。
“就像一个嘲讽,只有把清军的仇恨都拉过来……才可以寻找到一战胜之的机会!”朱慈烺目光坚定!
大明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寒风深入,北风酷烈。
当朱慈烺的大队伍抵达沧州,上了运河船队后。阿巴泰也终于抵达了河间府。
只是,当阿巴泰一到,见了清水亭外废弃的数百具被烧的只剩下骨架的尸骸,阿巴泰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耻辱:“胆大包天的南蛮子,汉狗,竟敢辱我满洲勇士!”(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收锦衣卫
“我满洲儿郎,是不可战胜的!”
“攻破河间府!血洗耻辱!”
“射书入城!即刻投降,胆敢顽抗。屠城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