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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号响起来了。
飞熊营的将士们排着队列发起了冲锋。
朱慈烺轻轻一扯缰绳。身前的战马由小步变成了快走,最终缓缓加速,却是依旧仿佛要赶不上身边飞熊营的冲锋速度。
他们气势奔腾,仿佛可以踏破贺兰山缺。
……
重围之中,虎大威笑了:“飞熊营上场了!”
“我们有救了!”刘胜兴奋得直想蹦个三丈高:“殿下不会抛弃我们,不会!从来都不会!胜利必定属于大明!”
“能赢,我们能赢!大明,万胜!”猛如虎提起了长刀,忽然楞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听到了吗?”
刘胜有些疑惑,但很快,他的表情与虎大威一样,双目猛地放出身材,渐渐的,当那一缕声音由小到大,越发清晰无误以后,三人纷纷转为狂喜。
……
朱慈烺扯着沙哑的嗓子。打着手势,示意身边的人跟着齐齐高喊:“先遣团已克盛京德盛门!建奴后路已段。大明万胜!”
宁威扯着早已喊破的喉咙:“先遣团已克盛京德盛门!建奴后路已段,大明万胜!”
徐彦琦热泪盈眶:“先遣团已克盛京德盛门!建奴后路已段,大明万胜!”
……
一重重声浪山呼海啸一般响起,一头高过一头,压过了数万人的嘶喊杀死,压过了气势腾腾的清军。将重围之中的大明勇士唤醒。
唤醒了他们必胜的信心!
“我们要赢了!”所有的大明将士们高呼着。
……
“没有!盛京怎么可能会败!”拜音图嘶吼着:“我不信!这是明军的谣言,冲过去,杀过去!”
“不要明人的谣言,冲过去,杀敌!”豪格额头上大汗淋漓。
他拼命地用马刺踢打着马腹。将当年皇太极从蒙古带回的这匹万里挑一的骏马踢打得不住悲鸣,压榨着最后一点气力,带领着千余清军朝着战场冲刺。
“全营预备,列队!”飞熊营飞速地抵达了战场,徐彦琦走在第一排中,抽出了腰中挎着的指挥刀。
哗啦啦……一根根火铳被高高举起,第一排半蹲在地,直愣愣看着仅仅只有二三十余步,目光迷茫而惊诧的清军。
“射击!”徐彦琦一刀斩下,整齐的轰鸣声响起。
“一场大雨能废了我一万火铳,但那又如何?我还有一千火铳可以武装一个营!”朱慈烺骄傲无比。
前头,如倒栽葱一样,清军的队列纷纷扑倒在地。
一处处鲜血飞溅,惨叫声连连,让无数清军飞快闪避开。
战场或许对于眼下的清军而言此刻还是显得颇为轻松的,他们左右逃开,迅速让明军射击的视界突然变得稀疏。
当第二轮的射击即将爆发时,更多人甚至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战场。
当硝烟被北风吹去,眼前视界一片清晰地时候,马蹄声滚滚而来,飞驰的豪格踢着胯下神骏的黑马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他的眼前有一个人,金盔银甲,威武不凡。他站在明军队列的最前方,策马奔腾,迎面直视着豪格,笑容温和而有力,见了豪格迎面从来,愣了一会儿,随后迅疾抽出了一杆三眼铳,抬手就是一枪。
轰……
飞熊营整齐的步伐依旧在前行。
他们没有选择后退射击,而是后排越过前排,交替射击。熟练而沉稳地进发着,毫无畏惧。
面目狰狞,浑身浴血的建州鞑子无法吓到他们。
对于大明的士兵而言,他们没有畏惧。只要一想到这些鞑子站在自己的眼前杀害着自己袍泽兄弟,一想到他们曾经将辽东数百万生灵拉入屠杀恐怖,一想到此刻他们可以亲自拯救大明百姓免于刀兵,免于屠杀与最惨无人道灾难,他们就忘却了生死,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以及最纯粹的战斗热情!
朱慈烺战马侧身一绕,将视界清空。
豪格微微低头,感觉胸口被猛地一砸,气闷无比,转而,他就豪情万丈:“你就是明国皇太子朱慈烺吗?不过如此!你杀不死我,赢的,就注定是我!”
“大清将士们,杀……”
轰……
轰……
轰……
……
他的身前,一个个黑黝黝的枪口绽放出火花,飞熊营的将士们将眼前的世界铺满了死亡的火束。
最是密集的,正是这一骑黑马上迎风招展的大清肃亲王。只见他浑身一连串地颤动了起来,胯下骏马状若疯魔,压榨着最后一丝体力冲出,哪怕身上血窟窿一个个冒出,却依旧毫不畏惧,驮着身上那个大清的肃亲王不断冲去,又不断被铅子击中,浑身血箭飙起。
“明军使诈……护住太后……”豪格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身子一歪,落在空中,又被一道铅子军中,倒飞在空中。
“前进!”徐彦琦大喊着。
两千余飞熊营将士齐步向前踏去,两千余将士齐步踩踏,竟是让人感觉比起万马奔腾还要来得气势恢宏。
“肃……肃亲王……死了?”
后续冲锋的清军将官们懵了,任由惯性的冲锋将他们带向前方。
“射击!”
……
喷出的火网没有给清军将官一点犹疑的空间,飞熊营的将士继续前行,继续射击。一轮轮,往复不停,指导距离清军终于冲到身前后,朱慈烺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冲锋!”
“杀啊!”
“杀啊!”
“杀啊!”
……
冲锋的号越发激扬,大明皇家近卫军团上下全军发起了进攻。
朱慈烺的旗帜高高飘扬,他的身边,豪格的头颅被人高高举起,炫耀一般地在朱慈烺的旗帜身侧挥舞。
但再也没有一名满清的勇士能如李定国一般来个五进五出夺回豪格的尸首了。
他们悲壮地发现,身后的抚近门城楼上已经树立起了明国的旗帜,甚至,回身夺回城门楼的机会都没有。
吊桥已经被炸落了,他们成了被人调虎离山的无头病虎。
“输了……大清要完了……”
“跑啊!不打了,我要活命啊!”
“肃亲王死了,我们败了。回去救太后啊……”
拜音图浑身打了个哆嗦,看着左右的满清将官苦涩地道:“我们输了……”
此时周遭,漫山遍野的都是由东而来的明军,东风复又压倒西风,喊杀声消散,只余下一阵阵嘹亮的欢呼:“大明万胜!”
他们的确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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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攻占盛京
“固山额真,跑吧……”牛录章京,贝子傅喇塔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们跑吧……我和南边正黄旗的伊尔德是没得跑了。你还年轻,去喊上在北边坡地上的觉罗巴哈纳还能跑上几千人。听我军令,去北边,从内治门急渡浑河,进皇城守住太后……这一战败了,总该有人去死的……有人去死啊……”拜音图提着刀,一脚将傅喇塔踹开,道:“肃亲王死了,我还活着……可我不甘心啊!不如战死来得干净!”
“来吧……来吧……”拜音图大喊着,快步冲向杀来的明军。头颅高昂,走向了一个纯粹战士的归宿。恰此时,一干标枪从天而降,精准地落下,正中拜音图的胸口,刺透胸腔。巨大的惯性带去,将拜音图钉在地上,鲜血咕噜噜地冒出,伴随着微微颤抖的枪头溅落在地。
祁山咧着嘴高声大吼:我做到了!
“我大明……胜了!”李定国高高举起手中的旗帜:“我大明,胜了!”
虎字将旗迎风招展,四面八方都是冲杀的大明勇士。
豪格死了,拜音图被钉在地上,将帅双双身死,清军不进士气低落顶点,就连还没死的将官也纷纷陷入迷茫,失败的沮丧与恐惧弥漫了全军。
傅喇塔逃跑了,这位贝子丢下盔甲,放弃武器,挣脱一切束缚,然后纵马奔驰,不再是冲锋杀敌,而是反身逃跑。
他麾下的牛录如鸟兽入林,四散飞逃。没有一个人坚持战斗。
伊尔德跪在了地上。回想着刚才的景象。甲喇章京色勒带着镶黄旗的兵跑了,一千多人的溃退让刘振恢复了攻势。然后消息传开了。豪格死了,拜音图死了。盛京,这个所有满清将士心中的圣地被攻占了。吊桥被炸了,他们逃也回不去了。
溃退成了无可抑制的洪流。
明军就这么反过来重围住了清军。
“投降免死!”刘振骄傲地喊出了这个口号。
他记得皇太子殿下曾经说过的话:只有我们赢了,在辽东彻底胜利,才有资格足够我们施舍仁慈。
而现在,为了更少得伤亡,明军的将领也终于可以喊出这个口号。
“投降免死!”
“跪在地上!”
“双手抱头!”
于是伊尔德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脸皮红得发紫。闭上眼睛,老泪纵横。没有人说得清他是不想看麾下士兵们看向他那种鄙夷的眼神,还是不敢看越来越稀少还在坚韧抵抗的大清勇士。
觉罗巴哈纳跑了,他不是那个坚持作战的人,他带着溃逃的兵一路北去,趁着明军没有更多的骑兵追杀朝着北边内治门逃去。无数人脱下盔甲,只身跳入有些冰冷的浑河水中。
而这时,抚近门里一道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城门洞开。出来的是攻占了城门的先遣团将士。满清的士兵亲眼目睹了清军的溃败,他们失去了勇气继续战斗,而是将豪格大军的惨败消息普通瘟疫一样在城内散播。
沈阳一片慌乱,数千朝鲜兵在城内大肆杀人。曾经用鼻孔看他们的满清权贵们只剩下用膝盖回应,一处处黑烟升起,城内火光遍布。混乱和惨乱成了这个被所有满洲清人引以为豪城市的主旋律。
当烧杀扩散后。不知道是谁喊出了汉人不碰的口号。一杆杆红旗升起,大明以朱红为贵。这是标识自己为汉人的意思,所立之处。没有一名乱兵敢动。
因为,他们身后更有着战力强大的大明皇家近卫军团的士兵。他们一举冲杀,当面的留守清军无有不破。朝鲜兵战力孱弱,可惹不起明军的报复。
混乱由南城部分朝着北方蔓延,消息一一传递后很快就传进了皇城。
守卫皇城的厄义兔跪在殿上:“太后,朝鲜凤林大君李淏反叛了,明军内外兼攻,攻占了德盛门…”
“额德克说调兵去随阿布哈抓细作去了,哀家还想,到底是什么细作这般厉害。没想到,是个里应外合的局。额德克现在在哪里?阿布哈也死了吗?”布木布泰压抑着语调。
厄义兔颤轻声道:“阿布哈也死了…”
“还有多少人,全都死了不成?拜音图在哪里,豪格在哪里?”大玉儿幽幽地说着。
厄义兔仿佛索性将消息都铺了出来:“肃亲王阵亡、拜音图阵亡。大南门与小东门都被明军攻占,眼下,他们纷纷朝着城内杀来……”
“好……好……好!好一个肃亲王!要出去战,却直接将我大清的本钱都折了进去!厄义兔,你还有计策能扭转时局吗?”大玉儿看着这个背叛了多尔衮,在关键时刻让皇城失守的满洲军官,目光平静。
厄义兔以首额地:“末将无能,唯请太后懿旨。”
“好……好……哀家知道了。”大玉儿摆摆手,又是叹息又是放松道:“谭泰,此人就交给你处置了。”
“是。老臣明白!”谭泰头上白发突生,的确当得上老臣这个称呼了。
厄义兔惊恐地看着谭泰:“你……你怎么出来了?”
“拉出去,以逃兵之罪枭首示众。”谭泰没有废话,立刻下令。
殿中突然冲出十数个武士,威武雄壮,上前拉住厄义兔,惹起一阵惊恐的惨叫声。
当厄义兔被拖出大殿后,殿内气氛稍稍轻松一些,但很快,大玉儿就不得不直面方才的消息:“谭泰,你老实说,这盛京城,还守不守得住?”
“太后……老臣有一言,也许后世传扬皆以老臣怯懦。但不得不说,盛京无法坚守。我大清将士,亦是的确不善于守城。守城之事。为汉人所擅长。而得用之汉臣,亦是悉数为摄政王所囊括西去。盛京城继续守下去。恐怕是个得不偿失之举。而且,一旦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