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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日子没多久。到了宋太祖赵匡胤的时候,忽然间就将群臣的椅子撤了,全体大臣议事都得站着。宋朝的乌纱帽之所以弄那么长,据传也是有为了防止私聊的缘故。
再往后,到了元朝的时候,大臣们与皇帝议事连站着的权利都没有了,直接就得跪着。这还不是跪坐,而是跪拜的跪,脊梁就这么又弯了下来。
大臣们尽皆都是些饱读诗书,熟读史册的。这些变化自然胸中了然,可万万没想到,这一位新皇登基,竟然给了一干大臣们发了椅子,能坐下来了!
顿时,一阵嗡嗡闹闹的议论出来。
还是黄景昉反应得快,当即引领群臣,山呼万岁:“臣等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邦华紧随其后:“臣等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叩谢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文武群臣山呼万岁,这一次,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这空洞的口号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人群里,黄道周感受着好不容易有的椅子,心怀熨贴,前所未有的坚定起了自己的信念:“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吾皇深陷险地!”
……
一番嘈杂的声音响起,群臣们文武纷纷落座。朱慈烺端坐上首,在龙椅上看着群臣,忽然间有些想笑。
朱慈烺对家具的审美是颇为“超前”的,这一回的椅子更是特地打造的。为此,朱慈烺就照着记忆之中中学生的座椅弄了一套。
如此一来,堂堂帝国中心,君臣议事的乾清宫内,一个个大臣们纷纷坐着后世中学生坐的椅子上。也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双手放在桌子上,甚至还有几个把玩起了纸笔。
笔是鹅毛笔,纸是一本记事本。
这是朱慈烺的小礼物。
私底下的小动作知道侍班御史喊上了几个给事中同僚一起上来这才将殿内的气氛重归严肃。
唯有朱慈烺压抑着内心的笑容,觉得这仿佛是一堂考试。
仔细一想,朱慈烺的这个想法并没有错误。
这的确是一堂考试,朱慈烺既是考官,又是被历史所检验的考生。作为皇帝,朱慈烺直面的敌人已经渐渐减少。但作为一个立志要改变这个帝国,中兴这个文明的国家领袖,朱慈烺的敌人又太多,多到他们难以用直接的指向去挑明。
众人各安其座,内阁首辅黄景昉与李邦华各自开始开口议事。
黄景昉回忆着在保定府时的场景,道:“圣上,京师至保定的公路已然修缮完毕……”
李邦华道:“通过内阁大学士督师各处,京畿域内瘟疫渐渐平定,业已对今年免税免征免摊派之政完成督办……”
“圣上……”这时,杨文岳出列。
黄道周胸膛一挺,见此,王铎等朝中官员纷纷凝神看过去。
朱慈烺笑着颔首,看向杨文岳。
见此,杨文岳沉声道:“臣请吾皇御驾亲征,讨伐叛匪李自成!为此,枢密院、我军各部都已经整戈待发,随时准备出击!”
殿内,气氛徒然一变。
朱慈烺是皇帝,作为皇帝,那当然就不能单打独斗。朱慈烺要御驾亲征,可放出风声后却不代表朱慈烺会亲自撩起胳膊上前与群臣文武辩论。真到了那一地步,那才说明朱慈烺是成了孤家寡人,而不是富有四海,麾下文武无数的大明皇帝。
也正是如此,黄道周才会想着联络群臣。他们当然不至于将矛头对准皇帝,但将提议的大臣压下去,辩驳下去,就足以达到反对朱慈烺御驾亲征之举的目的。
这一次,代朱慈烺提出口号的就是杨文岳。而今大明枢密院枢密使杨文岳。
杨文岳刚一开口,殿内的礼部尚书王铎沉声道:“圣上!西府之举,臣不赞同!”
杨文岳顿时凝眉。
但他一样没有着急开口,王铎虽然为礼部尚书,但与杨文岳的身份可不对等。
倪元璐站了出来,作为副手,更作为此次计划的策划者,他挺胸而出,道:“敢问有何不妥?”
“因为,吾皇之重,重于泰山。吾皇之责,负起中兴我朝之使命。吾皇之能,更为天下臣民翘首期盼,无不是敬候吾皇解救,再造我大明盛世。如此,吾皇如此重要,以至于不能有一点轻忽,岂能置身于兵家险地?”王铎话语诚挚,发自肺腑。
被王铎这么诚恳的话一说,倪元璐顿时噎住了一下。人家不是找茬的,却是光明正大的理由,有理有据不支持朱慈烺御驾亲征。
内阁大学士方岳贡、范景文纷纷出列,道:“臣附议。”
“臣附议。”
……
倪元璐顿时感觉到了棘手,就当杨文岳与他齐齐沉默的时候,上首的朱慈烺开腔了:“这么说,几位爱卿以为,此次西征,为不安全之举?”
“诚然。”王铎躬身行礼。
“还有谁要说话?”朱慈烺扫视群臣,发现黄景昉面目仓皇心中了然,此事定有联络之人。
“圣上,臣要说。”黄道周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黄道周六十岁的高龄,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长寿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朱慈烺,道:“臣一路所见,此生所见,未曾有见我大明此老大帝国能有如此生机之变化。此间缘由,老臣明白,实乃仰赖圣上之举。御驾亲征之言,还请圣上驳回。”
朱慈烺大笑:“黄卿,王卿,两位爱卿一片拳拳维护之举,朕如何不知道?朕一身安危有如何重要,这一点无复赘言。”
黄道周想要开腔,朱慈烺一步一步走了下来,将黄道周扶着坐下,然后朝着众人看去,在大殿里背着手,用一种前所未有骄傲的语气道:“朕啊,其实更想让两位爱卿,让天下子民知晓。我大明,早已经不是那个国困民危,内外交困的大明了。我大明官兵,亦早不是那只晓得欺辱百姓,而不自爱奋战的官兵了。更重要的是,而今,端坐在诸位爱卿上首的那个人,更不是一个只晓得坐困愁城,以为在此咫尺方圆之间就决胜千里之无知小人了。趋利避忌,这是人之常情。但身为大明皇帝,担负起一个勇敢战士的责任,更是理所应当。此战,朕,去定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亲征阅兵
“我大明之强……诸位,请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心情准备吧!”朱慈烺看向杨文岳,点点头。
杨文岳朗声道:“诸位同僚,帝国阅兵典礼,将与七月后举行。大明之强,诸位敬请期待!”
……
京师的四月渐渐热了起来,居住在这座繁华城市里的人们不再缩在土坑里裹着温暖渡过,渐渐开始走出家门。
家底薄一些的出门寻事情做,家底厚实些的,就每日闲散着,继承了千百年来皇城根下百姓们的习性:谈论国家大事。
尤其是一场可怖的瘟疫涌来后,京师里的百姓们格外珍惜近日来的闲暇。天可怜见,这么久来,京师百姓还未遭受过连大门都不敢出去的日子。
伴随着瘟疫消散,流民回归,京师里的日子好过许多了。
日子好过了,大伙们终于不用将眼珠子都紧紧盯在填补肚皮上,纷纷将耳朵里听着的见闻分享出去,好博一个左邻右舍街坊们的好彩。
原本这样的地头是在京师各处茶馆。
只可惜,伴随着瘟疫治理的力度加强,茶馆这样人流集聚之处也纷纷有了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医工进驻,每日虎目圆瞪,看着往来客人仿佛都有遭了瘟的嫌疑。有这般扫兴之人在,也就别提什么生意了,一处处茶馆纷纷宣告歇业。
有那卫生邋遢不达标的,更是被勒令整顿歇业。
就这般,各处坊公所就成了闲汉们吃茶的聚集地。
坊公所是各坊坊正、里长、保长以及火甲巡警铺的驻地,一样也有各城警署分派其间的公所。各处衙门聚集,反而让这里成了消息的集散地。因为是公家地铺,查管最严,反而让这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再加上新皇新气象,在天子脚下,新办的衙门公人都是办事公道,少见欺压百姓之举,纷纷给新皇挣了偌大体面。
“有朝廷官气庇佑,区区瘟疫毒气,算得什么?”一个闲汉随口说了一句,万万想不到,这反而促成各处坊公所的热闹。
明照坊的坊公所里,坊正韦杰许走进了进来。
这是一座简陋的四合院,宅门洞开。韦杰许漫步走进,就见到了倒座房里一个穿着黑皮的席金文带着几个巡警铺的火甲值班。让韦杰许心中喷笑的是,这几人竟是在摇头晃脑地读书识字。
“席爷,今个儿您值班呐。”韦杰许打着招呼。
席金文抬了抬头,笑着应了一声:“担了这公服,就得做事嘛。这几日,韦坊正不也跑得勤?”
“上头命令,今时不同往日喽。”韦杰许摇头晃脑,没曲没调地唱了一句,顺着影壁进垂花门。过了垂花门就是坊公所的庭院。
一进庭院里,喧闹的声音就止不住地传了出来,韦杰许一看,顿时大笑道:“今个儿大伙来得早哇。”
“坊正也来了!”
“韦坊正,大家可久候了!”
“是啊,前些天念叨着的,请几个军中的茶博士来说道说道那平朝记,您可别忘喽!”
庭院里都是五花八门,穿着各异的左邻右舍。街坊们你一眼我一句,纷纷都将这坊公所衬得热热闹闹的。
“热热闹闹就是好哇,比一日赛过一日抬出去的都是尸骸好。”韦杰许心中感叹了一句,看着几人,又道:“可不能忘,诸位放宽了心。”
“哈哈,大家放心。这事啊,老韦还真有放在心里。只不过啊,这一回要从军中要人才可就不容易了,只能等这一回军中扩编,去陆军学校里问问。”这时候,四合院的正房里走出一人。
众人看着这人,打招呼的声音此起彼伏,比起方才坊正韦杰许还要热烈三分。
“赵所长!”
“赵所长忙好啦?”
“方才就听赵所长在里面忙,可不敢叨扰。这是小老儿准备的上等西湖龙井,您可得尝尝……”
“还有我这儿,自家弄的酱牛肉干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冲到了赵应先的身前。
看着街坊邻里们的热情,赵应先笑容堆满,道:“乡邻的好意呀,赵某人我心领了。只不过身在公务,可不能受了。诸位都自己留用着,赵某还得忙着公务。”
一路从容地应对着,赵应先冲出了重围。就当前方已经无人时,赵应先忽然转过身,道:“哦,对了。诸位乡邻,刚才我在正房里见了隔壁卫生所的同仁。听他们已经开始检验各处茶馆了。如若无误,茶馆也差不多可以重新营业了。”
卫生所挺起来是个新机构,其实只是略一解释,众人很快就接受了。原本大明在地方是就有医疗机构,在上头有太医院,在下头也有惠民药局。为平民诊病卖药,掌管贮备药物、调制成药等,军民工匠贫病者均可在惠民药局求医问药。遇疫病流行,惠民药局有时也免费提供药物。
只不过,这等机构因为朝堂经费稀缺,运转得也越发差劲,最终被朱慈烺收编充实了陆军医院的医师后成了坊公所里的卫生所。
而今的卫生所一来看病施药,二来也担负行政职责,负责检查各处是否卫生达标。在这瘟疫横行的时期几乎有一言以决一家店铺生死的职权。
而今,瘟疫过去,京师各处也开始缓慢恢复平静。卫生所巡逻视察之下,原本那些在京各处人群拥挤的地方渐渐都可以营业了。
众人听赵应先回来说的这个好消息,顿时纷纷惊喜:“京师彻底开禁啦!”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每日闷在屋内,京里连个消遣所在都没有,忒是无趣。这下可好了!”
“那秦楼楚馆看来应该好了喽?”
“哈哈……”
众人纷纷笑着议论。
赵应先见此,转过身走了。
只不过,赵应先刚走到影壁就见到从倒座房里走出来的席金文。
席金文气喘吁吁,这不是过量运动累得,而是一种激动。他面色红扑扑的,眼睛瞪大,看着赵应先,双手微微颤动着,道:“大事啊,发生大事了!快看,上级的公文!”
“哦?”赵应先一箭步传过去,心中好奇,将这封东城警署的公文拆开了。
与此同时,四合院的庭院里摆着的几张桌子里,老少爷们继续唠嗑着。一桌子的瓜果杯盘狼藉,没了公人,大家说话都顺畅了许多。
“大家伙儿说说,这回京师解禁了,咱们去哪儿寻个乐子?”说话的是洪秀才,这位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