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勇当六尺按照后世一米九的身体顿时轰隆一身倒在地上。
轻轻呼出一口气,汪洵踩在石勇当的身子上,看着眼前众人,沉声道:“我再问一次,谁是石家庄的村老乡贤?远近听闻石家庄都是些伶俐人,怎么,来了桩大生意,你们反而都跑了?”
“是老夫,石文贤。”人群分开一人,一个年岁五十上下,穿着一身粗布短衫的老者躬身行礼:“不知上官驾到,有失远迎。只是不知道这大生意……是什么?”
“开饭馆,一百文的食材进去,做成熟食,两百文的价钱出来。老丈,你石家庄这买卖,接不接?”汪洵将脚从石勇当的身上挪开,放下剑,朝着石文贤行礼。
石文贤张张嘴:“这……这……”
他有些没想通,来的不是一群官兵么,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这是定金,一共五十两银子,我算过,我部大军一共三千人马,并骡马四百只,一共要准备五千份成人分量的午餐晚餐,一共一百二十七两,以一百三十两算。老丈要是应下来,稍待我部伙夫连就会入驻。要是不接么……”汪洵说着,转过身,朝着自己的那匹马走去。
石文贤再是懵逼也反应过来,足足五十两的定金,已经足够赚了。更何况还有一百三十两的订单?对于许多大人物而言,这笔钱可能只是一晚上聚会的费用。
但对于穷困的乡村而言,全村上下也未必有这么多银子。至于一些粗粮?农村极度缺乏现金下,那点粮食反而算不得什么银子。
就当石文贤紧张着要应下,格外担心对方翻脸的时候,翻身上马的汪洵,看着老丈道:“我部这就离开!”
听着汪洵这话,石文贤连连点头,又急忙摇头:“我石家庄接了!”
“乡亲们!快去把行囊带回庄子里,开锅造饭,再去威州镇买足了鸡鸭鱼肉!”石文贤说着,上千的百姓哗啦啦地全部回去了。
“将军,我们可以宿营石家庄了!”汪洵回到徐彦琦身前复命。
徐彦琦点点头,下马入村,:“好,传令后队,加紧行军。对了,那位村老。”
“敢问将军,有何见教?小老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石文贤快步走来,
“此处距离井陉关,还有多远啊?”徐彦琦问道。
“若是一人独马,半日功夫也就到了。要是百人并行,恐怕得一日功夫。路上得行八十里路呢!”石文贤回道。
徐彦琦望着天色,道:“眼下日头偏西,急行军到井陉关也要入夜了。罢了,传令全军,在石家庄安歇。石老先生,若有空房,我部愿意租住,给现银!”
“好哇!”石文贤大喜。
这时,石勇当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石文贤被两个将官夹在中间问话,目眦欲裂:“狗官,休敢碰我爹爹!”
刚说完,石勇当捂着脑袋,一阵发疼,又晕过去了。
只见石文贤提着一根拐杖,收了起来,看着徐彦琦与汪洵,一脸尴尬:“误会……误会啊……”
……
井陉关的日落是壮美的,夕阳西下,红霞洒满漫山遍野,站在城墙上望去,山川染色,让人沉醉。
只可惜,这样的景色井陉关上下无人赏析。
值守西面关卡的兵丁们懒懒散散,各自回了屋里。只余下几个老弱病残慢悠悠地关闭着大门。
就当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声急切的马蹄声响起:“且慢!”
几个老兵停住手,看着那边,发现赫然是一个熟人。
“是李参将啊!”
“哪个李参将?”
“还能是哪个李参将,就是那打赢了西风台大捷的李茂春参将啊!”
几个老兵看着来人的面庞,纷纷停住手上前行礼。
李茂春也不倨傲,看着几个老兵,笑道:“先停歇一下,我部兵马连夜赶路,今日关闭城门就不用这么早了。”
“这……城门关闭是有定时制度的……”老兵们犹疑了。
李茂春见此,也懒得分辨,丢出几块碎银子,带着身后的亲卫纵马疾驰入内:“我部还有大部人马,里面护着的,可是又是一场大胜的斩获呢。”
老兵们纷纷争着过去抢起了碎银子,全然没有发现,李茂春离开后,有数十个卫士却没有离开,一问,只是说:“我等还要接应其余袍泽,诸位不如都先回去罢。”
几个老兵拿了银子,也不想在这儿耽搁时间,纷纷回了自己军营。
刚刚关闭了些许的城门又被重新拉开。
井陉关的关城内,徐标右眼皮一个劲跳着,让他难以入眠,心中百事参杂,索性也不睡了:“掌灯!”
一个穿着翠绿百褶裙的女子轻声应下,一灯如豆点亮昏暗的屋内。
这是个四川的瑶女子,最得徐标喜爱。
红袖添香,素手掌灯,这是文人喜好的配置。但今日,徐标却一点兴致都无,挥挥手,自顾自地取了一本兵书。这是《武备志》。而今大明的天下,军功之重,但凡人臣都能感觉到。徐标也渴望立下一点功勋。
但翻来覆去,一连跳着看了十数页徐标依旧找不到一点答案,右眼皮上的跳跃更是止不住。
“忒是心烦意乱!”徐标猛地一拍桌,顷刻间,此刻门外也是跟着一阵急促地拍响,那是徐标的幕僚邱先生:“东翁,东翁!有大变!”
“什么大便小便的,邱先生,这个时候你还来作怪什么?”徐标起身过去,拉开大门,看着一头大汗,面色发白的邱先生。
“东翁,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跑吧!”邱先生一个白面书生此刻却是力气大的惊人,一把扯住徐标就朝着后院跑去。
徐标一头雾水,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右眼皮不再跳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徐标竟然朝着后院的小门里跑去。
心中来了脾气,徐标也反应过来,扯住邱先生,不走了,道:“邱先生,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啊!”
“东翁……是……顺,是顺……”邱先生还未开腔,忽然见猛地一阵轰隆的声音响了起来。后门被四匹键马扯开,倒落在地。
内里,一个穿着顺军战甲的将领提步走来,他的身边,一个穿着明军将领的男子亦步亦趋,恭恭敬敬。
“来来来,李参将,来帮我认认人。这一位,就是你所言的保定巡抚,徐标,徐大人?顺军将领一脸笑容。
那李参将赫然就是李茂春。
李茂春一脸恭敬:“回禀李年将军,就是此人!”
“顺军……打进来了……”邱先生喘着粗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此刻,一个个顺军士卒冲入屋内,将邱先生与徐标团团围住。
徐标看着李茂春的笑容,缓缓闭上眼,拍拍身上的灰尘,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井陉关……易手!
固关的关城内,李建泰送别了李茂春,心理极为熨贴,胃口大好得当晚就吃了两碗饭。
翌日一早,更是难得地出来巡视了一下固关的防务。似乎,终于想起了作为主官应当做的事情。
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气候颇为舒适,站在山间的城墙上,凉风习习吹来,很是有些熟食。加上上佳的心情,让李建泰脸上满是笑容。
他开始畅想起了自己的前程。
有了两场功勋打底,这一回战后回京怎么也能在前进一步罢?
这样想着,李建泰又急不可耐地想着进步成功以后,得怎么作弄一番,才显得自己厉害了。
“至少……这些年花销的银子,怎么也得赚回来罢!”这样想着,李建泰心理好受了一些。
他站在固关的城墙上,朝着西方眺望,心道:“要是给我一次机会,再来杀败一次李岩的大军,岂不是美哉?”
忽然间,西边山道的尽头,忽然间一阵黑压压的人群缓缓靠近。
李建泰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喝令守城的士兵道:“快去探查一下,来者何人!”
几个士兵闷头离开去了,很快,来人的身份明晰了。
一个斗大的顺字,一个斗大的李字。
顺国御林军制将军……李岩!
“快点燃烽火!守城啊!”李建泰急了,他怒骂起了自己乌鸦嘴。
吱呀……
一阵格外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建泰愣住了,良久反应过来,冲过去看。
城门洞开。
他站起身,身后,穿着顺军战甲的张泓守笑道:“内阁大学士?哈哈,捞到一条大鱼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排枪对战
这一年真定的夏天因为沉重军靴踏步在地上的塔塔声变得格外的焦躁不安。路边的小树林上知了声越来越大,吵得让人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知了的王国里。
这是埋伏在路边的顺军士兵王三喜的心声,他趴在有半人高的草丛堆里,忍受着不知名的虫子在身上爬过,静静地等候着上峰的命令。
没错,这是一支军队。
一支来自在西安刚刚建立了政权的顺军军队。
为首的是李年,这个李岩的亲兄弟率领着五千余人的大顺御林军埋伏在了道路两旁看不见的地方。
而前方,燥热的空地里扭曲的画面渐渐浮现清晰。
那是另一支截然不同的军队。
一只绣得格外精细生动的黑熊腾云驾雾在空中翱翔的旗帜显露在了王三喜的眼前。紧随其后的,是那塔塔声的来源。
不同于穿着草鞋,披着破烂旧甲的顺军,这是一支军容鼎盛的军队。他们军装是新的,皮靴是油光锃亮的,每个人行走在官道上,都是昂扬挺胸的。
王三喜眼里露出了惊讶,一个直觉告诉他:“这竟然是明军?怎么比起大顺第一等的强兵来得还要精神?”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伴随着飞熊团的不断接近,在越发清晰的面容身后,是滔滔杀气。
李年打量着周围的情形,微微有些满意。
伏击的地形是很讲究的,不仅要便于隐藏自己,更重要的是有利于打击敌人。具体而言,就是可以容易攻击对手。
这一处名作南沟岗的地方两边都是耸立的小山,山脊后的山坡遍布了隐藏的顺军。小河沟冲刷出来的小平地是通往威州镇的唯一大道。
过了威州镇转道西南,是通往井陉关最主要的道路。
而现在,李年趴在小山脊后盯着越来越接近的飞熊团,仔细打量着他的对手。他们从上安镇来,经行上马村转道西北,队形延绵拖得很长,前后左右都有飞驰前驱探路的探马斥候。行进之中的士兵们士气饱满,一个难缠的印象落到了李年的心中,转而替代的就是一种激动:是明国的真正强兵!
打败他们,让自己扬名!
这样的念头在李年的心中升起,熊熊燃烧,再也无法熄灭。
日头升起到午时的时候,前锋已经通过了南沟岗即将抵达威州镇。作为一支四千人的大队伍,飞熊团却还有后营依旧刚刚离开上马村。
这会儿日头高照,太阳晒得人昏沉,在草丛里的王三喜经过了一个奖金两个时辰的煎熬迅速适应了下来,甚至在昏沉的午后啃了两个面饼以后有些昏昏欲睡。为了配合王三喜的睡意,就连道路两旁树上的知了们也配合默契地偃旗息鼓。
直到身边的战友轻轻扯起了王三喜:“要拼命了!”
官道上。
“有些不对劲……”徐彦琦勒马停步,扬起手,身后将士纷纷噤声。空气里,紧张的气氛在充盈。
“有埋伏!”前方,汪洵拼命打马归来。
几乎同时,两山之中,漫山遍野都是喊杀声响起。
王三喜被人一扯,就下意识间拿起了手中的长刀。作为大顺的御林军,王三喜装着一身破旧的棉甲,提着一根鸟铳,腰挎着一根半新的长刀,喊着号子冲了下去。
他左右看着,整个山坡上几乎都是人潮。
“列队!”钱志惊讶地听着山上竟然提前喊出了这一声口号。
山上,衣裳破烂的顺军哗啦啦地开始在距离山脚上彼此呼喝,迅速列队。让人惊愕的是,在短短不过十数息的时间内,他们就从混乱的状态之中有了队伍的雏形。
山坡上,一个个小长方形的队伍排列完毕,朝着山下徐徐走去,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长枪。
“是鸟铳!”飞熊团的首席军师夏晨当下就认了出来:“各部集结,列小队伍!朗将在哪里?”
夏晨冲向徐彦琦,却发现此刻的徐彦琦身边不知道何时聚集了最多的顺军。
“集合列队!小队作战!”钱志吼出了声。
他的身边,席斌满头大汗,盯着道:“被埋伏了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