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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桢看了看那些欢呼雀跃的行在卫队将士,又看着凤凰山上,迎风飘扬的日月龙旗。比起普通的龙旗,这是一道以黄色为基地,绣着紫色七爪金龙的大旗。作为大明勋贵,他对此再是明白不过。
这是朱慈烺的旗帜!
是他们追随效忠的皇帝陛下出手了!
轰……
忽然间,炮火再度响起。这一次,一共三十六门火炮瞄准向鹿泉庄的东面李岩所部大顺御林军开炮。
架在山上的火炮打得既远又准,开阔的视野与几乎可以平射的角度让火炮的命中率大幅度激增。
一轮火炮下来,当即就在顺军的战阵之中犁田一样犁开了足足三道血路,以及数处紧随其后的惨叫声。
尤其是其中更是间杂又三十余枚炮弹烧得通红,一炮轰开,落到地上,顿时就将烧的干枯的野草点燃,黑烟冒起,烈火熊熊燃烧。
猛烈的炮火与升起的大火让原本嚣张跋扈的大顺御林军攻势就此徒然一阵停滞。
看着皇帝陛下亲手打造的强大攻势,李国桢心中一抹潜藏已久的情绪从心底里最深处喷涌而出,冰封已久的鲜血悄然间被一种强烈渴望的激情所涌动,他朝着李定国点了点头,召集了身边五百余亲兵家将,望着对视而来的京营其余将士,道:“将士们!”
“今日,我决意发起一次证明我世代将门荣耀的进攻。我知晓,入军多年以来,京营颓势不减,名声丧尽。穷尽心力拣选出来的六千将士亦是毫无战意。大明京营,几乎成了耻辱的代名词!作为主将,我深感蒙羞,只觉得耻辱。”李国桢沉声着道:“而耻辱,只有一种东西可以弥补,那就是鲜血。战士的鲜血!所以,无论生死,我李国桢再次与列祖列宗的荣耀发誓:此战只向前进攻,决不后退!”
“向前进攻,决不后退!”李国桢说罢,身边亲卫家将们齐齐高呼。
“向前进攻,决不后退!”李定国轻轻念了一声,带着左右行在卫队,笑道:“京营的战友们,今日,我们并肩作战!”
李国桢带着五百余亲卫家将冲了上去,其余京营将士悄然间停止住了溃退逃跑的架势。他们彼此传扬着方才李国桢的话语,渐渐的,再无一名跑掉的京营士兵。
一部三百余人的京营士兵开始向前进攻。
又一名把总上阵,高呼一声:“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干了!”
随后,越来越多的,几乎全部的京营将士都不在后退,誓师向前。
“杀啊!”
“杀啊!”
“杀啊!”
李岩看着这一幕,脑袋上跳出了一万个问号:“到底是什么变故?怎么会如此,竟然会如此!方才还是大胜之机,怎么到了现在,官军竟然重新复活了?”
李年指着凤凰山上,一杆迎风飘物的旗帜,低声道:“大哥,我们的对手恐怕才刚刚出手……”
李岩听完,猛然间转头看向西北战场上,获鹿镇局势猛地大变。
……
此刻获鹿镇北边。
宁威身边,一个八尺壮汉大声招呼着本地乡邻,高声道:“乡亲们,信俺石敢当的准没错!近卫军团那是什么人?是天子亲军,里面的个顶个的都是好汉子。帮着俺们,做了多少好事?今日,将这辎重扛过去,助大军打胜仗!”
“打胜仗!”
“打胜仗!”
宁威看着这莽汉,眼里微微有些湿润,他环顾身边一千亲卫营的将士,望着那个被万众簇拥,穿着一身镀金板甲的皇帝,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萦绕心怀。
“宁威,你领兵过去,护住飞熊团收一下攻势。朕……要复活那个战力无双,可以定鼎战局的飞熊团!”朱慈烺说完,看向石敢当身后,被辎重营与当地百姓们用小推车推上来的无数枪弹辎重。
飞熊团的收缩让刘汝魁大喜过望,他急忙收拢兵马,再也不管什么十面埋伏,四面重围。面对凤凰山上足足两百多门火炮,刘汝魁所部士气已经跌落谷底。
趁着刘汝魁收缩的这个时间,飞熊团终于重新开始整队。
徐彦琦重新坐上了轮椅,腹部一阵鲜血涌动,这是伤口崩掉的迹象。军医孔洛灵处理了徐彦琦的伤口没有退出,飞熊团的将官们看向北方,眼眶湿润。
朱慈烺的身影越来越近,身后的大小车辆更是让飞熊团们欢呼不已。
徐彦琦挣扎着下了轮椅,坚持站着给朱慈烺行了一个军礼:“圣上……末将……末将无能,竟然累得圣上亲自来救……”
“胜败乃兵家常事。”朱慈烺扶着徐彦琦道:“再强大的军队,都需要来自友军的帮助。我固然是全军统帅,帝国皇帝,更是所有大明将士的袍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战友遇险,作为袍泽,我当然要来救你们!”
“吾皇万岁!”朱慈烺话音刚落,无数欢呼声海浪一般掀起。
朱慈烺侧过身,指着一车一车的弹药,道:“复活吧,朕的飞熊团!”(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只手扭转战局
这会儿正是未时,一天温度最高的时候,方才半个多时辰的激战让飞熊团的将士们浑身是汗。但只要他们看向获鹿镇里推出来满满当当无数弹药辎重,所有人心里却只觉得舒爽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这样的舒爽源自于久久苦困后的解脱,一直以来他们既是耻辱于之前被埋伏的损失惨重,又深深痛惜没有弹药而缩手缩脚,不能将自己手中本领发挥万一。
此刻得到了满足,那股子心理的舒爽顿时让他们只觉得在这三伏酷暑之天里身上贴了一层冰块。
仿佛在九寒天中拥抱住了百十个的暖水瓶。
就像是饥渴已久的壮汉看见了满汉全席。
这不仅能饱胃口,更意味着补充能量后,他们便能……
“雪耻!”夏晨高呼着,一扫此前颓败。“立刻领取弹药,各部准备继续作战!”
“飞熊团……复活了!”席斌紧紧握着拳。
角落里,邓英儿又紧紧盯着席斌。与邓英儿一起瞧着军中将士的还有一个看得渐渐痴了的女子。孔洛灵回想着朱慈烺方才的话,低声道:“回来救我们……也是救我呀。我也是你的战友呢!我的……英雄……”
孔洛灵直直看着朱慈烺的眼眸,当朱慈烺回望过去的时候,又悄然只余下一个柔美的背影。
不多时,徐彦琦回来复命:“我部已经做好战斗准备,请皇帝陛下下令!”
“飞熊团出击!”朱慈烺猛地向前一挥。
“飞熊团!”徐彦琦拿起手中指挥剑,狠狠向前一挥:“出击!”
“杀啊!”
“杀啊!”
“杀啊!”
……
刘汝魁呆呆地看着飞熊团重新获得了弹药补给,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打心底里升起。无疑,眼前的飞熊团是一头巨龙。
方才,巨龙喷火的嘴巴被捆住了,翅膀也受伤了。可刘汝魁依旧没有迅速击杀这头巨龙。
现在,这头巨龙张开大嘴,如刀锋一般的牙齿让人心肝颤栗。张开的翅膀掀起的巨浪更是透着无穷的力量。
他们来了。
强大的巨龙,再无束缚。
轰轰轰……
又一轮炮击来了,再三测算后的炮兵营这一回打得极其精准。足足**十的炮弹次第落进左营的阵地。
其中一枚炮弹更是险之又险地隔着刘汝魁身边擦肩而过,刘汝魁慌了,下意识见想要后退。此刻,就连战马也被炮弹惊了,死命地朝着西方跑去。
滴滴滴滴……
这会儿,飞熊团开始冲锋了。吹响的冲锋号在炮火的映衬之下格外嘹亮,三千余飞熊团的分出无数小队。
手持中兴一式步枪的他们轻松地一边奔跑一边装弹,燧发枪革命性的结构让他们不必在耗时一分钟的时间才能激发一两回。效率倍增了数倍,喷射的火网如割韭菜一样将当面之敌的顺军一轮又一轮地击倒。
顺军军中,第一个逃兵率先出现了。
然后就是第二个,第二十个。只要那些前方的顺军将士回头看一看刘汝魁的背影,战意就就像是这天气里的冰块,转瞬消融。
被战马驮着的刘汝魁竭力挣扎着将战马停住,转过身,却发现左右身边不知道什么话似乎全都是跟着逃跑的左营将士。
他们也不看这位左营的将领,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亲卫神情凄惨:“输了……一战之下,根本就没人愿意一起打。弓手们都跑光了!”
刘汝魁看着满地散落的长弓,大吼一声,战马顺着人流往南溃逃,他伏在战马上,整个人失去了生气。
毫无疑问,左营败了。
溃逃的顺军如同蔓延的洪水一样,无可阻挡。
南面,李自成望着眼前的景象,呆了。
北路溃退,飞熊团挣脱束缚。
中路危险,全军优势都将动摇!
“不能放任这个结局,必须立刻冲进朝廷的行在,抓了那朱慈烺!”李自成目光充着血,一个他绝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此刻跳在脑海之中,如锥刺心:他要败了,无可挽回地败了。
轰轰轰……
忽然间,天空之中两百余炮弹升腾起来,重重地落在了战场的正中心,尤其精准地落在了刘宗敏的亲军骑军上。
两百余炮弹击落在地,犁田一样离开一道道的血路。在五万余人密集厮杀的地方里,再是差劲的准头也能杀伤一路。
尤其那烧的通体发红冒着青烟的炮弹落地后,烤焦的肉味瞬间传来,带着凄厉让人心中发毛的惨叫声。
一股股青烟升起,草地之上,野火肆虐。
李自成死死地盯着中营亲军,李来亨。
这是李过之子,掌管着李自成麾下最后的三千余骑军,除此外,还有的就是千余被关押后放出来的士兵。
“朕要亲自出击,李来亨,集合全军,上中营亲军!只要占了朝廷行在擒了朱慈烺,这一战我们还能翻盘!”李自成大喊着,竭力鼓舞着士气。
身边的将士们闻言士气稍稍鼓舞。
此刻,李自成没看见的一处角落里,傅青主走到了一处军阵上。那里,无数人见到傅青主以后,纷纷如见到再生父母,激动道:“神医,傅神医来了!神医救我啊!”
“神医,救我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娶妻!”
“救我啊,我身上好难受,我不想死!”
……
他们周边,无数人躲得远远的。
而这,就是那一千余被放出来在各处列队的士兵。
“你们都病重了……这是瘟疫!”傅青主低沉的声音,大喊着道:“是上苍在惩罚你们从贼叛乱!想要活命……机会有没有,我无法给你们。但如果不选择救赎,下了九幽黄泉也不会有好下场!更会祸及家人,传染四方。想要改变这一切,可以,但你们要听我的命令!”
傅青主带着身边的随从们,纷纷穿着将全身上下遮蔽,只露出两个眼珠子蒙着纱的黑色罩袍,罩袍内,还带着一只面罩。
这样的打扮另类而让人感觉诧异。
但在一群身患有大头瘟和白毛瘟等瘟疫,备受折磨没几天好活的病人面前。这样怪异的装束却仿佛隐藏着惊人的神秘力量,可以拯救他们。
更何况,傅青主这些天行医下来积累了巨大威望,铺平了信任的道路。
“上苍的惩罚……怪不得,我好好的,竟然也会得这个大头瘟!”傅青主低沉的话语配着神秘的装扮顿时有人信了。
有了开头,接下来嗡嗡闹闹的都是支持的声音。
“神医说吧!我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了,但我的孩子不能跟着我一起感染啊!我无力救我那小儿,只求跟着神医洗脱了身上的罪孽,可以让我留下我那苦命的孩子长大!”
“跟着神医干了!”
“干!”
……
“好!”傅青主大笑着:“将士们,听我军令!拦住那李来亨的军队,不要让他们走上战场!再来百余熟悉中营亲军的勇士,跟我一起感化中营亲军那些患病的将士们。只要此战朝廷胜了,上苍就不会怪罪尔等。而且,我素来听闻当今大明天子是仁义之君,近卫军团有上千医术与我一般的大夫。我一人,只能救几个人。但有近卫军团的上千大夫,就能救得了你们全部!”
“听神医的,干了!”无数患病的士兵大呼着,如同抓到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
李来亨刚刚整队了麾下最后四千余骑军预备队,却猛地发现数百面目诡异的患者跑出来。
这些人都是些刚刚发病的士兵,还有力气可以蹦达,身上也出现了各种诡异的症状。
有那种脖子上全都白毛的白毛瘟。
有脖子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