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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盛庆和与孟玉丹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着。
“被告人既无辩解,那本御史即可宣布判决!”柯显朝着一边书吏缓缓点头,没多久,一份判决书写就。
柯显拿着墨迹未干的判决书站起身。
场上,几乎所有人站了起来纷纷屏息以待。
就连原本一句话都没说沉默以待的费丁望着这样陌生的一面也不由有些期待了起来:“也许……自己那些老友给自己活动了一些呢?自己的家人也肯定没有放弃自己吧……”
他压根不知道,此刻他的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家产都不知道被几个妻妾分了好几份。
终于,柯显宣读了判决书:“被告人吕伟迎、盛庆和、孟玉丹、费丁、吕方、刘侗……”(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税源翻番
“综上所述,本院认定:一:被告人吕伟迎犯渎职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数罪并罚,执行有期徒刑七年,并处罚金一千两。”
“二:被告人费丁……有期徒刑十年!”
“三:被告人流通……有期徒刑七年……”
“尔等,皆是有罪!”柯显话音一落,场面上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他……永远不会确系。”恒信酒店的五楼上,朱慈烺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一旁,赵诗瑶紧紧握着朱慈烺的手,他明白,京畿地方这一次税负改革的政令……将畅通无阻了。
有了吕伟迎等人的判罚,宛平县的情形顿时大为扭转。
首先是人力上的缺口。
得知明年恩科中,没有实习过的学子不再有资格报考以后,满城学子都成了纷纷拥挤上了县衙报名。
甚至,已经有消息灵通之人得知明年恩科的试题将与往年大为不同,考察的问题大多会出现在实习历练之上。新君最以实务为重,已然变动八股取士的念头。
这一消息传出去后,就是再不屑实习那点银子与加分的人都一改往日的念头变得卖力了起来。
有了足够的人手,宛平县的官绅一体纳粮工作便终于开始了徐徐推进。
有了民兵小组,又有了乡镇机构,借着刘侗、盛庆和以及吕方三个人立威,宛平县的田赋终于开始了全面的清丈田亩,从而登记官绅名下的田地。
而这一刻,另一个部门也成了最为繁忙的机构,也就是各处区公所之中建立的国土所。这时从原来户房登记地契房契的功能转移过来的。
因为原先官绅免税的陋规,百姓们都将田地诡寄在大户名下躲避税赋。眼下一见朝廷连官绅也要收税,那原来的诡寄自然就没了用处。
这一回眼见朝廷是动真格的,自然是谁也不敢再弄诡寄这种事情。这一回清丈田亩不将地契重新拿回来登记在自己名下,那往后说不定地也不是自个儿的了。
这样重新登记的**一直到十二月底才缓缓下降。
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次清丈田亩,原本不计入税收范围的官绅田地也将进入纳税。这才是税源最大的开发。
顺天府府衙里,罗大任屏息以待。
这是顺天府里新修筑的办公室,按照新式材料的砖瓦水泥房,足足三层,最下层是一个巨大开阔的办公厅。里面是一个个隔开的小工位,满满当当坐着的都是从国子监算学里抽调过来的人手。
二楼上则是不断响起闹哄哄的算盘声,只有三楼还算安静一些,但亦是响起一些颇为奇异的声音。
那是金盘手摇计算机工作的声音。
身为顺天府的长官,罗大任作为府尹当然不是每天都没事干要来这里闲逛。
他能来这里,便是因为这里汇聚了大兴县与宛平县此次上报上来的各项数据。两地都缺乏足够人手组织运算,于是便在宛平县建立了数据中心进行集中处理。
最终,这一回天赋改革的结果将是怎样的水平就将在这里得到答案。
罗大任紧紧握着拳,手心里已经出了一些细细的汗水。显然,罗大任的内心是焦虑的。按说,平常时候罗大任也不止于此。
但现在更显然不是平常时候……
因为,罗大任的身前还有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等候着结果。
看着那人风轻云淡的表情,罗大任连催促的勇气也没有。
此人,赫然便是大明皇帝朱慈烺了。
朱慈烺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倒是没有沉默,时不时与大兴县、宛平县此次来的两个年轻实习学子问着县乡的一些故事。
朱慈烺是下过基层的,问的问题都是刁钻又犀利,尤其是那日见了插标卖首之事以后,更是对基层生态十分关注,问的两个学子兴奋过后便是浓浓的不安。
好在,众人只要将目光落向这座小楼便不由能多一份安心。
这是他们的战果,也是这一次最荣耀的时刻。
清丈田亩在大兴县与宛平县已经有了初具成效的阶段性胜利。现在,他们是来收获胜利果实的,自然,只要看朱慈烺的表情也能明白。
朱慈烺的心情很好,尤其是想到困扰了小半年的军费问题有了着落以后。
心念于此,朱慈烺忽然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道:“真是忽然间有些小小的紧张呢……”
罗大任终于找到了机会,道:“圣上,我去催……”
“不必了……”朱慈烺笑着道:“结果就要出来了。”
罗大任愣了下,转过身便看到了梁益心腾腾腾地下了楼。
见此,罗大任的心障亦是跟着猛地一紧。
一番见礼,一本报表落在了朱慈烺的手中。
“宛平县原定税额田亩五十六万七千八百九十七亩,此番清丈田亩后,民田七十九万八千六百九十三亩,新增官绅税源田亩六十七万零六千七十九亩……大兴县原定税额田亩四十六万三千八百五十五亩,此番清丈田亩后民田八十六万九千零二百七十四亩,新增额外官绅交纳田赋税源田亩四十三万两千五百四十九亩……”
朱慈烺的心中迅速地计算了起来:按照过往定额平均税率0。012石/亩的标准计算,这等于是一共新增了至少一百二十万亩税源。也就是说,光是大兴与宛平两县,就能增加至少一万四千石粮。整个京畿原来是四千九百万亩税田,若是能顺利推广下去,就能至少翻倍到一万万亩税源田地,至少增加六十万石粮食!”朱慈烺目光顿时大放光亮。
“京畿还并非传统的税源地,在江南,在湖广,在川蜀都大有可为啊……”朱慈烺喃喃着。
他的身边,无数欢呼声已然响彻。
“这是大功啊!大功啊!待这一回新增官绅要纳的秋税收取完毕,这一回的各处实习学子的工食银也就可以发放下去了!”
“最重要的,往后有了如此翻倍的新增税源,大明国用终于可以宽裕下来了!”
“这才是我大明中兴的基石啊……”
这时,魏云山忽然间脚步沉重地大步冲来,表情格外凝重。(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兵变(上)
“圣上,宫中有急事……”魏云山轻声说着。
朱慈烺看着魏云山的表情,心中咯噔了一下。看着顺天府上下欢乐的气息,朱慈烺面色不变,依旧是鼓掌笑道:“各位爱卿所作所为,朕都看在眼里,此番田赋改革是一轮不同寻常的战争。我们的敌人,是低效落后的陈旧过去。而现在,我们拥抱了胜利。享受胜利的时候已经到来了,所有有功臣僚都将得到嘉奖。诸位,欢呼吧!”
“谢吾皇隆恩!”罗大任率领梁益心等人齐齐高呼行礼。
“谢吾皇隆恩!”
“谢吾皇隆恩!”
有意思的是,这一回并未有再行三叩九拜之礼,众人只是躬身弯腰,大大简便。
简单的礼节让朱慈烺放松了许多,他出了顺天府府衙,坐上了锦衣卫为朱慈烺准备的四****马车。
马车上,魏云山低声朝着朱慈烺说着,让朱慈烺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速速回宫,让内阁那边也将情况汇总给我。等等……先不要直接与内阁大臣们会晤,让李邦华派人先简略说一下情况。”朱慈烺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在上百人簇拥着将视线遮蔽后,朱慈烺随机上了一辆四**马车。
随后,十数辆马车配着左右护卫的骑士回了皇宫。
紫禁城里,李邦华的表情十分严肃,内阁诸位大学士以及大臣们几乎统统都来齐了。就连司恩也先一步跑到了朱慈烺的身前。
没多久,朱慈烺在一个小屋子里见到了秘密来报的俞行健。
朱慈烺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俞行健了,这位当年随侍朱慈烺身边的文书舍人这些年历经风雨,亦是成长成了帝国文官系统之中的中坚力量。
朱慈烺没有直接面见内阁诸位大臣。说起来,这也是朱慈烺的无奈。
大明帝国的政治体系是有相当巨大缺陷的。这个缺陷最关键的一环就是没有宰相,皇帝便必须直面百官。
这就仿佛******没有总理,美国总统没有国务卿,任何事情都只能皇帝一人决断。
这样的制度设计对于皇帝而言工作量浩大繁杂还只是其次,直面百官还带来一个后果,那就缺乏政府首脑的缓冲,一旦发生矛盾,朱慈烺便要直面百官的诘难。
通过一次次的风波,包括一场又一次的胜利与对内的清洗,朱慈烺已经渐渐平稳可以控制住这个文官系统。
然则,这一回的田赋改革冲击过于庞大。以至于眼下已然又弄出了新的幺蛾子……
还好,作为内阁各位大学士,以及内阁分管大臣,朱慈烺与文官系统里已经有了一座桥梁作为缓冲。
但这一回……朱慈烺忽然间有些担心,这一座桥梁是否还能承受住这一回的风波。
或者……
就连这些大臣们,也因为这一回田赋改革优免官绅的既得利益损害而失去可靠性。
心理打着巨大的问号,朱慈烺闭着眼睛,倾听着这一回所有风暴的起因。
“天津三卫……兵变了。”俞行健缓缓地说着。
……
天津。
城里戒备森严,天津巡抚侯宝森的标兵们不断巡逻着全城,试图为城内的百姓们带来一些安全感。
但是……城外不断游荡的乱兵们却让原本繁华的街头转瞬间凋零了起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所有人纷纷恐惧难安。
而这一切,便源于位于天津三卫的兵变。
兵变对于大明而言并不罕见。
尤其是对于最近这十几年来更是频繁发生以至于百姓们都以为寻常。
但是……天津卫的兵变却让所有人都慌了神。
要知道,这天津最初始便是因为这卫所而成。天津三卫纸面上只有一共一万六千余人,但算上军户余丁,算上妻小,百年繁衍下来,已然数十万人。
而现在,其中大半哗变了。
十数万人忽然间着了魔一样冲出了卫所城,闹哄哄地洗劫了沿途各处村镇,最终将天津城团团围了起来。
他们只有一个目的……
“让天津巡抚见我们!我们不要改田赋!”
大明二七六年十二月的第一天,这会儿是清晨,天津城外闹哄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随后越来越响亮。伴随着间歇响起的惨叫声,外面的口号越来越整齐,他们要求天津巡抚侯宝森出来承诺不会修改田赋条例……
一丝一毫都不许修改!
天津城巡抚府花厅,内里人头攒动,都是天津城里数得上号的人物们。
他们面色焦虑,不断地议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怎么忽然间这些卫所军就兵变了?”率先开腔的是天津户部分司主事杨维斗。曾经的复社士子经历了两年的沉浮与锻炼,最终被派驻到了天津户部分司负责天津关税的收取。有了朱慈烺在临清的对比,这些年户部分司的工作颇为出色。
只是,埋头处理税务的杨维斗却猛地发现,竟然有了十数万的乱兵围了天津城当下便直接进来找侯宝森。
此刻屋内,还有天津官场上的列位大员。
坐在杨维斗位置上面一些的,便是天津道道台邱璧荣。
天津兵备道简称天津道,原先隶属于山东按察使司,在天津设副使一人,称山东按察副使,或称整饬天津按察司副使。
说起来,这是天津三卫的正管,虽然品级上低于卫指挥使的正二品,只有四品,但其职能权限比卫指挥使高。在重文抑武的体制下,兵备道掌操练军马,修浚城池。当然,这也是一个上马管军下马理政的职位。邱璧荣还要负责天津一地禁革奸弊,问理词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