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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方以智不是那种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人,尤其这功劳还是人家送过来的,更加不会懈怠,这才有了这回冒着巨大危险来讨要订单。
要知道,朝着皇帝陛下要订单,这换一个时代恐怕都是那种会吓死人的事情。都只见过图谋升官加爵的,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找过皇帝要订单。这种事情,一个不慎要是惹毛了,那可就是前途尽毁,甚至安危不保。
同样,也是方以智猜到了皇帝陛下对于钢铁厂的重视,才会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
无论如何,皇帝陛下既然答应了带上方以智去京南工坊区,那就是一种积极的回应。
这般想着,方以智好生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喊来几位钢铁厂的副手布置完了事情以后,便将自己跟随皇帝陛下去京南工坊区的事情说了。
当然,在方以智的口吻里,是没有透露皇帝陛下身份的。他只是说,自己已然得到了贵人相助,有一个机会能去京南工坊区,有机会拉到京师军械工坊的订单。
众人一听,自然是纷纷激动不已,纷纷拍着胸脯说会将厂子里的事情处理好。
而这时,亦是有人将成品准备好,备上马车,随时准备出发。
方以智又选了几个机灵精干的人带上,嘱咐完了各位保密,便猛然间响起一件事,不由直道好险:还好记了起来。
他连忙问道:“对了,那郑安春现在在哪里?谁见着了?”
“郑公子?今日争执以后,就未见到郑公子了。”
“郑安春不是说要回老家了么?”
“这一回郑安春跟着外人一起来欺负自己人,回去了咱们还乐得清静。要我说,他就不该来。要不是这一回有了匠作大院的技术,咱们都要自己乱套了。还好,工人们没有跟着乱闹事。”
“那是没有被蛊惑成,要是蛊惑成了,这厂子可就乱了。还是厂长稳住了局面啊……”
“得了得了,歪成什么样了。大家都未瞧见郑安春?”方以智一脸焦躁。他可是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郑安春说是走了,其实定然是不甘心这一回苏钢法法子泄漏。
京师钢铁厂技术独步天下固然竞争力优越,可明的争不过,谁晓得会不会有暗地里的肮脏法子。方以智可不是什么傻白甜……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将厂里的保卫队全部集合起来,吩咐咱们的各科人员,对异常人员一律监控!谁办不好这个差事,今年的奖金,全都扣了!我带头,全部扣光!”方以智这般一说,众人都意识到了问题大条,纷纷应了下去。
京师钢铁厂作为重工业的单位,最是注重纪律。而工匠们进入了厂子里以后,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熏陶,此刻一声令下,厂子里便来了个翻天覆地。
只是,一直到了方以智被朱慈烺召唤上了马车,都没有一人能抓住郑安春。
留着这么一个隐患,刚刚开心了起来的方以智强忍着不安,上了朱慈烺的马车。这可是殊荣,能够与皇帝陛下面对面说话的机会,就是阁部大臣们也是自问得可遇不可求。
这时,宁威躬身道:“圣上,已经办妥帖了。”
“移交给顺天府处理吧。”朱慈烺笑道。
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话听着,方以智便很是识趣地装死不闻。
“也没必要弄一个谋反的明天给这位小郑同学嘛。”朱慈烺说道:“这事儿要是进了锦衣卫的手尾里,那可就又是有一番闹腾了。左右一个小人,按律法处分了便是。给顺天府,让他们处理完了抄送一份结果到舍人司里去便行了。”
宁威知道这是说给方以智听的,躬身领命而去了。
下了马车,宁威看向一辆马车,掀开了帘子,看到了里头被捆住五花大绑的郑安春。
身边自然有人将郑安春嘴巴上的臭袜子扯掉。
感觉到了舌头的自由,郑安春登时大怒道:“这京师钢铁厂还有没有王法!我郑家的家产,你们练手谋夺也就罢了,我要夺回我自己的家产,竟然也要下这等黑手!要知道,我郑家老祖也是与刑部黄侍郎有旧的,谁敢害我,仔细日后的脑袋!”
郑安春急不可耐地将自己的底牌掀出来。他深切地感觉到了恐惧。
他只是刚刚召集了几个亡命徒,打算埋伏在路边将这些知晓了隐秘的人统统灭口掉。这种事,这年代实在是太寻常了。
可没想到,这才刚刚准备好了埋伏,就被人一窝全都给抓了。
眼见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脑袋搬家,郑安春便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不可耐地率先喊出了底牌自救。
宁威听着这一番疾风暴雨的话语,无奈地点点头:“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看来这都是废话了。小秦,移交给顺天府。这一回人赃并获,到要看看会不会有刑部的黄侍郎来过问这一回直达天听的刺君案。记得,让他们给中书舍人司与锦衣卫銮驾班各自一封回执。”
刺君案三个字听起来还是拗口的,尤其是不知道那几个字时。但只要一听到后面两个名字,便是再蠢的人也能猜到眼前几人什么身份。
郑安春机械地抬起头,看向宁威裙摆里露出不明显的飞鱼图案,脑袋里猛地炸开了。
锦衣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给皇帝摆仪仗与内卫的。另一部分才是民间凶名赫赫的锦衣卫。
对于百姓而言,惹了后者还可以博一个清白的名声。可惹了前者……
那就只能说明你冲撞了圣驾!
这一刻,郑安春终于得到了方以智那一句问题的答案:“阁下究竟是谁?”
这一位,是大明的皇帝陛下啊!
郑安春整个脑袋猛地嗡地一下,仿佛被巨石砸中,晕乎乎的,嗷的一声,直接栽倒在了车厢里。
……
“这种架子,匠作大院那里已经尽力将不必要的部分替换为木制了。但碍于强度的问题,还是得用好钢来支撑整个车架的支撑物。”朱慈烺的马车上徐徐摊开了一张图纸。
上面,赫然是一辆全新的物件。
炮车。而上面的大炮,显然就是朱慈烺为帝**队准备的下一代主战火炮!
至于红夷大炮?
早就落后啦!(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京南工坊区
京师南面,靠近运河与永定河下游的地方圈了一处地面。这原本是皇庄里的一处盐碱地,无人居住,任由野草疯涨。
但自从战后京师平静以后,原本在城内跃跃欲试想要扩张开的各处工坊纷纷都搬离了内城。而他们密集搬迁的目标地点,便是这个原本只是盐碱地,后来改名京南工坊区的地方。作为京师的西南面,下风向,又靠近运河利于交通,在永定河旁取水方便,距离京师亦是有大道直通,靠近市场,堪称是选址最佳之处。
工坊区刚刚新建,四处透露着朝气,这方圆数千米的地方道路平摊,屋舍林立,都是新式的建筑。
也就是说,都是些水泥砖瓦的建筑。道路,亦是铺平的水泥路,让朱慈烺见了犹如进了后世的工业开发区。
开发区最外围的地方立着一圈围墙,围墙之上,还扎着铁蒺藜,以及一层层叠高的铁丝网。
铁丝网看着用铁量少,但技术含量丝毫不低,价格亦是昂贵。当年第一团在遵化战役之中少量使用还只能用三根,但现在,叠加到围墙上,密密麻麻的看得人一阵肉疼。那是心疼钱的,显然,这个京南工坊区可谓是财大气粗。
作为帝**械的生产中心,这里云集了匠作大院军械部,京师军械工坊,以及由李峻等人主持的军械所。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京师军械工坊。
大马马车上的帘子已经拉起来,道路两旁,禁戒肃立的卫士们伴随着车辆的徐徐前进依次敬礼。
朱慈烺笑着挥手回礼,进了工坊围墙内后,列队的卫士们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来迎接的京南工坊区负责人。
方以智算是沾了天大的好运,跟着朱慈烺一路入内都受到了最高级的待遇。
作为最机密的军械研发与生产中心,京南工坊区安保严密,方以智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出这里明哨遍布,若有若无更是有着无数暗哨。想到这些,那围墙顶上架着的铁丝网也就不稀奇了。
迎接朱慈烺的是京南工坊区的三个单位负责人。京南工坊区保密级别极高,行政级别自然也是顶尖。但真正在这里有话事权的,还是这三个单位的负责人。也就是京师军械工坊、枢密院炮兵试验队以及匠作大院研发部。这三个单位的负责人分别便是赵真徽、李峻以及柳泉。
这其中,赵真徽是大明历史上顶尖武器专家赵士祯的孙子,李峻便是一早跟着朱慈烺,后来开发了中兴一式步枪的那一位。至于柳泉大家就熟悉了,这是朱慈烺军中炮兵系统的最高长官。三人原本都是各自有一大堆的事情,此刻见朱慈烺来了,便齐齐过来迎接。
朱慈烺来,自然也不是要打扰大家工作,除了留下赵真徽便打发走了另外两人。
赵真徽负责的便是京师军械工坊,也就是整个帝国武器生产的心脏,当然,也有不错的技术研发能力。
一路径直入内,赵真徽便给朱慈烺半是抱怨半是自夸地说了起来:“原本圣上让匠作大院定下来的这个新式大炮可真是将咱们军械工坊上下同僚足足吓了半死,众人都见了,真正都觉得办不好这差事。只看图纸,都说这天下哪有这般强的炮。炮再是好,可就造不出。材料不过关,亦是只见图纸,见不着法门。实在是愁坏了大家,更有心气急躁的,都想寻这一位高人说道说道,这天下哪有这般厉害的火炮。可后来大家转念一想,这般强的火炮,也才能配得起我大明的强军!”
说着,赵真徽重重一握拳:“一个西夷造的船用炮便强过了我大明所有的炮,哪有这道理的!我便将这道道与同僚们一说,众人一听,也都义愤填膺。这下,经历了数个月同仁们呕心沥血,这新式大炮呀,也终于出来了样品!只可惜呀……”
赵真徽重重一阵感叹,无以言表的失望。
方以智忍不住插话了:“敢问赵先生,这只可惜的是什么?”
朱慈烺大约猜到了,但没有插话。
赵真徽终于道出了那半分抱怨后的半分自夸:“只可惜,又是碍于材料工艺,咱们将这炮造出来了,却没有足够好的材料,能够将这新式大炮批量生产下来!”
闻言,方以智顿时激动了起来:“哦?若果真如此,说不定小生能有法子帮到赵先生呢!还未介绍,鄙人忝为京师钢铁厂厂长,此番前来,便是我厂新进得到了匠作大院的全新工艺:坩埚炼钢法。此法,足以超越大明而今最好的苏钢,相信,我京师钢铁厂定然能够为京师军械工坊提供优质的原材料供应!”
“哦……原来阁下就是京师钢铁厂厂长呀,失敬失敬。原本我们还怪枢密院嫌弃我们工坊,抱怨了一同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想到……原来是……”赵真徽说着,后半段话就说不下去了:“还是先去看看吧,也实在非是在下为难方厂长哩。”
方以智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
枢密院之所以没有给竟是军械工坊足够合格的原材料,自然就是因为竟是军械工坊技术不过关。
朱慈烺没有多说,一路直行进了京师军械工坊的试验区。
这时,竟是军械工坊也将最新的产品推了出来。这是一门崭新的大炮。
说他新,不仅新在外观,全新打造,更在于这样式亦是全然不一样,从设计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十分厉害。
其次,便是外行看了,也足以看得出来这火炮与原来火炮不一样的地方。
这一点,便是因为这个新式大炮是青色的。显然,这是一具青铜材料打造的火炮。
“是铜制的!”方以智忍不住惊叹了起来。
要知道,自古以来中原帝国就是一个缺铜的国家。而金属铜对于这个帝国而言,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钱的。盛世的时候,便是不知道多少人将铜器融化掉拿去直接铸钱,而是有时候成色与价值甚至比起官方铸造的铜钱还要高。
由此可见铜钱在古代社会里的重要性。
换句话说,这一具青铜大炮不仅是火炮,也是钱,含金量十足的火炮。
再是一看如此沉重的重量,便让方以智明白了材料工艺对于竟是军械工坊的制约有多大。显然,铁炮的技术对于这一门新式火炮的设计是不达标的。要不然,也不会用更加昂贵,但同样技术与性能更加可靠的青铜火炮。
对于并不熟悉火炮,只是一知半解的方以智而言,看火炮自然只能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