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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索尼闻言,咬着牙,没有再开口了。
他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这时,达汗忽然间目光一亮,道:“索尼大人,末将或许有个法子。”
“哦?什么法子?一口气说了!”索尼有些不耐烦,这个阿尔萨兰才能代表正黄旗的水平啊。但显然,阿尔萨兰这样的精兵更多的存在于军心士气还在的正黄旗。经历了接连惨重的折损以后,达汗这种不入流的人才是正黄旗的现状。
“办法,便在这些人的身上!”达汗嘿笑一声,终于开了窍,一口气将打算都说了出来:“而且,咱们还带了几百汉军旗的不是?”
……
云川卫城里,吴万英得到了一个差事。
“万英啊,我刚刚收到了一封快马探报。咱们的兄弟部队在云内打了一场胜仗呢。好家伙,被几万蒙古鞑子伏击在路上反杀得鞑子人仰马翻,当场就俘获了上千人,杀伤无数。”云川卫兵站的随军医院院长闫成年兴高采烈的说着,就差手舞足蹈一番表达自己兴奋之色了。
吴万英听着,也是好不开心,当即鼓掌了起来:“好哇,好哇。咱们的勇士打了胜仗,这是好事啊。当然,院长你要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做。你也知道,学生在这里每日事情可不多。也实在不行做一个闲汉。”
“哈哈,有上进心,不错嘛。”闫成年顿了顿,语气沉重道:“这一回,当然我们也得有事情忙活起来了。这自古就是一战功成万骨枯,也就是当今笔下兴建了这随军医院体系以后才能料理一些善后之事。这伏击一战,军中折损也是不小。”
“我呢,会在兵站里开始准备三百张病床,安置这一战里受伤的将士。只不过,来报的人说得含糊。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大军北去当然是有一些医护同仁在的,只是定然要跟随大军行动,回来的这些人情况如何,实在不明白。所以么,你便要去先打个头阵,带些人去探探路,看看情况。也好让我们做些准备。”
吴万英一听,顿时也就明白了:“这个学生明白。既然如此,学生这就出发。也不带其他人了。一人一马来去自如,”
闫成年拍了拍吴万英的肩膀,笑道:“好,那就辛苦万英了。”
说完,闫成年便回去忙活了。只是刚走两步,仿佛想到了什么,闫成年又将跑远的吴万英喊回来,塞了一把手铳过去:“我呢,也没什么别的好送你。这是军中单独为少部分人配发的手铳,你拿着用,万一碰上了野狼遇到了什么小麻烦也能应付。”
“这……”吴万英当即就要辞让。
但这是军中,闫成年虽然是文职也是有几分霸蛮之气,道:“要你拿就拿着。”
“长者赐……不敢辞……”吴万英顿时有些别扭地受了下来,但拿到手以后,又不自觉的兴高采烈起来。
见此,闫成年这才笑呵呵的离去了。
吴万英翻身上马,纵横疾驰北去。
他很快就在距离云川卫旧城北面十余里的距离遇到了一部大队人马。
这个队伍的确颇为庞大,尤其车辆十分居多。里头,还有许多蒙古人。这些蒙古人显然就是那些蒙古俘虏了。
见此,吴万英更加兴高采烈,当即便冲了过去,朝着众人道:“敢问可是大军主力回撤的部队?我是云川卫兵站的卫生员吴万英,听闻这里有许多伤兵,特来问问情况,也好让兵站及时做准备!”
十里相迎,这是一个很重的礼数了。
但这这一队人马听闻以后,却有些诡异的沉静。
没有一人说话。
直到谁都感觉不对劲以后,这才走出来一个扭扭捏捏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色白净,就是面带谄媚,走路佝偻,有些遮挡不住的畏缩之气,仿佛随时准备下跪一样。
那人朝着吴万英行礼,道:“这位小哥……你来的不巧呐。”
“哦?”吴万英愣住了。
“废话真多,直接拿下便是。问他愿不愿意招了那云川卫的内情,若是愿意,便留下来。若是不愿,直接杀了便是。”索尼阴沉的声音响起。(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反戈
位于云川卫北方十里的官道上,庞大的车队显得格外诡异的寂静。索尼的话说出以后,寂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真相大白的明朗。
那白净男子显然就是汉军旗里的汉人了,此刻一听,轻叹一声,朝着吴万英道:“失礼了。”
他一说完,就见身侧十数行动干练的“明军士兵”行动极快的一把冲上去,将吴万英当场拿下。
吴万英脑袋里轰隆的一下炸开了,他倒在地上,看着这一队人马背后的人,明白了过来。
那里,是一个个衣冠左衽,身着满清军装的正黄旗清军。
……
与此同时,位于黑河的战场上,鄂尔多斯部济农额璘臣岱感觉到了一些异常。
青冢上的炮声没有如期而来。
但黑河战场上的厮杀却不会因此停止。
明军的火炮已经奏响了。伴随着时不时密集响起的震天雷的爆炸声响彻云霄,震动万里。
新式的天罚一式火炮崭露着自己强大的杀伤力,一轰一大片的范围杀伤威力不凡。尽管明军被三面包抄在战场上,处处受敌,却从容得仿佛只是打开了一道餐前茶点一样。不慌不忙,不疾不徐。
他们从容的作战,从容的杀伤。仿佛眼前大举杀来的不是数万蒙古骑军,而是数万头待宰的猪羊。
看着麾下的子民被杀戮,额璘臣的心在滴血。
这是他的部民啊,不仅是用来抵御明人的军力,将来还得是他纵横草原,登上更高位置的依仗。但现在,都耗费到了这里。
额璘臣毕竟是一方豪强。他心中很清楚得失,他不单纯是一个部落酋长,军阀一般的人物,更重要的,他还想重新燃起蒙古人的骄傲,恢复先祖给与的荣耀。
响起心中这个念头,额璘臣重重呼吸一口气,忍住了焦躁。
“蒙古人,也不过如此。”猛如虎杀得兴起,大声高呼:“来啊,都来啊。敢冲爷爷的阵,便让你们统统都埋葬此处!”
说罢,猛如虎又是率部杀去。
见此,明军的中军指挥台上,便是好一阵欢畅的笑声。
“猛如虎人如其名啊。”倪元璐止住咳嗽之声,看着猛如虎率部在蒙古人中间一阵来回冲杀,好一阵赞叹:“有如此猛将,实乃我大明之幸事。”
“能让人尽其用,这更是我大明的幸事啊。”陈永福说罢,也不由唏嘘起来。
短短三年时光,缺失沧海苍天,日月变迁,世事变化得让他目不暇接。
如果还是当年那个河南总兵,有人与他说,只需要在等三年,大明便能举强兵出草原,收复河套,进攻土默特部,他定然会大怒斥责:大明哪有那般本事。
大明当然不是没有这个国力,没有这个人才,没有这等勇士去北征。
此前的大明,没有的是那等能够顺利动员国家力量,能够理顺帝国朝政,能够安抚人心,让人劲往一处使,而不是内斗不休的朝廷。
而这一切,便显然要从那位九五之尊的掌权后说起。
“哈哈,那是自然。”倪元璐笑着,看着战场上的景象,忽然发现夏晨有些以外的沉默,便问道:“夏军师,我看你似乎有所忧虑啊,何不如一起讨论一二?”
“回禀倪相,这忧虑的确是有的。”夏晨道:“却不是此前所言的。眼下战事已开,自然不需要担忧蒙古人大规模逃溃,以至于被引得诱敌深入了。”
“哦?那看来夏军师所想不一般呐。”倪元璐沉声道。
他听出了一些意思。
众人闻言,也都纷纷看向夏晨。
夏晨沉声道:“蒙古人非易于之辈。此前就惯常喜爱用诱敌深入之策,而今来看,蒙古人的确是不打算放弃归化城。但守城之战,策略万千。上策自然是层层筑城,连锁堡垒,以图稳固。中策便是死守城防,以待援军与战机。对于蒙古人而言,最下策的,就是集结兵马,一战了之。蒙古人上策不选,中策未率,却直接开场便用了下策,末将以为,这非是寻常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永福听明白了夏晨的担忧。
就连倪元璐听了,也是低声嗯了一声,细细思虑了起来。
对于蒙古人而言,守城本来就不是擅长的事情。这一回死守归化城本来就是时移势易,颇为让人感觉惊讶的事情。事实上,就是明人故意露怯引得蒙古人有所准备,倪元璐几人也并无把握蒙古人就会真的严正以待,而不是直接跑掉,打算诱敌深入。他们分析之下,蒙古人最终会留在归化城的几率只有少少的三成。
就是这三成几率之下,蒙古人不仅没走,还是主动出击,用骑军很吃亏的方式冲击着明军战阵,那就更加让人疑惑不解,透出诡异情况了。
“吩咐各部,仔细观察。”陈永福当即便下令:“外放斥候十里!”
斥候很快便放出去了。
但陈永福听完这些分析,却是越想越是不对。
“另外,炮兵营的校射气球升空了吗?再放一名斥候上去!”倪元璐想到了什么,又道。
众人一听,纷纷是一阵赞叹。
炮兵营是有校对射击所用的热气球的。这等热气球的出现可谓是震动旁人,飞天的梦想眼睁睁的实现在眼前,每一回出现都是引得无数人震动。
当然,热气球的技术其实远非成熟。每一回升空都是格外繁琐麻烦,但这样的繁琐与麻烦显然是值得的。
很快,热气球缓缓升腾起来,在十数米的高空之中晃悠了起来。
有了热气球的升空,无数参数便迅速得到加强。炮兵营的火力也是变得越发精确,一轮轮的炮击之下,蒙古人原本还颇为强劲的冲阵变得渐渐脆弱了起来。
在一轮轮的火炮侵袭之下,蒙古人的后续兵马不断被打断,冲击变得格外不连贯。见此时机,明人的战阵自然是更加顽强。
而且,热气球的升空更是引起了蒙古人的骚动。
“长生天在上,明人飞天了!”
“飞天的明人,难道是神仙吗?”
“长生天难道抛弃了我大蒙古吗?”
“长生天啊!”
……
无数哄闹的声音在这一刻不断响起,蒙古人的士气见此,也顿时出现了一阵受挫。
尤其是额璘臣,更是一阵心浮气躁。原本好不容易压抑的焦躁再也无法控制,让他忍不住问道:“色棱那个狗崽子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另一处,巴音岱也看着手底下的将士冲击着越来越坚韧的明军布阵,有些怀疑人生。
“说好的大炮呢?难道都被狗吃了?”
三千斤的重炮当然不会被狗吃掉。
而色棱,一样是有些发懵。
此刻的他在青冢的山巅之上,在最高峰用千里镜打量着战局。他如何不知道此刻是炮击的最佳时机?
但是……
他的命令已经下达一刻钟了。
火炮阵地上,却死寂一般,没有反应。
与此同时,传令兵看着空空荡荡,毫无一人的火炮阵地,一样是脑海里无数个问号想了起来。
“人都死光了吗?”传令兵是个纨绔子弟,他凶光大冒,决意要杀几个人立威。
“当然没死光,就是身子不舒服,哎呀,都拉肚子了。”白豆悠悠的说着,拿着一个豆包,一边吃着,一边坐在一门火炮上说。
“什么?拉肚子?”急忙而来的色棱扯开传令兵,一双眼睛瞪着,仿佛要吃人一样:“信不信我将你们的肚子全部划拉开来,拉一拉你们这群卑贱汉人的肠子?”
“信,当然信啊。”白豆大刺刺的坐着,仰着头,看着色棱道:“就是不知道,大人您这把咱哥几个杀了,谁来给你开炮啊?啊?是不?”
色棱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一种日了狗的心情在色棱的心底里升起,让他一个劲的在心头爆开粗口。无数个让他可以想起的脏话不断在脑海里闪过,但不敢怎么样,他却都说不出口。
小孩子才会让情绪支配自己的行动。
大人,只选择利弊。
对于色棱这种自命的大人物而言,几个小人物的性命微不足道,但他最关切的显然还是一个字:利弊。
毫无疑问,这群汉人工匠统统杀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色棱可以做到。
但是……
杀了以后呢?
色棱不是什么无脑之辈,恰恰相反,作为鄂尔多斯部的太子爷,未来的继承人、济农。色棱有心机,懂得利害。
他知道……要是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