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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兵站可以依靠。故而,大军从陕西进入陕西,从大同出长城以后,一路都是格外顺利,依靠着沿途兵站的物资,行进迅速。按照预定机会,他们会从这里向西配合西路军完成对河套东套的围堵。将鄂尔多斯部的根基扫荡干净。
而这,也许才能从最根源上解读为何第一军一路行军都是稳扎稳打,从不急兵突进。他们就像是一个磁铁一样,将蒙古人团团吸引住。如黑夜之中燃起篝火,犹如架上烧烤架的羔羊一样,引得饿狼纷纷吸引过来。悄然间,却是早已有另一群功夫老道的猎人潜伏到了狼群的巢穴之中。那里,剩下的不仅是狼群过冬物资,老弱妇孺,更是整个部落的未来与希望。
原计划自然是很完美的。
只是,倪元璐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一群打着阴险打算的饿狼,猎人还未突入狼群的巢穴,反倒是先伏击了一波懵懂无知的病狼。
索尼所部正黄旗就是这一波懵懂无知的病狼。
懵懂无知,是他们万万不会想到,一个截断粮道的突袭竟然会碰上最强硬的铁板,一脚踹过去不仅脚部骨折,更是自己也骨架溃散,全军没了作战的意志,露出了正黄旗早已军心丧尽的本质。
现在……
恶狼被拔了爪牙,便是连家犬都不如,人人都说惶惶如丧家之犬,正黄旗眼下惶惶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甚至,这一部清军溃兵仓卒之间选出来的领袖竟然还是那个被索尼誉为次货的达汗。
达汗满脑子问号,自从他们过了灰河进入了归化城附近的时候,他们便悄悄放松了一些,打算整顿一下兵马,也免得被额璘臣瞧不起,丢了大清的脸面。
可达汗刚刚停下来,就发现后面突然间出现了加速追杀而来的明军。
望着这一步追杀了自己三天三夜的明军,达汗几乎崩溃了,他忍不住向上苍祷告:“这群该死的尼堪就不需要休息吗?”
明军当然是经过休整的。要不然达汗怎么会有过一阵子以为甩掉明军的错觉?
李定国便是在云内兵站换了马,草草吃了干粮,随后便继续追杀而来。只不过,比起三天三夜都没有得到好好休息的清军,明军这一回的追击显得便是轻松许多,游刃有余。李定国已经在兵站里得到了前线的全面情报,第一军主力与蒙古人全面接战的情报也已然了然。
尤其在斥候提前探查得知了此刻青冢下战况以后,李定国更是放声大笑。
他当然不会放过达汗,哪怕真的就是拼命,拼着三天三夜不休息他也不会放这一部清军回去。
更何况,他更是十分期待这些蒙古人知道真相以后,感受着天堂地狱颠倒的滋味后会是个怎样的表现。
从得到援军,可以大胜的惊喜跌落到看到第六师出现后的绝望,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一定会让人感觉非常有趣。
果然……
李定国悠哉的跟在这一部清军溃兵的身后悄然进入了战场。
庞大的战场上,隔着老远便可以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有叮叮当当短兵相接的战斗时,又咆哮的喊杀声,更有惊喜的欢呼,有懊恼的颓丧。
当然,更少不了明军熟悉的中兴一式步枪开火的声音,有新式天罚一式火炮咆哮的炮火声。
伴随着第六师将士们的不断接近,这样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清晰。
同样,伴随着距离的缩短,这些声音里此起披伏的变化也是听得敏锐无比。
欢畅的欢呼声在蒙古大军中出现了。
达汗一头雾水,他兜头装了进来早就是一脑门的官司,辨不清东西,认不得南北,只想怎么压榨着战马体力,想着怎么在奔跑之中再寻一匹快马腾换,好让他跑得更远一些。
但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场旷世大战在这里展开。
数万人的厮杀搏命将这一步千余人北逃的道路全然堵住。
他们无法停下的脚步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冲到了明军的背后。
眼见这这一部熟悉装束敌人忽然间出现在自己身前,达汗看得几乎眼前一黑。
清军溃兵的军中鸦雀无声,他们看着突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明军,有一种孙猴子蹦达了几百年却还是没有逃出如来佛祖手掌心的既视感。
当然,孙猴子的故事清人知晓不多。
可换一个,七擒七纵孟获的印象便转瞬出现在了几个熟听三国的溃兵头目心中。
“正黄旗完了……”达汗低低的说着,低的只能自己听见,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追亡逐北
正黄旗的溃兵之中,嗡嗡闹闹的声音不断响起。
“咱们,莫不是就和那些南蛮子一样,死活逃不出汉军的追剿吗?”
“达汗,你快给我一刀,让我清醒清醒。上苍啊,这是天亡我大清吗,我们逃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拉开了些许距离,竟然……竟然有上万的尼堪兵在我们的身前!”
“是明军……是真的明军,比追来的那两千余骑兵还要多的主力步兵!他们堵在这里……堵在这里……”达汗不由想起了索尼率领全军决然朝着明军步阵发起进攻时的景象。
那模样,就仿佛一块豆腐撞在了一坨砸来的铁块一样,粉身碎骨,挡不住片刻时间。
而现在,同样的明军堵在生路上,顿时便如同在冰天雪地里浇下一盆冰水,浇得所有人透心凉。
“这是上苍要灭亡我大清吗……”达汗苦笑的说着。
他根本没有去管明军对面的那些蒙古人。更是没有半点心思如蒙古人所期盼的那样,来一个前后夹击。
前后夹击,那显然是在两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才有用的。
可现在,又如何算是旗鼓相当?
一千余残兵,连身后两千明人的追兵都对付不了,更别提这上万严阵以待的明军步阵了。
“怎么办,达汗?”
“达汗,快说话啊!”
“该死的明人,他们在欢呼啊。这些人……把我们吃定了,达汗,快说怎么办啊!”
……
无数乱兵唧唧喳喳的问着达汗,甚至将蒙古人的欢呼当作了明军的欢呼。
达汗茫然四顾,前是虎狼之师,后是梦靥一般的追兵。绝路一般的处境已然击垮了他的所有信念。
这一刻,众人的催促没有激起达汗这个被索尼评价为次货的满洲勇士战意,反而是逼得他卸下了所有的抵抗意志。
只见达汗翻身落马,朗朗跄跄的朝着明军的阵中走去。
明军的阵中,周遇吉严阵以待。
他与军师刘世杰亲自领着预备队的一千五百余人死死的盯着达汗,很快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周遇吉看着这些乱糟糟的清军,忽然间道:“这些人是溃兵!”
刘世杰闻言,却是疑惑道:“那此人上前意欲何为?等等,他丢下了武器!预备队听令,暂时不要开枪,观察一下!”
达汗下了马,朝着明军阵前走去,率先将手中长刀丢下,背上背着的长弓亦是解开任由落地,随后,衣甲尽皆褪去。
这一部最后的正黄旗种子曲膝跪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正黄旗旗帜,道:“大明天兵在上,正黄旗上下全军于此乞降,只求天兵仁爱,饶我等一命啊!”
战场忽然间变得寂静无比。
明军一方上下鸦雀无声,他们甚至十分贴心的将战局收缩了一下,好让乱糟糟的战争遮挡了蒙古人观看这里景象的视线。
他们的对面,蒙古人终于看到了期盼已久的清军。
但截然不同于意料之中雄赳赳气扬扬,威风霸气不可一世的正黄旗印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正黄旗却是一个兵甲丢失,阵列散乱,将无斗志兵无战心的溃兵之军。
更重要的是……
这一刻,清军背后的地平线上,明军的骑军出现了。
这一部清军溃兵出现的缘由得到了最完美的解释。
只见这些明军迎着西方渐渐斜阳下的金光出现,他们阵列俨然,士气饱满,装备精良。更重要的是……
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追兵。
是将蒙古人期盼的援兵追杀得如丧家之犬的追兵。
他们驱赶着这一群失败者抵达到了这里,完成了最后的一点价值。
一场失败者的表演完美的落幕。
真相,全然揭露。
温布楚琥尔呆立当场,顾不得全场哗然的景象,忍不住凑前一些观察这一切。温布楚琥尔手中已经没有千里镜了,战乱之下,他的千里镜已经丢失。他也没有擦镜头的表演了,只好竭力凑近一些查看。
但越是看得清楚,越是看得明白,便越是明白,这一刻如坠冰窟是怎样的滋味。越是明白,当希望升起以后,急剧坠落的绝望将怎样深刻。让人接不住这巨大的落差。
强烈的反转与落差瞬间击溃了温布楚琥尔的战意。
他再也不说一句,闷头朝着北面跑去。
土默特部的大军就此溃退。
他们的身前可不是什么泥菩萨,而是堂堂的大明第一军。他们岂能容土默特部跑了?
“追!”陈永福一个干脆利落的字道出。
猛如虎大笑杀出,追杀而去。
这一回,再也不是僵持的战局。友军击溃正黄旗的胜利鼓舞了第一军的袍泽们,更激起了第一军不服输的战意。
猛如虎咆哮着追杀而去,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
土默特部的溃败让额璘臣一个激灵,从刚刚震惊的情绪之中走出。
刚才,眼见清军溃败,被明军追杀得惶惶连丧家之犬都不如,额璘臣呆住了,完全陷入了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情绪之中,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但再是不敢置信,他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鄂尔多斯部的主力以及各部来援的兵马都已经如同押宝一样全部押了上去。
他们距离明军实在太近了……
当清军“援兵”的真相**裸的显露在蒙古人身前时,战意如冰雪与烈日一般消融殆尽。
“完了……鄂尔多斯完了,满洲完了,我的大蒙古梦……也完了……”与温布楚琥尔不一样,当眼前的一切显露以后,额璘臣反而平静了。
他再也没有患得患失之感。
当结局已经被命运敲定以后,额璘臣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他就这么静静的停了下来,站到一处小山坡上,静静的看着蒙古人的溃退。
蒙古人的溃退犹如山崩雪裂一样,人力无法阻挡。恐惧与不安传染了所有的蒙古士兵,再无一个军官将领还有意志阻止这一切。
也许是此前额璘臣的反复,甚至已经没有人将额璘臣也一起带上逃跑。
这个鄂尔多斯部的济农,漠南蒙古部落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此刻孤寂的站在小山丘上,只有战马喷着热气,感受着不安的气氛。
明军,追上来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河套收回了!
面对追来的明军,兵败如山倒的蒙古大军没有一个人能组织他们,丁高天冲到最前头去了。这个老练的老兵怎么会放过这个关键的机会?
他带着手下一个班的十余人将士抢了一批战马,随后便临时化身成了骑兵。
在他们拙劣的骑术之下,追击得格外迅速,很快便深入了蒙古人的阵中。但与其说是阵中,不如说是人群之中更加贴切一点。
逃亡的蒙古人没有一点军队的模样,十人不到的一个班竟是赶着上千人追杀。
当最后方的蒙古人被明军追杀得夺路狂奔以后,还余下没有后退也没有选择反抗的额璘臣便显得无比亮眼。
看着额璘臣身上的装饰,丁高天拼命的带着人冲了过去:“抓住他,绕过去,别放走了他!说不定是个大鱼!”
额璘臣看着这十人不到的小队围杀过来,看着自己一身华丽的衣服,忽而道:“我额璘臣这大好头颅,真不知道要成就谁的功名啊。”
“额璘臣?”丁高天耳朵尖得很,目光一亮,一把冲过去,将额璘臣压在地上,死死的捆住:“是鄂尔多斯的济农额璘臣?
“是我……”额璘臣原本还算镇静,只是一想到数个黑黝黝的枪口以及闪亮的刺刀对准自己,便忍不住一阵面色发白,抖动得如筛糠一般。
“额璘臣授……啊不,还没杀呢。活捉了!”丁高天大笑着:“额璘臣被我抓住了!蒙古鞑子们,投降吧!额璘臣被我抓住了!”
“额璘臣已然被俘,投降者饶命不杀!”
“额璘臣已然被俘,投降者饶命不杀!”
“额璘臣已然被俘,投降者饶命不杀!”
……
口号此起披伏响起。
温布楚琥尔跑了没多远,便忽然间发现来